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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了,也該放下了?」

丁氏呢喃自語。

「夫人,您是不是又想起從前的事情了。」

春花狐疑的問道。作為丁氏的心月復,對于丁氏的事情有所了解,包括十幾年前那一場動亂,以及紅娘子和丁氏佘復僵之間的感情糾葛。

「春花,你來到佘府也也有五年了吧……」

丁氏一臉用手揉了下眼楮,隨意的看了一眼春花。

「嗯,春花跟隨夫人已有五個年頭,若不是夫人收留,春花早已經餓死街頭。夫人有何交代,盡管吩咐。」

春花雙手捏在一起,她還是點了點頭,微笑著應諾道。春花十一歲被賣到佘府,今年一十六歲,落落大方,模樣也倒俊俏。因為聰明伶俐,深受丁氏歡喜。

丁氏思忖了片刻,朱唇輕啟。

「前一陣子,我想著,找個時間讓老爺收你當個通房的丫頭,日後,我們就是姐妹了……」

春花一怔,眼楮明亮了起來,起初還為丁氏要把她許配給院子里面的下人,沒想到……只要能成佘復僵的通房丫頭,就算沒有名分,以後生個一兒半女,至少能名正言順的成為佘府的妾室,那就相當于佘府半個少女乃女乃了。這可是她最大的夢想。

「昨晚我對老爺說了你的事情,老爺也沒有反對……還說,你和珠兒都滿十六了,該考慮這些事情了。」

丁氏接著說道。

春花的她的臉上飄起兩朵紅暈,目光閃爍,用期待的目光看著丁氏。兩只縴長白皙的小手搓捏在一起,想起佘復僵英武高大的身軀,她的心止不住跳動了起來。少女二八春心動,誰家少女不懷春……

「唉……」

丁氏忽然一聲輕嘆,低下頭看著炕單上的那一對鴛鴦刺繡。

春花又是愣了一下,瞬間恢復了清明,心里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我總以為老爺會收了你當通房丫頭的,不料……春花,這就是命,我們女人的命一出生就注定了……我們不像男人,讀書考取功名,入伍廝殺戰場。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這就是我們的命……」

丁氏搖了搖頭看似無奈的說道。

春花怔怔的看著丁氏……疑惑、失落、不解,等重重情緒環繞著她。心里想著莫非要讓她下架給阿福?佘府除了她和珠兒兩個丫鬟,還有兩個下人,一個是喂馬的小王,一個管家阿福,阿福是一個四十幾歲的老頭,負責著佘府的瑣碎雜事,早些年妻子上吊自殺了。也沒有子女。

據說,阿福是一個不正常的男人,不能過正常的夫妻生活,他的妻子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熬了七八年,上吊自殺了。

春花此刻的心,微微在顫抖,如果真的是那樣……她這一輩子算是毀了……不過,她可不會做出自殺那樣的傻事兒。阿福身體不正常,剛好可以保住她的清白。只要她一直待在丁氏的身邊,總有一天能想到辦法,讓她月兌離阿福……

丁氏收回目光,臉上恢復了平靜,認真的看著春花。春花咬了咬牙,只要她夠忠誠,丁氏也許會改變主意……

「春花的命都是夫人的,夫人要春花做什麼事,春花就算豁出命也會去做的!」

聰明的人,就是聰明在這個地方,換做其它丫鬟僕人,這會兒早已經哭哭啼啼,跪在地上求情了。

丁氏滿意的點了點頭。

「春花,我知道這樣很對不起你,但是老爺下的命令,我不能不從。今晚上,你過去和佘奕把房圓了。」

「什……什麼……」

春花猶如五雷轟頂,瞬間石化在那里,大腦空空的,就像從一座高大的山峰重重的跌落了下去,墜入無盡的深谷,她臉色煞白,身體瑟瑟發抖,發白的嘴唇動了一動,貝齒咬住紅唇……強忍著讓自己的大腦冷靜了下來。她明白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也明白這樣意味著什麼……意味著自己將會守一輩子活寡……

她不喜歡這樣的日子,也沒有哪個女人會喜歡這樣的日子,她寧願嫁給那個四五十歲的阿福……至少,她還有機會保住清白,等下一個機會,就算沒有等到,阿福還能陪她十幾年或者幾十年……

而一旦有了佘奕的骨肉,她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她的神智有點恍惚……不知所措……看著丁氏一動不動的目光,她知道她沒有選擇的機會了。

半響,她的臉色恢復了一些,咬了咬牙齒,點了點頭。

丁氏微微一笑。

「你也不要過于傷心。或許是一件好事。老爺說,這次回來後,我們就要回太原了……到時候,會給你一個名分。你是個聰明的人兒,回太原意味著什麼……你懂的。他現在是回光返照,指不定,明天走了……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你上次紅潮過去半月,離下次還有十天。我問過大夫,這兩天是你最容易懷上他骨肉的時間。所以,今天晚上,無論如何也要懷上他的骨肉。」

春花嘴角微微一動,點了點頭。臉色稍微好一點。回太原,意味著什麼,她心里還是明白著的,那可不是這些小地方能比的上的。作為一個丫鬟,她是沒有選擇的權利,最大的希望就是,能生一個男孩,這樣等孩子大了,爭氣一些,出人頭地有個功名,她也就熬出頭了。

……

後院,房間里面,佘奕一臉認真的站在桌子前。全然不知父親的安排,以及今天晚上春花過來和他圓房。

桌子上,放著兩個小瓷瓶,瓶子都是打開著的。一個瓶子里面飄出一股刺鼻的酒味,另外一個瓶子里面飄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兒,這香味兒,就像成陳年的老酒,沁人心脾。

佘奕長吁了一口氣,用手模了下鼻子,滿意的點了點頭,用兩個裹著布的塞子把兩個瓶子塞住。然後,拿出雞毛筆,在兩塊小紙片上寫了兩個符號,粘了上去。

其中一個符號是c2h5oh,另外一個符號是et2o。

如果是一個二十一世紀現代人看到這兩個符號的話,多數會認的出,其中一個是乙醇,也就是酒精,另外一個是乙醚,這兩種東西在醫院是最常見的。

不過放在這個年代,除了佘奕,沒有任何一個人能知道這兩個符號的意思。

他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他終于成功提煉出了這兩種東西。有了這種東西,他和小玉的肺癆也好的會快一些了。

那偏方,有三個療程,每個療程服用的藥物都不一樣,第一個療程服用的藥物,就是佘奕給小玉服用的那些藥丸,需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第二個療程,兩個月左右,治療過程需要酒精和乙醚。只要過了第二個療程,基本上治愈了,第三個療程只是調養身體的。

回想起那個張姓大夫臉上驚詫和疑惑的表情,他就忍不住想笑。估計他以為,他是回光返,生命快要結束了吧。

沒辦法,古代人就是這個樣子,沒有誰會相信,肺癆會被治愈。

不過,那大夫太迂腐了,一本正經的告訴他,學堂教書先生和他是好友,非常賞識他得紅樓夢,想借去看幾天,順便指點他一二。佘奕忍住笑得沖動,心里想著那先生比這大夫還迂腐,都被震驚的發病了,還要裝出一副自以為是的模樣,倘若真有那本事,又何必落到這麼一個小縣城教書。于是乎,一本正經的拒絕了他。

張姓大夫本打算勸說一二,一下子想起佘奕的病情,沒有開口。

臨走的時候,看見佘奕在書桌上寫了幾首詩詞,討了一張字數最多的當做留念。佘奕微笑的目送著張姓大夫,就在張姓大夫和春花剛剛院門,噗嗤一下笑了,隔壁房間里面的佘雨聞聲後從房間里面走了出來,怔怔的看著佘奕,不解他為何而笑。

「哥哥,你笑什麼呢?」

佘奕止住了笑聲。

「丫頭可記得,我昨天作的那首詞?」

「你是說那首臥春?有甚好笑?你再捉弄我,小心我……」

佘玉想起了昨天佘奕作怪的那首詩詞了,小嘴一翹,不滿的瞪了一樣佘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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