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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怎能不心疼

玄幻修真小說里,幾乎每一個主角不但有層出不窮的攻擊底牌,還一定都會有一個強大的肉身,刀砍雷劈化為齏粉也能夠重生……但,練習武術的戰荳荳,最多也就能跟傳統武俠小說靠靠,她的抗擊打能力比一般人要好一些,但那是意志上的,上,基本跟常人沒有多大差別。愛睍蓴璩

一個趔趄身體已經不穩,後腦勺猛然一下重擊,戰荳荳的人整個就飛撲了出去。大腦被撞的好像有點靈魂出竅,恍惚里還分出一點意識記得一定要護住自己如花似玉的美貌。

手肘撐地,在塑膠地上滑出一溜,火辣辣一片疼痛。大腦的眩暈也好了一點,戰荳荳本能的慢慢爬起身來,發現背後已經亂成一團。

惡意犯規啊!雖然對方可以有無數的理由和借口推月兌,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已經違背了運動精神的底線。新傳院的學生們一擁而上,找裁判抗議的抗議,找肇事者問罪的問罪,幾個隊友則紛紛朝著戰荳荳圍過來。

「荳荳,你沒事吧?」南海風師姐急切的問。

戰荳荳模了模後腦勺,今天為了打球方便,還扎了個丸子頭呢,籃球砸的時候貌似還起了個緩沖的作用︰「不要緊吧,應該沒事兒。」受傷這種事情,她還是比較有經驗的,怎麼看到底有沒有後遺癥之類,對照一下癥狀就好。

「戰荳荳!」安然沖破圍著戰荳荳的一群人,急切的跑過來︰「怎麼樣?有沒有哪兒傷了!」

「你誰啊?要你貓哭耗子假慈悲干嘛?」另一個師姐不知道安然和戰荳荳相識,一看是商學院的,頓時沒好氣。

「她是我女朋友!」安然月兌口而出,語氣堅定的一塌糊涂。不管戰荳荳認不認可,反正,他的心中就是這麼認為的。

那個師姐愣了一下,還是很不爽的嘀咕了一句︰「男朋友有屁用啊!你們商學院什麼素質!有本事你去教訓教訓那兩個女人幫荳荳報仇啊!我們隊員傷成這樣,她們是打球還是打架?」

安然一時被嗆的無言以對。于情于理,他都確實是應該站在荳荳這邊的,但是對方是自己學院的,是自己的師妹,跟自己關系也不錯……他怎麼教訓?罵一頓還是打一頓?

「好啦好啦,沒事,」戰荳荳看出安然的窘態。老哥大男子主義之風比較強大,肯定是做不來跟女生爭執吵鬧的事情︰「就破了點皮,處理一下就好了。」

「我來!」安然心疼的看著戰荳荳的手肘處,一大片鮮紅色,幾乎蔓延了一半的小臂,坑坑窪窪還冒著小血絲。

「別了,哥,」戰荳荳拉著他,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現在火氣這麼大,你這一去,大家不都把火往你身上撒啊。」

「我不怕!」安然固執。

戰荳荳嘆氣︰「好啦,你不怕,可是我怕煩啊。去吧去吧,破了皮而已,別大驚小怪的。」

安然看著戰荳荳被幾個女籃隊員擁簇著回到自己隊伍,心急卻幫不上忙,只能轉身走回商學院隊伍。裁判正被兩幫人圍在中間,技術流的爭辯是,新傳院這邊要求判她們倆直接出場,商學院那邊只肯接受技術犯規;情感流的是,以尹靈她們為代表的一堆女生,正嘰嘰呱呱炒成一團。

「學長!」女籃隊長一看到安然回來,松了一口氣。像這種學院之間學生自發組織的籃球賽,根本就沒有教練什麼的說法,男籃就以實力為尊,听打得最好的;女籃則一般就是由男籃隊伍帶著。商學院這兩支隊伍之間,主心骨顯然都是安然。

「安然,她們真的不是故意的,」海韻溫溫柔柔上前解釋,她跟大波女和濃妝女關系比較好,心理上本來就偏幫,然後又不太懂籃球,剛被她們倆一忽悠,就信了她們︰「今天好幾個人有課,我們主力一共就七個,如果直接罰下了,下半場肯定要輸了。」

安然皺眉。作為商學院學生會主席,他顯然應該是為了集體榮譽說話,打籃球本來就是一種身體沖撞的運動,受傷在所難免,但是為什麼偏偏撞的是荳荳?

情理天人交戰。他要幫著球隊說話,他對不起荳荳;他要幫著荳荳說話,那估計全學院的人都會說他護短。

安然氣惱,狠狠地瞪著那兩個肇事者,兩人可憐巴巴的看著他,特別是濃妝女,還楚楚可憐撒嬌的模樣。

怎麼這麼惹人討厭?安然嫌棄,心中涌出一陣惡心感,對著海韻冷聲︰「听裁判的。」

正在對二女聲討的新傳院女生們,順著兩人的目光看到了安然,義憤填膺的尹靈她們立刻調轉了槍頭。

「安然,你丫是純爺們兒吧?男籃隊長女籃領隊,出了事兒就這慫樣?荳荳剛才是怎麼給你加油的?你全忘記了?你們不投桃報李就算了,還這樣陰她?啥玩意兒!你們商學院一向球風都如此麼?那我得好好勸勸荳荳,挑男朋友要先看看人品!你丫……」石翊姑娘從小在京罵中燻陶,現在說起話來,比辯論選手尹靈還要利落。

裁判無奈,嘟嘟吹響哨子,然後作出處罰決定︰絆腳的大波女惡意犯規,罰下場;丟球的濃妝女屬于失誤,全隊領一次技術犯規;上半場結束,中場休息十分鐘,開始下半場。

一片噓聲中,新傳院女生退回自己這方。

現場也沒什麼藥物,除了跌打損傷的雲南白藥,最多就是創口貼。張樺用礦泉水幫戰荳荳沖洗了手上的破皮,戰荳荳頗有關公刮骨療傷的派頭,眉頭都沒皺一下。

「女乃女乃的熊,剛才還看她們長得人模人樣……」邊上有己方男籃隊員碎碎念。

「就你那眼光,還說人家長得漂亮,漂亮你媽球……」另有人嘲諷他。

「荳荳,去醫務室吧,找校醫處理一下。」張樺看著破損面,皺著眉頭擔憂。

「哎別呀,這不還有下半場呢嗎?」戰荳荳輕傷不下火線︰「就破皮,又沒傷筋動骨,過幾天就好。」

「不行不行,比賽輸贏是小事,人是大事。」張樺搖頭。他是新傳院最受學生愛戴的學長,人好的沒話說,熱心又有點可愛,運動天賦過人,據說去年的運動會上,他報名參加了跳遠,三次成績都是妥妥的第一名,怎奈三次都踩線,連成績都沒有,回來後還自掏腰包請吃飯賠罪,說沒給學院爭光。

「頭可斷,血可流,學院榮譽不可丟!」戰荳荳揚起手臂握拳,豪氣萬千狀︰「哎喲師兄,我真沒事嘛。」

「真不行,荳荳,我們輸了這場,只要剩下兩場都贏的話,還是有機會進四強的,別著急。」南海風師姐也來勸說。在這兩位同屆學長學姐的帶領下,新傳院男女籃很團結,氣氛也很和諧。

「學姐,別介,我不是客氣,我是真沒事啊。」戰荳荳苦瓜臉,這大家得把她當成多嬌氣的女圭女圭啊,小時候練梅花樁,摔下來可沒少破相,不過仗著老爹的祖傳秘方,才基本沒留疤痕而已︰「我要下了,不是順了他們的意,我們折了夫人又賠兵?我還想上去報仇呢。」

本來只是想規規矩矩打籃球的,但她們這是逼著她打功夫籃球啊!雖然不可能出現《少林足球》那麼夸張的場面,但是在人盯人人防人的時候,手里頭用點八卦連環掌的暗勁兒,腳底下使點兒馬步的穩功,那一切就都不一樣了吧?

「我們幫你報仇!」新傳院小後衛陳穎敏揚起可愛的笑容,拍拍戰荳荳的背。戰荳荳是新傳院大一女籃中最高的,一七二,陳穎敏是最矮的……一四八,漂亮可愛的仿佛是一個Q版的芭比女圭女圭。

「嘿嘿,不要嘛,這種好事,算我自己一個。」耳听著場上裁判開始吹哨,戰荳荳搶過保險液往自己手臂上胡亂噴了一下,搶先就往中場跑︰「學長你別把我換下去啦!我行的!」

圍觀的新傳院學生,和一些其他學院的學生,在看到戰荳荳重新上場後,頓時爆發出一陣歡呼和吶喊聲。為她的勇敢,也為這種體育精神,更為她臉上明朗燦爛絲毫不以為意的笑容。

新傳院女籃隊員也被這種氣氛所感染,無形中,大家覺得精氣神好像一下子攀升(的扇子好像寫一下子突破……),士氣猛然間高漲。

「新傳院,必勝!」場上不知道哪里誰先起了一個頭,而後是此起彼伏的吶喊聲。開始還有些凌亂,但漸漸的,逐漸整齊劃一。

戰荳荳心中涌起無限的戰斗。有這麼多人為她們加油鼓勁,她們怎麼可以讓他們失望?

第三節開場,幾乎就是上兩節的復制。南海風的彈跳幾乎可以超了對方半只手,戰荳荳的速度再次發威,沒有受傷的右手運著球直達籃下,得分。

歡呼!

比賽繼續,場上的分數逐漸拉大。商學院的高個女,明顯覺得戰荳荳好像變得鬼魅了,以自己強壯的身軀,居然不能撼動她半分,更多的時候,也沒見她身體有什麼犯規動作,但自己就是受力,被沖撞開不能近身。上兩節還勢均力敵的較量,這一節開始,好像一邊倒了。

一下子變強的,不止戰荳荳一個,新傳院的女籃隊友們,都憋了一口氣。進攻更加果斷,防守更加凶猛,各點節節開花。整個第三節,居然打出了一個十六比二的小高潮。

勝利已經幾乎落到了新傳院手中。

海韻抬起漂亮的眼眸,咬著嘴唇看著身旁高大的男生。邊上已經有男籃隊員在建議,商學院這邊早就該叫個暫停了,但是安然卻只是就這麼認真的看著,沒有絲毫反應。

他的眼光,應該是盯著那個戰荳荳吧……海韻的目光不覺得有點失落。

「好了,荳荳!第三節你不準上了!」張樺這次把戰荳荳拉住了︰「我們優勢已經擴大很多,肯定能贏了!」

「對啊,荳荳,給我們一點表現機會嘛。」幾個板凳球員也笑呵呵,看著場上那麼激烈的氣氛,她們的心中也無限渴望。

「哈哈,好好好,有福同享!」戰荳荳瞄了眼分數,也放下心來。女籃之間,全場結束以個位數論的,也不是沒有,因為進攻效率太差。像今天這樣,三節能夠得到三十多分的,已經算是欣賞性比較高的比賽了。

「我陪你去醫務室吧。」張樺建議。他覺得自己作為領隊,有這個義務。

「別,你還運籌帷幄坐鎮指揮呢。」戰荳荳瞄了一眼人群,很快就看到三姐妹花,招招手︰「我有宿舍姐妹陪就是啦!」

球場對過的安然,一直注意著戰荳荳的這邊。看著她和幾個女生攜手離開,他立馬就追了上去。剛才看她第三節帶傷上陣,他這個心顫抖的厲害,每次只要看到她和別人在手部有肢體接觸,他就覺得牙齒發酸,感同身受的痛。

連她的隊友都如此護著她,更何況他……怎能不心疼。

「荳荳!」他追上去,卻無處下手,另外三女生把她圍在中間了。

「咦,哥,你不領隊麼,怎麼跟來了。」戰荳荳奇怪了一下,然後露出燦爛的笑容︰「嘿嘿,輸了可別怨我們哦,技不如人。」

「你去哪兒,我送你。」安然有點不敢看另外三個女生的眼光。女人心海底針啊,前兩天還對他客客氣氣的三人,現在這目光,充滿了敵意——難道他們以為荳荳受傷他願意嗎?他比她們還心疼啊!可是一大老爺們,難道還真的因為這個去找那兩女生?他的大男子主義,他的面子和驕傲,讓他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我去醫務室。」戰荳荳感受到身邊石翊和尹靈拉著她手的力量加大了幾分,無奈︰「好啦,你先去吧,晚點給你打電話。」

戰荳荳朝安然擠眉弄眼,安然有點明白,又有點不甘心,腳步往前跨了一步,沒想到對面兩女生也同時朝戰荳荳面前跨了一步。

……安然無語,他這是失去她閨密的支持了嗎?可能是剛好在氣頭上吧,無辜的他,還是先避避風頭︰「那好,一定听醫生話啊!」戰荳荳不喜歡醫院,和他同住一個病房過的他,是最有體會的。

將戰荳荳扯離安然的範圍,尹靈惡狠狠勸說︰「荳荳,哼哼,那個安然不可靠!MD女朋友被人欺負了,他還護著那兩個人。你知道那兩個人是誰不?我剛剛听邊上人說的,那兩個都是喜歡他的大二女生!」女人的眼里是容不得一點沙子的,這才是最讓她們三憤怒的地方。

戰荳荳仰天︰「尹靈兒,你不去當八卦記者,實在是太可惜了!」就旁邊看個球,能看出這麼多內幕消息來。

「哼,我本來就要當娛記去,我要混入娛樂圈,我要去找我的男神。」宿舍三姐妹最近在看韓劇,迷上了《來自星星的你》里面的叫獸大人。

「對啊荳荳,這種時候男人不挺身而出,那要他們干嘛!」齊敏也附和,東北人欣賞純爺們。

「是不是像那天我們遇到的那幾個啊,女生之間發生沖突,然後男生不問青紅皂白就出來?」戰荳荳提醒她們可樂女事件。

「那……那性質不同嘛。」三個人愣了一下,然後石翊反駁︰「我們那天是無心之過,而今天她們這明顯惡意。」

「好啦好啦,」戰荳荳用沒受傷的胳膊勾著她們脖子笑呵呵︰「我知道你們是好姐妹啦,你們為我打抱不平!嘿嘿,走,我請你們去校門口搓一頓好的!」

「你不去醫務室啦?」

「呃……去完醫務室再去吃飯好了……那個,三位姐姐大人啊,你們下次就別為難我哥啦,我了解他啦,他這肯定是關心我的……」

「免談!」

「不听!」

「看表現!」

三個女聲同時拒絕。

戰荳荳心中為安然默哀——千萬不要得罪女生啊……

球場風波以新傳院的大勝結束。安然付出了三大盒費列羅加一頓大餐的代價後,終于得到了三姐妹花的諒解,準許他重見戰荳荳。如果男生要追求一個女生,那麼,從她的舍友開始吧;如果一個男生得罪了女友的舍友,那麼,你等著被策反吧……中國好舍友,力量如此之大。

周末網上聊天,戰荳荳披了一件長袖遮擋自己被包扎的傷口。立秋那邊是早就打好招呼的,讓她千萬不要提。幸好立秋本來就不是話多的人,她一點都不擔心。反正現在已經十月底了,等到非寒哥哥他們回來的時候,自己這疤痕,早就好了。

跟夏致和夏非寒簡單說了一下自己在石曜廣告公司實習的事情,夏致溫柔贊同,夏非寒卻皺起了眉頭。

這丫頭,好像越來越招男人喜歡了麼。夏致不太記得那個彈吉他的男人,他可是記得很清楚呢。那個在篝火邊漫不經心的男人,那個笑得溫和卻疏離落寞的男人,這樣的人,很受那些涉世未深小女孩的歡迎啊。

貌似,有必要回來實地考察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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