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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連雲山里 119.累趴下的阿容與糖霜餅

119.累趴下的阿容與糖霜餅

進了院兒,成藥師因為是男子。又不是婦疾方面的藥師,被擋在了外頭。梁藥師領著阿容進了屋後,決定把人先送到亮房去,到了亮房後,阿容就慣性地把婦人的孩子請了出去,雖然那一男一女並不願意離開,但阿容還是堅定地把他們請了出去。

「你去給病患淨身並,我來準備刀針,盛藥侍,一定要處理干淨一些,另外叫人去升琉璃燈。」梁藥師不僅要準備刀針,還要給自己淨手換衣裳。

對于在這時代看到手術,阿容倍感新奇,但這時候也顧不上新奇,她從前的專業是針中成藥研究的,所以對于手術,她可以說並不知道得比這時代的人多多少。不過多少也是看過的,怎麼也會多幾分認知,不過這時候也用不上。

她只能好好地幫梁藥師把童氏先處置好,至于止痛止血,她在黃藥師那里學得了收神抑血十九針。正是針對大創面病患受不了的時候,現在拿來用可謂是正好。

「童大嬸,我現在給你淨身,可能會有點涼,你忍一忍。」阿容說著就開始用藥液給童氏擦拭待會兒會動刀針的月復部,一邊擦著她一邊有些擔心,這位梁藥師畢竟從前沒接觸過這樣的病患,而鐘藥師開始又是選的穩妥的方法。

要是中間出了什麼問題,她怎麼辦,她答應過鐘藥師要讓病患安安全全地等到她回來的。只是就算她願意等,眼下病患也等不起了。

淨好了身後,梁藥師也已經準備好了,琉璃盞也有藥女過來升了起來,這琉璃盞還頗有幾分現代無影燈的意思,光照之下竟然沒有任何陰影產生。

「梁藥師大人,現在封脈截血嗎?」。阿容見梁藥師來了遂問道。

「嗯,你下針吧,我听他們說你的針用得很好,我恰是這方面不擅長,幸好有你在這里。」梁藥師不由得贊嘆,眼下阿容不慌不亂,沉穩有序得讓梁藥師差點以為,她以前沒少見過這樣的場面。

容應聲後開始下針,十九針需在很短的時間內各入其穴,這對于她來說並不困難。

但是見阿容下針如飛,梁藥師發出了低聲地驚呼︰「大截十九針,你竟然學了黃藥師這一手。」

其實讓梁藥師驚呼的不是這個。而是阿容施起這十九針來,下手快、力度穩、認穴準,甚至比起當年看到黃藥師施十九針時只優不遜。

不過梁藥師沒多少時間驚呼這個,阿容的針一下完,他就上前來開始比劃著下刀針,正在梁藥師要下刀的時候,阿容卻叫了一聲︰「梁藥師,這里下去正好傷及內髒,再偏移半寸為好。」

「你能確定嗎?」。

「我確定。」

沒有任何時代像現代這樣了解人體,阿容堅信這一點,就算她學的不是這個方向,但她也沒少看人體解構。在剛才那個位置,只要力度、方向沒拿準,刀就有可能劃破內髒,沒有剪只有刀,當然還是穩妥一些,偏離為好。

梁藥師猶豫地向阿容指的地方偏移了一些,然後又看了阿容一肯,見她滿臉肯定就要下刀。正在這時外頭傳來一陣叫喊聲︰「鐘藥師大人,鐘藥師大人回來了……」

猶豫中的梁藥師很快把刀一扔,能不動刀就不動刀。在衛朝動刀是下下策,是不得已時才會用的︰「把封血的直起出來,其他的針不要取,化胎一樣會疼,你在這里等著,我去接應一下鐘藥師。」

有了封墳草和寡婦蘭,童氏服下後不久,再輔以丹藥和施針,血在一個多時辰後流了出來,看到了流出來的血,梁藥師和阿容齊齊長出了口氣。觀察了幾個時辰後,這才確定已經穩妥了,于是阿容給童氏再次淨了身,又喂了些丹藥,行針化丹之後才把童氏推出了亮房。

一出亮房的門,童氏的兒女就撲了上來︰「藥師大人,母親怎麼樣了?」

「已經無礙了,現在回側院里去,不要驚動了,令堂現在需要多歇著。這幾天多服些好進口的吃食,補氣血一類的等七天後再服用……」梁藥師叮囑過後,和阿容一塊把人安置好了。

這時已經不需要親自看著了,只要著藥女侍候著就成,這時已經子時已過,阿容和梁藥師都經疲憊得眼都不願意眨了,恨不得立馬睡覺才好。

「梁藥師大人,鐘藥師大人呢?」剛才阿容就想問這個問題,只是一直沒逮著機會,現在總算得空閑問了。

「趕路累倒了。可能已經安置了,盛藥侍也吃些點心,早些歇著去吧,要是累著了你,回頭我可沒法跟山里交待。」梁藥師看著阿容那呵欠連天又強撐著睜圓眼楮的模樣不由得失笑,這姑娘眼楮不大,撐圓了只顯得分外有趣。

阿容也實在是累了,扶著欄桿向梁藥師道了聲︰「梁藥師大人也早些歇息。」

說完後就扶著牆慢慢地回自個院子里去,一進了院子,她就有些迷糊了,這幾天一直高強度地思考,昨天沒怎麼睡。加之今天又磨到這時候,午飯沒吃、晚飯也沒吃,那里還有力氣,只恨不得立馬倒在被窩里睡覺才好。

院子里沒牆可扶,她抬眼看了肯有些遠的房門,心里長嘆一聲︰「為什麼這麼遠啊……」

說完,阿容心里琢磨著反正今天也不冷,不如先在門檻上靠會兒,有力氣了再說。這麼一想,阿容就坐了下來,靠在門框上閉著眼楮長長地申吟了一聲︰「啊……累死人了,也餓死人了!」

正在她這麼嚷著的時候。一陣淡淡的甜香飄了過來,讓她猛地又瞪圓了眼楮︰「糖霜餅……」

糖霜餅帶著花香氣,是京城文王廟的特色小點心,別的地方用的都是糖桂花,因為這個好見易得,但只有文王廟用的是棗花糖,香氣是完全不一樣的。

一聞著糖霜餅的味道,阿容就想直敢自己寫的信上說要糖霜餅,然後她就喃喃自語了一句︰「難道謝長青來信了,還給我送了糖霜餅了。」

「信是沒來,餅倒是送來了。要是你有什麼想听的,你告訴我我給你說就是了。」謝長青蹲下來看著渾身疲憊的阿容,有些微柔潤而和緩的酸澀感漫過胸口,淡淡的柔柔的如同一只綿軟地手在揉著胸口一樣,揉得久了自然酸軟了。

看著阿容的模樣,謝長青搖了搖頭,一伸手就抱起了她。

阿容甚至都來不及驚呼個,不過她也沒力氣驚呼了,有這力氣還不如省著待會兒吃點東西。謝長青身上有淡淡的藥香氣,阿容聞著也舒坦︰「謝長青……」

「嗯,阿容。」

「你怎麼跑來了。」也太快了,這信才送出去多久,他就過來了。

「本來就在路上,信到澄河那邊我就收到了,糖霜餅本來就給你帶著,我記得你從前就常讓人幫你從京城里帶,所以想著你肯定惦記這口,沒想到你還寫在信上了。」謝長青想著那信上寫的那些話兒就想笑,一想到她在末尾加的那句,他就覺得自己還真是了解這姑娘,這樣好她心思通透,不用費神猜,多好滿足的一姑娘呀!

「墨餡兒的?」阿容心說,你要是帶對了,那就獎勵你。

「我倒真不知道你愛吃什麼餡的,所以每樣都帶了。」謝長青收到阿容的回信時,忍不住嘗了一個,是綿沙餡的,微甜中帶著點淡淡的苦味,這讓謝長青覺得文王廟的點心就沒這麼好吃過,甚至宮里的點心也不過爾爾了。

……這樣不算吧,阿容在謝長青懷里搖了搖頭,堅定地想︰這樣不算,這簡直是作弊!

「謝長青,你屬于溜魚兒的對不對!」這滑溜圓潤得可不就和泥鰍一個樣兒嘛,阿容糾結了。

見她一臉的懊惱,謝長青不由得笑出聲來︰「怎麼了。瞧這臉苦得,又怎麼讓你為難了?」

謝長青笑的時候,臉上溢滿了溫暖柔和的神色,阿容看著只覺得胸口也被偎得暖和了。這時她忽然自己也沒意識到的戳了戳謝長青的胸口,然後說道︰「對啊,我很為難,所以想問你一個問題,你這里好了嗎?」。

話問出口,阿容愣了,謝長青也有很久地愣神,甚至腳步也沒有移動,末了點了點頭,又問道︰「你呢?」

「吃飽喝足睡好了,人生就會很美好的,那就什麼都會好起來的。」是啊,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時光會抹平傷痕,就此下去一生安平,未嘗不是很好,至少肯前這個人是能保她一世安平的吧!

這時跨進了屋里,謝長青把她安置在桌前,桌上有一壺溫熱的安神茶,正好是適合入口的時候,糖霜餅也在桌上。阿容眯著眼楮糊里糊涂地吃了兩個,然後喝了口茶,人就睡了過去。累久了一放松神經,就是站著也能睡趴下,何況她本來就趴在桌上吃東西,這睡過去了不是太正常了麼。

看著燭光中趴在桌上的阿容,輕微的呼吸聲一如燭火偶爾爆出的「 叭」聲一樣響亮,謝長青出神地看著她。許久之後,謝長青心里涌上來一句︰這姑娘是愈發地好看了,人說燈下觀美人,這話果然是不錯的。

其實有時候美不過是看著順眼順心而已,並不見得非得是傾國傾城的容色不可。

119.累趴下的阿容與糖霜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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