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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百七十一節 城頭變換大王旗(中)

第五百七十一節城頭變換大王旗(中)

「大人,防人之心不可無啊。」白威的手下苦苦勸說準備去赴宴的白威道。

「我料他們沒那個膽子,放心吧。」白威自信的拒絕了手下的勸告,像往常一樣帶著數十名親兵就去赴宴。對于白屏的那些本土官員,白威自信對他們還是了解的。不過是群貪生怕死的廢物而已,不足為慮。只是白威萬萬沒有想到,這群在他眼中就是廢物的人,一旦瘋狂起來,這世上就沒有事是他們不敢做的。

來到宴會場地,白屏城的城守皮薩特已經帶著一種官員站在口等待迎接了。白威見狀連忙下馬步行過去。雖然心里瞧不起這些人,但是該有的姿態還是要有的。

「白將軍大駕光臨,真是讓在下的房舍蓬蓽生輝,快請進。」皮薩特一臉討好的對白威說道。

「城守大人嚴重了。」白威嘴里說著客氣話,像眾星捧月一般的被眾多官員簇擁進了城守府。他所帶來的數十名親兵自然有專人照顧,等白威進府以後,專安排的人就過來將這些人帶到別的地方款待。

酒過三旬,菜過五味。當皮薩特試探的問白威這白屏城可能守住的時候,白威冷笑著站起聲對眾人朗聲說道︰「諸位,不是我白某夸口,只要有我白威在,白屏城固若金湯,那風揚軍想要攻佔白屏只能說是痴心妄想。不過如果有人做了風揚軍的內應,那可就勝負難料了。我知道,你們這些人里有人動了心思,提醒你們,不要被我抓著。要是被我抓到,我可不會顧念我們的同僚之誼。」

無心或者有意敲打的一句話,頓時讓心懷鬼胎的人疑神疑鬼,以為自己這段時間的行動已經暴了光,只是看白威此刻的樣子,說的話又好像是醉話,說不定等他酒醒以後也就忘了。

正在眾人猶豫該不該下手的時候,就听白威又問道︰「不要懷有僥幸心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誰干了什麼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要以為辦的事情天衣無縫,毫無破綻。」

待到安排喝醉的白威前去休息,皮薩特叫上自己的幾個心月復在書房內商議對策。這次宴請說白了就是想要再試試白威的口風。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他們並不想把自己的後路堵死,或者說他們是想要左右逢源。只不過今天听了白威的醉話,好像白威這個人已經完全掌握了他們和風揚軍 下商談的證據,只等被他抓個現行,他們就要被白威連根拔除。

「你們說怎麼辦?」皮薩特有些著急的問其他幾人道。其他幾人聞言抓耳撓腮,最後一個人咬牙說道︰「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奮起一搏,說不定這樣我們還能有條生路。」

「可是光憑我們幾個,行嗎?」皮薩特猶豫的問道。

「沒問題,如果他是清醒的時候,那我們加一起也不是他對手。但是現在,他都已經爛醉如泥了,殺他自然輕松至極。等干掉他以後,在一把火一燒,什麼問題都不會讓人看出來。」

「可他還帶著十幾個護衛……」

「無毒不丈夫,就讓那些護衛也下去陪他們一心找死的將軍去吧。」

糊糊的醒過來,白威感到十分口干舌燥,也不知自己現在身在何處,現在是什麼時候。整個人的腦子得很,除了想要喝水,別的什麼都不想。再喚了幾聲都沒人出現的情況下,白威無奈的起身下找水。本來就是因為喝多了才躺倒,這時猛地站了起來,酒勁一下子上來,沖的白威腳步不穩,腦子更加的暈眩。

強撐著走到桌邊,拿起放在桌上的茶壺就灌。可讓白威失望的是,茶壺里一滴水也沒有。失望的放下茶壺,白威剛想往外走,腳下一個踉蹌,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恰恰這個時候,為了身家命準備鋌而走險的皮薩特正帶著手下幾個官員小心翼翼的往白威休息的房間走來,四周的下人已經被皮薩特找理由支開。除了他們,這里只有白威一個人。猛地一听白威的房間里有動靜,皮薩特立刻帶著手下官員推闖了進去。一進就看見白威正頭臉朝地的趴在地上。

「白將軍?」皮薩特試探的叫著白威,小心翼翼的靠近。等到靠近以後就听見趴在地上的白威正在發出一陣輕輕的鼾聲。

「一起來幫忙,把他抬到上去。」皮薩特小聲的招呼自己的同伴道。

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把白威抬到上,皮薩特剛把棉被拿起來準備給白威蓋好,就听白威嘴里嘟噥著說道︰「狗賊,你竟然敢通敵,看我不殺的你滿犬不留。」

皮薩特聞言渾身j 靈靈打了個冷戰,手中的棉被拿捏不住的從手里滑落。看著還在酣睡的白威,皮薩特以及其他幾人的臉-越來越凶狠。

猛地,皮薩特下定了決心,拿起棉被撲到了白威的身上,用手中的棉被緊緊的捂住了白威的口鼻。其他幾人也迅速撲過去按住了白威的手腳。

無法呼吸的白威下意識的開始了掙扎,只是皮薩特體重達到了二百六十斤,他要是發起蠻力來,就算是清醒的白威,要對付他也要費一番工夫。更何況此時的他頭昏腦脹,四肢還被人給死死按住。

漸漸的,白威的掙扎越來越弱,漸漸的停止的掙扎。可皮薩特等人不敢大意,依然死死的在那按著。直到府外的更夫打響了更b ng,提醒現在已是一更天了。皮薩特才滿身是汗的從白威的身上順溜下來,整個人像虛月兌了一般的坐在邊,大口的喘著粗氣。

其他人也比皮薩特好不到哪去。當初決定動手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抱著必死的覺悟。只是沒想到,事情到最後,他們一個沒死,反倒是平時收拾他們就跟玩一樣的白威死了。可憐他白威一個可以和風揚軍的葉雷霆在戰場斗個不相上下的人物,就這樣被幾個平時他看不起的文官給用一棉被捂死。這種死法實在是憋屈得緊。

為了確認白威是不是真的死了,皮薩特等人強忍著恐懼,掀開被子查看。就見白威臉-漲紫,五官扭曲,看上去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嚇得皮薩特趕忙扔下手中的棉被,蓋住了白威那張猙獰的臉孔。

「大人,為了完全起見,要不然我們還是再上一道保險吧。」一名名叫辛達的官員不放心的對城守說道。

「還怎麼上保險?」皮薩特納悶的問道。

「我曾經听說過一個案子。案中講述的是一個f-人伙同她的ji n夫殺害了她原來的丈夫,其中殺害她丈夫的手法我們也許可以借鑒一下。」

「什麼辦法?」

「取一長釘釘入人的頭顱。」辛達臉-狠辣的說道。

「嘶~」在場包括城守在內,全部倒吸一口冷氣,不過隨後就開始分頭找東西。為了自身的利益,他們已經不在乎別的了。

長釘釘入,確定白威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皮薩特等人就像剛從水塘里被撈出來一樣,渾身大汗。

「走,我們去洗一洗,然後再商量接下來要怎麼辦?」皮薩特對同謀提議道。

眼下這些人已經都變成了同一根繩上的螞蚱,彼此之間的隔閡減少,信任增加。再加上他們此時確實難受,便同意了皮薩特的提議。最後一個走出房間的皮薩特最後看了一眼躺在上的白威,微不可察的輕嘆一聲,關上房離去。

現在人殺了,接下來就是如何去和城外的風揚軍談判。這由誰出城的問題頓時成了這些人爭論的焦點。誰也不清楚城外的風揚軍到底會是什麼態度,萬一他們就是要報仇,自己送上去被他們給 嚓了,那也實在太冤了。誰也不想做出頭鳥,但是現實就是必須要有一個出頭鳥。作為城守,皮薩特這個時候不用擔心自己成為使者。但是看著那些爭吵不休的人們,皮薩特不得不提議用抓鬮的方法來決定誰擔任使者。

在選出了使者以後,另一個讓人頭疼的問題擺在了皮薩特等人的面前,白威是死了,但是他留下的三萬守城軍還在,誰也不知道當這些大字不識的粗人知道他們的將軍已經死了以後會做出什麼事來。如何安撫他們就成了皮薩特等人的頭號難題。

到了此時,他們又開始有些後悔不該殺了白威,難怕把他抓起來,到時候也好利用他來控制他手下的軍隊,好為自己和風揚軍接下來的談判增加資本。只是人死不能復生,既然已經殺了,那就沒辦法再讓人活過來。

皺著眉想了一夜,當白威軍中的副官派人來接他們的將軍的時候,皮薩特找借口說白威昨晚喝多了酒,至今尚未清醒。不知情況的副官在房外看著躺在上一動不動,就算自己喊了幾聲也沒有反應的白威以後,信以為真的以為白威是喝多了。

打發走了白威的走,皮薩特的眉頭已經皺成了川字。眼下是把白威手底下那些人給糊過去了,但是這也只能糊一次。等到他們明天再來的時候,總不能還說白威喝多了吧。

一旦謊言被拆穿,別的人皮薩特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和他的同謀肯定是會被憤怒的白威軍給撕成碎片。也不知派去城外和風揚軍談判的人怎麼樣了?眼下城外的風揚軍已經成了他們是否能活下去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白屏城外,風揚北路軍大營

主將熊飛虎正在接見來自白屏城的使者,當他听到使者說白威已經不在人世的消息以後,不由得有些吃驚。雖然是敵人,但是白威這個人的武勇還是 ng讓熊飛虎欣賞的。如今驟然听到白威身死的消息,不由得熊飛虎有些懷疑眼前這個使者是不是前來詐降的。

眼見熊飛虎一臉不相信的上下打量自己,擔任使者的辛達忍不住就把自己如何和白屏城的城守聯手殺死白威這件事告訴了熊飛虎。听到白威竟然這樣憋屈的死了,熊飛虎和帳中眾將不由得為白威道了一聲可惜。再看一臉小人得意的辛達,熊玄霸忍不住就要站起來說話,好在一旁的陸通眼疾手快,一把拽住熊玄霸的胳膊就往外走,邊走邊對熊飛虎說道︰「將軍,我和老熊出去巡營了。」

「嗯,用心點,不要讓人鑽了空子。」熊飛虎隨口答道。他剛才看出了熊玄霸要鬧事,也明白陸通那樣做是什麼意思,當即裝糊涂的敷衍了過去。

「陸大鼻子,你松開我。」熊玄霸甩開陸通的手,轉身就要往回走。

「等等,熊二楞子,你現在不能回去,你回去就要壞事了。」陸通連忙拉住熊玄霸的手說道。

二人正在拉拉扯扯的工夫,龐毅走過來對二人說道︰「你們不是說要巡營嗎?還在這里耽誤什麼時間?走,跟我一起去巡營,順便有些話要告訴你們。」說完,龐毅翻身上馬走在了前面。

對于龐毅這個人,熊玄霸和陸通是心服口服的很。當初北路軍突逢災難,熊飛虎又一病不起,是他一肩挑起了北路軍的重擔,有條不紊的穩定軍心,才讓北路軍沒有出現潰敗。一直撐到援助到達,北路軍卷土重來,二次殺到白屏城下。

隨著龐毅出了營,熊玄霸和陸通默默的跟在龐毅的後邊。走在前面的龐毅突然頭也不回的問熊玄霸道︰「玄霸,你剛才在營帳里是不是準備找那個使者的麻煩?」

「是,要不是陸大鼻子搗我非把那個無恥之人打得滿地找牙。」熊玄霸老實的答道。說完還不甘心的瞪了壞他好事的陸通一眼,陸通見狀也只能苦笑搖頭。

「陸通做的沒錯,如果真讓你把事情做成了,那我們風揚北路軍攻取白屏城的難度就又要增加了。」

「啊?」

就在熊玄霸納悶的時候,就听龐毅繼續說道︰「老將軍就是擔心陸通說服不了你,這才示意我出來把事情跟你說清楚。首先你要記住,對于皮薩特和辛達那種人,我們和你一樣,都是十分不齒他們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行為的。這點你一定要記住。」

「那你們為什麼還對那個家伙那麼客氣?」熊玄霸不解的問道。

「對他客氣,那是為了放松他對我們的警惕。這幾天你也看到了,白威手下那些士兵都是可以算作j ng銳,而我軍這次遭此大難,損失慘重,不能再在這里費兵力。」

「……想要收服那些白威的手下士兵,是不是有些異想天開?」

「如果白威還活著,活著白威被我們殺死,那我們這種想法的確是有些異想天開。不過現在機會來了,白威被他貪生怕死的幾個同僚干掉了。而這件事,那些白威的手下還被在鼓中,你說如果他們知道了自己敬愛的長官被人害死了,他們會不會為他們的長官報仇?」

「那我現在就去白屏城下告訴那些守城的士兵,他們的長官白威已經被人干掉了,讓他們趕緊開城投降。」熊玄霸有些興奮的說道。

「你要是敢這樣去,那就是純粹的破壞我們的計劃。萬一走投無路的那些官員反過來誣陷是我們派人干的呢?到時候我們才是沒吃到羊反惹了一身 。」

「……那你說怎麼辦?」

「等,只要我們拖延下去,等到白威的手下發現不對勁的時候,自然就會行動起來。而到那時,只要我們作得當,絕對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白屏城。」

「可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相信用不了多久。」龐毅自信的笑道。

的確就像龐毅預料的那樣,回到軍中的白威的副官羅森仔細回想了一下今天去接白威的事情,總感覺好像漏掉了什麼環節。現在仔細一回想,還真有一件事他忘了。護衛,白威帶去的護衛他今天是一個都沒有看到,難怪他去白威的房間的時候感到有些不對勁。十幾個護衛,不可能和白威一樣全都喝得爛醉不醒。

預感可能出了大事的羅森迅速把軍中和自己平級的幾個將官給找了過來,對他們說出了自己的發現。幾個人商量了一陣,最後決定派軍中的斥候偷偷的去城守府一趟。看看他們的將軍白威到底是怎麼回事?

……

當雙眼通紅的斥候回到軍中的時候,羅森等人立刻預感到事情不好,果然就听斥候哽咽的對羅森等人說道︰「羅森將軍,小的回來了。」

「嗯,辛苦了,快點把你今晚看到的全部說出來。」羅森急切的問道。

「撲通」一聲,斥候跪在了地上,帶著哭腔的說道︰「大人,小的按照大人所說的路線,找到了將軍,但是……但是……」

「但是什麼?你倒是說呀。」

「但是小的發現,將軍早已斃命多時。」

羅森就如被一道霹靂給劈中了一樣,猛地倒退兩步,其他人也是一臉的不信。其中一人更是揪起了斥候的衣領,「你小子敢胡說,信不信老子剝了你的皮!」

「大人,我自己也不願相信,但是當時將軍的尸體就擺在我的眼前,由不得我不信呀。」斥候淚流滿面的說道。

「放開他。」羅森聲音幽森的對揪住斥候衣領的將官吩咐道。被命令的將官下意識的松開了斥候,就听羅森繼續說道︰「接下來,我要做一件事,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膽跟我一起干?」

「如果是替將軍報仇,那我跟你干!」先前揪斥候衣領的將官第一個答道。

「好,算你一個。你們呢?」

「將軍待我們有知遇之恩,這個仇一定要報。」

「好,將軍沒有看錯你們。那就都回去備齊兵馬,準備跟我去城守府要人。你,還記得去城守府的路嗎?」羅森一指斥候問道。

「記得。」斥候連忙答道。

「帶著你的信得過的人,到城守府里埋伏起來,守好大人的遺體,不要讓那些畜生把大人藏起來了。」

「小的明白。」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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