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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爺的老婆

浴室里,因她這句話,空氣似乎凝結了下。

雷謹薄唇抿得死緊,灼亮冷寒的眸子因為壓抑著某種情緒而變得異常的深邃。

他沒有說話,只是學著金成睿的動作,將另一塊冰貼在那朵詭異的曼珠沙華周圍的肌膚上。

一接觸她的肌膚,他才發現,那溫度著實燙得嚇人,手中的冰塊,正以肉眼可及之勢,在融化著。

超乎常理的情況,讓他心懼的同時,也感覺到深深的無力。

讓他破解譯碼,指揮戰斗,與恐怖分子槍林彈雨,他可以輕松應對,可是,面對這些,他覺得自己無能了。

安靜的空間,沒有人再說話,三個人,似乎將彼此都隔絕在外。

浴缸里的水,換了一次又一次,冰塊是一塊接一塊的敷,一直折騰到三點,金玉葉身上那不正常的溫度才稍稍退了下去。

兩個男人,也松了一口氣。

只是,終究是零下幾度的寒冷冬天,經過這冰與火的雙重夾擊,再加上體內蠱毒的躁動,金玉葉的身體明顯有扛不住的現象,那臉色別提多蒼白了,人也昏睡了過去。

早上六點,退下去的熱度再次回升,不過,這次卻是高燒。

「帶她去醫院!」

雷謹利落地換了身衣服,一張俊臉繃得死緊。

金成睿正用酒精幫她擦著身子,听言他的話,劍眉蹙了蹙,「她身體如此異常,去醫院會有麻煩!」

超月兌常理的事物,總是會引起別人的關注,而他並不希望她成為別人關注的對象,更何況,這樣的關注,絕對稱不上福。

雷謹沉吟了片刻,也知道他所擔心的,不無道理。

去了醫院,各項常規檢查,是必不可少的,她身體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他們都不清楚,這里終歸不是他們的地盤,不熟悉的人,他誰也不信。

想了想後,他掏出手機,快速撥了個號碼,沉聲交代了幾句。

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客房的門鈴被人按響,雷謹起身開門。

「 ,雷老二,這里是發生世界大戰了嗎?」

門外兩個人,一個背著醫藥箱的中年男人,一個是穿著特警服的年輕男人,他看著明顯經過混戰的客房,忍不住咋舌。

「少嗦,快進來!」

雷謹心里急得不行,可沒心思和他瞎扯。

「哎呦,金大教官也在啊,你們……這是什麼情況?」

來人是南新市特警隊的隊長齊芠,曾經和雷謹金成睿他們一起在部隊里呆過,所以,幾人基本都是熟悉的。

他瞧著眼前混亂的場景和床上的女人,腦子有些當機。

金成睿淡淡看了他一眼,沒為他解惑,眼神轉向他身後背著醫藥箱的中年男人,「醫生,快過來幫她瞧瞧!」

中年醫生點了點頭,從醫藥箱里拿出听診器和一些工具,上前想要翻開她的眼皮觀察,然而,下一秒,手腕被人狠狠擒住。

床上本是閉著眼楮的女人在他即將靠近之時,霍然睜開了眼楮。

那雙碧眸猩紅而冷殘,眼底是濃濃的戒備與森寒。

中年醫生顯然被這突來的情況給搞懵了,同時也被那樣一雙眼楮給驚駭到,完全不知反應。

坐在床邊的金成睿注意到她眼底的戒備和實質性的殺意,心下一驚,連忙拉下她那只手,柔聲安撫,「丫頭,乖,他幫你瞧病的,快放手!」

雷謹見她戒備到這種程度,心里有絲莫名,也有絲疼痛。

這樣的警覺度,也只有長期處于危險和戒備狀態才能練出來的,他們的精神和感知,時刻保持著警惕,和對周圍氣息的過濾,就算昏迷,也不會讓陌生人有機會威脅到自己。

他是特種兵出身,經過這種訓練,可是,她又怎麼會有如此高的警覺度?

各種疑惑冒上心頭,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他上前,粗糲地手指拂開她面頰上的發絲,「快讓他幫你看病,我們都在!」

床上的女人瞧了半天,好似在評估著危險指數,少頃,緊緊抓住醫生手腕的五指漸漸松開,同時,盛滿血絲的碧眸無力地合上。

兩個男人松了一口氣,「快幫她看看!」

醫生抹了把汗,點頭應是。

「我說二位,這姑娘誰啊,好高警覺性!」

齊芠雙手抱胸,眼神在兩人身上來回打轉,眼底有著濃濃的好奇之色。

只是,這會兒緊盯著床上女人的二位木有鳥他。

「受了寒導致高燒,支氣管有發炎癥狀,其他沒什麼大礙,我幫她配點退燒和消炎的補液,另外病人注意保暖就行了!」

中年醫生收起听診器,一邊開始配藥,一邊說著病人情況。

「哎,我說雷老二,你這大過年的,十萬火急的將我招來,還要最好的醫生,就因為一個感冒發燒?」

雷謹一個冷眼甩過,「感冒發燒怎麼了?難道不需要重視?」

齊芠看著他的冷眼,舉手做投降狀,「行,該重視,可是,你總得告訴兄弟我,這姑娘是何方神聖吧!」

「我老婆!」

噗!咳咳——

齊芠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瞧了眼床邊某個教官那愛憐的眼神,和親昵的舉止,眼底深深懷疑他話的真實度,「兄弟,沒搞錯吧,我怎麼覺得是金某人的老婆?」

一句玩笑似的話語,卻讓兩個男人的臉都變了。

「閉嘴!」

「滾犢子!」

金成睿雖然心里極度想要她成為他老婆,可是這些,他也只能心里想想而已,憑他們的關系,這種問題,是不能拿到台面上說的。

總之一句話,見不得光!

 ——

「你個死不要臉的,爺的老婆,怎麼就成了你老婆了!」

客房的門被人強勢踹開,人未到,聲先到,听到這陰魅邪氣的聲音,里面的幾人皆是一愣,而雷謹臉色霍然沉了下來。

沒過幾秒,一個陰魅堪稱妖邪的男人出現在幾人的視線中。

嚴寒的冬天,那人只著一件襯衫和一件醬紫的西裝外套,襯衫的領口大開,露出比女人還精致幾分的鎖骨。

栗色的頭發依舊用一根紫色的絲帶束著,鬢角的幾縷自然垂落,為他陰魅的氣質添了幾分桀驁的野性,那張臉,就像是上帝最完美的杰作,一眉一眼,皆是無可挑剔,說不出的完美。

然而,這樣一張臉,卻不會讓人感覺絲毫女氣,他身上那種從骨子散發出來的陰寒與得天獨厚的尊貴霸氣,只讓人感覺高不可攀,貴不可言。

同時,也存在著極強的危險性。

被他那雙湛藍的眸子盯著,感覺就像是被一條帶有劇毒的毒蛇盯著一般,全身都感覺涼颼颼的。

齊芠瞧了一眼,就很慫地別過了眼。

操,太妖了!

雷謹眼神冷冷地掃了眼他身邊的樊祤,寒眸轉向破門而入的某人,氣場頓開,「景少,這里可不是你的帝豪!」

南景雙手插在西裝褲袋里,對他的話報以涼涼一笑,語氣森涼而狂肆,「爺一樣來去自如!」

話落,他不再看任何人,徑直向床邊走去,雷謹身形一閃,極快地擋住了他的去路。

「我想你應該知道,她不會想看到你!」

南景腳步頓住,眼皮輕掀,湛藍的眸子看向他,雷謹絲毫不受他身上那股陰寒之氣影響,兩人眼神對視,一黑一藍,一個冷寒,一個陰鷙

 里啪啦——

火花四濺。

室內的溫度突然冷凝,盡管開著暖氣,幾人還是感覺到了空氣中的森森寒氣。

時間似乎過去一個世紀之久,卻也只是片刻之間。

「呵,爺怎麼就不明白,你這麼個又老又丑,蠢得掉渣的男人怎麼就讓她上心了呢?」

咳咳……

如此損人的話一出,臥室內咳嗽聲此起彼伏。

雷謹面部肌肉抽動了幾下,然而,沒待他說什麼,對面的男人突然發難,一個橫掃腿掃過,那狠戾的勁風,讓他心驚了驚。

他矯健的身子猛然彈開,避開他的腿風,可是,下一秒,他的拳頭又以及其刁鑽詭異的招式攻了過來,速度之快,差點讓他避閃不及。

齊芠見兩人交起來手來,看好戲的神色立即一凜,想要上前,卻被一旁的白衣人擋住,「別摻和!」

金成睿看著交手的兩人,眸色凝了凝,「樊少,這是什麼情況?」

「放心吧四少,景少不會害金小姐!」

樊祤語氣溫和,面上笑容清澈坦蕩。

金成睿薄唇抿了抿,沒在說話,只是輕柔地幫她擦拭著額上因為退燒而滲出的冷汗,看著她比剛開還要蒼白幾分的俏臉,心里隱隱擔憂著。

 ——

纏斗結束,以雷謹失敗告終。

南景有內力,再加上他基本都是古武的招式,刁鑽詭異不說,還陰狠毒辣。

在沒有任何武器的情況下,雷謹會輸,在情理之中。

不過,他也不是輸不起之人,他從不認為自己是最強的,技不如人,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檢討自己。

「你到底想做什麼?」

南景瞧都沒瞧他一眼,拿出塊純白的手帕擦了擦手,而後像是沾了什麼細菌一般,嫌棄扔到地上,「都給爺滾出去!」

**果的蔑視有木有?

雷謹眸色暗了暗,冷峻的面容繃得死緊,渾身散發著一股冷冽而暴戾的氣息。

金成睿深邃的眸子亦是閃過一絲冷光。

「 ,你他麼的誰啊!」

齊芠身為特警隊的隊長,家里在南新市也算得上權貴,在自個兒的地盤上被人如此驅趕,有脾氣是自然的。

「丟出去!」

涼涼的三個字一出,幾個身強體壯的黑衣保鏢立即涌入。

「臥槽,你們這是干什麼?」

「襲警嗎?」

齊芠叫囂著,反抗著,然而,就算再怎麼厲害,他也抵不過幾個身手極好,人高馬大的外國保鏢的群攻。

幾招下來,他便被人制服,隨之而來的是「咚」地一聲,他硬生生被人毫不留情地給丟了出去。

而那名中年醫生早在他們進來時,便已經收拾東西出去了,樊祤也不知在何時退了出去,臥室里,只剩下他們三人。

南景瞧了眼仍杵在房間里的兩人,紅得妖異的唇微勾,「既然要瞧,那你們就好生瞧瞧,她到底是誰的老婆!」

說話間,他稍稍掀開被子,指尖挑開她睡袍的領口,露出里面變成暗紅色,顯得有些枯萎的曼珠沙華,湛藍的眸子閃過一絲幽暗。

而雷謹和金成睿兩人看著變色的妖異花朵,心下一驚,異口同聲︰「怎麼回事?」

「快登極樂了!」

依舊是涼涼的,透著陰魅與慵懶的聲音,然而,出口的話,卻讓其余兩人眼神霍然轉向他。

雷謹拳頭握得死緊,心里就像是被一座高山壓住,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看著他的眼神晦澀難明,良久,才從喉間擠出幾個字,聲音暗啞而艱澀,「你能救她對不對?」

南景邪魅一笑,「當然,她是爺的老婆,不過,其實救不救對爺來說是無所謂,就算死了,我們也是對鬼鴛鴦!」

漫不經心的一句話,不明就里的金成睿不甚明白,可是昨晚和他通過電話的雷謹卻明白,他這是在讓他表態。

她對他動了情,如果兩人繼續下去,那麼,就算救,也沒用。

他毫不懷疑這個男人的話,昨晚她一出狀況,他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顯然,他能感應到她的身體狀況。

盡管這樣的情況讓人匪夷所思,可是,她的身體,已經超越了他的認知範圍,已經不能用平常思路去想問題。

「救!」

一個字,決定了他的選擇。

當然,這不代表他放棄,她不能愛,那麼,他愛她就好。

知道她曾不可控制地對他動過情,對他來說,足以。

沒什麼比她生命更重要。

他不可能自私地為了那份情,而去枉顧她的命。

南景笑了笑,然而,笑意卻不達眼底,他不知從哪里模出一把精致的小刀,劃破手指,如注的鮮血溢出,一滴滴落到那朵曼珠沙華上,很快便滲透她的肌膚。

鮮紅的血依舊在滴,南景的臉色漸漸由紅潤變得蒼白,胸口透著死亡氣息的曼珠沙華逐漸由暗紅色變成妖艷的血紅,枯萎的花苞以肉眼可及之勢盛開,綻放。

如火,如血,美得妖異,美得驚心,卻透著一股不祥的美。

曼珠沙華,又稱地獄花,開在黃泉路上的花朵,是妖異,分離,死亡的象征。

花開了,沒多久,又以肉眼可及之勢收攏,南景這時候抬手,指尖放在唇邊吸允了幾下,「丫頭,還不醒,是不是等著爺喂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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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絕對木有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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