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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祭拜祖先

幾百名村民在草廬前從中午守到傍晚,整個村子幾乎看不見一絲炊煙,所有人都沉浸在巨大悲痛之中。這次上山打獵傷亡的村民達三十余人,而在夏家村雖然有上萬村民,不過大家都是本就是一家人,大家都在默默為受傷的人祈禱,希望他們能渡過這次的難關,能夠繼續守護村子!

當太陽最後一縷光芒沉入到山後,草廬的門終于打開了,夏草一臉疲憊的走出草廬。

李微見到夏草忙上前關切的問道︰「夏叔,族長怎麼樣了?」李微雖然惦記著丈夫,但她同樣關心族長的傷勢。全村只有族長夏冬一位練體高級武者,如果族長發生了什麼意外,整個村子的實力都會下降三成,以後夏家村還能不能繼續屹立在這片荒原上都是問題。

「族長已無大礙,不過服用了燃血丹,虛弱是難免的!」

村民們听到夏草的話也都松了口氣,只要族長還在,夏家村就還有希望,就不會倒下!

「那我丈夫呢?」李微急忙問道。

「夏刃雖然受傷比較嚴重,不過已無生命危險,修養幾個月,就會好的!」夏草答道。

李微一手緊緊抱著夏遠,另一手牽著夏山,默默念道︰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只要夏刃無事,自己的家就沒有散!

這時其他村民也紛紛上前打听自己親人的傷情。不過得到的消息卻是有好有壞,有三人因傷勢過重恐怕是過不了今晚了,夏草此時出來也是希望這三人的家人能進去見親人最後一面。

被通知的傷者家屬頓時淚流滿面,哭聲一片。夏草也是神情悲痛,低聲道︰「你們進去看他們最後一眼吧!其他每名傷者家屬派一名代表隨我進去……」

李微將夏山和夏遠交給夏收照顧,自己一個人隨著醫師夏草走進了草廬。

當天晚上,村中白幡一片,十四名死者家中都為死去的家人搭起了靈堂、樹起了招魂幡,希望死者在天有靈能夠保佑夏家村!

在打獵隊回村的第三天,族長夏冬不顧身體虛弱,召集全村村民為十四位死難的村民送行。

在夏家祠堂前,夏冬換上了黑色的禮服站在最前面,全村上萬村民按輩份在夏冬身後站好。夏遠自能下地走路以來,基本將整個村子走了個遍,不過這夏家祠堂平日里有人把守,不許任何人隨意進入,所以今天夏遠還是第一次來到這里。

看著祠堂里密密麻麻的黑木牌位,夏遠初步估計至少也有幾千個!而據夏收所講,能進入祠堂接受村民祭祀的必須生前有大功德,對夏家一族有過特殊貢獻的族人。這次十四名村民為了族內其他兄弟,舍生忘死,最後死于白虎爪下,已經有了進入祠堂的資格。所以今天夏冬才會帶病來到祠堂,主持這十四名村民的入祠儀式。

這次上山打獵受傷的十幾個村民只要還能動的,也都被人抬著來到了祠堂前,只是夏遠卻沒有在這些人中見到自己的父親和母親。看來父親的傷勢確實較重,無法來參加今天的祭祖儀式。

在祠堂前擺的桌案上擺放了祭祀的各種祭品,其中不但有各種果品、妖獸,而且還有許立在地球上最常見的谷物。不過在這里,谷物卻是最為貴重的,除了祭祀祖先外,平時想看都看不到,更不用說是吃了!

在供桌前十四名已經逝去的族人棺裹整齊的擺成一排。供桌一旁站著一位身著五色彩服,頭戴面具,披頭散發,手持祭杖之人。這人就是全族的大祭師。平日里別說夏遠,就是普通村民都難見大祭師一面,只有在祭祖時,大祭師才會出面主持祭祀儀式。

「跪……」大祭師揮動手中祭杖,高聲喝道。

全村上萬名村民在族長夏冬的帶領下,規規矩矩的跪成一片。就連小孩子也不敢再胡鬧。現場再听不到一點雜音。

夏遠對眼前的一切感到既陌生,又熟悉。在地球上大家同樣祭祖,不過隨著科技的發展,人們已經越來越不相信鬼神,除了清明、十五會上墳燒紙、祭祀外,已經很難看到現在這樣上萬人一同祭祀的場景。

「泱泱夏氏、赫赫輝煌,存世千載、功德無量……」大祭師低沉的聲音在祠堂前回蕩,所有族人都伏地用心聆听。祭詞中對夏氏一族千余年來所有功績一一道來,在這個科技落後的世界,這就是對所有族人的一次愛族教育。

跪在後面的夏遠開始還有些不以為然,這種類似領導講話的東西夏遠在上一世不知听了多少遍,其中還有許多就是夏遠親自寫的,不睡覺就已經是給領導面子了。

可听著听著,夏遠卻有了不一樣的感受。隨著大祭師的祭詞,他仿佛看到了夏家的祖先在這片荒原上立木為家、揮刃護族的場景,感受到了夏家祖先為了夏氏一族披荊斬棘、奮力殺妖的氣魄,夏遠甚至在心中也開始像其他村民一樣默默隨著大祭師一句句念著祭詞。

「……逝者已靜、生者未央,天人殊隔、英靈尚存,唯唯上香,稽首百拜,保我夏族、萬世昌平!」

隨著大祭師最後一句祭詞,全村萬名村名齊聲頌道︰「保我夏族、萬世昌平!」

萬余人高聲齊頌,聲音不斷在夏家村上回響。此時的夏遠也感到熱血沸騰,他仿佛忘記了自己上一世十年官場生涯已經浸入骨髓里的陰暗一面,他為自己能生在夏族而感到驕傲!而且在他心里開始有些理解族長和父親為什麼會有那種舍生忘死的決心,一切都是為了夏氏一族!

而更讓夏遠沒想到的是隨著眾人齊聲高頌祭詞,萬余人在這一刻仿佛彼此心意相通,夏遠甚至能感受到周圍族人心中為了保夏氏一族萬世昌平的堅定決心!這股精神有若實質,盤旋在夏家村上空。而隨著祭詞結束,從夏家村祠堂中吹出一陣陰風,與盤旋于夏家村上空的眾人意志合為一體,最後又吹過祠堂前十四位已經逝去村民的尸體,好似將他們的靈魂接到了祠堂內一般,難道真的是祖宗有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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