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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名︰3白允奕酒醉

白允奕接到冷梟絕電話時,他還在公司加班。

是的,加班,在晚間2點30分的時刻,他還在公司埋首公務,要是以往,他早就該待在冷宅自己的別墅里了。

可是,從昨夜至今,心情的抑郁和心中的隱隱作痛卻像是生了根一般緊緊的跟隨他,只要一空閑下來,他腦子里便想起昨夜楚彎彎拒絕的話語,和今早那讓他悔不當初的夢境,這一重又一重的躁痛就像是無止盡的折磨,逼迫得他幾欲要發狂。

只要一天還在遭到彎彎的嫌棄,得不到心愛女人的心,他這噩夢,就一天不會結束。

可是,彎彎已經說死了,他連最基本的條件都達不到,他也本來就髒,怎麼也干淨不了了,又還能拿什麼期待彎彎有可能會回心轉意,從而愛上他?

現在的他,除了等,似乎什麼都做不了,可是,難道就真的只能干等著麼?屬于他的轉機,又該在哪兒?……

揉了揉稍顯疲倦的眉心,白允奕合上最後一宗文卷,閉上眼休息了會兒。

一會兒後睜開眼,看著辦公桌上幾乎是累疊如山的已經處理完的公務,以及電腦磁盤里放著的已經閱完的幾百份資料,白允奕倏的自嘲的勾了勾唇,他這可是將明天的工作進度都趕完了,明天他或許可以到公司來輕輕松松的體驗一回傳說中的打醬油?

畢竟是自嘲,心中難免苦澀,男人很快瀲下了唇邊的笑意,抬手看了看時間,已經22點了,該回去了。

他已經很少會加班到那麼晚,可他今天卻只能選擇加班,這甚至是他待在芝城時唯一的一次缺席冷宅的晚餐餐桌。

不知那女人是否會好奇他今晚的缺席?

這般想著,男人即刻便又自嘲的搖了搖頭,立馬否決了自己的想法。

那女人心腸硬的狠,既然不喜歡他,那麼對他的一切,自然都不會感興趣,他這又是在期待什麼呢?

回去的路上,白允奕又給冷梟絕打了個電話,因為,當家吩咐找的人,沒能找到,不過,既然被冷門盯上了,遲早有一天都會被逮住。

洪倩茹……

他對這女人的印象可不止一點半點,當初當家念在她父親的恩情,讓她和她父親都到冷氏上班,是他親自接待的這倆人。

不久後,洪宇波憑著自己的實干和那不為人知的「恩情後門」當上了冷氏的總經理,而洪倩茹則是她父親的秘。

本來,洪倩茹如果就這麼安安分分在冷氏發展下去,前程將會是一片大好。

可惜,那個野心蓬勃的女人看上了當家,在幾年的隱忍後,居然開始了糾纏行動。

他們四人都不喜歡洪倩茹,理由很簡單,那分明就是個心思極為深重卻還要裝柔扮弱虛假做作的女人,一肚子的虛情假意,這樣的女人,配不上他們的當家,提鞋都不配。

當然,他們四個都不喜歡她,同樣的,她也不喜歡他們四個,雖然面上那女人沒怎麼表現出來,但是,他們幾個可不是什麼初出茅廬的小毛頭,那會兒20來歲的他們早就已經跟著當家東拼西闖不知多少年了,什麼世面沒見過,看清一個女人的真面目,特別還是個道行還不深的女人,自然不在話下。

可是,她喜不喜歡他們都沒關系,畢竟,她連他們的認可都得不到,根本不可能入得了當家的眼。

果然,這些年來她屢屢糾纏,冷氏接觸不到當家,她就到冷宅去,然而當家對她,那叫一個視作空氣,直接就無視了。

甚至,要不是洪宇波的恩情,他都懷疑當家連人姑娘名字都記不住。

本以為一切也就這樣了,當家永遠都不會理會洪倩茹,洪倩茹也永遠都不可能得到當家任何的注意,可沒想到,多年野心勃勃得不到滿足,洪倩茹居然會鬧出下藥事件!

洪倩茹雖愛慕當家,但這些年來倒真沒做出過什麼出格的事,可是僅是這一下,便把當家給徹底惹惱了。

當家最痛恨的一宗,就是別人的逼迫。

給當家下藥妄想爬上當家的床?當家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要不是當家願意,拿著槍指著當家的頭,都未必能得到當家關注的一眼,更別提妄想以這樣的方式逼迫當家和她發生關系。

再者,當家要真是那麼隨著自己**的人,這些年來早就左擁右抱,而不是仿若老生坐定一般的坐懷不亂不假欲色了。

要不是看在了洪宇波的面上,洪倩茹又何止只是被逐出冷門,早就像以往那些企圖對當家劫色的女人一般,被發配到窯子里接客享受去了,哪還得洪倩茹這般的逍遙,乃至如今還來得機會對當家和他們未來的主母不利?

不過這一次,當家定是不會再饒過她了,在他看來,也必定不能饒過,那女人的野心本就膨脹,這些年來道行也越來越深,是他見過那麼多糾纏當家的女人當中最為心思深重詭計多端的一個,這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一朝不除,便將禍害無窮!

掛斷手機,開著車分鐘後,白允奕回到了冷宅。

本以為迎接他的,將會是滿室的燈光,就像以往他在公司多留一個小時,6點半左右回到別墅時一樣,楚彎彎會將整個大廳的燈都開著,點亮一室的孤寂,然後,他們會一起到冷宅主宅去用晚餐,再一起回來,最後才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里。

可,今天,什麼都沒有,門一開,迎接他的,是一片黑暗和令人恐慌的靜謐。

那女人,不在?

思及這個可能,白允奕飛快的打開了客廳的燈,接著一盞一盞將一樓所有的燈都開了起來,也一處一處的看了個遍,別說人,一只蒼蠅的影子都沒找著。

什麼念頭一閃而過,白允奕面色一白,直接就往樓上沖去。

男人沒有回來用晚餐,自然是不知,女人也缺席了今晚的餐桌,而這會兒,女人的房間前,男人呆愣的猛然剎住了腳步。

沒人……沒人……楚彎彎的房里也是一片的黑暗……

這會兒,男人的腦海中已是一片空白,心間抽搐混亂成一片。

在他告白的第二天,這女人就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麼?

她到哪兒去了,搬出去了還是壓根就還沒回來?她分明是準時下班了的……

混亂過後,男人開始拿出手機撥打楚彎彎的電話,結果,關機……

這一次,白允奕是徹底蒼白了面色,幾乎都要無力的直接癱軟坐了下去。

男人心中唯一的念頭便是,那女人是真的走了,因為他的告白,因為厭惡他,所以搬離了冷宅,離開了他的世界,他再也不能這般近距離的觸踫到她了……

呆呆的站了好一會兒,男人才抬起失神的眸子,無力的一步一步走向樓下,來到了酒櫃旁,直接拿了好幾瓶陳年紅酒就猛的灌了起來……

楚彎彎一回來,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畫面——

一室仿佛亮若白晝的燈火通明,男人爛醉如泥的仰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沙發旁的地毯上七零八落的散落著幾個紅酒瓶,甚至酒櫃的台面上還有一只空著的瓶子,連個酒杯都沒有……

楚彎彎腦中最先閃過的念頭便是,這男人是直接拿著酒瓶在灌酒!

再接著,待腦中反應過來接受了眼前的畫面後,楚彎彎開始覺得有些懵了,那個一向冷靜無比仿佛天塌下來都會笑眯眯的白允奕居然也會學人家灌酒,然後就在客廳、在她的眼前喝了個爛醉如泥不醒人事?

看著橫陳仰躺在沙發上的男人,楚彎彎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最後不得不真的接受了這個事實,可緊接著,女人的眉便也蹙起來了。

這廝這般頹廢的表現,不會是和她有關吧?

雖然她昨晚話是說得絕了點難听了點,早上時這廝臉色不太好甚至是有些反常,可是,在公司時這男人不是已經恢復正常了麼?怎麼這會兒……

楚彎彎本就不算明朗的心情這會兒更糟了。

下班後,她去看望了一下她放在了心頭的那人,早在月兌離「暗」後,她來芝城的第二天便隱秘的把他的衣冠冢也搬到了芝城。

昨天晚餐的餐桌上,伯母提及的話題讓她無可避免的想起已經逝去的他來……

晚間悠悠更是打了電話安慰她,再接著,就連白允奕也跟著湊熱鬧,讓她不得不提起他,回想起倆人的過往,然後,一整個晚上,她的夢中便全是她與他曾經或甜蜜或傷心的往昔……

今天中午,和悠悠用午餐時,她更是再次回憶起了往事……

這短短一天24小時不到的時間,她便三番五次的想起兩人的曾經,心頭的思念實在濃烈,于是她便打算下午下了班,就去看看他。

而這一行,一番看望緬懷,自然也免不了心中傷痛難過,誰想,本就心情郁卒,回來居然還看到這個男人可能是因為她的拒絕而正在爛醉如泥……

想到男人昨夜的告白和如今這般狀似頹廢的模樣,楚彎彎覺得心頭很是煩躁,腦袋也隱隱作疼起來。

走近沙發,楚彎彎本打算叫醒白允奕,可只來得及看見男人酡紅的面頰,便撞上了男人那微微迷闔似清醒又似暈醉的眼。

這男人沒睡著?楚彎彎有些訝異,這空酒瓶數數也有四五個了吧,酒量好到了這般程度?

不過,男人沒醉死的事實也讓楚彎彎松了口氣,至少,不必她費勁叫醒他了,要知道醉漢可是一睡就難醒的。

看著白允奕似醉又似醒的模樣,楚彎彎皺眉不確定的喚了聲︰「白允奕,起來了。」

男人沒應答,也沒任何起身的行動,只是靜靜的半睜著迷闔的眼看著楚彎彎,似有意識,又似無思緒。

唇一抽,楚彎彎無語,人是沒睡著,但這是醉了還是根本就沒醉?

定定的又看了會兒男人,發現男人依舊沒有起身的態勢,就只是半睜著眼似在看她又像不是,楚彎彎決定不再理會他,徑自轉身打算上樓去。

這男人灌酒可不一定是因為她,再說了,就算是因為她那又怎樣?可不是她讓他灌的!

況且,不是沒睡著麼,自己起來小心些也能上樓去,費不著她杵這干愣著,幫也不是,不幫也不是。

可,女人剛轉身沒走幾步,就听到身後傳來男人低低的呢喃︰「彎彎,你回來了?」明顯上揚的語調彰顯著男人的不確定。

這明顯就是事實,可男人卻不像是在寒暄,而是仿佛真的不確定一般,將其問成了個問句。

楚彎彎聞言頓住腳步,轉過身看著一動不動、依舊還維持原來那個姿勢、甚至都沒有看向她的白允奕——

這不是廢話麼,難道這男人真醉了?

「是,我回來了。」看著男人的模樣,楚彎彎還是皺眉應了聲,最後客氣的問了一句,「你需要幫忙嗎?」

男人沒即刻接話,一會兒後喃喃的答非所問道︰「彎彎,我在等你。」

有氣無力的話語和緩慢的語速讓楚彎彎確定男人的確是醉了,可是,在等她?

這男人不會是因為回來發現她不在別墅里,所以一直在客廳這喝酒等她吧?

「要幫忙嗎?」楚彎彎再次問道。

雖然她不確定男人喝酒的意圖,但是人家既然說出口了是在等她,又是這副醉得癱軟無力的模樣,那麼,她便不能再視而不見。

「我動不了。」這回,男人低低的應了一句。

楚彎彎撇唇,現在知道動不了了,剛才喝酒的時候干嘛去了?

雖不待見男人喝得癱軟的行為,但楚彎彎還是走了回去,居高臨下的打量了一會兒男人仰躺的模樣後,才皺眉俯,決定先把男人拉著坐起來。

可,這人是坐起來了,不過那東倒西歪的姿勢卻是看得楚彎彎眼疼。

眼看著男人就要再倒回去了,楚彎彎也顧不得上鄙視男人,趕緊的拉過男人的一只手架到自己的肩膀上,右手扶著男人的腰,左手握住男人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一鼓作氣的就帶著男人起了身。

真重!……

男人幾乎是把全身的力道都壓在了楚彎彎身上,自詡力大如牛的楚姑娘這會兒也忍不住在心中齒牙咧嘴的抱怨起來。

這整天坐辦公室的小白臉沒想到居然長了副好體格,重死她了。

帶著男人只是從客廳走到了樓梯口,楚彎彎額際便浸出了熱汗,喘著粗氣的同時,楚彎彎第一次覺得應該在冷宅的住所都安裝上電梯。

帶著這麼個全身力道都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走在平地上都那麼艱難了,如今上個樓梯更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都還沒能走到一半。

終于,楚姑娘受不住了,腳步定在了樓梯上,環在男人腰間的手狠狠的掐了掐男人的腰,怒道︰「白允奕你給我清醒點站直了,否則我就將你扔在這兒讓你睡一晚上樓道!」

男人似感受到了楚彎彎的怒氣,清醒了些,將身子稍稍挪離了女人的身子。

這一回,楚彎彎的負擔減輕不少,順利的帶著男人來到了二樓。

人是帶到樓上來了,可是,這開門卻又成了問題。

男人像是睡著了般,眼楮已經完全闔上了,任憑楚彎彎怎麼搖晃掐弄都不見清醒。

于是,架著百多斤重的男人呆呆的立在男人的房門前時,楚彎彎怒了,還真想就那麼撒手將這廝扔在過道上算了。

然而,看著男人雙眸閉眼全身癱軟的模樣,楚彎彎又覺得狠不下那個心腸來。

可是,沒鑰匙開門怎麼辦?

這男人至少得醒醒告訴她鑰匙放哪兒了吧?難不成讓她一個口袋一個口袋的模著找?

想到現在好像確實只剩這個法子了,楚彎彎頓時黑下了臉。

讓她個黃花大閨女模個陌生男人的身子像在猥褻男人一般的找鑰匙嗎?

一念至此,楚彎彎抬頭狠狠的瞪著睡得死沉的男人,而雙眸緊閉的男人自然是沒有任何反應。

徘徊猶豫一陣後,良知天使最終還是戰勝了邪惡小人,楚姑娘決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模就模吧,要是這過程男人不小心醒了,說她猥褻他,她就一手刀將他劈暈,再將他扔在過道了走人!

說干就干,楚彎彎騰出左手探上男人的西裝上衣口袋,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翻了個遍——沒有。

女人狠狠的抽了抽唇角,那就是在褲袋了?

垂眸睨了眼男人的西裝褲,楚彎彎皺著眉拍了拍男人左邊的西裝褲袋——扁的。

那肯定就是在右邊的口袋了。

也沒多想,楚彎彎換了右手直接伸進了男人西裝褲的右邊褲袋。

不料,男人不知何時醒了過來,在女人將手伸入他右邊的西裝褲褲袋時,也將手探了進去覆上了女人的手,同時突然出聲道︰「在下面,再往里點兒伸。」

邊說著,男人便帶著女人的手直往里探去,直到模到那一串鑰匙。

雖然剛才楚彎彎有想過男人說不定會在她找鑰匙時突然醒來,可當真的是醒了的時候,還是讓楚彎彎狠狠的意外了。

可還沒等她听清楚男人說了什麼,就被男人的手緊握著直往褲袋深處探,驚得楚彎彎一下就想收回手。

然而,男人畢竟下了力道,于是,當楚彎彎模到那串鑰匙時,男人腿根處那極其熾燙的體溫,已透過薄薄的西裝袋布料清楚的傳到了女人的手心。

楚姑娘頓時渾身僵硬,即刻便想再次抽出手,可男人的手卻定定的按著她不讓動彈,逼得楚姑娘焦急的吼了一聲︰「白允奕,你干什麼?!」

除了她放在心間的那人,她還從未和任何一個男人這般親近過,特別是眼下她的手幾乎是被按在了男人的腿根處,雖然沒踫到那什麼不該踫的,但是,那灼人不已的體溫和那已經非常接近男人敏感點的位置……

那地方是人能隨便踫的麼!更何況她還是個女人!

昨晚她不備,已經被男人親了兩次,而這次又是這般……這男人怎麼能專逮著她做些曖昧的動作,她說了不喜歡他的!

她是腦抽了才扶了他上來,就算他醉了,也不代表他能……

等等,這男人快到二樓的時候不是醉死了睡著了麼?剛才她還怎麼搖晃叫喚都弄不醒來著!

想到可能被男人騙了,楚彎彎急急的抬頭,正想痛斥一番男人的不要臉,可卻迎上了一雙醉態迷離的眸——

就在楚彎彎氣也不是,怨也不是的當兒,男人醉眼朦朧打著飄兒的開了口︰「你還沒拿鑰匙,不準退出來。」

楚彎彎聞言頓時呆愣,敢情他並不是有什麼不良意圖,而是覺得她沒拿鑰匙就想退出來,所以不讓?

這酒醉的男人都這般表意直接麼?非得直接拉著她不讓動彈,不會等她退出來再提醒她鑰匙忘了拿嗎?

定定的看著男人醉意濃重的眸子,楚彎彎無語至極,趕忙抓住鑰匙,示意的掙扎了一下握著鑰匙的手,在察覺男人手上的力道減弱後,立馬就退出了男人的褲袋。

算了,不跟喝得醉醺醺的男人一般見識!

眼見男人就要再度閉上眼,楚彎彎趕緊搖晃著手中的鑰匙,拉著男人問道︰「哪一把是?」

原本正要再度闔上眼的男人在听到了女人的話後,又睜開了半闔的眼,使勁兒的分辨著眼前的那一大串鑰匙。

好一會兒,男人才指了指其中一把︰「這個。」說完,不待女人再說什麼,直接的又閉上了眼。

楚彎彎再度無語,她還想說既然醒了,就先站著,讓她先開門,這人倒好,直接又睡過去了,還再次把全身力道都壓到了她身上,她欠了他的?就不能體諒一下她這免費的勞力到底有多辛苦?

也顧不得再多說什麼,狠瞪了眼又睡過去的男人後,楚彎彎邊扶著男人邊有些吃力的開門。

所幸,男人雖然醉得厲害,卻沒認錯房門的鑰匙,否則,她又得一番折了。

打開了房門後,楚彎彎一刻也不停留的就扶著男人走了進去,只要把這男人往床上一扔,她就可以解月兌了,以後打死她都不會再干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酒醉的男人,不是一般人能伺候得起的,再說了,她又不是真的欠了他,替他做到這樣的程度,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跌跌撞撞的走了大概半分鐘,終于把男人扶到了他臥房里的大床邊。

眼看著只要將男人扶在她肩膀上的手一松,她就可以走人了,可不料,女人是左右同時放了手,可男人的身子在跌向大床時,卻像下意識的想抓住什麼平衡支撐點一般,往女人脖子上一勾——

于是,毫無防備間,女人被男人勾著也跌在了大床上,直接壓趴在了男人的身上,頭對頭,腰對腰,大腿緊貼著大腿。

幾乎是同一瞬,女人听到了男人一聲低低的悶哼,而男人那只原本勾在女人頸間的手沒撤開不說,緊接著,另一只手像是無意識般也攬上了她的腰間,緊緊的圈摟著,而面上,嘴巴動了動,就安然的又睡了過去。

要說被男人勾著也倒在床上的那刻,楚彎彎只是有些震驚和驚嚇,那這會兒,男人這一連串似乎是下意識的動作後,再加上倆人如今這女上男體緊貼的姿勢……

楚彎彎直接懵了。

她想罵爹啊,這要不知情的人看了,肯定會說是她在佔這男人的便宜,可是,天地可鑒,這男人就連醉了都不忘吃她的豆腐!

甚至,那抵在她腰間的熱熱硬硬的東西是什麼?

楚彎彎覺得心跳「砰砰砰」的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可是,她知道那不是喜悅,不是緊張,而是**果的憤怒的激動!

「白允奕!」河東獅吼也不過這般。可是,男人似乎是真的醉得不行了,任憑女人打雷般的怒吼在耳邊咆哮著,卻愣是眼珠子動都沒動,依舊睡得安安穩穩踏踏實實。

瞧著男人這般毫無反應的反應,楚彎彎氣得眼都綠了臉都紅了。

男人的手直接圈在了她的頸間和腰間,她想撐著上半身從男人身上起來,男人的雙手卻下意識的同時一緊,又把她給按了回去,甚至,那雙手圈著她兩處的力道更重了,她現在壓根兒半點動彈不得!

下半身倒是能動,可TM她能動她敢動嗎?

一個強壯的酒醉的男人,還是一個起了生理反應的男人,她要動了下半身,那不是作死的節奏麼?

左手被男人牢牢的壓制著,右手無論是扭打捶捏掐扇推搡男人,男人都沒有醒過來的跡象,頂多就是不耐的動了動身子,順道再加重雙手的力道!

越來越狼狽的局面逼得楚彎彎那是半絲都不敢再動作。

楚姑娘雖說也是風里來雨里去的人了,在「暗」出了那麼多年的任務,什麼場面都是見識過的,可是眼前這看似再尋常不過的男女相貼的一幕卻硬是將楚姑娘給逼紅了眼。

眼前的這番身體相貼,她居然無可奈何,除了頭能動以外,身上其他的地方她不是不能動就是不敢動,除了憋屈外,楚姑娘頭一回覺得心慌,對男女之間可能會發生的事的恐懼心慌。

她雖沒和心中那人完成他們結合的神聖儀式,但平時接吻擁抱都是常有的,和那人一起,她不會覺得心慌害怕,只會覺得甜蜜,甚至隱隱有著期待。

可如今,她卻被一個自己根本不喜歡的人這樣摟抱著,親密的相貼著,她排斥抗拒,起初滔天的怒火已在發現自己無法月兌離這個局面後,如今通通都轉變成了恐慌。

身下的男人依舊睡得安然,甚至面上還隱隱帶著滿足,可是,他滿意了,她就得這樣讓他抱著,甚至一夜都可能得維持這樣的姿勢不能離去麼?

還有男人腰間那熾熱的滾燙,那恐怖的谷欠物甚至還有越來越堅/硬的態勢,烙得她心跳仿佛都要跳出來。

這一回,在經過多次掙扎都是徒勞後,女人哪還能憤怒得起來,忐忑緊張也已不足以形容女人此時的心境,那感覺像是她身下抵了只什麼吃人的怪物一般,過于緊密的接觸讓她渾身都顫抖了起來,只想遠遠的逃離,越遠越好。

于是,女人也顧不得不動下半身了,雙腳分開了些撐在床上,下半身努力的抬起遠離男人的烙鐵,可是,就算用上了右手加以維持,這樣的支撐畢竟不能長久,上半身又根本動彈不得,于是,在一陣身體力乏後,女人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腿重重的跌壓在男人的腿上,激起男人一聲似疼痛又似愉悅的悶哼。

無力更改局面,男人的這一聲悶哼更像是雪上加霜般,楚姑娘原本只是紅了的眼眶,這一回直接濕潤了開來,不一會兒,大滴大滴的淚珠便滾落下了那張艷麗委屈的面龐。

「嗚嗚……白允奕你這個混蛋,居然這麼欺負我!」楚姑娘記憶以來似乎從來不曾這麼委屈,她不想哭的,可是她實在沒辦法了,她不想這樣過一夜呀!

就算這男人醉了,也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而且他跟她什麼關系,她都說了不喜歡他了,他居然還這麼對她!

「嗚嗚嗚……」越想越傷心,楚姑娘哭得更沉了。

除了心中的那人死的那天,楚姑娘很久沒掉過這麼多的淚了,仿佛要把心中積壓多年的傷心和痛苦連同此刻的憋屈委屈通通都發泄出來一般,楚姑娘最後直接放聲的嚎哭了起來。

女人哭得歡暢,卻沒見男人眉間微微蹙了起來,眼珠子也動了動,似掙扎了一會兒,男人終是微微睜開了眼,眸中閃著的是濃濃的心疼和不舍。

可最後,男人只是復雜的看著埋首在他胸前哭得凶猛的女人,卻仍是什麼都沒說,悄然的又閉上了眼。

一會兒後,像是被女人的嚎哭打擾了睡眠一般,男人猛地將身上的女人往旁邊一挪,在女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前又猛地一個側翻身體緊緊的攬上了女人的腰間,緊接著又這麼睡了過去。

而楚彎彎原本正哭得歡的動作也一下止住。

愣愣的看著如今倆人的新姿勢,又看了看男人的臉後,楚姑娘最終抬手擦干了臉上的淚痕,打算起身離開。

可,稍一動作,男人摟在她腰間的大手卻驟然的又加重了力道,驚得楚彎彎不敢再移動分毫,害怕又像剛才一般,愈動男人摟得就愈緊、倆人貼得就愈近,更怕男人又一個酒品不好再次將她往身上攬,恢復剛才那令人心慌的姿勢。

于是,就這麼僵持著,進退不得,楚彎彎的身子一直僵硬著,不知過了多久,痛哭過後的疲乏加之一天的勞累襲上腦海,逐漸侵蝕了女人清醒的意識。

不知不覺中,女人甚至慢慢放松了身子,困頓襲來,女人掙扎著維持清醒,最後卻還是不敵困意,慢慢的閉上了眼……

而在女人陷入熟睡後不久,身旁的男人倏的緩緩睜開了眼。

只見,那雙如玉的眸子里除了一片深邃,哪有什麼醉意朦朧。

看著女人沉靜的睡顏,男人抿了抿唇,眸中濃情盡顯,面上卻是絕對的冷然堅決。

彎彎,好好睡吧,在我身邊安然入睡。

我給過你機會的,如果你今晚不在冷宅是因為搬走了,那麼我會放你自由,可是,你卻不是離開,而且終究還是回來了。

那麼,這一生,生同眠,死同穴,我都不會再放手了,死也不放。

一夜的好眠……

這邊黑夜沉沉,人兒入夢,那頭卻是迎來了一天的正午時光。

煞世大本營

話說洪倩茹在醫院清醒後,便怕冷梟絕和夜清悠會再度找上她,于是,早在她清醒過後不久,也就是夜清悠離開醫院半個多小時後,就拖著剛墮胎的身子急急忙忙趕去了芝城機場。

經過十小時的長途飛行,洪倩茹終于在正午時回到了煞世大本營,剛好撞上正欲出門找「霍爾」協商合作的煞銘威。

清秀女人挺著柔弱的身板站在客廳,面色因為剛剛墮胎沒來得及好好休息,且又是一路的奔波,這會兒顯得十分的蒼白。

煞銘威若有所思的打量了洪倩茹一會兒,最後挑唇一笑戲謔的道︰「喲,把孩子弄掉了?」

別以為她不說,他也沒調查,他就不知道她干什麼去了。

這女人什麼德性沒人比他更清楚。

剛得知冷梟絕身邊那女人的資料,雖然她動不得那叫夜清悠的女人,但是,肯定還是會想著法子去搗鼓使壞。

不過,她如今這模樣,是使壞成功了沒?

「沒作用了,當然是打掉了。」洪倩茹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一臉戲謔仿佛在等著看她出丑的煞銘威,冷冷的道。

反正是打掉了,怎麼打的不重要。

她更不可能讓煞銘威知道孩子不是她自己打的,而是那個她要給下馬威的女人打的,否則,這男人肯定會笑話她。

想到這,洪倩茹面色又冷了幾分,並將全部的怨氣和憤恨撒在了夜清悠頭上。

夜清悠,都是她的錯!

好個夜清悠,她倒真是小瞧了那女人,能將她弄得那麼狼狽,算她夜清悠本事!

可是,既然相信了她肚中的孩子是冷梟絕的,那麼夜清悠那兒,恐怕也沒那麼好過吧?

就讓冷梟絕和夜清悠互掐去吧,最好最後夜清悠還是離開了冷門,那麼她也算如願了。

萬一倆人有幸化解誤會,最後要找她算賬的話……

既然她已經回到了煞世,只要她不出去,就不會有什麼危險,而待在這間主宅,冷門那邊的人也休想傷她性命。

這可是煞銘威保命的地方,又是煞世的地盤,經過了上次青堂被滅的事情後,這兒的防衛更是不知被煞銘威加重了多少,在這修養身體,她放心得很。

「對了,醫生說子宮徹底恢復需要三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你要是有需要,找別的女人去吧。」

洪倩茹對著煞銘威淡淡道。

現在的無痛人流方便得很,夜清悠給她找的也是很正規的大型醫院,她現在除了趕路身體有些累,倒是沒什麼特別不舒服的地方。

而且,雖然子宮徹底恢復需要三個月的時間,但是,只要她臥床休息上一個星期,平日不沾冷水,一個星期後,除了依舊不能行房事外,其他的便都可一切如常了。

這段時間,她可以邊臥床休息,邊想法子對付夜清悠。

總之,絕對不能讓那女人好過,冷梟絕就算不是她的,她也見不得別的女人能得到他,特別是夜清悠!

再說了,冷梟絕現在不是她的,不代表以後就不是,冷門的主母一位,她從來就不曾放棄過!

看著洪倩茹蒼白的面色,還有因為墮胎傷身顯得有些單薄的身板,煞銘威也覺得有些意興闌珊。

「好,有需要,我會把其他女人帶過來,你到客房去修養吧。」听得洪倩茹的報備,煞銘威也不以為意。

他的女人多得很,洪倩茹只是他其中一個情婦罷了,只是,這個情婦因為腦子還算好使,且曾經是冷梟絕那邊的人,可以為他對付冷梟絕提供幫助,所以比較得他的寵。

事實上,女人對他如衣服,他沒天天換都覺得自己偉大了,替誰守身這樣的事別想發生在自己身上,他是不可能會為了哪個女人委屈自己的**的,就算那個女人再得他的寵也一樣。

「好了,你先去休息吧,有什麼需要跟慶光他們說,我要出去辦事了,等你修養好後,要是有好點子,倒是可以幫我出出。」

煞銘威話落,也不再理會洪倩茹,直接帶著保鏢出了門。

他在冷梟絕手上吃了不少虧,從煞世自道上的第一黑幫隕落成如今僅是一流,到軍火生意的失利,再到冷梟絕直接端了他的青堂,這一個一個的悶虧,都是他煞銘威的恥辱。

只要有能搬倒冷梟絕的機會,他都不會放過,而這一次,他將要去找「霍爾」,倆人的合作,他期待能給冷梟絕帶去致命的一擊,也好解了這些年累積在他心頭的恨!

總之,他和冷梟絕之間,已是水火不容,將來必將拼個你死我活,雖然他目前處在失勢,但是,誰笑到最後,誰才笑得最好,鹿死誰手,現在定論尤還尚早。

不過,這場你死我活的爭斗畢竟已經拉開了帷幕,今後,且看是他冷梟絕道高一尺,還是他煞銘威魔高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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