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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風玄翌被佟柔這般諷刺,也未見絲毫動怒,反而一臉哀痛的看著他們︰「不管你們相不相信,溪兒是我今生第一個女人,也是最後一個女人。睍蓴璩曉我從未背叛過她,也從未想要傷害她,而今所做的一切,都有我的無可奈何,你們信也好,不信也好,總之今天,我必須要見到她!」

明瀟緩緩的走進來,沉著臉,冷眼看著他︰「你以為你想見就見得到?」

「你別逼我……。」南風玄翌猛地抬頭,眸光深諳莫測,語氣中已經有了怒意。

「逼你?笑話,究竟是誰逼誰,大家心里都跟明鏡似的,你又何必在這里貓哭耗子?」明瀟冷冷的勾唇,帶著幾分嘲諷的味道。

南風玄翌深吸了一口氣,眸光微涼的看著明瀟,那緊握的雙拳昭示著他此刻有多麼多麼的憤怒,可是面對他女人的親人們,他根本不能動手。

于是……

某男不顧所有人異樣的眼神兒,往前走了幾步,直接站到產房的窗前,對著里面揚聲喊道︰「溪兒,你听到我說話了嗎?溪兒!不管你听不听得到,我只想對你說,我對你的心從開始到現在從未改變過,之前你所看到的,感受到的,都只是表面的,我希望你從心底去感受……我有我的苦衷,我有我的迫不得已,等所有的事解決完之後,我自會給你一個答復,請你等我,等我……。」話落,定定的看著面前的那扇窗,等了足足一刻鐘,也未等到一個字,南風玄翌的眼底漸漸染上了一層灰色,他苦澀一笑,自我嘲諷的搖搖頭,良久之後,緩緩抬首、轉身,看向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俊美如玉的容顏漸漸變冷……

目光觸及到明瀟那張嘲弄的笑容時,他的神情有了一瞬的僵硬,卻不過一眨眼,又恢復了清淡,若有所思的看著他,淡淡的道︰「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們也不會相信,所以……在我解決完所有的事情之前,我希望你能好好的照顧她,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這個交代,哪怕是拿整個江山去換,他也在所不辭!

明瀟淡淡的挑了挑眉,唇邊帶笑,漫不經心的看著他︰「她是我的妹妹,這個就不牢您操心了,沒什麼事的話,就請吧!」話落,客氣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南風玄翌薄唇輕抿,想要說什麼,卻終究什麼話也沒說,大踏步的離開了北苑,一眾奴才急急的跟上,不過一眨眼功夫,所有閑雜人等一舉清理干淨,明瀟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坐在了石凳上,目光幽然,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情緒在其中。

冰痕等人看他的樣子,也知道他心里不好受,那個男人,縱然有萬般錯,也是他佷子的老爹,就算他們恨他恨的要死,這個關系,恐怕永遠也斷不了,一時之間,北苑一片沉默,各揣心思的垂著頭,想著什麼……

卻在這時,一抹藍影輕而易舉的打破了這短暫的沉默,那些隱在暗處的人剛要伺機而動,卻被明瀟揮手攔下,看著面前陌生卻又熟悉的美婦人,他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您……是,藍師姐嗎?」當時在如影宮的時候接觸並不多,所以對于她的印象並不算太深,如今她冷不丁出現在這里,還真的讓他有些詫異。

藍鳳凰一襲萬年不變的藍色長裙,素淨優雅,發髻高高盤起,只簪了一支通透素淨的青玉簪,清麗絕美的容顏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看著明瀟︰「小師弟快快請起,溪兒她怎麼樣了?」

明瀟面上一喜,顧不得敘舊,趕忙將情況大致的說了一遍,藍鳳凰點了點頭,目光掠過眾人時,微微一頓,詫異的看著明瀟︰「這里……,莫不是剛剛發生血戰?」盡管紅樓四周圍已經被大家清理干淨,血水也被沖刷干淨,可是這滿院子的血腥味兒,還有每個人狼狽的血衣,是怎麼也瞞不住的,也難怪藍鳳凰如此直接的問道。

明瀟自是不會對她隱瞞,大致的講了一遍後︰「待師姐去看過溪兒之後,師弟定會將事情講清楚。」藍鳳凰瞥了一眼北堂瓚,點了點頭,爽快的朝產房走去。

剛剛走進門,就被房間中血腥味兒嚇到了,若說剛剛外面的味道僅是讓她蹙蹙眉的話,那麼房間內的味道,卻讓她心頭猛然一跳。

看到朝她走過來的刁蠻和冰凝,藍鳳凰朝她們二人揮揮手,「好了,大家之前都見過面,就不必客氣了,溪兒怎麼樣了?」話音剛落,人已經走至床邊,盡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當她看到那張白如蟬翼的臉時,雙腿還是打了個寒蟬,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抖著唇驚異的看向冰凝︰「怎麼會這麼嚴重?溪兒她……。」來不及听她們的回答,手已經不自覺的探上了她的脈搏。

良久之後,藍鳳凰松開了溪兒的手腕,眉頭越皺越緊,冰凝自是知道她的擔憂,在刁蠻的攙扶下,她坐在了藍鳳凰身邊的凳子上︰「您請放心,溪兒的傷勢已經被我控制住,出血的地方已經縫合好,因為失血過多,又疲憊不堪,所以到現在還未醒過來。」

「姑娘,倒是沒想到你年紀輕輕有如此的本事,居然連這樣的傷口也能縫合住,不可謂不令我驚訝啊!本來還想著過來幫忙,如今……倒是白跑一趟了,不過能看到溪兒月兌離險境,也能給家人一個口信了,小姑娘,謝謝你了!」說著,就站起身,準備朝冰凝行禮。

冰凝面色驟變,慌亂的站起身,拉著藍鳳凰的胳膊︰「前輩這是做什麼?晚輩怎麼能夠受您的禮?溪兒是我的好姐妹,我們就是豁出這條命也會去救的,前輩來的一點也不晚,晚輩已經堅持了十多個時辰,接下來怕是怎麼也堅持不下去了,就勞煩前輩照顧溪兒,她還未月兌離危險期,只要傷口不感染,不發燒……呃,晚輩僭越了,您這方面是專家才是,我怎麼在您面前賣弄了,呵呵,讓您看笑話了……。」

藍鳳凰看冰凝、刁蠻眼眶發黑、嘴唇發干,發絲雜亂,衣服褶皺,想到她們剛剛經過的十多個時辰,不由感動的熱淚盈眶︰「好孩子,我老婆子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你們能為溪兒做到這一步,我們全家都表示感激,謝謝,謝謝,快,快下去好好休息,接下里有我老婆子照顧,你們盡管放心,快去吧,瞧這可憐的小身板兒,都快要暈倒了……。」

冰凝、刁蠻此時此刻當真累的沒多大點力氣,在藍鳳凰與丫鬟的攙扶下,終于功德圓滿的走出了產房,冰痕、北堂瓚、明瀟看到她們二人走出來,一臉擔憂的走上前,冰痕、北堂瓚更是不顧及其他人的目光,將早已疲憊不堪的二人攔腰一抱,朝佟柔、藍鳳凰微微頷首後,就將人帶走了,要多灑月兌,就有多灑月兌。

佟柔緊張的看著藍鳳凰,「溪兒她,怎麼樣了?」冰凝她們如今能夠走出來,就說明溪兒的病情有所好轉,可盡管如此,她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只有自己親耳听到,她才能徹底放心。

「放心吧妹子,那兩個孩子累壞了,麻煩您過去照顧照顧,溪兒這邊有我,盡管放心。」對于佟柔,藍鳳凰早有耳聞,因此看到她特別的親昵,自然也不會跟她客氣。

感覺到藍鳳凰的爽朗,佟柔微微一怔後,很快揚起一抹感激的笑容︰「這樣我就放心了,至于那兩個丫頭,她們可是溪兒的救命恩人,我自會好好照顧的,您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他們。」

藍鳳凰點點頭,因心系溪兒,大家也沒有多余的時間去客套,點頭之後便互相忙碌去了。

北堂瓚將冰凝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趁丫鬟下去燒水、準備午膳的功夫,他這才問道︰「感覺怎麼樣?還能堅持嗎?如果實在太累,就先睡會兒,那邊好了,我再喊你起來,好不好?」

冰凝靠著枕頭疲憊的一笑,眸底中閃過一抹詫異︰「我以為,你,你會先問溪兒的情況。」倒是沒想到,他先問了她的情況,這個男人,怎麼總這麼讓她意外?

北堂瓚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傻丫頭,藍鳳凰既然來了,你們又出了門,溪兒的病情一定是控制在了可預見的範圍內,不然,依著你倆的性子,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出來?」

冰凝清麗絕美的容顏上閃過一抹驚詫︰「你就這麼了解我們?」

「那是因為在你們的身上,我看到了瀟溪的影子,換做你們當中的任何一人躺在這里,其余的三人都會拼命的去守護。雖然我不明白你們四個為什麼這麼好,但我相信,你們的這份友誼,一定是唯一的,是長久的。」最起碼他所認識的人當中,還不曾有過這樣不需要利益、金錢、權利維持的單純感情,能做到她們這般舍身忘死的地步,當真是不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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