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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耀潔水母

事實上拉芬彩兒也確實從來沒讓她失望過,正因為如此依鏡才更加期待,平常無所事事的日子過得特別難熬,她巴不得下一秒就是自己的生日,鬧得她听八卦的心思都沒了。

自那天之後拉芬彩兒好像在忙什麼緊要的事,都沒時間陪她談天,使得依鏡越發無聊,沒人陪的依鏡索性從鏡子中退出來,找維兒聊天去了。

「生日嗎,今天是你的生日。」維兒淡然地爆料。

「哈?」

這一次換依鏡愣住了,鏡子上加時間法術的後遺癥就是她的時間感變得不太好,畢竟異世界的一年才相當于鏡水界的一天而已,每次使用鏡子之後她總是對不上時間,按異世界的日歷,她還要過幾天才到生日,但是鏡水界的今天已經是她的生日了哩!

唉,她都忘記了,自己被殺前離生日只有兩個星期,本想和朋友一起開開心心地慶祝一番,卻……

依鏡低落地垂下頭,心中的苦澀是別人不能理解的。

她好恨!

她是那麼努力地想活下去,在感覺到自己總受厄運眷顧之後,她甚至特地跑去習武,為的不過是在厄運降臨時有敏捷的身手躲避,在學習上她也沒有絲毫倦怠,因為預感奇差的緣故,她根本不能有一絲僥幸,每一場考試所得的分數都是真材實料考出來的成績,從小到大,無論做什麼她都要付出比別人更多的耐心……

不料,她耗費了那麼多心思,最後迎來的依然是冰冷黑暗的死亡!

如何能不怨恨?

她憎恨那個神經錯亂地妒婦。為了無聊地嫉妒要殺她;她憎恨從小纏繞著她地厄運。竟然讓她一再受到死神地眷顧;她憎恨著每一個活著地人。恨那些鮮活快樂地生命。深深妒嫉著!

說什麼看破生死。說什麼不在乎死亡。蠢話!當體內地血液流失。呼吸越發困難。甚至能感覺到身體地溫度逐漸散失。那種無法挽回生命地無力感。折磨得她快要發瘋!

她祈求著心髒繼續跳動。掙扎著張開眼楮。生怕一旦閉上就再無力張開。縱然臨死前地痛苦是那麼折磨人。她仍渴望著活下去。哪怕她地家庭給她地美好回憶實在不多。她也想再見見自己地親人……

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麼她會這麼不幸!太委屈了。明明她從沒有做過什麼天怒人怨地壞事。為什麼卻要死得這麼淒慘?

所以。她好恨。好恨!

突然。一個迎面飛來地東西打斷了依鏡地怨恨。把她從憎恨地思緒中拉出來。

她把那個東西接到手中,涼涼軟軟的,是個足球大的半圓形物體,看上去好像透明的一般,還垂著幾根小指粗的長線。

「這是什麼東西?水枕頭嗎?」

依鏡好奇地捻起一條垂線,只覺得指尖一痛,腦子頓時昏忽忽,身體麻痹地倒在地上動彈不得,張了張嘴巴卻沒有力氣說話。

維兒見狀,慢條斯理拿起早放在手邊的瓶子,瓶中綠色的藥汁里噗噗地翻滾著氣泡,當維兒把瓶子湊近,依鏡可以看見氣泡爆破之後裊裊升騰的白煙很詭異地組成骷髏圖案,一看就像是奪命劇毒的模樣。

維兒,該不會想把藥倒進她嘴里吧?

眼看維兒捏著瓶頸的縴縴細手緩緩傾斜,依鏡冷汗簌簌流下,但由于身體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奇怪的藥水流進她的嘴里,緊張得雙手冰涼,那叫個心驚肉跳。

不過,預想中恐怖的味道並沒有出現……似乎,還滿好喝的,比雪碧要清涼得多,可惜量太少……

「太有欺騙性了,害我緊張得要命,賣相和味道根本不搭調!」依鏡忽然發現身體的僵硬感消失了,她坐起身盯著維兒手中的瓶子半晌,「能動了……怎麼回事?剛剛的是……」

「你中毒了。」維兒把空瓶子往依鏡手里一塞,指了指飄浮的半透明物體,說,「喏,亞斯特洛特送你的生日禮物,耀潔水母,它的觸須是有毒的,**靈體皆有效,亞斯特洛特順便替你準備了一份解毒劑,惡魔調的藥劑不好看,但味道是一流,重點是藥劑的主要材料取自耀潔水母的汁水,一旦喝下你的魂魄會和耀潔水母建立聯系,也就是傳說中的主僕契約。」

「主僕?」依鏡很不確定地問,「誰主誰僕?」

維兒奇怪地睨了她一眼,說︰「當然是你主它僕了,難道你有給水母當僕人的興趣麼?」

「呸!我又不是受虐狂!」思索了片刻,依鏡仍不放心,低聲自語道,「沒道理啊,亞斯特洛特怎麼可能單純地給我送一只水母,還把解毒劑也準備上,而且一點手腳都沒做,實在太奇怪了!」惡魔不搞陰謀,不像他的風格啊!難道想不開打算跳槽改當天使?

維兒揚起嘴角,淡然地捧起茶杯︰「手腳是沒做,也不需要做,因為解毒劑是他‘親手’制作的,耀潔水母也是他特別挑選的,極品哦。」

依鏡不禁皺起眉頭,問︰「那是什麼意思啊?莫非……魔藥是失敗品?」她現在吐來得及嗎?

「雖然除了極少數的大惡魔,幾乎沒人有幸嘗到亞斯特洛特親手做的魔藥,但是以亞斯特洛特的能耐,魔藥失敗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你不用擔心自己會變成奇怪的物種,不過嘛……」維兒淡淡地掃了耀潔水母一眼,說,「那只耀潔水母很不幸地撞上了將近于零的幾率呢。」

意思是,水母原本不是水母?

依鏡忍不住對飄浮在半空中的耀潔水母多看了一眼,即便鏡水界啥神奇生物都有,可是看見能飄浮的水母還是讓人感到非常怪異,而且周身散發著極光一樣的光暈,遠遠看去還真像某些頭頂個光圈的神棍出場的景象,她實在想不透亞斯特洛特為啥要送一只如此有「光彩」的水母給自己,它該不會是披著水母外皮的怪物吧。

「維兒,它原本是什麼生物啊?魔獸、僵尸、厲鬼?」

「我不知道。」維兒很不負責任地說,「亞斯特洛特只說是他不喜歡的東西,估計是某種神聖生物吧,原本亞斯特洛特制作的是皮膚染色的魔藥,結果給變成耀潔水母,如果不是制作失敗,可能就是魔藥放久變質了。」

變質……

依鏡汗了一把,原來魔藥這東西也有保質期,以後要買得看清楚才行。

「話說回來,亞斯特洛特干嘛沒事送東西給我,他很有錢嗎?」

「他很喜歡你。」把你當玩具一樣喜歡,「雲雪銀行存款最多的就是他,另外他也是魔界佔有最多領土的大公爵。」

多簡單的一句話,瞬間依鏡的眼楮被金幣的光輝點亮,她曾猜測亞斯特洛特也許很有錢,但沒想到他的財產居然如此豐厚,亞斯特洛特可不像守財奴的樣子,不過他的性格很惡劣,想要他當善人還不如等天塌下來,依鏡忽然有點拿不定主意,是躲亞斯特洛特遠離危險的比較好,還是冒險去狗腿一下乖乖給他當玩具,也許他老人家一高興她就能摘掉負債了。

糾結啊!

依鏡頭頂一重,原來耀潔水母把自己壓在她的頭頂上,觸須在她臉上狠狠地刮了幾下,因為契約的關系,依鏡沒有再中毒,但針刺般的感覺很疼啊!

「想造反啊!你再敢蟄老娘的臉試試,看我不把你做成涼拌海蜇皮!」依鏡掰了幾下也沒把水母從頭上掰下來,用膝蓋想也知道自己的造型有多可笑,頓時惱羞成怒,「剛好我很久沒吃過涼拌海蜇皮了,宰了你!」

「它餓了。」

懶得看依鏡和水母之間幼稚的搏斗,維兒指出事實︰「耀潔水母喜歡吃海魚的肉,人魚肉是最美味的,用海龍喂也不錯。」

哪里不錯了?別說人魚肉海龍肉,憑她身無分文的現狀連一條沙丁魚都買不起!

依鏡惱怒地扯著水母的觸須,吼道︰「這就是亞斯特洛特的陰謀對不對,他還嫌我的負債不夠多嗎?」

維兒表情正經地解釋道︰「算不上,亞斯特洛特只是想讓你上街去罷了,你餓著它的話,它會一直蟄你哦。」

「上街?」依鏡松了一口氣,「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蒙上臉被認出來的可能性很小,而且魔女們也不是那麼閑,上次的事件已經冷卻下來了,街上逮我的魔女少了很多,只要小心一點,沒啥危險,再說你家沒魚嗎?」

維兒掃了她一眼︰「不和你收房租不代表我連你的寵物也要一起照顧,我討厭魚腥味,所以我家沒魚能給你喂寵物,另外告訴你一件事情,解毒劑是你那只耀潔水母千里迢迢直接從亞斯特洛特的城堡飄著送過來的,有眼力的人都能認出瓶子上亞斯特洛特的標記,亞斯特洛特親手制作魔藥送人肯定是明天報紙的頭條,再加上耀潔水母粘著你,出門被看見會有什麼後果不用我提醒了吧?如果你想要我的僕人跑腿,記得另外支付勞務費。」

依鏡飆淚,她總算知道自己又被亞斯特洛特給陰了,她悔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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