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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九轉白蓮

兩個男人,站在不同的陣營,但氣勢不讓對方半分,一個面無表情卻威嚴自發,一個嘴角帶笑但眼神懾人。

兩個人站在此處對峙了一柱香的時間,終于,穿黃衣的那個人率先開口,「韓王爺,不知您大老遠的趕來朝月,所為何事?該不會就是要在這里看看朕的相貌吧。」

韓炫蕭冷眼以對,氣氛依舊不活躍,朝月輝也只能等,等韓炫蕭開口。

「九轉白蓮。」韓炫蕭低沉著聲音說道,「你們打傷了我的王妃,我需要九轉白蓮。」

朝月輝听罷,低笑不止,「韓王爺,這話朕可真的听不明白,這次的出兵是屬下的莽撞,並沒有經過朕的允許,而且這里也沒有什麼九轉白蓮。」

「據本王所知,此物最大的可能便是在朝月。」韓炫蕭聲音更是冷上加冷,「希望朝月陛下能夠告訴本王此物的具體位置。」

「韓王爺,你可真的高看朕了,據朕所知,朝月境內歷來就沒有九轉白蓮這樣東西,讓朕如何告訴你此物所在呢?」朝月輝更是笑著,仿佛韓炫蕭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

韓炫蕭早已經料到這種情況,從容不迫,「那麼,本王听說,朝月國以前是很大的世家,曾經捕殺過一頭渾身散發著紅光的狼,並且得到了寶珠一顆,不知那寶珠現在何處?」

「確有此事,可是那是我國國寶,豈能告訴王爺?」

目光在空中交匯,擦出了陣陣火花,濃重的火藥味彌漫在四周,仿佛時時刻刻都能夠爆炸。

「九轉白蓮在我這里。」從人群里走出來一個人,穿著士兵的衣服,但是卻和其他的士兵有著不同之處,撕下一層面具,露出一張大家熟悉的臉。

韓磊。

韓炫蕭彎了彎眉毛,目光直射韓磊。

「九轉白蓮真的在我手里。」韓磊也不退縮,這時候才真正的感覺到一絲帝王的氣概,「當初有一位獵人走近雪山獵捕雪兔,一不小心迷了路,掉下了懸崖,在懸崖的低端發現了一朵奇特的花,他像是一朵白蓮,卻只有九瓣,像是一個漩渦,周圍的地方暖洋洋的,不見積雪。在寒冷的地方,獵人就是靠著這溫暖和手里帶來的干糧過活,知道有人發現他不見,在其他人找到他的時候,白蓮散發出一陣奇香,像是在岩石上跳舞,獵人就將它小心翼翼的挖了下來。後來這家人惹怒了縣官,獵人用這朵白蓮換取了一家的生命,縣官又將它送給了更高一級的官員以便能夠升官和討好,最後一層一層,這朵白蓮最終落在了皇室的手里。」

「我長管國庫,從來沒有見過。」韓炫蕭冷冷說。

「你當然見不到,因為這朵白蓮是唯一一個例外沒有收進國庫。」韓磊搖搖手,「先皇對此花感到非常喜愛,後來在他被人下毒昏迷不醒的時候,聞到了這花香,竟然離奇的解了毒,後來經過試驗,這朵白蓮的花香不僅能夠解毒,而且還能抵抗迷藥,于是它便留在了皇帝寢宮。」

韓炫蕭瞳孔一縮,是的,他唯一沒有去過的地方就是皇帝的寢宮,因為韓磊的夜生活十分混亂,經常和其他的妃子翻雲覆雨,時間長了,韓炫蕭也知道,在晚上的時候從不打擾,即使是有要事也是太監去稟報。白天韓炫蕭料理奏折,根本沒有時間在皇宮里四處亂轉,而且有空的時候,他都在山林里度過了時光。

更不要講小時候的韓炫蕭,更是沒有權利靠近皇帝的寢宮。

韓磊得意的說,「沒想到吧,九轉白蓮就放在我寢宮的床頭,這東西的確神奇,竟然活了幾百年沒有一點枯萎的跡象,依然如同剛剛摘取的新鮮花朵一般。」

「條件?」韓炫蕭知道,韓磊說出這話,是為了圖謀什麼的。

「你把水月鳳讓給我,我就把九轉白蓮讓給你。」韓磊更加得意,連言語都是飄起來的。

韓炫蕭像是晴天霹靂,一切的一切,都讓他想起了那個環境,難道,那是真的嗎?真的,王妃只能靠這樣得到的藥材才能活下去嗎?!

朝月輝也很意外,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他也開始深思,是怎樣一個女人,能滅了他精心訓練的兩萬兵馬,而且吸引了眼前兩人的目光?

沒來由的想到了鳳凌,朝月輝彈了自己一下,傻了吧,凰是男人。

「不行。」韓炫蕭沉默了半晌,開口回答,「除了這個,其他的我都能答應你。」

「如果我非要你答應這個不可呢?」

韓磊得意洋洋,從小這個弟弟就比她的實力強,無論是任何方面都壓他一頭,現在他終于可以揚眉吐氣了。

「還是那句話——不行。」韓炫蕭語氣堅決,「我決不允許我的王妃離開我的身邊。」

「可是我這一路而來听到的都是,臨鳳的鎮國王妃昏迷不醒,我想,炫蕭你也希望她能夠醒過來吧,畢竟,讓她活著總比死了好,不是嗎?」韓磊這次不知道是誰給他灌了一堆思想,竟然也懂得了談條件,懂得了如何能讓人心軟。

韓炫蕭的氣勢瞬間猛漲,一只腳輕輕的前移,踏在地上,「韓磊,我比誰都清楚這些,可是你覺得,我會用我王妃的幸福去換取這些所謂的生命嗎?我就算是要搶,也要搶過來!」

「說得好極了,鼓掌!」一個粉色的身影旋轉而出,像是一朵翻飛的花,像是輕盈的蝴蝶,像是在水中浮動著的漣漪,一圈一圈的蕩漾,微小的但是卻一絲絲的擴大,逐漸擴散到整個水面。

飛揚的發,打過一絲彎,微風吹過發尖,帶動著發絲的飄,可是臉上的堅毅,卻是許多人達不到的。

肆意瀟灑,誰都留不住的蝴蝶,向往著自己希望的花海,不被世俗所擾,她願意留下來誰也奪不走,若是不願意留下來,寧肯折翼,也不停留一秒。

「這一番話真是深得我心啊,所以,這白蓮,我收下了,謝了。」

快如光影,像是一條龍,輕輕的一捏但是卻有著十足的力道,只是看見粉色的花瓣飄過,下一刻,便是拿著白色的蓮花,像是欣賞,又像是在思考。

誰都沒想到,在這個時刻,一個已經昏迷的人卻能夠出現改變整個局勢。

「蝴蝶?」韓炫蕭看見鳳凌的身影,第一時間是感覺到欣喜,下一刻便是擔心。

鳳凌在九轉白蓮上狠狠地吸了一口氣,「躺了那麼多天,都快躺死了我。」

笑呵呵,沖著韓磊眨眨眼,「謝謝你的白蓮,味道很香,外觀很美,更重要的是,幫了我大忙。」

總是能夠在山重水復疑無路的時候,創造出柳暗花明又一村,這邊是鳳凌,神秘的,不可捉模的,有時又很輕易很簡單的能讓人看清所有。

「我鳳凌,又來禍害你啦,妖孽。」鳳凌撲進韓炫蕭的懷里,哀怨的聲音像是多麼委屈的小獸,「雲華昨天晚上跟我說了,不然我就不可能這麼強烈的要醒過來,不過我趕上了,你跑得太快了,我差一點就沒有追上。」

「下次等你,一輩子等你。」韓炫蕭摟住她,低聲說道。

朝月輝自從鳳凌出現了之後就感覺有一股熟悉感,相貌不對,聲音也不對,可是感覺卻是一樣的,像那個他一直惦記著的人,惦記著的那個——凰。

韓磊看著空空的兩手,眼楮里滿是不可置信,到現在他還不知道,現在他的所有有時都消失了,一切都只能是空談,也許不久的翔羽,終將更改名姓,變成另一番情景。

跟韓炫蕭黏糊夠了,鳳凌拿出一個小盒,將九轉白蓮收起來,沖著韓磊吐了吐舌頭,然後對著朝月輝似是嘲諷似是戲弄,「親愛的月大哥,請問你最後又沒有抓到凰,將‘他’帶給千陵羽處置騙取信任,以便能讓你成功的吞並清凝呢?」

親愛的月大哥,這幾個字像是幾道天雷,狠狠地砸在了朝月輝的心里。

當初利用凰,的確是意料之外但是情理之中,是偶然也是必然,但是他心里總是有著虧欠,一抹良心的譴責,甚至還有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在里面,攪合著復雜的水,讓他分不清自己的真正所想。

「你是……凰。」懷疑的,有是肯定的語氣。

「是,不過你的護身符我就扣下了,當做我逃命撿到的好了。」鳳凌哼了一聲,听不出心里所想。

朝月輝自然知道東西是要不回來了,張了張嘴,最後還是笑著說道,「這里可是朝月邊城,怎麼說也是在朝月境內,好不容易來一趟,就這樣走了,豈不是很不給朝月面子?」

「面子你頭,你有什麼面子值得我給的,我沒給你一拳都是我脾氣好,害我被人追殺了那麼久,原來都是你害的,還讓我逼不得已的進了春花秋月,噗——」

咳咳,鳳凌差點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講話講太快的後果就是,往往會說出一些不想說的。

听到這里,韓炫蕭的臉黑了,朝月輝的臉青了,鳳凌的臉紅了。

「那個拿著珠子說賣藝不賣身的是你?」朝月輝壓著自己想要狂吼的心態,盡量平靜的問道。

「哈哈,哈哈。」鳳凌干笑著,「那啥,那是計策啊計策,我又不是真的青樓女子。」

看著韓炫蕭越來越陰森的氣息,鳳凌哆嗦了一下,拍拍胸脯,「我是有老公的人,怎麼可能去賣藝,我掙的錢根本花不完,又不是缺。」

「好,好,好。」朝月輝一直說了三個好,看了一眼周圍自己的人,揮手示意讓他們離開,回頭之前,他也留給韓炫蕭一句話,「韓王爺,我們公平競爭,碧血麒麟珠我現在給不了你了,那對我來說,已經成為了一種追求的東西。」

瘋狂嗎?也許吧,他朝月輝從來都是這麼瘋狂,從小到大,一如既往的瘋狂。

韓炫蕭拎起鳳凌,看了一眼朝月輝遠去的背影,眼楮閃了閃,無言。

「你什麼時候跟來的。」韓炫蕭問著大口吃肉大口喝水的鳳凌,又遞上了一盤水果,「慢點吃,沒人搶。」

「早上,你走了,我跟著你一起走的,我們的武功本就差不太遠好吧,你心煩意亂的還能感覺的到我才出鬼了。」鳳凌依舊狼吞虎咽。

韓炫蕭拿起小刀,認真地給香瓜削皮,削成了一個完整的長條,很規整,最後將削好的香瓜切成一塊一塊,喂給鳳凌吃。

「飽了沒?」

「飽了。」鳳凌打了個飽嗝。

韓炫蕭的目光很是溺寵,就像是在看一生中最珍貴的東西。

這一次風平浪靜,就連武林中也安靜了不少,血弒教的聲音幾乎消失,不再有一個教徒出現在武林中。

可是事情會這麼簡單嗎?

相繼有人失蹤,然後被發現內力被吸干而又得不到調養不適應而死,雖然只是幾個不受重視的長老,可是也畢竟是德高望重的大人物,不能輕易就被打倒。

是誰的武功,變得這麼高?

鳳凌听罷,笑了,意味深長的笑,帶著思索,帶著豁然開朗,「巫族之仇,我必報,而那個什麼約會。」

「你就倒霉去吧。」

韓炅這幾天雖然身體虛弱,但是卻醒來了,毫無意外的被雲彩狠罵了一頓。

「你這個豬!」

鳳凌捂住耳朵,一臉就知如此的表情,幸災樂禍的听牆角。

韓炫蕭搖了搖頭,陪著她一起听。

「你這個蠢豬!」

韓炅蜷縮著身子,哀怨無比純潔無辜的表情讓鳳凌想起了小鹿斑比。

雲彩氣憤的走來走去,嘴里無一例外的都是笨,蠢,豬之類的詞語,偶爾咬牙切齒的說幾條罪例。

「你是腦殘還是癱瘓,那麼多御前護衛都是養著吃干飯的是不是,你非要一個人迎上去,好勝,早晚就因為這個該死的毛病我要去給你收尸!」

「說你是豬你都不是人,明知道來襲的事血弒教的人還想不起來血弒教最擅長的是什麼嗎?!吸取內力啊吸取內力!這下好了,你連個稍微鍛煉過幾年的流氓都打不過,要是遇到刺客,你就是死路一條!」

「你你你,蠢到無可救藥了,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還應要裝健康,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眼,是不是想著你到時候要立幾個妃子好好地傳宗接代,然後安享晚年?你的內力怎麼辦,你的武功怎麼辦,武功不會忘記,可是你完全沒有能力自保,你是不是讓我隨時隨地像個保鏢一樣跟在你後面保護你的安全,我吃飽了撐著的還是怎麼?我很忙,雲彩很忙的!」

「別說了。」韓炅突然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了下來,一把將雲彩拉進懷里,「親愛的彩兒,我就愛你一個,這下總行了吧,大不了到時候蕭蕭一統天下,我立即甩手不干,我當個安逸王爺,你當王妃好不好?」

鳳凌明顯感覺到身邊人的氣息驟然下降,打了個哆嗦,繼續偷听加偷看。

一個久別的吻,從開始的接觸之後,雲彩和韓炅再就沒有過更親密的接觸了。

等到兩人都氣喘吁吁的時候,鳳凌很不要臉的挑了這個時間,呼啦一聲跳進來,「哇,真是好熱情,沒想到小炅也有這麼開放的一面,長見識了長見識啊。」

雲彩瞪著鳳凌,鳳凌歪歪頭。

緊接著韓炫蕭無聲無息的按住了韓炅的肩膀,嚇得他一哆嗦,「你剛才說什麼?我好像沒有听清,再重復一遍吧,陛下。」

陛下兩個字咬得很重。

「我、我、我,」韓炅結巴了,低聲說道,「沒听到最好,就當我沒說。」

「臣決定,您這個皇帝的位置,還是做到老比較好。」韓炫蕭當機立斷,封死了韓炅的退路,「當然,我允許你只立皇後不納妃……」

「只要有了小太子就好了,」鳳凌一臉奸笑,「我接生的技術應該還不錯,接他幾十個沒問題。」

「小姐,你可以滾了。」雲彩一聲獅吼功,鳳凌連滾帶爬,笑哈哈的跑出去,「韓炅你要努力啊!」

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那一天,鳳凌眯著眼,剛才的笑容全都不見了,留下一臉深思。

美好的事情總是不希望過去,快樂的瞬間總是希望留下,可是誰知道前方等待著的,是不是淚水與彷徨?未知的未來,誰都不能決定,但是鳳凌相信事在人為,去拼吧,去闖吧,或許在失敗的那一天,也可以笑著對自己說,我不後悔,不後悔,因為我努力過,我為了明天而拼搏過。

這個時候,總會有淡淡的青草香,在鼻息間,緩緩地流動著,舍不得離開。

「想什麼呢?」韓炫蕭問。

鳳凌沒答話,她知道答了又能如何,拍了拍身邊的草地,示意韓炫蕭躺下來,望著天上的雲朵,想象著,「看,那朵雲,像不像是紅色的珠子?」

「像,很像。」韓炫蕭說著,「如果那是蝴蝶的藥材,那麼就算我要通往天上,也一定會去得到。」

「只要是蝴蝶要的,我都不會害怕困難。」

------題外話------

學生傷不起啊傷不起,還有兩天,能不能完結?能不能哩?↖(^ω^)↗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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