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記得第一次看到這種樹，藍色的小花瓣落了陳鉤一身，雪白的衣服，淺藍的花瓣，那白色……很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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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側頭，溫潤如水的看過來，「你說花開至盛是不是就離凋零不遠？」
「每個事物都會有終結一日……
若是事事都如這花一般也不失為美事。」
「美事？」陳鉤含笑捻著飛花，「你是說在盛極時凋落，省去了枯萎的環節，所以也是件美事？」
碧妖點頭，「零落成泥碾作塵，你不能體會這種落魄感，又怎麼知道極盛即衰不美呢？」
「零落成泥碾作塵……」他默念這句突然緬懷一笑……
「妖……美麗如你，究竟來自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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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何處？
碧妖憶起這段對話突然一笑。
美麗如我，現在也不過是苟延殘喘，經歷著零落成泥的凋萎過程罷了……
或許這一秒就會消散，或許下一秒就會消散，她沒有生命了，她活著的每一秒都是偷來的……
倒不如極盛極衰，或許……當初在烈焰焚身的祭台上死了就好了……？
閑閑午後……悠悠人生……
為什麼總愛想以前的事？
圓圓見碧妖又在發呆了，小小年紀的她嘆了口氣，拿過她手里的枝條埋頭編織，終于！她編成了！
「立惑哥哥！」
「恩？」
她從椅子上跳下來，站在碧妖跟前，笑得開懷，「送給你好不好？我第一次編得這麼好看！」
碧妖含笑著低頭，小女孩順勢踮著腳尖，吃力的往她頭上套。
「不是說看到圓圓就要變得很溫柔嗎？圓圓陪著你呢？立惑哥哥別傷心了。」
女乃聲女乃氣的話語，似乎伴隨著暖風吹進她心里，那雙專注又靈動的眼楮，靠的很近很近……她日後定是個傾城的美人……
「圓圓乖……哥哥沒有不開心，……圓圓以後會變成大美人的，會有好多溫柔的哥哥……」……來娶你……
「砰——」……立惑哥哥……也會永遠保護你的。
簡陋的花圈，隨著那還未拉開的手飛離！小小的身子就像一葉枯葉，飛出去好遠……
血濺了碧妖一身，模糊了她的視線……明明，手指上還殘留著小女孩嘴唇的溫度……
她沒有跑過去看，沒有反擊，這突然的一瞬間，她幾乎忘了動彈。
如果……當年死在祭台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