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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是百二十一章你是世 !

走廊里很安靜,偶爾能听到護士台那邊醫療器具的踫撞聲。愨鵡曉

金玉葉獨自站在一處窗戶前,雙手抱胸,眼神落在黑沉沉的夜色中,像是凝聚在某一個點上,又像是什麼都沒看。

夏家人的眼神似有意似無意地打量著她,只是,他們看到的,僅僅是她輪廓優美的側臉,另外半張臉隱在黑暗之中。

那抹縴細高挑的背影,孤傲清冷,筆挺如松,慵懶媚惑與孤高淡雅兩種矛盾的氣質在她身上並存,卻又那麼恰到好處。

雷謹的眼神,大刺刺地落在她身上,這次見面,他能明顯的感覺到,他們之間有什麼東西變了質。

去年除夕之後的日子里,她雖然也不怎麼和他親近,可是他能感覺到她隱隱流露的溫情,可現在,她看他眼神,除了冷還是冷。

那種冷,不是氣憤,不是怨懟,而是對陌生人的漠然。

也就是說,他在她眼底,已經成了什麼都不是的陌生人。

這一刻,雷謹頓覺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感向他襲來,他和她,就像是行走在永不見天日的黑暗里,看不到光,看不到路,看不到未來。

夏銘端著兩杯熱可可上前,遞給了她一杯,「你面兒可真大,居然請得動魅少的哥哥!」

說這話的時侯,他輕佻的眸子里,透著一絲興味,一絲探究。

他發現這個女人越來越神秘了,她身上似乎有揭不完的秘密,總以為已經揭到底的時候,她又會來一招出其不意。

金玉葉接過熱可可,優雅地抿了一口,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夏銘也不在意她的冷淡,舌忝著臉嬉笑道︰「對了,忘了對你說,新婚快樂!」

「一邊兒去,吵死了!」

夏銘挑眉,松了聳肩,「行,姑女乃女乃你在這兒慢慢沉思!」

夏奕本想上前,可被她那句「吵死了」制止了步伐。

「老婆,老公前來招寢,請問是否沐浴更衣?老婆,老公前來招寢,請問是否沐浴更衣?老婆,老公前來招寢,請問是否沐浴更衣?」

陰魅惑人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響起,眾人集體愕然,眼神轉向聲音的來源處,金玉葉的口袋。

金玉葉的臉色一陣青一陣黑,她掏出手機,看著銀幕上跳動的「老公」兩個字,就像是看到那男人得瑟的俊臉,那神情,恨不得撲上前去咬死他。

「你丫的作死嗎?」

那頭輕笑一聲,笑聲低沉魅惑,「喜歡嗎?」

沒等她回答,他繼續道︰「這可是爺獨享的,你若是換了,爺就將你jiao床的聲音弄上去!」

金玉葉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里的憋悶,好脾氣地問,「什麼事?」

「該回家了!」

「我有事,今晚不回去了!」

那頭沉默了片刻,「爺來接你!」

金玉葉心里本就煩悶,這會兒脾氣也上來了,「我說我有事,你丫的听不懂人話還是怎麼著!」

……

夏銘雙手枕在後腦勺上,欣長的身軀像是沒骨頭般,懶懶地斜靠著椅背,好整以暇看著掛了電話的金玉葉,調侃道,「姑女乃女乃,你這是拒寢嗎?」

夏奕不滿地瞪了夏銘一眼,「銘哥,葉子心情不好,你別惹她!」

說著,他不顧父親不贊同的眼神,起身來到金玉葉身邊,拉了拉她的衣袖,「葉子,這里太悶了,咱們出去透透氣!」

金玉葉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一股大力突然擒住她的手肘,將她往外帶,她踉蹌了幾步,待穩住身形後,猛地甩開那只手,面無表情地看著來人,「做什麼?」

「阿,小鞜還在手術室呢!」

夏元瓊皺了皺眉,慍怒地提醒。

雷謹沒理她,深邃的寒眸直直盯著金玉葉,「我們談談!」

金玉葉笑,笑容那叫一個明媚照人,她抱著雙臂,斜靠在一旁的牆壁上,語氣听不出任何情緒,「談?請問你以什麼身份跟我談?」

雷謹劍眉一擰,無端的透出一絲煩躁與暴戾。

金玉葉眉眼含笑,然而再開口,語氣中多了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寒。

「若是以上司的身份,那麼抱歉,我目前並不在崗位之中,若是以二叔……呵,你看我這腦子,居然忘了,咱們已經沒這層關系了,若是以一個男人……」

她頓了頓,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還是抱歉,你想做小三,可是我瞧不上!」

噗!

夠帶種,夠毒!

夏銘听著這些話,咋舌不已。

他怕死了這個表哥,沒想到這姑女乃女乃居然如此不客氣。

雷謹嘴角抽搐了幾下,冷寒的眸子因為惱怒更加的灼亮駭人,「老子床上床下伺候了你三年,現在才來說瞧不上,晚了!」

說著,他上前一步,迅猛地擒住她的雙手,反擰在後背上,繼而利落地將人給扛起。

金玉葉沒料到他會如此不顧忌場合,這會兒手腳都被他制住,動彈不得,「放開!」

雷謹薄唇抿得死緊,不發一語地邁步離開。

「表哥,你想做什麼?」

夏奕站在前面,擋住他的去路,冷聲質問。

還別說,那張有稜有角的俊俏臉龐嚴肅起來,居然還蠻有氣勢的。

「滾!」

「你放下葉子!」

夏奕怒目而視,本就大的眼楮,這會兒越發的大了,若是平時,他還是有些畏懼他的,可是事關金玉葉,那種畏懼也跑得沒邊兒了。

他現在只是看不慣別人逼她做不喜歡的事。

雷謹懶得理他,邁步想要繞過他,不過,他往那邊繞,夏奕就往那邊攔,死死擋住他的去路。

「阿,你這是做什麼,堂堂一個高級軍官,怎麼如此不懂分寸,別忘了,你身上還穿著軍裝!」

夏元瓊見不少醫護人員看過來,氣得臉色青白,怒聲呵斥著。

「表哥,葉子為了救你,被逼著連婚姻都賠進去了,你還想逼她做什麼?」

想到安錳和劉威的話,夏奕心里就止不住地憤怒,葉子為他做了這麼多,可是,姑父他們居然這樣對她,也難怪她會對姑姑說那樣的話。

確實,誰都有資格請她幫忙,就雷家沒資格。

雷謹眸色一凝,兩束眸光如冰凌一般,冷冷盯著夏奕,「你說什麼?」

「你快放開葉丫頭,人來人往的醫院里,像什麼樣子!」

夏元瓊白著一張臉,慌張地插話,暗中給了夏奕一個眼神,制止他繼續說下去。

阿只知道是葉丫頭救了他,具體情況,他們交代過,不準在他面前提,若是讓他知道這事,恐怕更加的糾纏不清,沒完沒了。

雷謹看都不看自個兒老娘一眼,銳利冷寒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夏奕,「將你知道的,一字一句說清楚!」

所有人視線都集中在夏奕身上。

夏家人雖然知道這外甥是被人從鬼門關上拉回來的,卻不知道,這里面還有這等內情。更是驚訝于,這兩個看起來完全不可能的人,居然還存在那等驚世駭俗的關系,且還好了三年之久。

「你想知道什麼,問我不就好了!」

涼涼的譏屑的聲音傳來,雷謹衡量了片刻,終是放開了金玉葉,然而,下一秒——

啪!

清脆響亮的巴掌聲響徹深深的走廊,回音將近持續了一秒,可見下手之人,那手勁兒有多大。

「葉丫頭,你怎麼能這樣,男人的臉是隨便能打的嗎?」

夏元瓊看著兒子臉上那鮮紅的五指印,心疼得緊。

金玉葉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自己的衣服,語氣不溫不火,「雷老夫人,犯將你給了,你是不是還要謝謝他讓你爽了一把?」

「你……你……」

「大姐,年輕人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吧,來,您喝口水!」

夏奕的母親江芯在丈夫的授意下,上前將氣得渾身哆嗦的夏元瓊扶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遞了杯水給她。

雷謹舌尖舌忝去嘴角滲出的血絲,黑眸盯著她的眼,一字一頓地問︰「告訴我,你結婚是怎麼回事?」

「小奕說的,並不難理解,我一個人沒那麼大能耐救你,我丈夫幫我,條件是我和他結婚,對了,結婚協議還是在手術門口簽的,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很感動?你也不必感激我,以後你們雷家人少來惡心我就好。」

金玉葉語氣平靜而漠然,好似在陳述別人的事一般。

然而,雷謹听得卻是臉色泛白,他看著她,一雙冷寒的眸子布滿了沉痛,本是灼亮的眼珠子,這會兒好像蒙了一層灰,變得黯淡無光。

「對了,救你的人還有同仁醫院的流驍,那是無條件的,你們若是忘恩負義地找他麻煩,安個什麼罪名給他,小心遭天譴!」

話落,手術室的門恰在這時也開了。

「醫生,我女兒怎麼樣?」

「病人的情況已經得到控制,現在轉入觀察室,二十四小時能醒來,就沒什麼大礙了!」

夏家人都圍著醫生問這問那,沒有一個人去注意幫他們女兒輸血輸到臉色慘白的男人。

金玉葉推開擋在她面前的人,上前扶住金世 ,「感覺怎麼樣?」

金世 按著手臂上的棉球,「沒事,我們回去!」

「對了,你們家屬可要好好謝謝這位先生,他一次性輸了800cc血漿給病人,這種血型的血比熊貓還稀罕!」

听到醫生的話,夏家人這才將眼神轉向醫生後面的男人,夏鞜父母親上前,「冷先生,我們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雖然知道您並不差這點錢,但這是我們的心意,希望您能收下!」

「不用了!」

金世 看也不看那支票一眼,抬步就走。

「冷先生,您收下吧,這是救命之恩,我們沒其他意思,買些補品補補身子也是好的!」

夏鞜母親語氣殷切,眼底的感激之色倒是情真意切。

金玉葉轉身,「夏夫人,補品什麼的,我們自個兒買得起,救她,也是看在我們是戰友的份上!」

雷謹眼神適時看了過來,然而,當他看到那只麥色手臂上那顆鮮紅的肉痣時,眸子霍地一凝,「世 !」

相似的背影,相似的聲音,如果他沒記錯,世 的手臂上,同樣也有一顆鮮紅的肉痣,而且與他同一只手,同一處地方。

是巧合?還是……

「世 」兩個字,他說的很輕很輕,可耳力一向非凡的金玉葉還是听到了。

她背脊一僵,卻沒有抬眼看他,而是不著痕跡地幫金世 放下卷起的袖子,笑著道︰「趕緊回吧,不然魅少吵著向我要人了!」

金世 察覺到她的異樣,不過他聰明地沒問什麼,而是順著她的話,與她說笑,「你還怕他不成?」

「你是不知道,他可寶貝你了!」

「呵呵,我怎麼不知道他那麼寶貝我?」

……

兩人一路說笑一路走,眼看要入了電梯,雷謹如夢驚醒一般,陡地抬步,奔向他們,「等等!」

金世 手腕被他拽住,他轉身,眼露不解地看著他,「這位先生,有事?」

雷謹盯著他的臉,半響,他眼神移到他眼楮上,「你是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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