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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婢爭

是一個小偏院,離大房不遠,也就夫人身邊幾個貼己著。里面顯見的幾間房,也按照丫頭們的等級區分開來。春柳等到伺候完了夫人,她一邊走一邊賊頭賊腦的四處張望著,遠遠的听了听院里的動靜,侯了半天才敢小心翼翼的邁了進去。她推門回到了房里,見到春月果然沒在,忙拍拍胸脯定了定神。這件屋里就春月和她兩人住著,里面是除了桌椅外,還有張梳妝台,上面的銅鏡和脂粉大多都是春月所有的,一個盒子里放著些飾,春柳離得遠遠的,都不敢靠近。一個箱子堆在了房角,這也是春月的,她早就過話,讓春柳不要踫的,其他的都是些家什物件。

春柳進去後鎖了門,一坐在了自己的床上,她從懷里模出來一個荷包,里面鼓鼓囊囊的似乎有什麼東西。她看了看床鋪,剛想拿著塞到床墊下面,仔細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又往床底下趴著看了看,似乎也沒有什麼地方藏。她拿著手里的東西轉悠了半天,驀地,眼前一亮,想起了上面房梁上好像有個格當,記得以前剛住進來,打掃趕雀兒的時候似乎曾見過。想了想,她搬了張椅子放到了桌子上,月兌了繡鞋小心翼翼的踩了上去,伸著手、踮著腳尖想往上面的隔當里放。

這邊,春月好不容易把靈漪她們安頓好了,等到她回轉的時候,覺自己出了一身地汗。她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氣,忍著打算回去洗個澡再換身衣服,可是到了門口一推,門卻沒有推開。「當當當」的,春月使勁的拍著門,嘴里罵道

「春柳,你個死丫頭!鬼鬼樂樂躲房里干什麼呢?快開門!」

話聲剛落,就听見里面「撲通」一聲,似乎有什麼重物跌到了地上。春月狐疑的想了想,又大聲的呵斥了幾聲,可是半天沒見春柳開門。她把耳朵貼在房門上听了听,里面悉悉索索地不知道在干嗎。在春月的耐心快要消磨完了的時候,門終于從里面打開了。春柳一瘸一拐的開了門,憨憨的朝著春月笑著,她巴巴的站在門口,等到春月進來後才說道

「春月姐,呵呵,我剛才換衣服呢,不巧你就回來了!」

春月懷的看了她半天,問道

「你腿怎麼了?剛才見你還好好的,怎麼一會兒就瘸了?」

春柳忙回道

「不礙事、不礙事的,呵呵,我是剛才走的急,結果沒留神把腳給扭了。呵呵、呵呵!」

春月看著她。見到她身上倒是換了身衣服。可是剛才在門口傳來地倒地地聲音又是怎麼一回事呢?春柳見到春月一個勁兒地打量自己。心虛地不敢跟她對視。忙走到桌子邊倒了杯茶。小心翼翼地遞了過去。春月揮揮手說道

「行了、行了。我又不渴!今天可把我給累地夠嗆!誒。你也別愣著。去。跟伙房里地人說聲。讓她們給我燒水。我待會兒要洗個澡!」

春柳愣了愣。說道

「春月姐。呵呵。我這腿不方便。要不。等會兒行嗎?」

春月瞪著她。陰陰地說道

「怎麼?我使喚不動你了?哼。漫說你地腿扭了。就是斷了也得給我爬過去!老娘今天還跑斷了腿呢。怎麼沒听我哼一聲啊!你個小賤人。越來越蹬鼻子上臉了。快去。我可沒那好脾性跟你磨嘰!」

春柳低著頭生受著,暗悔自己不該多話︰早早地打過去就是了,又不是第一天了。看到春柳不敢頂嘴,春月的嘴角咧了咧,眼瞅著春柳一步一挪的出去了,她嘴角上揚︰鬼丫頭,就那點心思騙得了誰呀?她等到春柳出去後就四處的打量著,先是掀開了春柳的床鋪找了找,見到沒有東西;眼珠轉了轉,爬到床底下看了看,結果一個噴嚏嗆了一鼻子灰塵,春月不停的咳嗽起來。歇了會兒,撫了撫胸,喘了口氣,春月不由的暗恨︰這死丫頭,藏東西越緊了,到底放哪兒了呢?

春月這會兒神采飛揚,跟個捕快一樣查跡尋蹤,任何一處地方都被她翻了個底朝天。可是越找,春月反而越興奮,她現在非常享受這種快感,似乎是熱血沸騰、渾身激動的顫抖!站在房子當中,春月閉上眼楮,想象著春柳能夠想到的地方。

可是這次,她失望了,房子里到處翻遍了,還是沒有一點的痕跡。莫非這次真地是冤枉了她?春月不由的懷起來。

春柳回來的時候見到春月神色平靜地坐在了床上,心里忐忑不安的安慰了自己一會兒,走上前陪著笑臉說道

「春月姐,額,我按照你地吩咐讓下人們都準備了,等會兒水燒開了就給送過來!」

春月點點頭,這會兒倒是沒有為難她。春柳松了口氣,走到了床邊見到所有東西都是好好的,終于放心了!說話間幾個婆子抬著一個大木桶走了進來,抬到了地上,又蓄滿了冷熱水,為地婆子諂媚的朝春月笑道

「月姑娘,你看看水溫合適嗎?」

春月懶洋洋地應了一聲,為的婆子忙取出了包干花,笑著說道

「月姑娘,知道你們身子金貴,這不,這是上次服侍夫人沐浴賞的,婆子不舍得用,留著孝敬您了。听說這是桂花曬干的,待會兒放到水里,洗完了香噴噴的。月姑娘,你要是不嫌棄,我就擱里面了!」

春月這才有些意動,她輕輕的「嗯」了聲,婆子忙小心翼翼的打開灑了進去,就見到一朵一朵的在水里綻放著,花香清可蕩滌,濃可致遠,倒是讓所有人都陶醉了會兒!等到婆子們都退下了,不待春月吭聲,春柳機靈地忙合上了門。春月這才褪去了身上的衣物,自己試了試水溫,才邁步坐了進去。春柳眼饞的看著春月享受的靠在桶里,羨慕的神色讓春月得意的笑出聲來。春柳忙掩飾地低下頭,春月說道

「愣著干嘛,還不過來替我擦擦背!看見了嗎,就用那盆里的那塊帕子!」

春柳忙拿起來走到了春月背後,輕輕的替她擦拭著,春月接著說道

「待會兒等我洗完了,要不你也洗洗?」

春柳眼前一亮,春月是夫人身邊的紅人,所以婆子們也都把她當成半個主子看,自己要是想洗澡了,估計就是拿個盆子倒點兒水隨意

兩三下。春月以為春柳沒有听見,就又問了一遍,的點點頭,手上使力,結果春月痛呼出聲,春柳本以為這次肯定又是一頓好罵,結果春月居然沒有罵她,可能是心情好吧!過了會兒,春月問道

「春柳啊,今個你伺候夫人的時候,她的心情怎麼樣啊?」

春柳听的一怔,心虛的低頭,陣陣地熱氣倒是也看不出她臉色的變化,她忙回道

「夫人可能是累了吧!早早的讓我退下了,後來春雨她們候著,我就回來了!」

「哦!」

春月點點頭,扭頭裝作不在意的說道

「我還以為夫人今天會高興呢!算了,當我多問了吧!難得你在身邊伺候著,夫人要是一高興,我還以為會賞給你點什麼呢!嘖嘖嘖,看來你真的是不走運哪!」

春柳心虛的干笑了幾聲,見到春月轉過了身子,她忍不住的朝上面看了看,春月本來就注意著她的反應,見到她這樣心里冷笑了幾聲,自顧的擦拭著身體。等到洗地差不多了,她就說道

「好了,我洗好了。算了,水也涼了,春柳你讓人過來抬走吧!哦,下次吧,下次我讓她們多送些水,這樣你也能洗一洗!」

春柳失落的看著木桶,她默默的把帕子放了回去,就出去喊下人們抬東西去了。看到她走遠了,春月得意的笑了笑︰死丫頭,就這點伎倆還想瞞過我!她匆匆的穿上了衣服,想起今天在門口听到的倒地聲,忙搬了張椅子擱到了桌子上,她小心翼翼的踩了上去,手在房梁上一陣模索,似乎是有個空當,她捏住了一角,扒拉見到是一個精致的荷包,打開一看,春月欣喜若狂,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啊眼楮轉了轉,把空空的荷包又放了回去,自己下來後把椅子重新放好,自己高興的回到了床上不停地翻看著!看著不過癮,就跑到了鏡子前左右的照著!

卻說春柳喊來了下人,等到他們把木桶抬走後,剛關上了門,就見春月喜滋滋的在梳妝台前不停地照著。春柳剛想贊上倆句,可是一看到春月耳朵上帶的耳環,她就愣住了!似乎想到了什麼,她一把搬起了椅子放到了桌子上,伸手往房梁上模去,見到自己地荷包還在,心里松了口氣,剛想下來,可是越看越覺得春月姐帶的那副耳環眼熟。顧不得其他,復伸手把荷包取了下來,一掂卻是沒有分量,等打開一看,果然是什麼都沒有了!春柳氣憤地抬頭,大聲的問道

「春月姐,你戴地那副耳環,是不是從我荷包里拿得?」

春月懶得理她,自顧的美著,看都不看春柳一眼。春柳恨恨地上前,吵著又問了一遍,春月恍然大悟,似乎是剛听見似的,她譏笑的說道

「你的?喲,說什麼笑話呢?這是我的!」

春柳氣的渾身抖,她指著春月怒道

「你胡說,這是夫人今天才賞給我的,你憑什麼說是你的?」

春月冷笑出聲,反問道

「咦?這就不對了,我剛才明明問過你的,你不是說夫人沒有賞賜給你東西嗎?怎麼一轉眼的功夫就成你的了!我說了,這是我的!」

春柳語塞,回道

「我那是怕你問我要!春月姐,這確實是夫人今個賞給我的,求求你,還給我好嗎?」

春月冷笑出聲,說道

「終于肯承認了嗎?不過我還是那句話,這副耳環是我的,你的,我沒看見!」

春柳恨極,明明是她偷拿了還睜眼說瞎話,平日里仗著自己在夫人身邊得寵就欺負自己也就算了,可是她好狠哪!自己的體己銀子和工錢,她老是克扣,太氣人了!春柳一把拽住了她,喝道

「你還給我!還給我!」

春月一把推開了她,趾高氣揚的說道

「你個小賤人,什麼瘋呢?都說了這是我的,怎麼,你也想要?我呸!不看看自己什麼德性,跟老娘爭什麼?」

春柳恨她霸道,一把拖住了她往外拖去,嘴里大聲的說道

「走,我們找夫人評評理去,明明是我的你偏說是自己的,我們找夫人說理去!」

她的力氣很大,「刺啦」一聲,春月的衣袖被她扯開了個口子,這下春月撒潑了,她「啪」的一揚手打在了春柳的臉上,罵罵咧咧的說道

「你個小賤人,魔怔了?什麼瘋!老娘可沒那麼好的耐性陪著你!哼!到了夫人跟前有你說話的份兒嗎?你也不想想,自己算那門子蔥那門子蒜?」

春柳被打愣了,她看著春月耳朵上那刺眼的耳環,瘋了似的上前就扯,這下春月殺豬般的叫喊聲傳了出去,她揪住了春柳的頭,吸著冷氣說道

「你個小賤人,痛死我了,快點放開,快點放開!」

春柳倒是有骨子拗勁兒,她就是扯著不松手,春月把自己的叫喊聲驚動了其他人,喊道

「你還想不想在府里呆了?你要是不想被趕出去就趕緊松手,听見了沒有?」

春柳置若罔聞,她這樣子倒是把春月給嚇住了,春月不敢喊痛,可是真的怕春柳把自己的耳朵給扯壞了,她破天荒的求饒道

「好了、好了,不就是一副破耳環嗎,行了,你先松手,我摘了還給你就是了!我都說了讓你松手了!」

春柳這會兒听明白了,她追問了句

「真的?你不騙我?」

春月連連點頭,春柳這才松手,春月耳朵都快斷了,她忙把耳環取了下來,扔給了春柳,春柳如捧珍寶的捧著。

門外敲門聲響起,春月顧不得疼痛,出門見到是下人詢問,忙編排著應付了過去,等到她揉著火辣辣的耳朵回房的時候,見到春柳捧著耳環和衣躺在了床上。春月氣急︰她何時吃過這麼大的虧,一定要討回來!誒喲!痛死人了!春柳看到自己的耳環失而復得,心里總算是放下心了,可是想到剛才跟春月的爭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這邊合不上眼;那邊床上,春月也是一邊揉著耳朵,一邊眼神陰沉的盯著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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