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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也算偶遇

()劉芸走了,被高遠載著一騎絕塵地走了,可林一帆卻被丟在了開發區這荒郊野外。

林一帆漫無目的地踱著,心想這高遠也真不是個東西,只落下一句你自已打的回去吧,可這地方哪里能攔到的士呢。不過林一帆轉霎又念起他的好,昨天听劉芸說給他定了崗,又給調回了辦公室,作了張菊蘭的副手,也算是掛了半個官餃,美其名曰︰辦公室副主任。可這辦公室實在是也沒幾個人可以管的。不過最實惠的是工資給定了下來,也隨了拿生產一線的計件工資,估計也能拿個千兒八百的。

沒辦法了,只能走到兩里外的35路站台去等公交了,林一帆百無聊賴地走走停停看看,倒也忘了不快,心情也開朗起來。路邊的野花開得不錯,林一帆有點陶醉了,忽而哼起了路邊的野花不要采的小調來,以至于一輛白s 的雪佛萊突停在他的面前也未能把他驚起。

「嘀嘀——」吉利輕按了兩下喇叭,搖下車窗叫道︰「林先生,林先生!」

林一帆回首,驚喜道︰「喲,這不是吉小姐麼,你好呀!」

「你好!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呀?」

「哎,別提了,這就是當跟班的境遇,被老板放鴿子了!」

「上來說吧!」

「也行,看樣子我是要省了打的費了!」林一帆開玩笑道。

「那不一定,我收費也是很貴的!」吉利也調侃,「你去哪?」

「復興東路找個地放下我就成。」

「行,也算順路,就不另收費了,50塊吧!」

「把門打開吧!」

「干什麼?」吉利邊起動車子邊問。

「坐不起!」

「去!」吉利嗔了一聲,「坐穩了!」

好車就是好車,起步提速就在數秒間。

「听音樂麼?喜歡什麼?」吉利問。

「晚上偶爾听听,肖邦的小夜曲。」

「真的?我車上就有,我來找找。」吉利有點意外,說著身子側斜過來,右手打開副駕前的貯物櫃翻找起來。

吉利的頭發輕輕拂過林一帆的臉龐,酥酥的,聞著卻清香無比。

林一帆道︰「你開車,我來找吧!」其實林一帆很享受,但此刻腦中卻一片空靈,這與劉芸給他的誘惑是完全不同的。林一帆說不清楚。

小夜曲很優美,舒緩的音符如小溪汩汩的清流一般滲透開來,偶爾還伴有幾聲遙遠的犬吠聲。

林一帆知道,在這喧囂的時代,能靜下心來听小夜曲的人是少之又少的,顯然吉利是知音。林一帆不由得偷偷地瞄了吉利兩眼,便再也移不開去了。

吉利感覺到了林一帆的眼神,臉頰漸漸映上了粉s ,她目不轉楮地盯著前面的路況,小嘴卻噘著說︰「看夠了麼,好看麼?」

林一帆被問得不好意思起來,便岔開話題︰「剛才要謝謝你!」

「什麼?」

「幸虧有你,不然我可在r 本人和老板面前糗大了!」

吉利笑道︰「今天我可幫你幾個忙了,你不覺得應該請我吃頓飯什麼的表示一下麼?」

「當然,絕對應該!」林一帆听了心想這實在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情,口中卻道︰「你不會是為了讓人請你吃飯而故意和我偶遇的吧?」

「嗯,你以為你是白蘭度呀?」

「白蘭度哪有我帥!」林一帆側身作了幾個POSE,惹得吉利忍俊不禁地笑出聲來,風鈴一般好听。

跟吉利在一起很輕松,這是一種久違了的感覺。吉利應該也有同感,這一點林一帆能感覺得到,兩個人倒像一對相識多年的老友,說說笑笑地小憩在了城鄉結合部的沙地人家。

兩人要了河蚌炖豆腐,雪菜豌豆,苦瓜炒燻肉,筍尖蛋湯,全是清淡可口的農家菜,兩人還要了一瓶紹興黃酒。

兩杯下肚,吉利的臉越發地粉底透紅,美目也更是嫵媚起來。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如瀑布一般直掛下來,吉利時不時地用手把前面的頭發攏到耳後,一會復又垂下。

林一帆看在眼里,滿心都是歡喜,卻絲毫也沒有生出哪怕半點對雪霽的不安來。應該說吉利和雪霽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女人,一舉手一投足,吉利都能散發一種刻意不出的優雅氣質,矜持卻不失熱情,嫵媚而不妖艷。雪霽則不同,她x ng感而豐滿,狂放而熱情,生來就有一種能淹死男人不償命的本領。

酒真是個好東西,進一步拉近了吉利和林一帆的距離,他們有太多的話題可以聊了,從亂世佳人到籃s 多瑙河,從德沃夏克到三島由紀夫,從魏晉風度到曉風殘月……

也不知舉了多少杯,時間在一秒一秒的飛逝,林一帆似乎也要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

酣罷,吉利晃動著香肩,歪歪地靠在林一帆的胸上,林一帆怕她滑倒,不由地握了她柔若無骨的小手,牽著她出了農家小院。

看來車是開不成了,兩人竟依偎著將就著斜靠在車座上便美美地睡去,帶著微微的甜甜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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