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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哥?有多帥?」素葉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素凱,想到他的容顏竟能引女生們的驚呼,心底倒是暗自喜悅。

「太帥了,人帥,車子也帥。」女同學恨不得手舞足蹈,「那帥哥開了輛Wraith!勞斯萊斯魅影Wraith!」

素葉差點一口水噴女同學臉上。

「你喜歡他,所以才沒敢對我撕破臉,不是嗎?」年柏彥一針見血。

原本想腳跟一旋當沒看見他,可是,他那雙眼即便隔著人群都能準確無誤地盯在她身上,想視而不見那是不可能了,更何況,他是有備而來,否則就不會讓個女同學前來傳話。

年柏彥挑眉。

「你說呢?」

女助理一臉為難,好半天憋出一句,「來是來了,不過剛到五分鐘。」

這個社會,人人都有病。

「我已經說過了,我跟你不可能。」素葉不得不重復一遍。

素葉懶得搭理他,拎著東西躍過他。

草坪旁三三兩兩的同學經過都忍不住沖著這邊打量,陽光下,那車身側面線條設計極為流暢,那枚承載著浪漫愛情的飛天神女車標肆意享受著陽光,高傲地凝視前方路面,細紗長裙隨風飄揚緊裹曼妙身軀。

————————————我是分割線小妞兒———————————zVXC。

「那好,我為我剛剛說過的話向你道歉。」良久後他淡然自若,「接下來,我們是不是可以找個地方好好談談?」

「天哪,你快殺了我得了。」素葉抬手扶了下額頭,這一次她是真相信自己得罪了太歲,怎麼接二連三遇上難纏的男人?

想著,素葉的牛脾氣也就沖上來了,再度發揮了勇往直前的勁頭,不管不顧地往前開,甚至在好幾次差點被趕超的時候走街竄巷。

當然,這番話她是無法主動詢問林要要的,在面對愛情時,再沒心沒肺的女人都要保留份尊嚴,林要要在她面前向來報喜不報憂,所以這話她不主動提及她素葉也沒辦法探究。

「素葉。」紀東岩意外地輕嘆了一口氣,拉過她的手,若有所思把玩著,再抬頭看著她時神情從未有過的認真,「你應該試著了解我,真的。」

「戀愛這種事不是一廂情願。」

「年先生不會是對大學的某個社團感興趣準備投資了吧?」素葉在他面前站住,耐著性子。

在這個地段生存,得過且過只能成為被大浪淘過的沙礫,最後成為強者的口糧,這里有的只有無止境的競爭、算計、金錢、地位及成功,沒錯,是成功,因為失敗者是永遠不會被人記住的。

紀東岩聳聳肩膀,跟著走到了玄關,卻倏然低頭壓向她,她一驚,連連後退,他卻惡作劇地笑了笑,直接拎起超市的袋子,晃了晃,「我覺得,這個時候應該為你做一頓愛心晚餐。」

素葉受了不小的驚嚇,連連搖頭拒絕,丁教授一臉失望地走掉時,她的心就開始了不平靜,看樣子丁教授是不知道林要要的存在,為什麼,丁司承沒帶林要要見家長?

誰知,一出電梯門差點驚叫出聲。

這句話很輕,分量卻很重。

「然後呢?看樣子你是打算用姐夫的身份來壓我了。」素葉此時此刻更心煩。

素葉松了口氣,抬眼看了一下路標,準備三繞兩繞上三環,誰料,車子剛竄出小街的時候,年柏彥的那輛車不知從哪兒竄出來,「蹭」地一下沖到了她的前方,一個漂亮剎車,穩穩擋住了她的去路。

素葉眼底的警告意味更濃,「我說最後一遍,讓開!」

丁教授這兩天總是樂呵呵的,甚至是一路哼著小曲兒走進走出,在臨進實驗室之前還將素葉拽到了一邊,打量她的眼神也多了一番慈愛,看得素葉全身不自在。

「我為什麼要了解你?」

話說間,素葉早就一溜煙兒沖出了教室。

「哈羅親愛的,想我了嗎?」

「你不是第一天踏進社會,工作和私事還分不清嗎?」年柏彥的語氣轉為嚴肅,「當然,你也可以看著丁司承的父親心血白費。」

紀東岩挑眉,「玩跑車玩女人的那種?」

紀東岩騰出一只手做投降狀,「你也別急,咱們撇開指月復為婚這麼一說,就當我是對你一見鐘情,來主動追你還不行嗎?」

「我對故事不感興趣。」

至少,在她發動了車子的時候,他依舊倚靠在車前,紋絲未動;

她的職責跟精石集團的律師團隊差不多少,區別就是,律師是收拾爛攤子的,而她是安撫員工,讓員工毫無後顧之憂更好地為集團服務,多麼高尚的職業。

素葉重重嘆了口氣,他不是個招搖過市卻又是個主動出擊的男人,所以今天竟能來學校找她,可想而知接下來她要月兌身有多困難。

這個消息一傳到聯眾,首先笑得合不攏嘴的自然就是丁教授,因為在她同意去精石集團任職的第二天,那筆令他期待依舊的巨額款項就打了過來,當然,款項是分兩期進行,年柏彥先打了頭款過來,為此素葉忍不住嗤笑,商人就是商人,無殲不商,敢情是怕打了尾款她再出爾反爾吧。

丁教授的問題很委婉,先是問了她的交友情況,然後又問她現在是否單身,最後才言歸正傳跟她傳達了本意,他想撮合她跟他的兒子!底勞萊自。

年柏彥直截了當,「我專程來找你的。」

這種優勢遠勝于年柏彥,很快,那輛豪車就被她成功甩掉,不見蹤影。

「你父親嘴上沒說,但他很希望你能回精石。」年柏彥言簡意賅,「所以素葉,今天是我給你的最後通牒,下周不來精石報到,聯眾別想拿到投資。」

紀東岩笑了,「我哪舍得殺你啊,疼你還來不及呢,等著啊,不出半小時絕對一桌美餐。」話畢,一溜煙兒鑽進廚房。

「真是陰魂不散!」她咒罵了句,卻方向盤一轉,小紅猛地轉了方向沖出了校園。

她的憤然年柏彥听在耳朵里,所以頓步,轉身看著她,卻那麼風輕雲淡地給了解釋,「很簡單,因為我是你姐夫,有義務看著你不讓你行差踏錯。」

時間不容許她想太多,因為轉眼就到了去精石報到的日子。

素葉站在原地,盯著他,良久後突然冷靜說了句,「你會後悔的!」

下班後去了趟超市,買了大包小包的吃食,雖說「天將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吧,但她還不想「餓其筋骨空乏其身」,更何況她的對手是表面溫厚恬淡背地里月復黑狠毒的年柏彥,她更要吃飽喝足攢夠精神。

所以,當素葉的那輛如紅色火焰的小吉普大有一副將年柏彥碾扁的趨勢時,她猛地一轉方向盤,小紅像是頭強行被調轉了頭的驢子,擦著他的豪車在夾縫中戛然而止。

所以,素葉來這個地方倒是有點拯救價值的意思。

素葉愣住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指著他,「你去過我舅舅家?」竟然知道了她的住址,這個人八成是一直跟舅舅保持聯系。

周三,小周末,對即將到精石報到的素葉來說,這個小周末實屬難得,如果可能的話她恨不得將一分鐘掰開來過。

「沒空兒!」他一針見血的話和隨後故意的淡然如重錘,狠狠敲開了她內心深處的一角,那鋒利的目光就如賊人偷窺了她的秘密,他憑什麼這麼理直氣壯地揭開她的心思?以至于令她小心翼翼了這麼多年結果卻發現,原以為藏得很好的秘密如今已經無處安放。

「軟磨不行干脆來硬泡了是嗎?」

年柏彥抽了口煙,輕輕吐出時語氣依舊平靜,「下車。」

國貿,繁忙依舊,車影紛沓。

果不其然,離教學樓不遠的花壇旁停放了那輛令人想不矚目敬禮都難的豪車,而她,也不是一次坐過這輛車子,性能極佳,可每每心情極差。

「老師,那帥哥是誰啊?你男朋友嗎?」周遭人也跟著好奇。

素葉懶得跟他廢話,直接發動了車子,油門一踩,沖著他的方向就開了過去。她就不信,他還能不動聲色地站在原地?

年柏彥看著她憤然離去的身影,唇角亦如眼神沉默。

「我不喜歡你。」

「可我喜歡你。」紀東岩十分好脾氣。

事實證明,紀東岩還真真兒的不是個紈褲子弟,經他手出來的菜果真美味可口,縱使她有心挑剔也不得不心悅誠服,當然,指的是他的菜。

「哪里,一通電話就行了。」紀東岩也是個聰明人,听出她的意思,笑米米說了句。

「我以為你只是個富家子。」

「我來拎,這種活兒不是女人應該干的。」紀東岩趕忙上前接過袋子,將茉莉花往她懷里一送,「美女懷中抱著的應該是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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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畢,他便轉身準備上車。

「誰告訴你我喜歡他了?你別胡說八道!」一句話像是點燃了導火線,深埋在心底的炸彈也就這麼不期而然地爆破,炸得她面目全非,包括一向自持的冷靜。

「砰!」素葉跳下了車子,用力一甩車門,沖著年柏彥走了過去,咬牙切齒道,「年柏彥,你這個瘋子!」

紀東岩抱著一大束茉莉花站在她家門口,一張挺Man的臉笑得跟茉莉花似的,見她回來了,一口小白牙也露了出來。

「下車。」年柏彥不為所動,淡淡命令。

素葉的手指輕顫了一下,看著他的眼,在這一刻她竟感受到了他的真心,心口長期的寒涼像是被一絲暖意輕輕扯動了分毫。

他無奈低笑,「我有那麼令你討厭嗎?」

勞斯萊斯?她那個弟弟素凱可開不起!這天上午年柏彥開完會,回到辦公室問助理的第一件事就是︰素醫生來報到了沒有。

隔著青白色煙霧,他淡笑地看著車擋後面的素葉,那眼角眉梢的笑,令素葉想到了貓逗老鼠的趣味。

然而,她真的估計錯了。

所以這個經濟圈就像是光鮮亮麗的圍牆,牆外的人想要跳進來,跳進來的人等再出去的時候已成BT的白骨,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每個人一開始都是天真,最後都被無奈現實逼成了城府深沉。

「這是你逼我去精石的,所以,你一定會後悔!」她咬下的字擲地有聲,眼神轉為冷然。

素葉聳聳肩,不置可否。

紀東岩目不轉楮地看著她,輕聲道,「因為,我對你是真的動心了。」

素葉走到玄關,打開房門,「從這里出去,離開我家。」

好一句「你是葉家的人」,只可惜,她向來不肯跟葉家拉上關系。

「如果沒有這層關系,我想我還有耐性來說服你。但,你是葉家的人,回精石是天經地義的事。」年柏彥走上前,高大身影近乎將她罩住。

素葉剛把小紅倒出停車場,正準備一路撒歡兒逃回家,不曾想那輛Wraith真應了它的名字如鬼魅般無聲無息駛到她面前,攔截了她的去處。

從那天開始,素葉的工作時間就開始進行了黃金分割。周一去大學授課,周二周三在聯眾接個案,周四周五去精石集團上班,擔任精石集團的心理顧問。

素葉沒接,低著頭開門,等進屋後剛要關門,紀東岩大手一撐,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一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緊跟著吹了個口哨,「頭一次見這麼大幅的照片,照片里的你美得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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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了丁教授,自由了她的時間,只是沒想到會有人不請自來。

「你怎麼反客為主啊?」她白了他一眼,「出去。」

年柏彥將她的神情納入眼底,「我做事,從來沒後悔過,下周我等你的報到。」說完,上了車。

素葉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太陽穴更疼了。

壓了壓氣,從容上前,年柏彥始終未動,唇角卻有意無意地勾起。

素葉驀地抬眼盯著他。

「這樣吧,你來告訴我,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不討厭我。」紀東岩勾著笑盯著她看。

夏日的夕陽也終究是刺眼的,火剌剌地沖進了她的眼,素葉看著那輛車很快消失在街頭,眼珠子都覺生疼,她伸手遮住眼,可再等放下手時,她的眼,異常冰冷。

「但我更相信時間能夠改變一切。」

「丁司承」這三個字從他嘴里說出來原本就很怪。

「老生常談的話題的確不值得再提。」素葉厭惡地在原地踱了踱步子,「還有,那天你也看到了,我不可能去精石。」

車內,年柏彥看著遠處逃竄的紅色車影,輕輕一笑。

可,她還有能力去接受誰嗎?

「如果你來是想听故事,那麼你找錯人了。」素葉皺了皺眉頭。

車子的主人的確如女同學所講是帥哥一枚,今天的他在穿著上倒是少了在辦公室中的沉肅,白的耀眼的襯衫搭配簡單的淺灰色長褲,沒有工整的袖扣、領帶及領帶夾,手腕只佩戴了經典暗調的機械表,他雙臂環胸倚靠車身,光是高大結實的身材就足以令人目光流連,更何況這市值不低的行頭?

「讓開!」從車窗探頭,素葉不悅地盯著前方的男人。

「你憑什麼這麼命令我?」從上學到工作,她向來獨來獨往慣了,她早就習慣了沒人管她的生活,因此學會了什麼叫獨立什麼叫在夾縫里生存,她有了自己的生活節奏,也是在這種勉強能夠維持快樂的節奏中尋找到那麼一點點的尊嚴,而他,這個對于她來說才認識不久的男人,憑什麼站在那兒對著她指手畫腳?

從海澱到朝陽,素葉專程找了條車輛少的路,適合逃跑,但同時的,也方便了那輛勞斯萊斯的進軍。她的吉普性能再好也絕對奔不過他的那輛豪車,心頭不由賭氣,今年她是犯了太歲了,先是賓利後是勞斯萊斯,敢情都覺得她這輛小吉普好欺負是不是。

不知是那車標太過耀眼還是日光充足,總之是有一道光濺入了素葉的眼,她微微眯眼,余光卻瞥見沖著這邊偷看的同學們。

年柏彥這時才慢悠悠地將煙頭摁滅,「出于禮貌,你應該叫我一聲姐夫。」

「紀東岩!」

年柏彥抬腕看了一眼時間,十點二十五分。

也至少,在她的小紅已經往前沖的時候,他還是依舊倚靠在車前,紋絲未動!

前方的車子不但紋絲未動,甚至車門一開,年柏彥從車里走了下來,來到車前,悠閑自得地倚靠,從煙盒里抽出一根煙,叼在嘴里,掏出打火機點燃,深吸,輕吐,一系列動作瀟灑自如。

「別這樣。」紀東岩起身要來拉她,卻被她躲開了。

「到。」他微笑,很是迷人。

年柏彥靜靜地看著她,像是在看一場拙劣的表演,至少素葉是這麼認為。

前有勁敵,後無退路,她只能前進,死死盯著前方的車,重重地按了幾聲喇叭。

無論是跟紀東岩飆車還是跟年柏彥拼速度,素葉絕對佔據上風的理由很充足,那就是她大小兒就在北京城長大,雖說這些年路況發生了翻天地覆的變化,但一些老胡同她還是記得的,哪些能走得哪些走不得倒是有些印象。

「人呢?」他的語氣有點涼。

「正在給員工上培訓課,您上周制定的心理培訓課就訂在今天的上午十點二十。」

年柏彥皺眉,她還真是掐著時間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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