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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你是不是在躲我?

自始至終,她對男人的感情都留了三分防備,目的就是為了避免將來某一天的錐心之痛,可如今單就是這七分真心的付出,在面對男人根本就談不上背叛的過往時,都尚且這般痛苦,要是某一天,男人背叛了她,或者某一天她愛得義無反顧,再也顧及不得是否會受到傷害……

思及此,癱坐在地毯上的夜清悠忽然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要是真有那麼一天,她絕對承受不了!

女人垂下的清眸倏然間蒙上水霧,不,她不會給自己崩潰的機會。

這麼一來,男人以後便絕對不能背叛她,而且,她一定要謹記給自己留有後路,愛情,七分的投入便已是極限,再多,她真的給不起。

微微作好思想建設,夜清悠瀲去眸中的神傷,緩緩的自地毯上站了起來,爾後便邁著依舊有些癱軟的腳步走到了沙發旁,直接就躺到了沙發上。

她忽然覺得,全身的氣力都被抽干了,現在要是不躺著,她就是連靠著沙發坐的力氣都沒有。

幽幽的閉上了一對無神的眸子,女人打算讓自己小睡一陣,或許睡醒了,就不會那麼難過了。

然而,雙眼是閉上了,卻是一點兒睡意也沒有。

意識前所未有的清醒,安靜的空間里,女人只听得見自己躁動不安的心跳,腦海中也盡是紛繁的雜亂。

男人對那個女人,有過感情嗎?還是純粹只是生理上的需要?

可,能讓男人帶著來靈島,並且倆人的衣物還那麼親密的並排掛著,要說男人對那個女人沒感情,她自己都不相信。

他們應該已經分手了吧?可為什麼男人還不清理掉那女人以前的衣物?

是忘了扔掉,還是想留著做紀念?又或者舍不得扔掉,難忘舊情?

可,既然他如今愛的是她,不該顧及到她的感受麼?他難道就沒想過,要是被她看到了這些衣物,她心中該作何感想?還是那男人故意把衣服大刺刺的放那兒,目的就是為了探知她對他的在意程度?夜清悠覺得生命中從來不曾有哪一刻像這會兒一般,她那麼清晰的意識到自己是個女人,是個為情所困的女人,為了一個男人,妒忌,猜測,神傷,可偏偏,她就是控制不住不去猜度,不去嫉妒,不去難過。

女人緊抿的唇角忽然緩緩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這便是陷入愛情里所必須要付出的代價麼?她都快要變得不是她了……

房里女人暗自神傷著,而房外卻是另一番場景。

冷梟絕在關上房門後,並沒有去哪兒,而是背對著四堂主,站在走廊邊上眺望著靈島那有些霧靄氤氳的上空,不知所想。

一會兒後,男人忽然出聲道︰「沐倉,你去弄些吃的來,要清淡些。」

「是,當家。」沐倉很快便走開交代食堂去了。

「天擎,之前我有交代過雷左副堂,加大對幾個一流大國政府的監察力度,以便于能及時獲知任何不利于冷門的第一手消息,這事兒你從現在起督促著點,這次基地訓練回去後,便由你全權負責此事。」「是,當家。」雷天擎應道,爾後頓了頓,接著若有所思的開口道︰「這道上,又開始不平靜了。」

冷梟絕沒接話,只是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確定冷梟絕沒有別的交代後,雷天擎也離開了二樓。

走廊上只剩下三人,冷梟絕依舊背對著身子,勞倫斯和白允奕深知冷梟絕脾性,這會兒見他默著並不著急說話,便知他們也有任務,于是便安靜的待著,等待著男人的開口。

果不其然,只是沉默了半分鐘左右的時間,冷梟絕便出了聲。

「允奕,勞倫斯,你們倆……」

冷梟絕大概說了有兩分鐘之久,說的人淡然,可听完冷梟絕的吩咐,白允奕和勞倫斯頓時不淡定了。

只見倆人唇角不約而同的抽啊抽啊抽。

對于當家,他們還能再說些什麼?言語已經無法形容當家的月復黑無恥卑鄙了啊!只能說,清悠小姐這輩子只能是栽在當家這兒了。

收斂起心中的情緒,白允奕和勞倫斯同聲應道︰「是,當家。」

見冷梟絕擺了擺手,倆人便也離開了二樓。

只是,走著走著,倆人忽然對視了眼︰為毛木頭和那大塊頭的都是那麼正經的任務,到了他們這,被安排的任務卻是……!

先不說這算不算是大材小用,他們平日看起來有那麼不務正業麼?以至于當家給他倆安排了這麼個任務?

對視著的倆人嘴巴同時一扁,有些欲哭無淚的反思起來。

不過,倆人很快便又心里平衡了下來。

這木頭的任務負責解決當家的和清悠小姐的吃飯問題,是挺重要的。

大塊頭的任務攸關整個冷門的安危,那是重中之重。

而他倆的任務,那可是關乎當家和清悠小姐的感情問題,怕是當家最為重視的了!能為當家和清悠小姐的感情作出貢獻,這任務也不算不務正業。

這邊,該散的人都散了,冷梟絕又在過道上站了一會兒,平復了心中有些陰郁的情緒後,這才轉身幾步向前打開了房門。

夜清悠正閉眼躺在沙發上,一听見房門的動靜,心下一突,猛的一下便坐起了身來。

因為她知道,除了冷梟絕,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以這種方式打開這間房門。

可看了那衣櫥後,在如今腦海一片凌亂的情況下,她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男人。

她不想像個妒婦一樣的質問他,先不說那是在她之前的事兒,她沒有立場去追究,再者,她怕從男人口中听到關于他曾經如何疼寵甚至喜愛那個女人的只言片語。

看著逐漸被打開的房門,女人清眸中一閃而過慌亂,手心有些無措的攥緊。

冷梟絕剛一打開門,便見夜清悠端坐在沙發上,有些呆愣的看著他,爾後頓時便覺心下一松,唇角一勾,柔聲問道︰「在等我?」

「你怎麼又回來了?」幾乎是下意識的,夜清悠這般回道。

這男人不是決定要到別的房間去了嗎,現在又回來是什麼意思?

要是沒看到那個衣櫥里的衣物,她現在或許是欣喜的,因為她剛才在車上也並不是真的生男人的氣,可是現在,在心中有了千般介意後,她是真的不想面對這個男人。

听得夜清悠的回答,冷梟絕原本上揚的唇角頓時一僵,冷唇一抿,便大步向沙發走來。

察覺男人的動作,女人黑澤的瞳孔驟然一縮,慌亂著就欲起身離開沙發。

女人慌亂的反應落在男人眼里,男人心中頓時便是一緊,在女人還沒來得及離開之前,男人便已到達了沙發旁,爾後鐵臂一伸,女人就被男人直接帶到了懷里,倆人雙雙跌坐在了沙發上。

「女人,這是我們的房間,我不回來,又能到哪兒去?還有,你是不是在躲我?」

鐵臂緊緊的圈著女人的腰,男人鷹眸微暗,輕咬著女人的耳垂沉聲問道。

她還在為車上的事生他的氣麼?所以不想跟他住一個房間,所以這般躲著他?

因著男人的動作,夜清悠全身都變得僵硬不已,這會兒男人又在她耳邊呼著熱氣,她只覺得整個人慌亂得不行。

理智上她不願意這會兒跟男人這麼親近,因為她心中尚有過不去的坎兒,可感情上,雖然男人曾經有過別的女人,但是她卻不能因此而不愛他,而他的懷抱是她最不能抗拒的習慣之一。

女人安分的在男人懷中待著,心中卻充滿了矛盾。

見女人久久不答,男人俊眉一皺,正要掰過女人的臉,可夜清悠卻早先一步察覺了他的意圖,雙手忽然緊緊按住了男人的大手。

幾乎在女人的手按上男人的手的一瞬,冷梟絕的眉間便皺得更深了,語氣中盡是急迫與關懷︰「女人,你的手怎麼這麼涼?不舒服嗎?」

夜清悠的呼吸一下變得急促,像是在汲取什麼力量般,微涼的小手更加死死的按住男人的大手,爾後,女人終于開口回了話,然而,卻是答非所問︰「冷梟絕,你曾經喜歡過甚至是愛過別的女人嗎?」

女人突如其來的問題讓男人有瞬間的怔愣,爾後下意識的便搖了搖頭。

「沒有,自始至終,我喜歡甚至愛過的女人只有你一個,怎麼忽然問到這個問題?」

雖然不知夜清悠這麼問是出于什麼,但是冷梟絕也不隱瞞,坦坦蕩蕩的說出了自己的心意。

听得男人這麼一說,夜清悠提著的心頓時一松,身子也不再那麼僵硬,漸漸的癱軟在了男人懷里。

剛才她幾乎是鼓起了平生最大的勇氣才向男人問出了口,幸好,男人沒對其他女人動過心,否則,她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離開麼?不,她不會為了這樣的事離開這個愛著她、而她也愛著的男人。

只是,她心中會有疙瘩,這個疙瘩會越撓越癢,越抓越痛,或許以後會發展成為無法醫救的惡性腫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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