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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百零五節 到此一游

盤絲谷,連綿數十里,想要在谷中藏上萬把人就跟玩一樣。(請記住我ww】谷內小道四通八達,沒有一個熟悉地形的向導帶著,十有會陷在谷中。陳霸先自奉龐毅的命令出擊以來,在矮人向導的指引下,他的五千騎兵就隱藏在盤絲谷內。

之所以選擇盤絲谷作為隱藏地點,這里有兩個原因。一是真魔軍的糧道有一截就在盤絲谷中,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在盤絲谷中有一條以前鐵爐矮人挖掘出來的秘道,可以從盤絲谷直接到達如今鐵爐矮人控制的區域。

陳北海坐在馬上,心情很不爽。自那日當著眾人的面和楊千里頂了幾句嘴之後,自己就被打發到後方負責督運糧草。在陳北海看來,自己會這樣都是因為那個叫陳子奇的小白臉。所以說這人吶,千萬不能鑽牛角尖,一旦鑽進去了,那就很難再出來。

「將軍,前面就到盤絲谷了。」身邊的親兵低聲提醒陳北海道。

北海沒精打采的應了一聲。對于之前陳子奇所說的風揚軍打算截真魔軍糧道的說法陳北海是嗤之以鼻。一個連戰場都沒有上過的小白臉懂什麼叫打仗?也就只有提督大人那樣的人才會欣賞那個小白臉。

見陳北海沒有精神,身邊的親兵也不該多嘴,小心的退到一邊跟著陳北海走進了盤絲谷。為了防止真魔軍的士兵迷路,楊千里早已命人用指示牌為真魔軍士兵標明了方向。而這次,負責運糧的真魔軍士兵很顯然是撞鬼了。以往用三個小時就可以通過的盤絲谷,如今天都已經黑了,他們卻還沒有走出去。

「這,這不會是傳說中的鬼打牆吧?」陳北海身邊的一名親兵小聲的對身邊的同伴說道。陳北海正好听見,剛要開口訓斥那個疑神疑鬼的親兵幾句,就听山谷中突然傳來幾聲似哭似笑,似人似獸的叫聲。

運糧的隊伍頓時亂作了一團,所有人都背靠糧車,手舉著武器,一臉緊張的四處亂望。陳北海此時也感覺到了有點不對勁。一想到方才親兵所說的話,陳北海自己的心里也有點發毛。

「將軍,不能再走了。再走下去我們可能就真的陷進盤絲谷了。」身邊的副官一臉著急的對陳北海說道。

陳北海苦笑一聲,一指那些聚在一起,四處亂望的士兵道︰「我當然知道現在應該安營扎寨,但是你看那幫家伙有一個願意留在這里的嗎?」

「可是……」副官還想說話,就見陳北海擺了擺手,對副官說道︰「不用說了,傳令下去,所有人跟緊,連夜出谷。對了,派出斥候到隊伍前面探路。」

見陳北海態度堅決,副官也不好再堅持,只能無奈的轉身去下命令。一听要斥候們去前面探路,軍中的斥候忍不住在心里大罵陳北海不是東西。真魔軍的士兵不怕死,但是對于那些神啊怪啊的總是有種莫名的恐懼。這事要擱在風揚軍的身上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人心惶惶。歸根到底還是兵員的只是程度不同。風揚軍的士兵最低限度可以自己寫家信,而真魔軍的士兵要是想寫家信,只能去拜托軍中的文書。

夜色籠罩下,陳北海帶著押運的糧草緊張的在盤絲谷中前進著。所有人都在下意識中把自己的行動弄出一些聲響出來。就好像這樣可以讓自己心安一些一樣。

「將軍,前面的兩條路都是死路。」負責探路的斥候對陳北海稟報道。

「你說什麼?又是死路?我記得我們都是按照谷中的指示牌走的呀?」陳北海有些郁悶的說道。

「將軍,你看現在我們要怎麼辦?」副官在一旁問道。

陳北海聞言沒好氣的答道︰「還能怎麼辦?涼拌立刻命令前隊改後隊,按照原路返回。」

「啊」就在陳北海下令的時候,隊伍的後面突然傳來一聲慘叫。淒厲的慘叫將精神原本就已經高度緊張的真魔軍士兵給嚇了一跳。陳北海催馬趕了過來,見發出慘叫的士兵坐在地上,當即皺眉對身後的親兵吩咐道︰「問問他剛才叫什麼?不說出個理由來,老子現在就砍死他」

「剛,剛,剛才,小的,小的看到有一道黑影閃了過去。」士兵結結巴巴的對問話的親兵說道。

陳北海一听,當即拔刀就準備砍死那個膽小眼花的士兵。不料刀剛拔到一半,就見副官一臉焦急的走過來。不由分說的將陳北海拉到一旁,小聲的說道︰「將軍,不好了,剛才負責開路的斥候來報,我們後方的指示牌全都不見了。」

「你說什麼」陳北海失聲叫道。

「將軍,你小聲一點。」副官當即低聲提醒道。

「啊,哦,你,你再說一遍。」

「我們隊伍後方的指示牌全部不見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像那些士兵們說的那樣,我們這次是遇到了鬼打牆?」陳北海一臉焦急的說道。

「將軍,不管是不是鬼打牆,屬下覺得這個時候不能再走了。」

「不走你說怎麼辦?」陳北海問道。

「原地休息等到天亮,然後再派斥候去探路,慢慢的出谷。」

「……好吧,就照你的意思辦吧。」陳北海無奈的同意了副官的建議。

知道現在要原地休息等到天亮,運糧兵們的臉色都有些難看。原地休息等到天亮?他們能活到天亮嗎?只不過陳北海是這里的最高指揮官,既然陳北海都下令了,他們這些大頭兵也只有服從。

每十個人聚在一起點燃一團篝火,每一個小團體離別的團體都沒有一步遠。從山谷頂端往下看,地面上就像是開出一朵朵火焰花一般。

當一個人恐懼的時候,最害怕的就是寂靜。听著篝火  啪啪燃燒的聲音,所有人的心里總感覺自己的背後像是有一雙眼楮在盯著自己看。

「讓人表演些節目,熱鬧一下,省得這樣死氣沉沉的把鬼給招來……O。」陳北海忍不住對副官說道。

「將軍,你能不能別說話?」副官聞言大驚,趕忙對陳北海說道。

陳北海聞言一愣,納悶的說道︰「啊?我也沒說別的呀。」

「將軍,你還要怎麼說呀?今天遇到的事情本來就讓大家心里有點發毛,你還偏偏說大家這樣沉默下去容易把鬼找來。」副官忍不住埋怨道。

「那你還不去讓大家動起來,熱鬧一點的話,心里也就不會太害怕了。」陳北海瞪著眼楮說道。

距離陳北海等人的臨時駐地不到五百米,陳霸先看著正在跳啊唱啊的真魔士兵,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這些真魔士兵的素質還真高啊,這種時候還有心情又唱又跳?」

「將軍,他們那是在用行動來驅散來自心中的恐懼呢。」擔任陳霸先這些人的矮人向導梅索德微笑著對陳霸先解釋道。

「嘿嘿……想要驅散恐懼?還有那麼容易就被驅散。」陳霸先說著,嘴角露出一絲壞笑。再沒上戰場之前,陳霸先一直待在龐毅的身邊繼續自己的學業,閑暇之余就跟在葉開懷的身邊跟葉開懷一起四處整人。像裝神弄鬼這一套,陳霸先已經可以從葉開懷那里出師了。

「來人,通知那幾個家伙準備進行下一步計劃。」陳霸先扭頭對身後的親衛低聲吩咐道。

「明白。」被吩咐的親衛同樣一臉壞笑的退了下去。

正在唱歌跳舞的真魔軍通過這一通折騰,心里的恐懼從算是減少了一些。但是還沒等他們的心情全部放松下來,隨著他們的歌聲停下,一個隱隱約約,似遠似近的歌聲還在想著。等真魔軍的士兵側耳一听,竟然就是剛才自己這些人所唱的歌曲。

但凡听到歌聲的真魔軍士兵原本已經快要平復的心情頓時猛地又提了起來。這大半夜的,荒山野嶺的,是什麼人在學他們唱歌?

有句話說得好,恐懼到了極點就是憤怒。陳北海此時就是這種狀態,他就像是瘋了一樣,猛地拔出自己的戰刀對著空曠的荒草叢怒吼道︰「滾出來,有種就滾出來,我要跟你決一死戰」

「桀桀桀~」空曠的荒草叢中突然傳來一陣怪笑,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傳來︰「好啊,這可是你說的。」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愣了。原本站起身準備勸阻一下陳北海的副官第一個回過神來,唰的一下就跳到了距離陳北海有五米以外的地方。這彈跳力,袋鼠都是他孫子。

十幾個披頭散發,身穿白衣的人影飄飄蕩蕩的從荒草叢中站了起來。厄,用漂了起來更加的貼切。就見他們脖子上掛著根繩子,雙腳離地能有一米,猛地把頭一抬,一條猩紅的舌頭在火光的照耀下耷拉到胸口。官方稱這種鬼叫吊死鬼。

「鬼,鬼啊~」有士兵忍不住一聲慘呼,爬起來扭頭就跑,有的士兵連跑都不跑,直接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陳北海此時兩腿抖個不停。上下牙關戰戰兢兢,心里不住的後悔,「我怎麼就這麼沖動呢?也不知道這鬼跟不跟人開玩笑?」

鬼這種玩意,沒見過的多,見過的也沒幾個,倒是听說的有不少。有的人听到見鬼,回一個笑容,不會往心里去。但是有的人,嘴上叫囂著自己見到鬼要怎麼怎麼樣?但是真要是見到了,也就原形畢露了。

十幾個吊死鬼飄飄蕩蕩的將陳北海圍在中間,陳北海此時已經傻了,手里的戰刀早就不知道扔哪去了。一個吊死鬼伸舌頭舌忝了一下陳北海的後脖頸,語氣陰森的問陳北海道︰「就是你要和我們比劃比劃?」

「嗷~」陳北海發出一聲慘叫,兩眼一翻白,仰面倒在了地上。

再看陳北海手下的運糧兵,除了暈倒的,能跑的都已經跑的沒影了。見所有人都暈了過去,剛才用舌頭舌忝了陳北海一下的吊死鬼突然發出一陣大笑,其他的吊死鬼聞聲也笑了起來。

就見第一個笑的吊死鬼一把摘下頭上的假發,不屑的看了暈倒在地的陳北海一眼後說道︰「白痴,這世上哪有鬼呀?」

「是啊,是啊,也只有這些沒見識的傻蛋才會相信這世上有鬼這種謊話。」其他的吊死鬼也紛紛拿掉了頭上的假發,一些躲在暗處輔助的風揚軍士兵也走了過來。所有人都是一臉笑容。當初當他們听到陳霸先的主意的時候就預感到會很有趣,現在看來,他們的預感很正確,果然很有趣。

「好啦,大家趕緊分頭行動,要是等這些家伙醒了過來,那可就穿幫了。」吊死鬼頭領,陳霸先身邊的親衛隊長傅正笑著對圍攏過來的眾人說道。

人答應一聲,正準備分頭行動,就見不遠處的草叢里突然站起一個白影,不聲不響的向著他們跑了過來。傅正第一個看見,兩眼頓時一突,跟著一把揪住自己身邊的一個人,舌頭都打結了,只能一個勁的指著跑過來的那個白影給別人看。

被傅正揪住的家伙和傅正一個反應,只不過他喊了出來,一聲「來了」頓時引來周圍人的注意。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個奔過來的白色人影。和他們一個裝扮,披頭散發,舌頭耷拉在胸口伴隨著奔跑左右搖晃。

「哎呀我的媽呀,早就勸過大人不要玩,現在好了,把真的引出來了。」傅正一聲慘叫,扭頭就想跑。就听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哎呀」

傅正頓時腳步一頓,這個聲音很熟悉,連忙清點了一邊和自己一樣扮演吊死鬼的親衛,十二個,沒有錯呀。那剛才那一聲哎呀……

就在傅正納悶的工夫,那個不知被什麼絆倒的白色人影慢悠悠的爬了起來,揉著摔疼的胳膊,慢慢的走到傅正等人的跟前,開口埋怨道︰「你們怎麼不等等我?」

傅正看清了來人的樣貌,當即被氣得破口大罵道︰「袁郎你的瓜娃子,大晚上的不睡覺,裝鬼嚇唬人玩,找死你呀」

其他人也和傅正一樣對著來人破口大罵,大意基本上都是一樣的。而被罵的家伙卻渾不在意,笑嘻嘻的等傅正罵的差不多了才開口說道︰「看來剛才你們被我嚇得不輕呀。」那神情,那語氣,這死孩子純粹就是欠揍

傅正一指袁郎對其他人說道︰「墩他」

袁郎一听,當即扭頭就要跑,只是此時他穿的衣服就跟白色長裙一樣,耷拉在地,他這一跑,撲通一聲就被絆倒在地。

四個人分別抓住袁郎的手腳,讓袁郎沖地。開始喊起了建房打地基的時候,用墩子墩地的號子。

「一呀嘛一呀……嘿嘿」

「哎呦~救命呀~」

「二呀嘛二呀……嘿嘿」

……

一連墩了百十來下,傅正讓眾人去做自己的事情,抬腳踢了踢躺在地上的袁郎問道︰「嗨,死了沒有?」

「你們太萬惡了。」袁郎輕輕的揉著,一臉悲憤的指著傅正控訴道。

「少來,誰叫你開頭嚇唬我們的。」

「哪能怪我嗎?誰叫你們不等我?說好了大家一起上的。」

「活該,誰叫你在大人下命令讓我們開始行動的時候你鬧肚子拉屎去了。」

听到傅正這句話,袁郎聲音低了下來,小聲嘀咕了兩聲之後,袁郎站起來走到傅正的跟前,看了看暈倒在地的陳北海,笑嘻嘻的說道︰「這就是我們這次行動的目標?這家伙的膽子還真小啊。」

「少瞧不起別人,你這是知道事情的真相,換一個位置,你也不一定比他強。」傅正聞言說道。

「切,是啊。看來你對這件事是深有體會呀。我說,剛才我要是沒有摔倒,你們是不是也會和這些真魔軍的一個反應。」

听到袁郎不知死活的這句話,傅正微微一笑,問道︰「怎麼?不怎麼疼了是吧?還敢說這種話,你信不信我們再墩你的時候把你肚里的屎給你墩出來。你要清楚的明白,你現在可是還在鬧肚子呢。」

袁郎一听頓時熄了火,眾怒難犯,好漢不吃眼前虧,這些都是大人經常教導他們的。見袁郎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傅正對袁郎說道︰「過來搭把手,咱們把他弄到一個只要他一睜眼就可以看到咱們杰作的地方。」

「好咧。」袁郎答應一聲,上前和傅正一起抬起了暈倒在地的陳北海。

跑啊,跑啊,不停的跑,陳北海一絲不掛的拼命的跑,在他的身後跟著十幾個身穿白衣的吊死鬼。跑著跑著,陳北海腳下沒站穩,失足跌下來山崖。夢也就在這個時候醒過來了。陳北海滿頭大汗,一邊喘氣一邊暗自慶幸剛才發生的事情只是一個夢。

一陣冷風吹過,陳北海就感到渾身打了個激靈,低頭一看,自己竟然和夢里一樣,光著個,再一看四周,自己竟然一個人躺在一個高地上。低頭一看,陳北海頓時驚呆,高地下,一群和他一樣光著的人正橫七豎八的擺放在那里。陳北海雖說大字不認識幾個,但是高地下擺出的四個大字他卻恰好都認識。

「到……此……一……游……」陳北海口中喃喃念道。

貴族筆記第七百零五節到此一游(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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