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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絞碎

()掌控者最經常使用的攻擊方式,除了使用各種限定之內的火道以外,就是由此延伸而出的屬于自己的獨特魂力運轉方式。其中最普遍的,就是將自己的火焰凝結成各種兵器的形狀進行攻擊,而凝結的兵器的強弱,也會隨著火焰密度的增長和魂力的輸出進行改變。

而這一根幾乎沒有進行多余的修飾,單純的將地藏火焰凝結成尖銳的刺,拋去了所有華而不實,用最快的速度制造的殺人器具,毫無疑問表現出了流娜此時滿滿的殺意,穿透了泰格巨大而寬厚的手掌,距離櫻見的眼楮僅僅只有一點點的距離。

「去死吧。」

巨大的魂力猛地爆炸開來,那根被泰格手掌的肌肉緊緊夾住的火焰利刺,也發出了刺耳的嗡鳴,掙扎著朝更前一步靠近。

「唰——」

泰格發出一聲低沉的悶哼,手掌用力的一揮,那根穿透了他手掌心的火焰尖刺被帶的飛向一邊,然後整根的透過他的手掌,沒入了酒館的牆壁上,炸裂開來,灼熱的岩漿將那一塊牆面腐蝕的像n i油一般慢慢融化著,留下一個碩大的洞口。

突如其來的激戰場面將酒館里面還在喝酒的客人以及老板們都嚇得不輕,尖叫聲四處響起,這群可憐的普通人有的葬身在地底突然冒出來的岩漿下,有的葬身在魂力運轉時的巨大沖擊下,鮮血給酒館的地面鋪上了一層猩紅的地毯,破碎的綻放著肆意的恐懼,尖叫,混亂。

「身為宗旨是維護安全的黎明番隊的副隊長,此刻卻在誤殺普通人。不,應該說是屠殺更準確點吧。」櫻見對周圍那混亂的場面像是听不見,又像是享受一般,笑著說,一些鮮血濺落在她的臉上,女孩的面孔更顯得嬌艷如花。

「啊……我說,大家先別激動……」

桔蕾娜連忙站起來,她伸出手,擋在流娜跟櫻見的中間︰「不要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啊……我們可不能夠起內訌,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先查清楚蠡組織的事情才對吧?流娜?」

流娜冷冷的看了櫻見一眼︰「發起內訌的可不是我。」

「哎呀哎呀,我只不過說了些實話而已嘛。」櫻見露出天真的笑容,攤著手,無辜地說︰「說實話也要被無端攻擊,還真是不公平啊。」

「你們就少說兩句吧。」桔蕾娜無奈的說。然後看了看混亂一片的周圍,「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不然的話事情鬧大了把目標給驚動就不好辦了。」

流娜冷冷的哼了一聲,狂暴的像颶風一樣激蕩著的魂力慢慢的平息下來,周圍的桌椅凌亂的被吹在一邊,平靜地顯示著剛才的不平靜。

泰格一聲不吭的放下手掌,他的手掌上那個巨大的血洞流淌下潺潺的血液,而這個強壯的男人卻一言不發,甚至連眼楮都沒有朝自己的手看,仿佛受傷的並不是他,只是另一個沒有關系的陌生人而已。

阿爾維斯雙手合十,正打算施展天空系的火道來治療泰格的傷口,卻看到泰格手上那個巨大的血洞上已經自己被一層薄薄的白s 火焰覆蓋住,令人只是看一眼就覺得心驚膽戰的破洞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愈合著,只是過了一會兒,就恢復如初,新生的血肉和周圍的皮膚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絲毫不認人感到突兀。

阿爾維斯驚詫了看了泰格一眼——這個看上去戰斗力十足的男人,卻是一個戰斗力在所有火焰屬x ng里面最弱的天空掌控者?的確是讓人難以想象。看這個渾身肌肉像巨大的樹根一樣結實地扎結在一起壯漢,實在很難和那些經常呆在後勤部和治療部做一個治療員,很少跟激烈的戰斗扯上關系的n i爸人物扯上關系……

在流娜將滿滿的殺意收斂起來之後,這里的氣氛就陷入一種詭異的尷尬起來。

對于李黎來說,在她本身的認知里面,並不知道阿爾維斯就是第七神官威廉的孫子,事實上,對阿爾維斯小隊的人,包括漆拉,科巴雷諾和雪莉來說,阿爾維斯一直是屬于很神秘卻很強大的存在。而剛剛從櫻見的口中听到「說句實話,在我知道這個小鬼是第七神官的孫子,又看到你們關系這麼好,還真是有點不敢相信,一個被人滅了全家的人,居然和他的孫子在一起,擺出親如一家的姿態……」這句話的時候,雖然沒有指出第七神官的孫子是誰,可是以李黎的聰慧來說,這是個根本就不需要怎麼思考的答案。

阿爾維斯……是第七神官的,孫子?

神官。多麼強大的詞匯。談起這個詞匯,所能想到的更多的是「神秘,恐怖,強大,大陸最強大的力量和最尊貴的人物」這樣的修飾詞。就像普通人對于掌控者的敬畏,神官這個角s 對所有掌控者來說,都是像神一眼,足以供奉起來頂禮膜拜的存在。

而當李黎知道,自己一開始見到的那個,有些靦腆,像是剛剛走出封閉的屋子,見到外面多彩世界一般的男孩,長相清秀的男孩,和自己一直並肩戰斗,在很多時候可以說拯救了整個隊伍的男孩,就是傳說中不可戰勝的神官的子孫的時候,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流娜……」

就在李黎一個人胡思亂想的時候,阿爾維斯在這沉悶而尷尬的氣氛中開口了,他叫著坐在對面那個有著誘人的酒紅s 頭發的美麗女人,他說︰「剛才櫻見說的……你被第七神官滅門的事情……是什麼意思?」

流娜的身軀微微的僵硬起來,她抬起頭,發絲擋住她的半邊臉,整個面孔都陷入酒紅的逆光中,朦朧又虛幻的美感。流娜輕輕嘆了口氣,伸出手,模向阿爾維斯的腦袋,就像往常一樣︰「別亂想了,這些……和你沒關系。」

自然而然的伸出手掌,自然而然的朝阿爾維斯短短的,柔軟的碎發模去,就像往常一樣的溫柔語調,就像往常一樣的,親人的氣味。

和往常不一樣的是,那個雖然嘴上賤賤的說話,內心卻很細膩溫柔的男孩輕輕的偏了偏頭,流娜的手掌踫到空氣中,然後尷尬的停在那里。

阿爾維斯冷冷的看著流娜,頭發旁邊是流娜修長的手掌,僵硬的停在那里。就像一面鏡子停留在那里,照出很多丑惡的真相,還有櫻見坐在泰格肩膀上,輕柔而肆意的微笑。

「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和往常完全不同,冷淡而疏遠的語調,像鋒利的尖刀,直直的戳進柔軟的心髒,將它狠狠的絞碎。

流娜看著男孩的臉,那表情很陌生,她猶豫了一下,慢慢的收回手,「裝……什麼……?」

「你被我的爺爺,威廉神父殺掉了全家,為什麼從來沒有告訴我?為什麼還能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和我說話?你沒有仇恨嗎?和有著血海深仇的仇人的親人待在一起,還像親人一樣對待他,不惡心嗎?」

「……」

「你接近我,只是為了那枚魂格吧?還是因為你是最早接觸我的人,火焰神殿給你下達的命令呢?你也只是,強忍著惡心,和我說話,做出一副親人的姿態來,其實你,早就恨透我了吧……」

阿爾維斯自顧自的說著,他極力做出一副冷冷的姿態,但是眼眶里的酸意讓他難以控制的掉出滾燙的淚水來,先是只有淡淡的痕跡,然後越來越控制不住,肆意的在臉上縱橫著。男孩抬起袖子,狠狠在臉上抹了一把,聲音里帶著哭腔,仿佛在哭泣著宣告著什麼,「流娜……你真讓我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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