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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無恥無下限

這個孽女,她是專門來毀滅任家的。

居然領著一群丫頭婆子追著當今的王爺打,她是不是非要讓整個任家跟著她陪葬了,才甘心!

任碧波是滿身悲憤,滿心惶恐,指著任清鳳的手,不斷的顫抖,抖落的如同篩糠一般,任清鳳都有些擔心他會得了顧著疏松癥了。

「你……們……」任碧波兩眼發花,身體中的怒氣驟然爆發出來︰「都給我住手!」

那一聲,幾乎是石破驚天,頓時震住了場子,追打的下人們過于興奮的神志,此時都被任碧波這一破喉嚨給叫清醒了,看著眼前被打的狼狽不堪的青軒宇,個個臉色都白了起來,這才記得自個兒動手的對象是魯國的禹王殿下。

任碧波顛顛兒上前,走到青軒宇面前,抹了一把額頭的黃豆大的汗珠子,抖著唇︰「禹王殿下,都是下官沒教好,還請殿下……見……見諒……」

說到最後,他自個兒臉上都發紅了,見諒兩個字是從牙縫中擠出去的,自個兒的女兒將人打成了這副模樣,你還讓人見諒,這話說得實在有些虧心!

青軒宇渾身都疼,他這輩子都沒這麼狼狽過,這臉色自然不會好看了,世上唯小人和女子難養也,這話說的半點沒錯。

雖說自個兒的心思的確有些不對,但是他也不是強人所難,而是經過任碧波這個做父親的同意的。

可是任清鳳這般行事,也太過分了,就算是他和她暫時解除了婚約,可是他還是魯國的禹王啊!

可是任清鳳這個黑心肝的,竟然封住他的路口,讓一群娘子軍對付他,讓他左右不是。

西華院的娘子軍們,都是張媽媽親自挑選出來,也都是聰慧,又有些良心的,所以之前在相府混的都不算好,月例沒多少不說,還時常受氣。

自從進了西華院,那銀錢漲了不少不說,而主子更是個賞罰分明的,從沒有無緣無故的氣受,對她們也沒有打罵行為,小日子過的紅紅火火的,眼讒死那些未能進來的。

心疼主子受氣,那下手就更沒惜乎力氣了,饒是一個強大的男人,此時也弄得手足無措,還有些心思蕩漾,對著俊美小伙子的皮相有些垂涎的,趁著機會也模了兩把,畢竟這混蛋人品再不怎麼樣,可是這容貌還是挺誘人的。

所以被模的肝火旺盛的青軒宇臉色很難看,即使任碧波伏低做小,也沒有換得他臉色放晴——只要有些尊嚴的男人,被一群女人暴打,被女人吃豆腐,也不會輕易展顏的,更何況是皇家貴冑呢。

青軒宇覺得今兒個自個兒實在是太失策了,居然將自個兒的護衛都留在了府外,否則哪里輪到這些女人囂張,原本他是想著,和任清鳳退婚的事情,他和任清鳳慢慢兒,好好兒的說著,有外人在場,女兒家的面子都會有些損傷,這情緒自然不會很好。

怎麼說退婚都不是件好听的事情,他以為沒有女兒家會喜歡讓別人知道,誰知道……

「都停下來做什麼?給我打,將這薄情寡義的混蛋給我打出去!」

任清鳳冷著一張臉,清冷冬雪的聲音再度響起,好像根本就沒將青軒宇尊貴的身份放在眼里,薄薄的唇,淺淺的啟動︰「怕什麼?打死了,有我這個主子一肩擔著,到時候,我自去御前領罪,順便問問魯皇陛下,這天下哪里有以正妃為側妃的道理?難道魯皇殿下,就是這樣教養兒子的!也讓天下人知道,這禹王殿下是如何薄情寡義的。」

這個混蛋膽敢謀算她,她自然要讓他長長記性,讓他風度盡失,名聲盡毀,才算是討回點利息,雖然得罪皇家人是有些麻煩,可是她任清鳳什麼都怕,就是不怕麻煩。

「是!」畫詞帶頭應了下來,她對打死禹王是很有一試的樣子,一雙美眸亮晶晶的,像是天邊的星辰。

有了畫詞開頭,西華院的丫頭婆子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又齊齊的撲了上去,不過這次,她們都學乖了,一邊打,一邊扯著嗓子哭︰「薄情寡義的……怎麼能如此待我們家小姐,枉費小姐這麼多年來,對您一往情深,一心等著殿下迎娶,您怎麼能……嘴巴一張退了婚,還要貶小姐為側妃……」

只要揪著這點不放,就是真到了魯皇的面前,那錯的也是青軒宇,她們雖然膽大包天,可也都是護主心切,一時間忘了身份,激動之下,人難免會失了態,大不了罰些銀錢。

再說了,她們就不信,青軒宇會願意將這樣無恥的行為宣揚出去。

哪有王爺不想當皇帝的,只要他還惦記著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就不會願意自個兒留下無恥卑鄙的名聲,這事情到最後也只得不了了之,打了也白打。

想明白之後,對自家小姐崇拜再升了一個高度,下手更是用力,就是那些個心思蕩漾的,此時也沒在蕩漾了,一心听主子的話,狠狠地招呼薄情寡義的混蛋——當然,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青軒宇此時也沒法子給人蕩漾的感覺了。

風流韻心中暗暗的美了起來,今兒個她算是見識到任清鳳的威力了,以往對他的那點手段,比起對付青軒宇來的凶狠,是天差地別。

他是看出來了,任清鳳對這個所謂的未婚夫,那是一星半點敢情都沒有,否則不會動用這麼一群娘子軍的,他倒要看看青軒宇如何應付。

看著畫詞生龍活虎不是對著青軒宇下手,他對自個兒將畫詞送給任清鳳做丫頭的決定,實在是太滿意了,就知道這古怪精靈的丫頭會喜歡這個新主子。

「相爺,這就是你任家的家規嗎?若是她們再不住手,就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泥人還有三分血性,更何況青軒宇這樣尊貴的人兒,想他英俊瀟灑,身份尊貴,走到哪里,不是被捧著,哄著,可是這相府的西華院,他是進一次,沒臉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這里犯沖。

青軒宇知道對任清鳳喊沒用,一個女子,還是剛剛被退婚的女子,只要她兩手一捂臉,擠出兩滴眼淚來,到時候錯的就是他。

天下人同情弱者,即使強的嚇人的女人,只要兩滴眼淚,就能收服眾人——而且,強者的眼淚比弱者更能打動人。

所以,即使青軒宇的臉色已經氣得發紫,真恨不得將任清鳳狠狠地抽上一頓,逼著她道歉,可是也只能咬牙忍著。

青軒宇的強烈怒火,已經讓周遭的空氣,都在噴著火焰,與任清鳳身上透出的冷氣對上,將這一方世界搞成了冰火兩重天。

此刻,青軒宇再不會白痴的認為,任清鳳心中有他,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退婚書,而他該死的竟然真的上了她的當。

青軒宇在心里將皇後娘娘恨上了,若不是這個老妖婆出了這麼個餿主意,這一刻任清鳳估計著婚約,哪里敢如此下狠手。

真想將這眼中沒有婦德的女子,給捆綁了帶回去,可是那趙國的太子風流韻守在一旁,他還真的不好做什麼。

任碧波虎著一張臉,沖了上去,對著任家的丫頭婆子踢了過去,任清鳳眼中一冷,正準備擋下,順便不著痕跡的回擊一下,卻見一只石子,狠狠地打中的任碧波的腳尖,痛的他雙腿一軟,跌在了地上,痛呼了起來。

「誰?是誰?」四腳朝天的任碧波當場惱羞成怒,目光如惡狼一般,在眾人的身上掃過,嚇得那些任家的下人,個個將頭搖成撥浪鼓︰「相爺……不是我……不是我……」

任碧波心想著這些狗奴才也沒那麼大的膽子,而任清鳳眾目睽睽之下,也不會明目張膽做出這等不孝的事情,不為了她自個兒,也為了任清雲留點名聲。

看來看去,覺得風流韻的嫌疑最大,可是他目光看去的時候,卻見風流韻正拉著他的護衛,指著西華院內的景致道︰「……早就听說相府的西華院,最是精致迷人,風景優美,今兒個一看,果然是名不虛傳,你瞧瞧這假山流水的……真是美不勝收啊!」

一副被風景迷住的模樣。

可是他這副模樣落在任碧波的眼中,氣的差點吐血。

太假了,好不好!

西華院景色是很美,放眼魯國,那也是排的上號,可是風太子是誰,那是趙國的太子,天下最奢侈,最享受的人物,他的太子府,據說是翡翠鋪地,白玉做床,珍珠做簾子,珊瑚做假山,溫泉做蓮池,見過的人都說,那是仙境。

一個在仙境里生活多年的人,會被他這個西華院吸引了,這其中沒鬼,才怪。

可是即使知道又能怎麼樣,風太子連他家陛下都惹不起,他一個丞相就更別說了。

也不知道這風太子是不是腦殼壞了,居然對任清鳳這個孽女起了心思,連她有了婚約都無所謂,今天還非要鬧著住進西華院,擺明了是想近水樓台先得月。

他就是覺得不妥,也不敢推了去。

打落牙齒和血吞,眼前還是先解決了禹王和任清鳳的這麻煩事情再說。

任碧波手忙腳亂的站起身來,匆匆走到青軒宇的身邊,幫他將衣衫整理好,一副惶恐的模樣︰「禹王……您……您沒事吧!」

青軒宇的眼底閃過一道黑色的漩渦,目光冷冷的掃過︰「你說呢?」

任碧波發現腿肚子又開始發軟了,身後那粘乎乎的感覺讓他異常的難受,心中恨死了任清鳳這個魔頭,不由得瞪了過去︰「孽女……還不給殿下道歉!」

「道歉?」任清鳳薄唇淺淺的勾了起來︰「難不成你覺得他以正妃為側妃,如此羞辱我,我不該打嗎?」

任碧波的臉色有些微紅,剛剛他和任清水在廳里說話的時候,青軒宇來了,向他傳達了皇後的意思。

皇後的意思是讓任清鳳和禹王殿下先解除了婚約,然後再讓姐妹二人共同嫁給禹王,他雖然覺得將寶都壓在禹王身上,有些冒險,可是任清水這邊和禹王的事情已經傳得天下皆知,不嫁禹王也沒有法子,只能委屈了任清鳳了,畢竟任清水才是任家的鳳凰。

只是現在面對任清鳳的眼神,他卻抬不起頭來說話的感覺,那冷漠無情的神色之下,他覺得脖子上似乎被一只無形的手掐著,有些無法呼吸。

見到任碧波的臉色,任清鳳眼中的黑色涌結,周身的氣壓低的讓人喘不過氣來,任碧波不自覺的退了一步。

早就知道這個所謂的父親大人靠不住,所以她也沒覺得多意外,眼梢微微的挑起,將手中的金算盤搖的嘩嘩響︰「父親大人,收人錢財,與人消災,任清水連這壓箱底的金算盤都送給我了,為的就是讓我放棄這薄情寡義的混蛋,我怎麼還能再與這混蛋牽扯,再說了,這混蛋也付了十五萬的贖身錢,我這人雖然貪財,可是這點職業道德還是有的。」

她冷笑了一聲︰「所以父親大人,我絕對不會做什麼側妃,更別說這混蛋的側妃,若是您一不小心給答應了下來……」

她忽然展顏,風吹過,帶起一地的冷寒︰「我絕對有一百種法子讓你後悔。」

側妃?笑話,這混蛋的禹王妃她都不稀罕,居然還想用一個側妃糊弄她。

贖身錢!

「噗」,風流韻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的鳳兒啊,總是這麼有創意。

青軒宇卻是氣的兩眼發直︰這個黑心肝的女人,居然將他比作青樓的女子。

「鳳兒,你說什麼胡話啊!相爺怎麼會舍得讓你去做什麼側妃?」風流韻給了面色鐵青的任碧波一個春花盛開的笑容︰「既然你與禹王的親事已經解決了,我這就向相爺提親,娶你做趙國的太子妃。」

說著,當即對任相爺彎腰,一本正經,十分優雅的道︰「相爺,不知道您願不願意將女兒嫁給本太子?」

願意,怎麼不願意啊,他十二分的願意?

比起嫁給禹王做側妃,做趙國的太子妃那是穩賺不賠。

若是他的女兒做了趙國太子妃,他這魯國的相爺地位,那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而且,風流韻是真心求娶,任碧波是看出來了,青軒宇也看出來了。

可是剛剛,他才應了青軒宇的要求,只要青軒宇從任清鳳手里拿回定親的信物,解除了婚約,皇後下旨賜婚,將二女都嫁給禹王。

若是現在答應,只怕禹王和皇後娘娘會有所不滿,強龍不壓地頭蛇,到時候這二人若是聯手整他,這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風流韻眸光似笑非笑的看著游移不定的任碧波︰「任相爺定然是愛女情深,听說我這風流的名聲,不舍將女兒嫁給我這聲名狼藉之人吧!其實相爺不知道,我風家的男人,雖然婚前花心,可是婚後都是再專情不過,就如同我父皇,有了母後之後,再看天下的女子,覺得個個都是紅顏白骨,瞧著就惡心。」

他掃了任清鳳一眼,見她神色淡淡,似乎根本就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忐忑,雖然他相信,他的誠意,足以令天下的女子瘋狂,可是眼前的黑心女子,從來就不是能用常理視之。

愛上一個異類,其實是很有壓力的。

風流韻掃過青軒宇那鐵青的神色,他的面色,在無人瞧見的時候淡淡掃過一絲瑩白,鳳眸之中閃過一道幽寒的光芒,轉瞬即逝,然後,緩緩地說道︰「相爺,我還可以保證,只要讓我娶回鳳兒,我日後再不要別的女人,到時候,你就是我趙國唯一的國丈,我和鳳兒生了孩子,必然是趙國未來的國君,你是唯一的外公。」

什麼?只娶任二小姐一人。

銀翼被自個兒太子的話給嚇到了,一張臉白了起來,後背冷汗直冒,額頭上也是汗涔涔的。

太子殿下這又是抽的哪門子風,娶任二小姐為妃,怕是皇上,皇後就要剝了他一層皮,若是再說只要她一個女兒,只怕皇上,皇後說什麼都不會同意,都時候,還不知道要鬧成什麼樣子呢?

銀翼似乎看到趙國皇宮內的雞飛狗跳了。

畫詞也被風流韻的話給驚到了,心中有種別樣的滋味,似喜悅,似酸澀,可是更多的卻是釋懷,小姐這樣的人物,的確配得到太子殿下的專寵。

只是……

她看向一臉堅決的風流韻,覺得一向絕頂聰明的太子,今兒個怎麼就糊涂了,小姐的終身大事,哪里是任相爺那個蠢物可以做的了主的。

她到底不曾經歷感情,以風流韻的腦子,又怎麼會看不出任清鳳的強勢,可是真愛一個人,他自然不想留半點遺憾,總想光明正大的求娶,以國禮將任清鳳迎回去。

而西華院的下人,心里都升起了濃濃的感動,看向風華絕代,欺霜賽雪,邪魅勾魂的風流韻時目光中都多了感動,果然是情深,居然為了取自家小姐這一瓢,而棄了天下三千弱水。

不過,別說,風太子這等風采,和小姐的一身光華,倒是相得益彰,看著就是天生一對。

不得不說,風流韻這個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唯一的國丈,唯一的外公,任碧波覺得自個兒的血液都開始沸騰起來了,沒想到這個孽女居然還能給任家帶來這麼多的好運。

比起得罪皇後來,這樣的好處,也足以彌補了。

任碧波張嘴,也不管那如冷氣機的任清鳳,就想應了下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他這個做父親的,完全可以做主。

只是心里如同無數個水桶,七上八下的吊著,也不敢看任清鳳一眼。

眼見任碧波動搖起來,一旁一直情緒復雜莫名,眼光閃爍深幽的青軒宇忽然大叫起來,急道︰「不可以!相爺,你已經和本王定下協議,將清水和清鳳嫁給本王,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出爾反爾,你不怕天下人笑話嗎?你就不怕讓本王和母後威嚴掃地,相爺,您別忘了,你可是魯國的相爺!」最後一句話,隱隱帶了威脅,甚至不惜一再用本王提醒任碧波,他的身份。

風流韻妖嬈一笑,讓人覺得眼前煙花燦爛,卻陰寒一片︰「你——禹王殿下,以正妃為側妃,如此出爾反爾,都不怕天下人笑話,相爺不過是為自個兒的女兒尋個妥當的婚事,又哪里會被人笑話?不信,你可以問問天下人,做我太子妃,絕對比你的側妃來的穩妥。此事情傳揚出去,也不過是一片任相爺的慈父心腸!哪里會讓皇後娘娘威嚴掃地?」

青軒宇怒瞪了風流韻一眼,他心里急的如同火在燒,他從來就沒有想過任清鳳會不屬于他,會嫁給別的男人,就算是剛剛寫下退婚書的時候,他也不過想著給她一個教訓,可是現在,風流韻這個混蛋,居然當著他的面向任碧波求娶任清鳳,他覺得一顆心都要炸了,膨脹的厲害。

風流韻半點不讓,一雙鳳眸直視青軒宇,四目相對,無數火花在空氣中 哩叭啦的綻放。

任碧波苦笑︰這樣的兩個天之驕子居然爭奪他那惡名遠揚丑八怪的女兒,若不是親眼所見,他自個兒都不敢相信。

可是,他還真的十分為難了起來,風流韻說得對,此刻,他還是魯國的相爺,若是魯後真的怒了,吃虧的還真是他。

這些人,難道忘了她才是當事人啊,怎麼個個在這里吵得臉紅脖子粗,如同斗雞一般。

他們想娶,是不是也要問問她想不想嫁吧!

任清鳳輕輕的咳嗽一聲,眼中冷芒四射︰「各位,我說……」

「任清鳳,你閉嘴,我絕對不會讓你嫁的,你听見沒有,我是不可能讓你嫁的,你是我的女人……你是我的女人,我發誓,你若是敢答應他,我說什麼都不會放過你的。」

青軒宇神色急迫,面色猙獰,瞧他那模樣,大有任清鳳若是答應風流韻,他不介意毀掉她。

他其實是惶恐的,心中認定,任清鳳開口就是要答應嫁給風流韻的,畢竟風流韻不論地位,身份都比他高上一頭,而剛剛許諾更是他無法比擬的,是個女兒家都會動心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專寵一輩子,這樣的美好,如同在神話之中。

而他,是許諾不起的。

這個男人剛剛才寫下退婚書,現在居然還有臉說這樣的話,真是樹無皮則死,人無臉則天下無敵。

任清鳳水汪汪的美眸冷漠的掃過青軒宇那激動的臉上,冷哼了一聲,才淡淡的開口︰「禹王殿下,你別忘了,退婚書已經在我的身上揣著,咱們已經是沒有關系的人了,我想嫁誰,自然嫁誰,與你沒有任何的關系,你這樣亂喊亂叫,實在有**份。」

「清鳳,我一時腦子糊涂,做出如此愚蠢的決定,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他不能失去她,他不能容忍日後她成為別的男人的妻子,只要這麼一想,他就覺得自個兒的心似乎被掏空了一樣。

「清鳳……我不該背信棄義……你不能嫁給別人……你別嫁……」青軒宇思緒有些發亂,沖到任清鳳的面前,拉著任清鳳的手臂︰「我們的婚約,是咱們的母親定下的……你不能,不能違背……不能違背……你不能剛剛和我解除婚約,就嫁給別人……你就不怕別人罵你水性楊花嗎?你就不怕……對不起九泉下的娘嗎?」

任清鳳伸手拍掉青軒宇的手,如同拍一只令人厭惡的蒼蠅一般。

剛剛他退婚,算計她為側妃的時候,怎麼想不起來,他們的婚事是他們的母親定下的,現在卻想起來了。

男人的骨頭,就是賤!

如此賤骨頭,她不踩上幾腳,還真對不起自個兒了。

顛倒黑白的,她看過不少,可是這等顛倒黑白的,任清鳳卻是第一次听說。

這個混蛋,還真把自個兒當回事了,他誰啊!不過是個退了親的混蛋,居然說什麼不許她嫁人的話來。

她現在是自由身,愛嫁誰,就嫁誰,需要他咸吃蘿卜淡操心啊,還敢拿九泉下的雲娘威脅她,他真是不要這張臉了。

「你給姑女乃女乃閉嘴,再說一個字,姑女乃女乃今兒個用大糞堵上你的嘴!」任清鳳怒了,這話說得有幾分凶殘的味道了。

頓時,周圍鴉雀無聲,就是伸手去抓青軒宇,風流不羈的風流韻也都愣住了,更別說任清鳳以及諸位下人。

所以人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任清鳳是身上,眼楮睜的大大的,目不轉楮的看著任清鳳。

這般熱情,專注,自然不是因為她的凶殘,而是因為她出口成髒。

就是畫詞,也愣了半響,才搖頭想道︰小姐,含蓄點好不好,你怎麼說也是相府的千金,大家閨秀,就你剛剛那粗魯的話,小門小戶的千金都說不出口。

姑女乃女乃?

請問你是誰的姑女乃女乃啊,沒瞧見,這里還有你自個兒的老子嗎?

不過,她喜歡!

任碧波覺得頭上的天都要蹋下來了,這還是他的女兒嗎?就算是自小沒人照顧,可是也不能一口一個姑女乃女乃吧!

天,你要滅了任家啊!

青軒宇舌忝了舌忝唇,瞧著氣勢洶涌的任清鳳,眨了眨眼楮︰「你怎麼能這樣說話,日後你是要進禹王府的人,你……」

「進你個頭!」任清鳳伸手對著他一拳,不過,青軒宇與她交手多次,這次總算學乖了,及時閃開身子,避了開去。

風流韻回神,越發看任清鳳對胃口了,心里忽然涌現一個念頭︰他人前高雅華貴,人後一口一個老娘的母後,若是對上了鳳兒,不知道二人誰更高桿。

一旁的銀翼,心下一抽一抽的,有個滿口老娘的皇後,他們這些當差的,就已經頭痛了,若是再加上一個一口一個姑女乃女乃的太子妃,這趙國的後宮,堪憂啊!

「禹王殿下,咱們都是男人,皮厚骨粗的,怎麼能跟女兒家計較,既然鳳兒要打你,你就挨幾下子,讓她消消氣。」他上下打量青軒宇的狼狽模樣,笑的壞的流水︰「反正你現在的模樣,多幾下,少幾下,也沒啥區別的。」

說著,瀲灩生波的鳳眼,勾出一抹奪魄的妖嬈,給了任清鳳一個淺淺的笑意︰「你要殺人,我拿刀;你要放火,我抱柴;你要打人,我幫架。你看,我這樣十全十美的夫君,到哪里找?你就點頭應了吧!」這時候,還忘給自個兒加分。

任清鳳對他的回答,直接一腳踹過去,風流韻身子一閃,避了開去,嘴里叫道︰「鳳兒,打是親,罵是愛……你今兒個可不能光打,不罵啊!」

任清鳳頓時眉頭豎立了起來,眼中寒光零亂︰「無恥!」

風流韻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挨了罵後,一副喜笑顏開的樣子︰「鳳兒,我就知道你愛我……」

任清鳳眼中戾氣深暗,接連著出了幾招,卻都給風流韻避過,心中越發的生氣,手下越發的犀利︰這個該死的偷窺狂,沒事總是瞎搗亂,滿嘴的胡言亂語,想她嫁他,就他這一副無賴的模樣,給她提鞋都不夠。

任清鳳前世處在金字塔的頂多,看多了風花雪月,從來不信所謂的生死戀情,更不相信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的。

男人這種生物,是個多收了三五斗米,也要換個妾室回來玩玩的,更別說風流韻處在富貴的頂端,之前又是個花心多情的。

他現在會纏著她不放,不過是自尊心無法忍受,她這樣的一個丑女,拒絕了他,

不過,她和風流韻的這番你來我往,落在青軒宇的眼里,就成了打情罵俏。

就說,她看上了這個花孔雀一般的風流韻,原來還真是這麼一回事,當著他眼前,都這般打鬧,根本就沒將他看在眼里。

青軒宇猛冷笑起來︰「任清鳳,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麼個不要臉的,懷里的退婚書還沒焐熱,就忙著勾搭高枝了,我告訴你,只要有我青軒宇一天,你就別想嫁人!」

任清雲已經被各種消息填的腦子滿滿的,現在听了這話,听得那叫一個火大,手中的大棒再次舉起來︰「你算什麼東西,我姐姐已經和你沒關系了,這里哪里有你放屁的余地!」

青軒宇今兒個挨打多了,這氣也氣飽了,見任清雲上來找抽,一手奪了大棒,扔到一邊,頭上的青筋直跳︰「什麼沒關系了,就算是解除了婚約,可是你父親親口應下,要將她嫁于我做側妃的。」

他的頭很大,連任清雲都沒心思揍了,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他絕不能讓任清鳳嫁給別人,誰都不行。

他現在一口咬定任碧波將任清鳳許配給她做側妃的事情,至于到底能不能站穩腳跟,他就不管了。

只要他自個兒覺得這非常有道理,它就很有道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只要緊緊的抓住這個,自然可以威脅到任清鳳了。

任清雲氣的惡狠狠的瞪著任碧波,一雙眸子赤紅中透著戾氣,如同一只受傷的小狼,悲憤莫名,想要報復,想要嘶咬,可是這仇人卻是自個兒的生父,只能忍者。

他用怨恨仇深的眼神,看向任碧波︰「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些年來,你傷害我們,還不夠嗎?為什麼還要這樣對姐姐?她哪里對不起你了,她活的這麼辛苦,你怎麼能將她活生生的推進火坑!」他的姐姐,如此高貴,如此倔強,怎麼會做禹王的側妃,她是個連正妃都不稀罕的啊。

他,明明知道姐姐的心思,居然還要配合著別人如此的羞辱姐姐。

眼淚,從少年修長的睫毛滾落下來︰「你告訴我,我們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你告訴我……」他的聲音是那麼的悲滄,他的神情是那麼的傷痛。

任碧波看著眼前這個淚水滿目,卻用凶狠眼神看著他的少年,他還記得今兒個自個兒帶著這少年去羅家的時候,他看向自個兒的眼神,是儒慕,是依戀,是溫暖的,而不向此刻這般的仇視,還有厭惡。

「我……我……皇後娘娘……你姐姐婦德有損……」任碧波一生經歷過無數風雨,被人指著鼻子,罵奸佞,也是有過的,可是從來沒有一次,向此刻這般無地自容,在這個少年的眼神中,他品味到了一種絕望,對父親的絕望。

他的心顫抖了起來,伸手想要拉著那個小獸般的少年,可是卻被任清雲如同躲避什麼病毒一般躲了過去。

他寧願被傷害的人是自己,而不是他的姐姐。

這份傷,這份壓抑,這份疼痛,卻無可奈何,只恨的使勁的捶胸︰「為何要姓任……為何……我不要……不要……」嘶吼聲中,痛徹骨髓,誰都可以听出其中的痛和委屈,不甘。

任碧波的無情,如同最後一根稻草,壓在這個傷痕累累的少年心頭,讓他再也承受不住,發出哀嚎。

他一心想要保護的姐姐,去被他的父親親手賣了,一個堂堂的正妃,卻要淪為側妃,還要被任清水壓上一頭。

若是今天,傷害任清鳳的人,是別人,他可以打,可以不要命的護著,就如同毆打禹王一般。

可是這個人,卻是他的生父。

任清鳳瞧著他的情景,也顧不得風流韻了,走到任清雲的面前,拉著他的手,堅定的說道︰「就當他死了,為這種熱播不值得傷心,姐姐有你就夠了!」

看來,她低估了任清雲對任碧波的親情。

任碧波被任清鳳的一句話氣的跳腳,呼啦呼啦的喘氣︰「孽女……大不孝……大不孝……居然詛咒親父,我要讓族里將你除名……」

「求之不得!」任清鳳冷冷的說道︰「別以為你這個破姓,我們姐弟稀罕,要除名最好不過,到時候,我們喜歡姓啥,就姓啥!什麼趙錢孫李的,姓什麼不能。」

說完又瞪了青軒宇一眼︰「你腦子沒進水吧,還鬧什麼鬧,退婚書最後一行字是什麼,你自個兒寫的,豬腦子里還應該有印象吧,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好歹還是一國的王爺,不會連這點意思都听不懂吧!」

見青軒宇還要開口,就知道他還要說什麼任碧波這老混蛋答應他的事情,柳眉微挑︰「誰答應你,你娶誰去。」

任清鳳幫著任清雲擦掉面上的淚水,看向任碧波︰「別跟我說什麼狗屁的父母之命,你生而不養,算什麼父親,若是你非要一口咬定,那也只好逼著我告御狀了,就告你生而不養,不慈之罪,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你這丞相的位置,還能不能坐穩?」

她冷冷一笑,如同冬日中的冰雪,咬牙切齒道︰「別忘了,我可是十惡不赦的惡女,這名聲二字,從來就不稀罕。」

任碧波被她的樣子嚇到了,任清鳳的身上,是玉石俱焚的戾氣,她所說的話,半句也沒有假。

「不!」依靠在任清鳳懷里的任清雲忽然開口,任碧波心頭一喜,大聲道︰「清雲,還是你懂事,這世上哪有親女狀告父親的道理,再說了,禹王側妃,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好親事,你姐姐……」

「什麼狗屁好親事,我姐姐不嫁!」秀氣的少年,被任碧波的無恥氣的口不擇言︰「你這樣的人,居然是我們姐弟的父親,實在令人羞恥!」

他說完,狠狠地呸了任碧波一口,仰頭看向任清鳳︰「這告御狀的事情,還是由我去。」

他說過,他要保護姐姐,就從這一刻開始,絕不容許再讓姐姐受半分的苦了。

今日,他對任家,沒有半點的親情了,任碧波的無恥,讓他最後的一份依戀,也斷得干干淨淨了。

風流韻的手緊緊的握了起來,這姐弟二人這些年到底過了什麼樣的日子,居然將這他們姐弟二人逼到這樣的境地。

真恨不得將眼前這個老混球給做成肉球!

青軒宇看著並肩而立的姐弟二人,心頭滋味無法說出,既心痛,又惱怒,不過最後,視線落在風流韻緊握的拳頭上的時候,他只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容許她嫁人,絕不!

「二小姐,五弟……你怎麼能如此對父親!」

一道女子的聲音,幽幽的響起,百轉千回,勾人心弦,說不出,道不盡的哀傷。

任清鳳瞟了過去︰得,該到場的都到了。

也好,今兒個,就將這筆爛賬徹底的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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