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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兒素葉再也沒心思泡澡了,簡單沖洗後披上浴袍進了書房,思前想後,她最終還是撥通了紀東岩的手機,那邊有點吵,像是在酒吧,紀東岩接到素葉的電話略有意外,嬉笑著問她要不要來喝一杯。素葉面無表情,語氣平靜,開門見山,「紀東岩,奧斯頓投了個空礦,你知道嗎?」

「當然,今天的新聞被炒得沸沸揚揚的。」紀東岩那端哈哈笑著。

素葉一字一句道,「你早就知道M100-2是個空礦。」她沒用疑問的語氣,是平鋪直敘的肯定。

沒一會兒,一道道精美的菜盡數端了上來,素凱正納悶間,有侍應生推著個正亮著蠟燭的蛋糕朝著這邊走過來,葉瀾見狀後開始拍著手對素凱唱起了生日快樂歌,待蛋糕上了桌後,燭火燃亮了她的眼,她的眸光深處像是有煙花炸開般美麗。

「這才是我愛你的體現啊。」葉瀾說得大言不慚,「趕緊趕緊,一會兒蠟燭都燃沒了。」東著要手。

葉瀾裝作被嚇了一跳,抬眼看著他,剛要怒喝卻又被今晚的素凱迷得一時間軟了聲音,「干嘛一副捉殲的模樣?」

入了夜的後海成了片熱鬧地,兩旁酒吧的霓虹燈一盞盞亮起時將湖面映得愈發虛幻縹緲起來,銀錠橋倒影在湖水中央,很快又被點著紅燈籠的游船晃散了影子,船頭坐著身穿旗袍的美麗姑娘彈著古箏,紅色仿古燈籠的光影映得人面愈加粉若桃花,有茶香從船只上擴散而來,與琴聲交織震蕩湖心。

素凱這才找回聲音,「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別你呀我的,素凱,你還說你不關心我,如果真對我視若無睹的話今晚干嗎要來?」

「沒錯,我就是抬高價錢,讓年柏彥可以賠得更多。」紀東岩毫不掩藏心中想法,「只是沒想到奧斯頓會像是瘋狗似的死咬著價錢不放。」

素葉趕忙將信封里面的所有東西盡數倒了出來,除了那張支票外還有一張A4的打印紙,應該是年柏彥在書房隨手拿過來的一張紙,上面寫了一些字,他之前提及了兩個人,素葉拿起紙一看,目光落在那兩人的名字時下一秒愕然瞪大了雙眼,大吃一驚!

「你那麼仇恨年柏彥,為什麼還獻血?你完全可以眼睜睜看著他去死。」素葉冷著嗓音。

這個社會,果然人人都有病,身為心理醫生的她卻無能為力,就像紀東岩,她無法裁定他的做法是對還是錯,對他的行為也無法持肯定還是否定,只能嘆一句,心病,著實可怕,程度遠勝于利益上勾心斗角的爭奪。zVXC。

素凱一頭霧水。

沒一會兒,有人上了樓,腳步緩慢穩重,葉瀾的心髒開始撲騰騰地亂跳,像是揣了一兜子的魚似的不安分。

「來了呀。」

「不用這種辦法怎麼騙你出來啊。」葉瀾笑得可愛,「我還在擔心你能不能來呢,沒想到真來了。素凱,咱倆還沒這麼正兒八經約會過吧,現在的感覺真好,只不過下次約會你可不能遲到了。」

「那就先許個吧,就許……願世界和平。」

葉瀾雙手架著臉支在餐桌上,笑米米道,「你呀。」

紀東岩在那端卻笑了,笑中多少有些悲涼,「年柏彥這個人從來都是認為自己做什麼都是對的,別人做什麼都錯,我最討厭的就是看見他像個上帝似的讓那麼多人對他給予希望。憑什麼?他有什麼資格安排別人的人生?我就是要親眼看著他對我低頭認錯,對我承認他輸給我了,在沒到那天之前,我怎麼可能讓他去死?」

「為什麼?」素葉心里翻江倒海,雖說結果是她所猜測的,但紀東岩的坦白還是令她受了傷,她情願他不知道。

素葉掃了一眼信封,身子先是一愣,而後快步上前一把拿過信封,該死,她差點忘了這個信封,這是年柏彥在競投前一晚交給她的,千叮嚀萬囑咐要在三天後才能拆開,前提是,如果他無法現身處理狀況時。

素葉的指尖冰涼,喃喃了句,「紀東岩,你才是個地地道道的瘋子!」

紀東岩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是,我早就知道。」

手機那端很快安靜了很多,許是紀東岩轉移了位置,連同他的嗓音也清晰非常,「很簡單,我就是想讓年柏彥在業界無立足之地。」

這一次,素凱僵直地如同木頭人,瞪大了雙眼看著葉瀾。

「素凱,生日快樂。」葉瀾唱完了生日歌為他送上祝福,又催促他道,「快點許願吹蠟燭啊。」

素凱總算恍然大悟,但還是不敢相信葉瀾會用這種招式逼他就範,一時間竟也結巴了,「你、你……」

「你沒許願。」葉瀾皺緊了小臉。

A4紙的落款處,年柏彥重點叮囑了她兩點,第一︰只能信任許桐,將信封提及的事情告訴許桐;第二︰切記要單獨行動。

「那麼,葉警官,你介不介意接受一下市民對你的賄賂啊?」葉瀾沖著他又甜甜地笑。

素凱望進她一雙滿是期待的眼,一路的不悅也驟然消失,內心深處不知怎的也像是融化了一灘蠟燭在其中,灼熱的,火燙的,令他不忍拒絕她的請求。他便照做了,一口氣吹滅了蠟燭。

侍應生點頭,轉身離開。

一句話逗得葉瀾捧月復大笑,指著他,「世界和平?哈哈,你可逗死我了。」

「你是瘋子,你們全家都是瘋子!」素葉沖著他大聲吼了句掛斷了電話。

褪去了警服的素凱穿了一身偏商務的服飾,以深灰色為主,整個人看上去都睿智英俊,只是他緊皺眉頭的模樣實在有點欠揍,葉瀾話畢,起身伸手按住他的眉間,「不皺眉就更好看了。」

年柏彥怎麼會讓她去找他們兩個?

葉瀾的一句反問嗆得素凱夠嗆,原本英俊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良久後才清了清嗓子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我是名警察,保護市民安全是我的工作。」

最後的落款字體遒勁剛力,只看字體就能聯想到此話出自他口時的嚴肅鋒利。

素葉又仔細看了年柏彥在紙張上留下的字,交代的事情不多,卻足以令素葉明明白白接下來要如何去做。這通電話令素葉全身無力,甚至是無能為力,因為就算知道了真相的她也不能做什麼,紀東岩設了局、奧斯頓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年柏彥中槍入院……她還能做什麼?難道她可以像年柏彥似的面色平靜地面對葉家董事局?難道她可以像許桐似的名正言順幫他處理一切公事?此時此刻,素葉方才覺得自己能幫助年柏彥的地方實在太少太少了。

「素葉,其實你清楚明白,咱倆都是同一類人,我是瘋子,你也是瘋子。」

「切。」葉瀾撇了撇嘴。

葉瀾懶洋洋地趴靠在窗前,百無聊賴地看著腳下的人來人往,這家餐廳環境優雅,外又能看見湖面兩旁搖曳的霓虹,也不算月兌離了後海的熱鬧,她訂了個靠窗位置,所以正好觀景。又過了十幾分鐘的樣子,有道熟悉的影子終于晃進了她的眸底,抿唇一笑,縮頭窩回椅子上坐好。

不經意想到了葉玉,如果換做是她會怎樣做?怕是她壓根就不需要多說什麼,那些董事們也會給她留三分薄面吧?一來她是眾所周知的葉家千金,二來她是年柏彥的「太太」。素葉越想越煩躁,將手機扔到了桌面上,手機被一個信封擋住了去路,卡在了半路。

素凱抬手模了模鼻子,大有不自然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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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凱挑眉,沒明白她話中意思。葉瀾沒立刻揭示謎底,反而對著在旁的侍應生說了句,「上來吧。」

這張支票是給誰的?

素凱再次愣住。

北京,後海

素葉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來不及多想直接拆掉了信封,剛一打開,一張支票竟然從里面滑了出來落在地上,素葉拾起一看嚇了一跳,竟是張寫有兩億金額的支票!

素凱微怔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撥開她的手,眉頭又皺了起來,「那個男人呢?」

「來了?哪兒呢?」素凱問。

「所以,你在現場的喊價不過是做戲?」

素凱上了樓,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女人,臉色沉了沉,大步上前,直接在她對面坐下,「人呢?」

眉頭倏然皺緊,他怎麼能夠料到競投後自己無法處理狀況?

素凱見她笑了,心情也變得奇好,說不感動是假的,一個女孩子家費心費力地準備這些,再鐵石心腸的男人也會動了惻隱了。

「說實在的,我從來不過生日。」大抵北方人都遵循這樣的一個規矩,老人在晚輩不慶生,為的就是保佑老人長命百歲,雖說這都是被現代年輕人廢棄的規矩,但素凱就是這樣,一來他是實在沒時間過生日,二來他也不愛鬧鬧哄哄的一大群人為他慶生。每年在雲南這個時候都是父母的一通電話,因為他總忘了自己過生日,今年在北京,他原本是想著回家跟父母吃頓飯,但一路上腦子里總想著葉瀾和其他男人相親的情景,方向盤就不自覺地拐了方向。

方笑萍得知兒子要去後海後高興壞了,她是個很潮流的母親,知道後海是年輕人扎堆的地方,依照電話中方笑萍痛快答應的架勢,素凱不由想到母親是恨不得今晚就讓他領回家一個,明天結婚,後天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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