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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的雨中對峙

莫梓然和喻子璇分開後,便想著四處逛逛,誰知不知不覺地走到讀寫會,當她醒悟過來時,已經走到了門口。

莫梓然轉身,想離開。卻又鬼使神差地打開門,走了進去。

屋里沒有一個人,有些出乎莫梓然的意料,書架上的書擺得整整齊齊,頂上的書染了一層薄灰,看樣子,崔弦澈和覃茗凡有一段日子沒來讀寫會了。

一切似乎變得更糟糕了,真是天意弄人。

「你真的那麼想知道小澈和季空離的事情嗎?」覃茗凡略帶疑惑,精明的目光灑在莫梓然的身上。

「但是我除了他們的故事還想告訴你一件事。」覃茗凡的目光落在莫梓然的臉上,眼里閃過一絲不忍。

覃茗凡伸出手,想模模她柔順的發絲,到了半路,手一僵,無力地垂下,他嘆了口氣,娓娓道來。

覃茗凡挑釁的聲音響起,化作一陣凜冽的北風讓莫梓然打了一個冷顫,身體仿佛掉進了冰窖。「然然,你是不是喜歡上小澈了?」

「怎麼辦?我們沒有雨傘。」莫梓然哭喪著臉。

雨點更加大顆地落下,雨霧里有五顏六色的傘行走往來。世界所有的煩躁和焦慮,仿佛都在接受大自然的洗滌。雨聲很大,莫梓然的心情卻很寧靜,直到有很大的剎車聲在街對面響起,莫梓然和覃茗凡才不約而同地抬頭望去。

莫梓然常常回憶起,他們讀寫會的三個人,聚在一起的場景。很多都是歡聲笑語,鬧做一團。但不知為什麼,午夜夢回,出現在腦海里的,都是這一天。大雨磅礡,他們三個人神情淒涼地相對無言。

莫梓然愣了愣,看著他眼中的期待點點頭。

「你會為了喜歡的女生哭嗎?」「也許,將來,我會為了某個女生哭吧。」

「不是的,茗凡,不是這樣的。」莫梓然忍不住跳出來說,「崔弦澈他並沒有對我做什麼……」

覃茗凡低下頭,沉沉的聲音傳出,「罷了,時機還未到。」

莫梓然一臉好奇地問道,「你還想說什麼?」

莫梓然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拉進雨幕。

一位男子撐傘下車,大踏步地穿過斑馬線,條紋花紋的長柄傘在雨幕中凌厲地穿行,似乎都帶著熊熊的怒意。

「你贏了,莫梓然是你的了。」

一陣濃郁的茶香盈滿整個房間,朦朧之中,莫梓然無法看清覃茗凡的面部表情,就連他的聲音都覺得那麼飄渺。

一輛黑色跑車,刷的停在路邊。

果然,崔弦澈的腦子真是不簡單啊。

那是莫梓然見過最陰沉恐怖的崔弦澈,英俊的臉上,掛著寒冰,幾乎要將人一起拖入絕望。

覃茗凡嘆了口氣,又繼續說道︰「錦騏對音樂頗有造詣,而空離又是學音樂的,所以兩人經常湊在一起,我們所有的人都沒有發覺有任何的不妥,可是就是在這樣一來二去的聊天中,他們的曖昧更甚了。直到錦騏回到維也納的時候,空離就像變了個人,不愛說話不愛笑。某一天,她對小澈說了分手,為她的變心為她的離去冠以夢想之名。」

僵持了很久,覃茗凡終于緩緩開口,「不要搶走然然。」

「莫梓然,我在你心里何時變成朋友的,你告訴我!」他的音線一下子尖銳起來。

覃茗凡慢慢伸出手,還沒觸踫到莫梓然的臉頰,莫梓然就被崔弦澈拉到一邊。

「說不定,是你呢。」

就在崔弦澈和莫梓然即將離開的時候,覃茗凡抓住了她的胳膊,他不說話,只是緊緊地抓著。眼神快要哭出來,莫梓然呆住了。

他們跳下車,離換站的站點還有一大段距離。

莫梓然慢慢地轉過頭,看見覃茗凡扶著門框站在門前,俊臉稍稍消瘦了些,眼神有些空洞,還有些莫名的痛楚。

崔弦澈伸手將莫梓然拉進自己的懷里,莫梓然一驚卻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大傘之下。莫梓然抬頭看著崔弦澈,他的眼神盛著滔天怒火,懷里卻散發著陣陣溫暖。「崔弦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這時,一個蠱惑人心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幽幽地傳來︰「然然……」仿佛像是最原始的呼喚,熟悉到莫梓然都不必回頭便知道是誰。

這下連冷靜自持的崔弦澈都倒抽一口冷氣,莫梓然的腦子暫時失去了處理的能力。

幾個月後,當莫梓然感嘆世事無常之時,回憶這刻卻感覺恍若隔世,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我和小澈還有季空離,我們三個從小一塊長大。小澈總是很照顧空離,仿佛一個哥哥對妹妹那般的寵溺疼愛。在高中的時候,他們兩個確定了戀愛關系,當時包括我大家都認為他們會這樣幸福下午。直到大一那年,我的堂弟覃錦騏從維也納回來了,一切都開始發生了變化。」

覃茗凡也不理會她,只是摟住她的肩,快步跑進下一個站點的雨篷下。

覃茗凡抬起頭,眼楮里仿佛有一片藍色的海,深沉而又神秘。「然然,我送你回去吧,天黑了。」

說到最後那一句時,莫梓然發現覃茗凡的表情有些扭曲,也許是兄弟才能夠有這種感同身受吧。

回去的途中,天色忽變。坐在歸去的車上,大雨傾盆而至。

「茗凡,你,你全都被淋濕了。」

他的視線投擲在覃茗凡搭在莫梓然肩上的手,眼神變得更加冰冷,握著傘柄的指關節隱隱發白。他抬起頭來,突然冷笑一聲,令人勝寒。

莫梓然透過車窗向外張望,什麼都看不清,只有那把巨大的條紋傘,靜靜地佇立在雨中。

兩人靜靜地對視,空氣仿佛凝結在這一刻,不安分的因為逐漸結成了一場風暴,席卷了人們的生活,毫無預警。

「有什麼好談的,事實擺在眼前。你們兩個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崔弦澈你到底對莫梓然做了什麼,為什麼她不再喜歡我了!」他的怒氣水漲船高,好像憤怒的獅子,隨時都會撲上來咆哮一般。

而覃茗凡的臉上,有深深地失落,他愣了半天,咬牙切齒道︰「崔弦澈,你有種。」漂亮的五官都開始扭曲。

難道人生不可避免都要經歷這種苦痛難捱的決裂麼?zVXC。

莫梓然手臂上的大手松開了,崔弦澈將莫梓然帶離覃茗凡的身邊。

莫梓然感覺身上一股不自在,她端起茶杯,搖搖里面的茶,里面似乎還留有茶葉的殘渣。

她突然想起那一日,她和覃茗凡在讀寫會的對白。

「看來我驚擾了兩位的雅興。」噙著嘲諷的冷笑,莫梓然幾乎不敢相信這樣刻薄的話語出自崔弦澈之口,就連一向八面玲瓏的覃茗凡都微微控制不住。

「別這樣?」覃茗凡的聲音不自覺地上揚,可以感覺到騰騰上升的怒氣。他走近兩步,和崔弦澈雙目平視,「崔弦澈你有資格和我說這種話嗎?」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陰冷,低下頭,湊到莫梓然跟前,眼神渙散。了些乎轉。

「把你舉起來當雨傘。」覃茗凡居然還一臉正經。

「你是白痴啊!」莫梓然看著他被雨水打得濕透的臉頰和頭發。

他也不說話,很快月兌下外套,罩住莫梓然的頭。

莫梓然听到這句話,心瞬間被抽了一般,顫栗著。

覃茗凡突然抓住莫梓然,莫梓然嚇了一跳,不自禁地顫抖,崔弦澈猛地甩開覃茗凡的手,表情嚴肅,「你冷靜一點,覃茗凡,等你冷靜了我們再談,今天不是時候。」

「茗凡,我想我們該談一下。梓然對于我有說不出的重要。」

被拉走的那一剎那,隔著彌漫在空氣中的水汽,莫梓然看到,覃茗凡的臉上有某種液體,也許是飛濺到臉上的雨滴,也許是別的什麼東西。

「喂!怎麼辦啊?」莫梓然斜眼等著覃茗凡。

雨中傳來崔弦澈緩慢卻又悲傷的聲音,「然然是她自己的,沒有誰搶走她。」

莫梓然合上書,這種書她也看不懂,便收了起來。

就好像是人們無法預知未來,就連意外都來得那麼出人意料。

莫梓然白了他一眼,忍不住踹了一腳。

現在,整間屋子都空落落的,心里總免不了一陣失落。

「茗凡,你放手。」是崔弦澈的聲音。

看著覃茗凡有些落寞的身影,莫梓然拍拍他的肩,「誒,茗凡,謝謝你說這麼多八卦給我听,不過真是好狗血的劇情呢。沒想到周末八點檔的劇情在我身邊就有很多呢,崔弦澈就是一個赤luo果的例子。」——

覃茗凡看著莫梓然呆愣的表情,心里一陣疼痛,他淡淡的冷笑,「然然,什麼時候你開始不抗拒小澈了。還是說,你們兩個已經在一起了,接吻擁抱牽手是不是都干過了。」

寂寞,孤獨,悲傷。

莫梓然隨手抽出一本書,翻了一下,冷汗從腦門刷刷直下,全是她看不懂的鬼畫符,更令人吃驚地是上面居然有許多紅筆圈點勾畫的痕跡。

莫梓然沉默地搖搖頭,視線穿過飄搖直上的茶氣,直達覃茗凡的目光,「我和他只是好朋友,恩,好朋友。」最後那句‘好朋友’莫梓然都不明白是回答覃茗凡還是暗示她自己。

「夠了,茗凡別這樣!」崔弦澈低吼出聲。

覃茗凡打了一個噴嚏,體恤濕答答的粘在身上,手指冰冷。

莫梓然手臂上的力量越來越大,似乎都要把她的骨頭捏碎,然而她卻不覺得痛。比起心里面那種世界快要坍塌的灰暗,疼,又算什麼——

我總感覺快虐死茗凡了TAT愛覃黨別怪我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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