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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柏彥被她逗笑了,就算看不見她此時此刻的表情,他也能想到她那個賴皮樣兒,他說,「價錢隨你開。愛睍蓴璩」

這下子素葉高興了,年柏彥給予的金錢魅力大大消磨了她進門時的憤怒和委屈,看在錢的面子上她萬事都能忍。

「那麼,如果我對你弟弟稍微稍微地嚴格一些的話,你不會介意吧?」她得打個預防針,畢竟是人家的弟弟,這就好比讓她看著別人家孩子,萬一摔了踫了的她可不負責。

「就當是自己的弟弟。」年柏彥溫和授權。

素葉這下子放心了,又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年柏彥告訴她會盡快。

「我也想你了。」末了,他補上一句。

說了個素葉面紅耳赤的。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手機那邊傳來許桐的聲音,貌似在提醒他開會的時間到了,素葉有點不舍,年柏彥對著她的語氣更加低柔寵溺,承諾說一定會早點回,素葉也知道他忙,一時間像個小妻子似的叮囑他在外要多注意身體,別擔心弟弟的事,她會幫著照看得很好。

年柏彥許是感覺到這份溫馨,嗓音更加溫柔。

在快要掛斷通話時素葉突然想起了金先生的事,便沖口多問了句,「柏彥,我看到星璀公司的消息了。」

「嗯,怎麼了?」年柏彥風輕雲淡的。

素葉想起紀東岩的話,頓了頓,「這件事……是不是跟你有關?」

她以為年柏彥會沉默,又或者會直接否認,再就是說些其他什麼的搪塞過去,豈料年柏彥回答了她的話,正面的,直接的,語氣卻依舊寵愛,「只是小懲大誡,否則他還敢繼續窺視我的女人。」

「柏彥,他做生意也挺不容易的的,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她後背又竄起了涼,一時間于心不忍,替金先生說了情。

年柏彥那邊淡淡笑了笑,「我有分寸,放心。」話畢又叮囑了她晚上睡覺之前關好門窗等等居家關心的話。

兩人便結束了通話。

素葉整個人趴在沙發上,若有所思地擺弄著手機,金先生她是顧不過來了,如果年柏彥有心刁難他的話,她說得越多就越是害了他,現在首要任務就是如何降服年柏霄,她發誓,一定要讓那個小魔頭臣服在她腳下,對著她苦苦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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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寶山人民公墓

午後的時間進入陵園有些蕭瑟了,尤其是秋葉落索的時候,當然,這里少有泛黃的樹葉,周圍最多栽種的是四季常青樹,只是愈發深秋時也會愈發地死氣沉沉,如同一座座黑崗岩石墓碑,永遠地沉默。

文佳下葬的位置很幽靜,周遭有樹蔭重重,酷暑時陽光會通過葉隙過濾得柔和,隆冬縱使白雪皚皚也盡數落于枝椏間,四季更迭都無法驚動亡靈,不難想象下葬人的用心良苦。

年柏霄放上了大束白菊,然後坐在墓碑前盯著文佳的照片,照片中的她笑得燦爛,雙眸的神采如陽光拂過水面的粼光靈動活潑,他跟文佳接觸的時間不長,當時他還很小,但還記得文佳跟大哥和紀東岩關系最好,對他也好,基本上是兩三天就打一次電話,還經常給他寄些有趣的書籍和玩具,那時候他一直認為文佳是自己的親生姐姐。

文佳出事的時候他也很小,那時候紀東岩怕他傷心就謊稱文佳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到了後來他才知道自己以後再也接不到文佳的電話,再也見不到文佳的樣子後明白了死亡的意義。

那一年年柏霄記得很清楚,他失去了生命最重要的幾個人,文佳姐、爸爸和媽媽,他近乎把自己關了兩個多月的時間,那段時間他幾乎天天哭,不想去上課,也不想見朋友,只想回國,只想見大哥。後來大哥來了,卻命令他繼續留在國外學習,並且告訴他,是個男子漢就要首先要憋回眼淚,要學會獨立。

這一晃多少年過去了,他學會了獨立,卻忘了親情是怎麼滋味兒了。

今天,當他終于來到文佳的墓碑前,靜靜地看著她時才恍然明白,原來所有的親情和快樂全都被文佳給帶走了,他的、紀東岩的,還有,大哥的。

「如果你沒躺在這里,我想我們可以結伴去旅游,哦,我記得我去過北歐的一個小鎮,那里的姑娘熱情得像是熱帶水果,當然還有很多帥哥,雖說沒我帥但至少你會喜歡,總好過那位只會揮著球桿和用下半身思考的教練。」年柏霄狀似吊兒郎當地笑,眸底深處卻有淡淡哀愁,伸手擦了下照片上的浮塵,「不過瞧你還是怎麼年輕,這倒是令人羨慕。」

在旁的紀東岩有點哭笑不得。

年柏霄喋喋不休,對著文佳的照片說曾經她郵寄過的玩具被誰誰給搶走了,郵過來的書籍和畫冊被他拿去泡妞用了等等的話,末了,才重重嘆了口氣,「紀,我哥來過嗎?」

紀東岩彎身拂去了零星落葉,輕輕搖頭,「或許來過,我們從不會同時出現在這兒。」

「也或許,他一次沒來過。」年柏霄起身,雙手插在牛仔褲兜里,冷哼一聲。

「別這麼說,這塊墓地是你哥親自選的。」紀東岩淡淡說了句。

年柏霄聞言後笑了,伸手撫了撫墓碑,「嗨文佳,你躺在昂貴的墓地里靈魂得到安息了嗎?」、

紀東岩听出他言語間的冷諷,眼神無奈,良久後問他,「這次回國打算待多久?」

年柏霄聳聳肩膀說暫時還沒計劃,紀東岩听後略感奇怪,再多問時年柏霄也只是模稜兩可地回答,見狀也就不多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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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林要要算是其中一個了。因為年底多假期,各大商場也使出了渾身解數來刺激消費,在一次購物參加抽獎旅游的活動中,林要要竟中了頭彩,十一新馬泰情侶雙人七日游。

情侶二字又著實將她刺激得夠嗆,這個頭彩對別人來說是驚喜,對她林要要來說就等同虛無,于是便游說了父母去玩,剛開始林父林母不同意,擔心她一人在家會出事,林要要對他們千保證萬保證,並且在獎券無法換現的情況下,二老也終于點頭同意了。

十一期間林要要每天待在家里,外面的人太多,去哪哪還不方便,再加上她要看很多有關精石最新上市的產品資料,而且素葉也給她推薦了好多電影,並且勒令她看完後必須要寫觀後感,這些電影都是跟勵志有關,她看得倒是挺津津有味的,一時間倒是安排得滿滿的了。

這天夕陽剛落,林要要正好寫完了一部電影的觀後感,正想著晚餐吃點什麼的時候門鈴響了,她以為是丁司承來送藥了,起身開門的時候,當看見門口站著的竟然是葉淵後略為驚訝。

葉淵看上去不如以前那麼神采奕奕,下巴和兩鬢是青噓噓的新生胡茬,整個人看上去頹了好多,手里提著幾個精美的禮盒,林要要听說了他母親中毒住院的事,第一個念頭就是他剛從醫院出來。

只是,他突然來她家做什麼?

正想著,只听葉淵問了句,「不請我進去嗎?」

林要要看著他,他的手搭在門框上也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良久後她才微微側身,「請進吧。」

葉淵進來後先將手里的禮盒遞給了林要要,她接過一看全都是高檔昂貴的補養品,愕然,「這是?」

「特意買來送叔叔阿姨的。」

林要要覺得挺不好意思的,跟他說父母去新馬泰旅游了,將禮盒放到他身邊,示意他帶回去給他母親補身體。

葉淵堅持讓她收下,她盛情難卻只好照做。

雖說他突然造訪令林要要有些意外,但上門都是客,她便為他備了茶、點心和水果。葉淵坐在沙發上,看著她,「其實我來就是想請你出去吃晚飯。」

「哦,不用了,我減肥。」林要要想了個蹩腳的理由,她是感謝他的救命之恩,但單獨跟他在一起總覺得怪怪的。

葉淵沒揭穿她的心思,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說,「跟我在一起吧。」

林要要愣住了,沒想到他還這麼堅持。

他抬頭看著她,眼神執著明亮。

「葉淵,我們做朋友吧。」她由衷說了句,有關心思所屬,她已經跟他說過很多次了,之前她一直很討厭他,但他畢竟救了自己,本性也不壞,做朋友總好過做情人。

奈何葉淵搖頭,「我不想跟你做朋友,只想讓你做我女朋友。」

他近乎執拗得到了不講理的地步。

林要要拒絕地也干脆,「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因為我壓根就不愛你,怎麼可以跟你談戀愛?」

「無所謂,我愛你就行。」他始終盯著她。

聞言,林要要有點哭笑不得,嘆了口氣道,「葉淵,你之所以這樣堅持,無非是因為沒有得到,你從沒被哪個女人拒絕過,所以追求我只是源于你的不甘心。你愛的不是我,你愛的只是征服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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