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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看水

「很多事情其實是沒有答案的。」韓林搖了搖頭,心道這世界上有太多太多我們人類無法探知的奧秘。窮其一生都無法參透,所謂聰明人其實是能夠很快的想到更深一層的道理,其實照韓林看來,那該是愚鈍。

身為一個普通人,該學會放手,知難而退,于強則弱,遇弱則強,這才是真理。正如韓林煉制中級符文咒時心中所念,要學會放棄,有時候放棄了,真相往往便在眼前。

眼前老者顯然深陷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境界當中而無法自拔,其實世界哪里有那麼復雜了。便是真的想通了,參透了,到頭來卻發現,看山還是山,看水也還是水。

韓林淡笑一聲,揮了揮手,那老者遺骸被微風吹拂則化作飛灰消散而去。

深深的吸了口氣,韓林再去看那山峰,卻已經近在眼前。

「其實一切本該如此簡單,越是用簡單的眼光來看才能越能接近本質。」韓林搖了搖頭,為這老者感到有些遺憾。剛才韓林可是切身體會了老者曾經的狀態,知道那種痴狂的想法讓人著迷,不願掙月兌。

「在探尋未知的路上,我們都是螞蟻。只能夠看到前後左右,活在一個平面的世界當中。我們猜不透那雨水是從何而來的,為什麼憑空會有水出現。其實只要抬頭看上一眼便會發現,原來世界上還有天空存在。

原來那雨水也遠非我們所想的那麼復雜,它不是憑空而來,道理也沒有那麼深奧。因為我們看不到天,所以我們胡思亂想。而一切的最終結果,只需抬起頭來,自然真相大白。

可就是這簡單的抬頭,尋常人卻是做不到的。」

韓林深深的嘆了口氣,嘴里又念道了一陣︰「身未動,神已遠,神不動,則身永恆。神動則身動,身動則神動。

這老者應當就是在參悟一門玄妙的功法,他只想通了前半段,卻沒想明白後半段。身動當然神動,那又什麼難理解的?」

話音剛落,韓林猛然發現自己已經在山腳下了。

「等等!!」韓林突然愣了。不但是他,連紫電心魔都驚呼出聲。

這一刻韓林腦子空白一片,他不敢去想任何事情,甚至不敢去想自己到底做了什麼。本能的知道自己似乎一念之間,已經從石碑來到了山腳下。可是怎麼來的?如何來的?卻不敢深入探尋。

有時候人的靈感往往就是一瞬間,它如同貓的尾巴,貓轉著圈的去抓卻怎麼也抓不到。韓林眼下就是害怕這種突如其來的靈感消失掉,所以不敢想,也不敢多想。

他努力的讓自己不去刻意的注意這一切,卻因此而呆立當場。

不知道多久時間過去了,當頭頂的符文咒漸漸失去光華,韓林終歸是嘆了口氣,又重新將新的符文咒續上。這時候也任命了,那個奇妙的瞬間,是無論如何都找不回來了。

回過頭去,石碑已經遠在天邊,而自己則就是站在山腳下。那剛剛一瞬間,韓林似乎是完成了老者一生都沒有完成的最後一步。

「韓小子!參透了麼!?」紫電心魔人老奸猾,知道剛才那一瞬間對韓林有多重要,縱然心中有萬千問號也沒敢去打擾。這時候見韓林轉醒過來,才連忙去詢問。韓林與心思閃爍中,人已經遠在千里之外,這是紫電心魔切身感受到的。決不能有假。這,便是那老者所參悟的功法最後一步了。

韓林苦笑連連︰「沒有,完成了可沒抓住。」

「再試試!」紫電心魔連忙催促。

韓林又嘗試著去試驗剛才的行為,卻發現那根本不能刻意去完成,他就是心神恍惚感慨老者的過程中,突然閃爍出來的。這時候讓他有針對性的去想,卻無論如何都辦不到了。

嘗試了半天,憋的臉紅脖子粗的最終只能放棄。

紫電心魔也是遺憾的感嘆一聲︰「如此強大的功法,論級別來算應該是傳說中的神級。至少你驗證了那老者並非胡思亂想,這一切都是可以實現的。記住這點就好,萬事不可太過執著。也許有朝一日,你自己便可以參悟了。」

韓林也是深以為然,從乾坤袋內掏出紙筆,將老者刻在石碑上的話慢慢的記錄下來,一字不差。也許今後的某一個瞬間,自己還能夠重回剛才那靈光一閃的瞬間,到時候這功法或許能夠徹底掌握到。

「這惡魔城內果然處處凶險,卻又遍地是財寶。只要有機緣,便可以得到做夢都得不到的好處。原來所謂的財寶就是這些。」韓林深深的吸了口氣,在這里可以收獲的東西,遠非金銀可比。紙上,便是記錄了從未出現過的一種神級功法的前半段。那前半段由死去的老者完成,後半段則交由韓林來續寫了。

「半部神級功法,說起來很有價值,其實若不能完成也是一文不值的。」韓林搖了搖頭,繞過山峰繼續前行。

果然前行不久後便看到了兩條從天空垂落的銀色瀑布,這兩條瀑布似乎是從星空落下,沒有根源。

「這便是兩水了吧。看上去可真夠奇妙的,這水究竟從何而來?又向何處去?」韓林抬頭仰望,瀑布該是從懸崖上墜落,重新落于地面的,可那兩條瀑布明顯是沒有盡頭的,不知從何而來,而且落在腳下的地上也並未停留,一直向下延伸,不知道落入了何處。

惡魔城內,一切皆不可以常理所尋。生靈不是生靈,那山水也不是山水。行到近前,果然在兩條瀑布中間發現了一塊石碑。其上所寫,與那老者筆記完全一樣。是以猜到在這里老者也曾經參悟過一番。

石碑上寫︰「來無來處,去無去所,無可無,有則有,無根則無相,無相則無形。」

韓林第一時間便是將紙掏出來,按照石碑上所寫的,照抄一遍。顯然,這又是半部沒有完成的神級功法。看樣子,與先前那山的功法應該是一套的。

「剛才那山可以讓人遠距離隔空移動,這水,又能讓人如何?」韓林嘴里問,像是問死去的老者,也像是問自己。因為無法參透,所以水這里的功法是什麼,也得不到答案。可此時心中卻已經極為興奮。

「這種東西最好還是不要被外人看到。」紫電心魔出聲提醒。

韓林心思動了動,卻搖了搖頭︰「那老者讓人尊敬。我拾其牙慧已經非常幸運,斷不可毀去他畢生心血。若我無法參透這功法,便留給後人去想吧。總不能帶著老者的心血深埋地下從此不見天日了。

至少,不能讓如此寶貴的心血毀在我的手中。」

韓林明白紫電心魔的意思,它想讓自己將石碑上文字毀去,以免被旁人發現。但韓林心懷對老者的尊敬,不願讓如此神妙的東西隨自己的離去而消失。機緣自己有了,卻也不願去斷送老者機緣。

「你小子真是,有時候讓人猜不透。你是從功法中恢復過來了,那是因為你及時放下了一切。可別人來了,也會將功法毀掉據為己有。你不做,總有旁人來做。」

韓林笑了笑︰「我曾經進入老者玄境,而別人卻沒有了這個機緣。對于他們來說,石碑上的話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倘若我進入過玄境而無法參透,他們從未進去卻最終悟了。那也是天命。

他們若比我強大這麼多,便沒出現過這種功法,他們今後成就也會比我高出太多。我就是毀了,也是拍馬都趕不上他們腳步的。」

紫電心魔想想覺得也有道理,它無非怕有人學會功法將來對上韓林,會對韓林不利。可韓林進過玄境都沒參透,那些人若參透了豈不是比韓林強了千百倍?這樣的人若是韓林的敵人,韓林就是有天大本事也無濟于事的。

再者說了,誰知道這石碑上瘋瘋癲癲的話語是什麼意思了,根本不會想到那是功法。最多以為是什麼怪異的詩句,看一眼也就忘了。

穿過兩水繼續前行,所謂一山兩水三花四草,韓林總算是找到了門路。將其走過,便能到達紫電心魔故居。這一趟來的收獲著實不小。而韓林心中更期待的,還是那花草當中的半部神級功法。

韓林本以為那三花四草也是分離的,可到了近前才發現,原來三花四草是在一塊的。

在花草之前,同樣有一座石碑,處于先前的慣例和好奇心,韓林並沒有第一時間去看那石碑上的文字,而是先去看花草。自己嘗試著要悄悄,花草中有什麼玄機,在結合石碑來參悟效果會更好一些。

花草,有三花,有四草,呈北斗七星狀排列,韓林一眼望去,那勺子的尾巴是三朵花,而勺子本身便是四顆草構成的。

但行至近前卻發現事實遠非剛才看到的那麼簡單。

仔細去端倪那花與草,韓林漸漸的瞪大了雙眼。他用力用手在眼楮上揉了揉,再睜眼去看,卻依然是驚恐的表情。

紫電心魔這時候嘿嘿發笑︰「是不是很神奇?是不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老子當初見到這花草的時候,也是你這樣的表情。嘖嘖,這些東西當真古怪,也不知道是怎麼來的。」

韓林點頭,深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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