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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十六章彭建軍的發現(2)

這濃妝艷抹的機車女,正是舒梅。她將那殘片上的功法改動一番,雖然無法透視石頭內部,但是透視張紙不成問題。眼眸的發光和變色卻變化成運功後兩眼三小時內變藍。

無論是為了保護自己,躲避危險還是引誘獵物,成功的偽裝只有兩種方式︰一是泯然于眾人,如同是落葉中的枯葉蝶,雨林中的竹節蟲;一種是虛張聲勢,比如貓頭鷹張開翅膀上的眼楮,擬態章魚扭曲為有毒的海蛇。一個陌生孤身女人出現在賭場,很打眼,加上贏得巨款,簡直令人無法忽視。她就勢在臉上涂脂抹粉,借來大頭的進口機車,打扮成驕狂的國外混血兒。

賭棍里向來不缺亡命之徒,賭紅眼就敢沖上前去捅一刀,警察也甚少理會這些吃力不討好的「沒頭案」,若披上一張洋皮,執法力度立刻不同,意圖不軌者事前也會掂量幾番。

走出賭場,舒梅並沒有立刻找銀行將車座後的現金存起,而是如一個真正空虛無聊、錢多的沒處花、到處尋樂的浪蕩子一般,在新修的高速公路上 車。再三從後視鏡確認沒有跟蹤者後,她將車開到一家酒店沒有攝像頭的停車場。十分鐘不到,停車場出來一個戴口罩黑眼清潔女工,推著滿載垃圾的垃圾車在門口與一群凶神惡煞的混混們擦肩而過。

舒梅燒掉了支票,錢夠用就行,她並不想盲目地進行擴張,只是以香榭大道為中心,買下九個考察已久的店鋪,買了一輛小貨車,讓人統一裝修,小貨車車廂外打上四葉草的廣告。她不知道開制服式珍珠女乃茶店是否算一流的創意,因為這種創意易于模仿、沒有技術門檻,卻清楚地認識到十個店是個人管理的極限。

沒有企業文化,沒有足夠的人才儲備,沒有細致到鞋帶綁法的規章制度,舒梅在一張白紙上不斷地模索前行︰給所有的店裝上電話,卻只開放總店一家外賣的外賣服務,只為出現問題第一時間解決;取消底薪和一切補貼,拿出五分利,每賣出一杯,店長三分,賣出的店員兩分,月薪改革後總店的一個店員第一個月掙了三千,比外企中層管理階層掙得還多,這使四葉草的成員都十分受鼓舞;將秋妮提拔出來當「流動店長」,協管這十個店鋪,臨時店長基本是鄉下妹子,配置的三個店員卻都是城里姑娘,兩撥人相互監督挾制;又將十個店粗略地劃分成兩個區域,香榭大道附近和火車站的店列為一區,其它店列為二區,一二區每月要求的營業額不同,有三個月銷售額最高的店員可申請當店長,連續三個月的營業額沒有達到要求的臨時店長將被辭退。

做完這些還剩下二十幾萬。福兮禍依,大意告誡人們天降橫財要趕快散掉,不讓就會招禍。舒梅又在香榭大道附近的老街區買了一排舊平房,把錢花光,將擠在家里的八個女孩安排妥當。不出意外,這八個女孩加上秋妮,就是以後企業團隊里的核心力量。舒梅時常到平房處走一走,談談心,傾听和解決她們在工作和生活上遇到的困難和問題,同時集思廣益,結合在現世企業經營的只鱗片爪,不出一個月,企業文化和規章制度的雛形就出來了。她將備忘錄里的所思所想裝訂成冊,分發到四葉草每個成員的手里,努力做到有章可依有規可範。因為舒梅覺得店越小就越要有特色——人無我有、人有我好、人好我精,大家統一了認識,才能勁往一處使,才能把事情給做好。

不出所料,在市政府那條街掛滿歡慶國慶的紅燈籠前,各式各樣的珍珠女乃茶店如雨後春筍般開在鵬城的大街小巷。另舒梅感到悲哀的是不僅是店面的裝修,連店員的衣服都跟四葉草的制服如出一轍,大家似乎都領悟到了「不管白貓黑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的真諦。所幸她在事前已經把功夫做足。光臨過四葉草的顧客在其它店買女乃茶,不是看來不夠衛生,就是口味不夠好,店員MM也笑得不夠甜,感覺總是差一點。雖然四葉草的價錢貴那麼一點,但味道就是好、新鮮,店員MM笑得很甜,感覺時尚又有面子。「自我羊群效應」使得四葉草十家女乃茶店的營業額穩步增長,月總盈利二十萬以上。

這幾天靜好也學會走路了,一切步入正軌,舒梅終于結束了前段混亂無序的生活。可鋼琴小王子吳凡那邊又出了ど蛾子。他在市政府舉辦的大型文藝晚會里有段長達三分鐘的獨奏,特地邀請媽媽來看演出(妹妹太小、外婆要照顧妹妹、秋妮姐要考試),至于爸爸那邊是提都沒提。舒梅有些猶豫。她自看到那張「大頭成年版」的臉就有點不祥之兆,但听著兒子控訴那邊對他的冷酷無情和舒梅在暑假期間對他的疏忽漠視,只能心懷僥幸地硬著頭皮去了。

事實告訴我們,心懷僥幸是要不得滴。雖然舒梅在現場只見大頭和大頭妹妹,但一散場就跟來接人的彭建軍踫上了。大頭和大頭妹妹還特熱情地把她半拉半拽進車里,說是順路送他們回去。其實這一切都是大頭的預謀︰他想讓舒媽媽做自己的媽媽已經很久了。可舒媽媽前段時間那麼忙,老爸又不上心,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今晚他和妹妹威脅老爸不許讓手下的叔叔來,一定親自來接人,不然就翻臉。

在前排駕車的彭建軍只來得及看到一雙黑白分明、清如泉水眸子,心微微一動,搭話道︰「你是斌斌常常提起的舒媽媽吧?」

「嗯。」

「我是斌斌的爸爸。」

「你好。」

「謝謝你照顧我的兒子和女兒。」

「應該的。」

彭建軍看著前方掛著的鏡子里低垂的烏發中微露的一抹潔白,無端地想到少年時代隔壁知青念叨的那句「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一時竟無語起來。在旁的大頭急得吹鼻子瞪眼。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在車里靜靜地流淌。

很快到了家門口,舒梅簡短地道了聲謝謝便匆匆帶著吳凡溶入了夜色。

大頭很不滿意地抱怨道︰「爸,你真沒情趣。」

大頭妹妹應和︰「就是,爸長得這麼凶,肯定把舒媽媽給嚇到了。」

彭建軍听罷哈哈大笑︰「丫頭,我這不叫凶。這叫男人、霸氣,搞不好你們的舒媽媽是看得害羞了。」

兄妹倆一致做了個鬼臉。

國慶放假那幾天,彭建軍呆在家里,那對清明的眸子不時浮現,有種奇妙的違和感。某個下午在車房,他忍不住向正在擺弄摩托車的兒子叮囑道︰「雖然幫你搞了駕駛證,但這車重得很,路上開慢點,小心出事故。」

「哦。」大頭頭都不抬,隨便敷衍了一句。

彭建軍搖頭,剛要踏出車庫,突然神差鬼使地問道︰「這車借出去過嗎?」

「哦,舒媽媽借過一次,好像是要送貨。」

「什麼時候?」

「剛開學那陣吧。」

彭建軍立馬驅車到新馬泰的監控室查找當天神秘女郎的錄像帶,堪堪截在帶子被洗的前一天。他將拍有神秘女郎正面的畫面定格、放大,記憶中的眼眸和錄像帶的眼眸瞬間重疊。

他開始派人調查舒梅。

不知道是人對弱者的憐憫心態還是舒梅平時做人太成功,回饋的信息一律是正面的。唯一奇怪的地方是舒梅前夫再婚後從學校辭職開了一家女乃茶店,擴大集資時被本市知名企業家侯公子阻擾,卻開了十家分店,數額約為六七十萬,來源不明。

彭建軍看著照片里藍衣黑褲難掩的明眸皓齒,嘴角勾起饒有興致的笑容︰他和對頭侯公子斗了近三年了,一只地頭蛇,一只過江龍,雙方勢均力敵。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的對手。不用查,他肯定侯公子的色癮和公子癖又犯了。

且不說舒梅勾起了他的興趣,單是挖侯公子牆角的成就感,就足以推動彭建軍采取行動——反正孩子們也喜歡,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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