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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章 回家

吳于磐很識相地搬回了吳家小院……

這是個挺新的兩房一廳60坪小套房,層高2.8米,附帶小陽台和門前的一片綠地。

以現世的眼光看,這套房子連帝國在貧民窟提供的廉租房也不如,但以此面位的標準,算不上豪宅,也算得上是高檔公寓了。房間有點小,格局還不錯,廚房,飯廳,衛生間,客廳,臥室配置齊全,客廳和飯廳間還有個小小的吧台。客廳的裝潢還有點歐式的感覺,灰色的布藝沙發,絨毛地毯,陽光窗。

舒梅眉頭微皺,她有點潔癖。整個房子的主色調是灰黑色的,沒有一點女性柔美的氣息。乍一看很整潔,實際上一模一手灰,垃圾桶里幾只沒倒的蛋殼發了毛,散發一陣陣難聞的臭味。

走進臥室,舒梅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一張黑色的大床,一張白色大衣櫃,一面大鏡子,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舒梅好不容易在衣櫃頂上的兩個小抽屜找到了自己放置衣服的地方。

唯一的亮色是陽台︰客廳和陽台間的窗戶外安置了鐵藝拱門,海棠,日日春,美女櫻,三色葵,藍雪花,小鐵哈尼亞懸掛在拱門上,此消彼長,絢爛馥郁;陽台一邊設有活動玻璃窗,內設微型花境,微型草坪,微型水景,簡直就是一個袖珍的公園;另一邊是正值花期的金銀花無底花箱,兩顆不同顏色的花開滿枝頭,香氣沁人肺腑,花箱上還釘了一個原木鳥窩;陽台上擺著一個老木樁,上面開滿了福祿考;陽台外做了一排五米長的鐵藝花架,垂天,矮牛,紫藤,凌霄,小綠,鐵線蓮從樓上爬到了樓下。小小五坪方寸地,種下不下二十種花,更難得雜而不亂,無論從那個角度看上去都是景。

洗澡的時候,舒梅又小小郁悶了一會。她竟然找不到屬于自己的沐浴露。浴缸邊的瓶瓶罐罐都是男用的,其中還詭異地摻雜了幾瓶已經用完的男士香水。她好不容易才在抽水馬桶邊的玻璃納物櫃找到了一塊上海硫磺皂。

如果不是看到跟肥皂放在一塊的芭蕾桂花香水和雅霜,舒梅幾乎以為原身是崇拜自然不用化妝品的原始人類。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她覺得自己稍稍可以理解變得「絕情」的丈夫。食色性也,有哪個男人會不喜歡漂亮的女人呢?底子再好的女人,不打扮,便遜色了幾分。年輕時還可以用好膚色來彌補;年紀大了,面黃了,斑長了,皺紋有了,不注意保養又不化妝,天仙也成了夜叉。

這僅有的兩樣化妝品光看包裝就給人很廉價的感覺。

香水沒有前調中調後調之分,湊到瓶口聞起來有點人工和輕微的「辣」味。舒梅想象把它涂到身上後的情景︰

-哪里開桂花啦?(甲男)

—沒有桂花樹啊!(乙男)

-大概誰家在做桂花糖吧。(丙男)

O╴╴O〞…(落荒而逃)

雅霜是雪花膏。膏體很細膩,也好吸收,可以用來打底。可是一個三十的女人,洗臉用硫磺皂,只用一種雪花膏進行保養,還時用時不用的,臉上皮膚能老得不快嗎?

等她洗完澡,李月娥拿著一個小布包進來了。「梅梅,這是你這十一年來給我寄的錢,我都存起來了,一共有三千塊。你懷了孩子,現在又是這麼一個情況,這些錢你先拿著,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要用到。」

這是做母親的一片心,舒梅一點也不矯情地接下錢。她和吳于磐向來是AA制。吳于磐每月交給她200元的伙食費。花在吳凡身上的各種費用每筆記賬單,兩人月底再對半付。加上吳于磐下海時提出歷年積蓄,交完醫藥費的舒梅全部身家不到一百塊。但是隨即舒梅給李月娥寫了一張借條,正好是她給的錢數的十倍。

「你寫這玩意干啥?」

「娘,這是我以後要孝敬你的。」

「我的還不就是你的。你有這份心就行了。」

「親兄弟也明算賬嘛!再說,這也可以激勵我奮發圖強,努力上進。」

李月娥心里不以為意,村里出個萬元戶,都敲鑼打鼓地送到市里表彰。憑女兒那每月300塊的死工資,什麼時候能存到三萬多?更何況以後家里又將多幾張嘴,能不用她補貼,就算是好的了。可是當她看到女兒亮晶晶的眼,拒絕的話在嘴邊又咽了下去。她笑眯眯地地把借條給收下了。

有了這樣一筆巨款,舒梅的底氣就足了。她沒有馬上銷假上班,而是和李月娥一塊花了三天的時間整理︰先把家里打掃的干干淨淨,黑色布藝換成自制的花色棉麻,大塊白牆或白色家具樹木貼花,浴室墊上防滑地毯,廚房和飯廳間易被油煙附著的玻璃門換成了可推拉的白色百葉門;然後把小抽屜里月兌線,起毛的衣服統統扔掉,只留下幾件質地柔軟的真絲掛進衣櫃。又將大衣櫃里吳于磐的衣服統統打包。放進藤制的化妝桌椅。整套房子馬上煥然一新,洋溢著田園風格。

舒梅沒有買或者定做衣服。賣的衣服質量基本不好,定做一套好的衣服要100元左右。她嫌價格過高,更嫌那老舊的款式。她也沒有買任何化妝品。這倒不是假冒偽劣的問題,這個時代的化妝品成分簡單,也算真材實料,作基本的身體保養是不成問題的。但在使用過上千化妝品的天後眼里,它們的配方就實在太低劣了。舒梅只買了幾瓶純度高的上海橄欖油,又向學校化驗室訂購了一套瓶瓶罐罐。

花在自己身上錢較多的地方,就是買了兩雙柔軟的厚底小羊皮高跟鞋,一雙八公分,一雙五公分。但大頭卻是花了一千來塊在藥店買了一斤官燕。

舒梅知道,原身的底子在十幾年的操勞中已經被掏干了,若不是她以陰神護體,肚里的孩子根本保不住。同時懷孕又是女人的第二次發育。懷孕期間,胎兒的原始干細胞能夠通過血液進入母體的大腦組織,像報恩一樣主動修復母體內的器官損傷,提高母體的免疫力。如果懷孕期間調養得好,這具身體能很快恢復健康,也更有利于迅速恢復現世的修為。

銷假上班後,舒梅的生活過的非常有規律︰她每天七點整準時起床,喝一大杯涼開白,用冷熱水交替洗臉,拍上花露和雪花膏,做三十分鐘基礎體操,料理陽台的花草,給自己準備一杯苦瓜汁和酸女乃莎拉。此時桌上必然擺好了李月娥做得稀飯,白煮蛋和一碟醋拌小菜,紅薯玉米等粗糧不定;上午上下班穿八公分的高跟鞋打傘走二十分鐘到圖書館,下午就換成五公分的高跟鞋,再帶上一點紅薯干或水果。因為原身有付典型南方梨形身材,下半身粗壯,卻只有的身高。高跟鞋交換穿能讓腿形變漂亮;上班時除了被排到借還書,其余時間都站著,使**挺翹消除贅肉。做完打掃衛生整理雜志和登記的本職工作,她就開始看書,從專門報道市井八卦的鵬城日報到小學課本,努力地收集和了解這個面位的世態人情;晚上回家一般已經五點半了。她和母親一塊打掃衛生和做飯,聊聊一天發生的事情,然後吃飯散步。散步一定要走百步,興致來了途中她會打套太極拳;七點她們邊看電視邊喝炖好的燕窩。一般收看的是港台的武俠片,但李月娥最近迷上了瓊瑤劇《新月格格》,她也只好硬著頭皮邊看邊批評劇中演員的演技。爾後這段時間更是成了特殊的胎教時間。雖然胎兒兩個月不到,但她知道它們將會是女兒。她常常一邊看一邊跟「女兒們」分析女男主角的詭異行為。後來連李月娥也加入了聲討大會,兩人常為哪個的行為更可惡象小孩一樣拌嘴;看到八點,她就沐浴去了。洗澡水按照一定的配量和火候以及特殊地水,澡豆,蜜湯調制而成。用冷熱水交替沖擊胸部。頭是每晚都要洗的,用發酵的洗米水和硫磺皂,再涂上橄欖油;洗完澡,她拿出牛角刮痧板,腿上抹好橄欖油,按照**位從上往下刮,每個**位刮20下,直到刮除紅道道,左腿完了換右腿。這樣除了防止小腿曲脈靜張外,還可以消除腿部的贅肉。刮完腿,就到九點了。

在圖書館舒梅看過一本房術寶典《十問》。其中第九問是文摯的食臥補養,主張把睡眠放在養生頭等地位。凌晨五點到晚上九點活動產生能量,晚上九點到凌晨五點開始進行細胞分裂,把能量轉化為新生的細胞,是人體細胞休養生息推陳出新的時間。錯過這段時間,細胞的新生趕不上消亡,人就會想糠蘿卜一樣虧空,過早地衰老或患病。原身以前陪丈夫熬夜到凌晨才睡,多夢失眠,第二天精神不濟。現在舒梅九點就睡覺,心髒下面有股力量降下來,與丹田的力量融合,「水火相濟」,每天都精神奕奕,一點也不象嗜睡的孕婦。

睡兩小時後至晚上十一點,舒梅則必然起身面南端坐練氣。晚上十一點到凌晨一點為子時。實際上,零點並不是一天的劃分,真正一天的劃分是從子時開始的。那時日月交替,人體能最大程度地吸收日月精華。雖然原身沒有修煉過,但經過舒梅一周的靜坐,已有一縷微小的氣感產生。

通往現世的路開始露出一絲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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