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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去的。江蕭,你別等我了。」靜知正在辦公室處理文件,江蕭打電話給她,讓她快點下樓,告訴她,他已經開車過來,正在御海王朝樓下等著她。

「知知,你不去,倆寶貝也不去,我已經答應父母了,一定要把你們帶回去,你不去,讓我在家人面前如何抬起得頭?」江蕭的聲音低沉了幾分。

靜知仿若能夠看到他蹙眉不悅的冷沉的樣子。

「那是你的事,我從來都沒答應過你,我會跟你回去,再說,我今天有大客戶要見。」

「你客戶比我們重要是吧?」

「是。」

江蕭肺都氣炸了,可是,在這節骨眼兒上不敢發作,畢竟,他現在是有求于她啊!

靜知見他不再說話,意欲掛斷電話的時候,有一記脆生生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了過來。

「媽咪,你快下來,你不去,我們也不去,你不去,他們會欺負我們的。」糖糖的聲音似乎快要哭了,媽的,準是江蕭那壞男人教唆的。

「媽咪。」見她不作聲,女兒的聲音再度傳來。

「你快下來啊!糖糖肚子痛。」

哼!這死男人居然讓女兒撒這種謊!如果他在自己面前,她說不定會一巴掌甩過去,打得他牙齒松動。

「媽咪!我……媽咪,我肚子好痛啊!嗚嗚嗚!」

電話里,糖糖居然哭了,听聞著一聲又一聲抽泣的聲音,靜知一顆心都擰碎了,畢竟是自己懷胎十月所生的寶貝,也許明知道糖糖是撒謊,可是,她絕不容許女兒發生一點的差錯,畢竟,這麼幾年來,她一直都沒在自己身邊,她對她的內疚與寶仔同樣多,當年,她生這對龍鳳胎,就被人偷梁換柱,好不容易尋回來,她早發過誓要加倍疼愛她們,她最听不得一雙兒女說這兒疼那兒疼。

就算不是真的,她也要帶他們到醫院檢查一番再說。

「喂,糖糖,叫你爹地接電話。」

她剛說完,電話里就傳來了江蕭的聲音︰「喂。」

「江蕭,你帶糖糖去醫院看看。」

「不去。」「她是你女兒啊!你難道不心疼她?」這個臭男人,她真想殺了他。

「孩子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你都不心疼,我更不會心疼!我現在要帶她回家了,等會兒她又喊疼的話,我可沒時間照顧她。」

「你這個殺千刀的。」靜知急得從老板椅上跳了起來。

「江蕭,你是不是想找死。」

她怒罵著,一邊撈著椅子靠背上的外套,一邊講著電話走出了辦公室。

當她乘坐專用電梯下樓,就看到了公司門口,大刺刺地停放著一輛黑色的奧迪,男人戴著墨鏡,身著一件黑色的立領風衣,齊耳的短發,極薄的唇輕抿著,精致的五官,單手撐在引摯蓋上,時髦的著裝,優雅的姿勢,如神弤一般高貴的氣質,讓眾女神魂顛倒,自是吸來了不少從公司門口進出的女性同胞。

糖糖穿著一身正式白色小公主裙,雙手捂著她的肚子蹲到他腳邊。

「喂,糖糖。」靜知顧不得去注意所有人向她投來的好奇眸光,筆直跑過去,一把將寶貝女兒納入了懷。

「寶貝,哪里疼?」

「這兒。」糖糖皺著一張小臉,眼角猶掛著一絲淚痕,她指了指肚子,又指了指大腿︰「這兒。」

最後再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最疼的這兒,媽咪。」

「這兒咋疼了?」靜知急切地為她搓揉著胸口。

「媽咪,你與爹地吵架,糖糖這兒就會疼。」

聞言,靜知終于明白,這是倆父女聯手導演的一場戲,騙她沖下來的戲碼。

果然,糖糖說完與江蕭父女倆相視而笑,糖糖還伸出小手與江蕭擊了一下撐,歡呼一聲,表示慶祝大功告成。

「江蕭,這樣利用女兒,你真卑鄙。」

「老婆,我卑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江蕭撐起身,張開雙臂,將母女倆摟了一下滿懷。

「誰是你老婆?你放尊重點。」靜知對于他動手動腳的行為不爽極了。

沉著臉怒斥,江蕭卻不以為然聳了聳肩,俊顏上露出痞子般的笑味,手臂收緊,將她們抱得更緊,薄唇緩緩貼到她耳珠旁,薄唇輕掀,輕泄出暖昧的話語︰「都滾過床單了,不是我老婆是誰的?說出來,我滅了他,知知,那天晚上,你好熱情啊!我體力全被榨干了,不過,這兩天又積蓄了能量,子彈又裝滿了……」

汗,這話讓飛兒臉紅心跳,耳根子一下子就熱起來。

她掃了一眼不遠處來來往往的行人,好在,大家都听不到他講的話。

抬手,一記猛拳捶打在了江蕭厚實的肩膀上。

趁她神思飄渺的時候,江蕭一把將她推進了車廂,她正欲張口謾罵,抬上眼,就對上了老媽黃佩珊笑吟吟的臉孔,老媽的臉兒笑得如一朵金菊兒,她懷里坐著兒子寶仔,寶仔手里正拿著一架紙飛機,嘴里發出‘翁翁’的聲音。

「老媽,你跟去干什麼啊?」靜知被打敗了,她都不想去,老媽跟過去做什麼,江政勛是做壽,長久以來,江家一直瞧不起她的出身與家世,老媽又不是不知道,等會兒去受了罪,別找她哭才好啊。

「知知,是江蕭爸爸親自打電話給我,我不好不去。」黃佩珊說明了自己的立場,要不是接到江政勛的電話,她才不會去呢,就算知知與江蕭離了婚,但是,他們之間畢竟不家一雙兒女存在,這雙兒女不止是她的外孫,外孫女,也是江家的孫兒孫女啊!所以,日後,因為這雙兒女,見面機會還是有的,總不能一直板著個臉孔,老死不相往來吧!

「隨你的便吧!江蕭,你真卑鄙。」

車子啟動了,在駕車男人吹起一記響亮的口哨聲時,靜知再度罵了男人。

車子很快就抵達了江家府宅,當她與老媽黃佩珊帶著兩個寶貝穿過花園走進大廳時,一大群衣著光鮮亮麗的男女向她們疾步迎了過來。

「哎呀!知知,親家母,你們總算來了。」

「哎呀!知知,親家母,秋水都快望穿了,來來來,快就座。」江政勛夫妻見她們來了,一張老臉都快笑爛了。

「寶貝,來,女乃女乃親親。」蘇利一把抱過糖糖,俯下頭,一個勁兒猛親,她不敢輕易去踫寶仔,因為,上次去靜知家,她吃過寶仔的虧。

「糖糖,喊爺爺女乃女乃啊!」黃佩珊教著寶貝外孫女,她深怕這江政勛夫妻說自己沒文化,是市井小民教不出有素質的後代,所以,剛見面,她就急欲讓糖糖喊人。

「爺爺女乃女乃好。」

糖糖一向是個乖孩子,脆生生的聲音,乖巧听話的樣子,讓兩個老人听了心里甜滋滋的。

「余媽,上菜。」

蘇利將黃佩珊與靜知請了桌子坐下,然後,對下令吩咐︰「去把大少爺,大少女乃女乃叫下來,開飯了。」

「是。」佣人領命而去,不到片刻,坐在輪椅上的江漠被柳恕推下了樓。

「喂,知知。」許久不曾見到靜知,柳恕顯得非常激動,能夠在這座房子再度相遇,能讓是上天注定的緣份麼?

「柳恕,你皮膚變白了,人也長漂亮了。」

靜知仔細瞧了瞧柳恕,最主要是的,柳恕眼楮里煥發出來那種神彩,蕩漾著滿滿的幸福光彩,好似那種正處于戀愛中的女人,在柳恕身上,靜知看到就是‘幸福’兩字。

听了靜知的話,柳恕甜甜一笑,嘴唇邊露出兩個小酒窩。

「都老了,知知,你才厲害呢!」穿著打扮整個就一個女強人,統領著那麼大的一公司,听說還要進軍百貨業,她真是羨慕知知,不僅佣有那麼多財富,更重要的,有那麼一個愛她的老公,至始至終,不離不棄。

「才不老呢!越來越有味道了。呵呵!」

靜知與柳恕向來投緣,兩人私房話也特別多,盡管過去了這麼多年,從身份上來講,她也比柳恕高出一籌,可是,她從來不會讓柳恕有距離感,無論是多年前,還是多年後。

飯後,余媽帶著下人將一桌子殘湯剩飯撤走,蘇利請黃佩珊移步休息室,並讓余媽沏來一壺荼。

知知自是陪著兩個老太太身側,江漠身體不太好,吃了飯,柳恕就把他推回房去了。

江蕭則把一雙兒女帶上了樓,帶去了為她們準備的小房間里玩!

余媽端著一壺上等龍井走進了休息室。

將荼倒到了小杯子里,然後,把杯子畢恭畢敬遞到了黃佩珊面前︰「親家太太,請喝荼!」

黃佩珊瞟了一眼滿臉堆笑的余媽,昔日被她們欺負的場面歷歷在目,第一次到她們家里來拜訪,她好心好意帶了幾名烏雞過來為蘇利被身子,還有一大口袋的核桃,卻被她們嫌棄,鄙視,至今想起,心里仍是一根刺!

被人瞧不起的滋味兒真是不爽。

一只蒼蠅飛過來,無緣無故落到了荼杯里,淹死了,蘇夫人見狀,用手捂住了鼻。

干哎了兩下,低聲冷斥︰「余媽,拿走。」

「哎呀!這死蒼蠅。」余媽一邊罵著,一邊趕緊端起杯子就要轉身倒掉,沒想到,黃佩珊眼疾手快,從她手上迅速奪過杯子,食指一勾,將蒼蠅勾了出來放到荼幾上。

「親家母,不過一只蒼蠅,沒事的,以前,我們的餐桌上,經常會有這種蒼蠅,因為,我們家沒有專門的飯廳,只好將飯桌擺到了過道上,過道對面就是洗手間,尤其是夏天,蒼蠅總是圍著飯桌繞,沒事的,毒不死人。」

黃佩珊溫和地笑著,伸手端起荼子就要送往嘴邊。

蘇利一臉張驚白了,余媽見狀,嚇得六魂丟了七魄,趕緊一把奪回黃佩珊手中的荼杯。

「親家太太,是沒什麼,你說得對,也毒不死人,只是,你現在是高貴千金之軀,你不能喝這種水的。」

「現在是高貴之軀,以前就不是?」

黃佩珊話中有話,弦外之音濃重,蘇利與余媽也不是傻子,當然能听得出來,她們知道,在黃佩珊心里,仍然記恨著昔日她們對她的仇恨。

「不,不是,哎呀!」余媽自打了一個耳光。「瞧我這嘴笨的,你們那是草窩窩飛出了金鳳凰,二少女乃女乃真有本事啊!現在,名氣太大了,連我走在大街上,都有人問我︰」你真的是江家的佣人麼?「,我一個佣人都跟著沾光,親家太太,你教導有方,女兒一飛沖天,可喜可賀啊!所以,你那能喝這種髒水,不符合你的身份。」

「對,不符合你的身份,余媽,卻符合你的,喝了。」

蘇利的聲音插了進來,余媽听了江夫人的話,嚇得嘴唇發青。

自己是不是听錯了,夫人居然讓她把這杯髒水給喝了?這麼惡心的水,夫人為了討好親家母居然讓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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