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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

咬牙切齒的話語,攜著滔天的怒與恨,那聲音,就像是地獄爬起來的惡鬼,陰森森的。

金玉葉碧眸幽光凜凜,她後退一步,手模著下巴,好整以暇地打量著,那表情一副深思狀,少頃,她啜了口氣,出聲——

「我刨了你祖墳?」

「哼,你敢嗎?」

「我搶了你男人?」

「哼,誰要你?」

「我殺了你老母?」

「哼,你找死?」

金玉葉深邃如海,浩瀚如空的碧眸緊緊鎖住她怒恨交加的眸子,嘆息一聲道︰

「唉,我一沒刨你祖墳,二沒搶你男人,三沒殺你老母,你為何要斷我的琴,還有,你能別哼嗎?那會讓我以為,我是在和一只狗講話!」

「你丫的才是狗,我就要斷你的琴,我看你不爽,我討厭你,我恨你,我恨不得踩死你,壓扁你,讓你永遠只能在我腳下搖尾乞憐!」

此話一出,整個後台靜了,接著便是一陣嘩然之聲,眾人看金玉婧的眼神,鄙夷了。

金玉婧察覺到自己說了什麼的時候,整張俏臉突地就白了,她目露驚慌,搖頭四處看了眼,發現整個後台都在看她,就連一旁的導師都是緊張地看著她。

怎麼回事?

她……她怎麼將這事給抖出來了?

「玉婧同學,你太緊張了,放松心情!」導師適時出聲補救。

比賽之中,毀壞她人道具,給別人使絆子,這種事若是查出來,可是要被強制勒令退賽的。

「導師,我……」

金玉婧心里慌亂得不行。

比賽輸贏,她倒是無所謂,只是她害怕這事傳出去,被父親知道,那她……她……

「好了,你看你緊張的,來喝杯水,放松!」

導師遞了杯水給她,抬手拍著她的背脊。

少頃,她眼神轉向金玉葉,笑容溫和道︰「這位同學,你也看到了,她的狀態並不好,一時說錯了話,你可別當真,我看你比賽的成績不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對你也是好的,你說呢?」

呵,這老女人說話有意思,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听得出來,她這是在暗示金玉婧的身份不簡單嗎?

哼,確實不簡單,市長的女兒,能簡單嗎?

「對,我說錯話了,你休想用這事來威脅我退出比賽!」

金玉婧腦子轉的也快,導師這一說,她立馬就接腔,那氣焰,有夠囂張的,讓人忍不住想狠揙一頓。

當然,金玉葉是文明人,她也不會做不利于自己的事。

看著她尾巴翹得老高的樣子,她「噗嗤」一聲就笑了,「金玉婧,你還是那麼蠢,那麼沉不住氣!」

邪氣凜然的話語一落,她看向一旁的導師,笑語宴宴,「我這人啥都吃,就是不吃虧,所以,你說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談!」

被一個小姑娘如此收搓,導師溫和的笑臉有些沉,語氣也沒了剛才的和善,「小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有些事,可並不是你想得那樣天真,也許你捅出這事,沒打擊到她,反而將自己賠了進去!」

「金玉葉同學,你也沒什麼損失,我看這事就算了,她是市長的千金!」

文藝部的導師上前拉了拉金玉葉,覆在她耳邊低聲提醒。

名揚學校里知道金玉葉身份的,屈指可數,以前因為兩人名字相近,也有人懷疑和問過。

那時候金玉婧一口咬定,她沒那麼個妹妹,說她和她半毛錢關系也沒有,所以後面也就沒人說了,這位文藝部的導師,當然也是不知道的。

金玉葉淡淡瞅了她一眼,而後眼神掃向金玉婧那位導師,似笑非笑,「你這是在暗示我,她背後有人,我若是繼續糾纏,對我沒好處,是嗎?」

「你明白就好!」

導師面色不變,但不難听出她話里的傲慢之色。

外面的比賽依舊如火如荼地進行著,然而,偌大的後台,氣氛緊張而冷凝。

金玉葉看了眼態度傲慢的導師,再看看神色明顯露出一絲慌張的金玉婧,良久,她笑了,而後二話不說,掏出手機,撥了一串號碼,那頭很快就接通。

「有事?」

干脆利落的兩個字,肅冷威嚴,不問名不問姓,顯然對方是知道她身份的。

隱約听到那頭聲音的金玉婧臉色再一次白了,「你做什麼?」

她說著,伸手想要奪下她手中手機,然而,還未踫到手機,手腕就被一股大力拽住,那不似一般人的力道,像是要捏碎她的骨頭一般,疼得她尖叫連連。

金玉葉抓著她的手,也不去管她的掙扎,始終不松開。

「什麼事,說!」

許是听到這邊的尖叫聲,那頭的聲音越發的肅冷,透著一股不耐之色。

「二姐她斷了我的琴,你是自己處理,還是我來處理,不過,我先聲明,若是我來處理,到時候丟了金家的人,你可別怪我!」

那頭呼吸突然變得沉重,顯然是被氣到了,良久,他壓抑著怒氣的聲音傳來,「你別瞎鬧,我會處理!」

電話掛斷,金玉葉一把甩開金玉婧,碧色的眸子冷冷地看向一旁不明所以地導師,湊近她耳邊,壓低著聲音,桀驁不馴地道︰

「你不就是仗著她是市長千金嗎?忘了告訴你,她是我姐姐,所以,本小姐和她,同一個老子!」

導師臉色白了白,滿臉的尷尬之色,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金玉婧被她甩得身子踉蹌了幾下,梳理好的頭發有些凌亂,嬌俏的臉龐滿是驚慌之色,因為腕部的疼痛,她的眼里蓄滿了淚水,樣子別提有多狼狽了。

沒過片刻時間,有人進來了。

一襲軍裝,俊帥挺拔的金成睿出現在後台,著實惹眼,眾人的眼神全都黏在他身上。

這里基本上都是十七八歲的姑娘,對于兵哥哥,都有一股盲目的崇拜,更何況還是如此氣勢霸氣,冷峻挺拔的兵哥哥。

金玉葉看向來人,唇瓣微勾,「是你啊!」

金成睿薄唇抿了抿,「你們兩個跟我來!」

金玉葉聳了聳肩,跟著他的步伐走,金玉婧從小就有些畏懼這冷面四叔,這會兒當然是跟著走的。

很快,幾人來到一間小型休息室。

金成睿將門關上,杜絕了外頭一道道好奇的眼神。

他眼神在神色慌張,滿臉緊張之色的金玉婧身上停留片刻,而後看向一旁巧笑嫣然的女孩,軟了軟語氣︰「有什麼事,等比賽完畢,回家再說?」

金玉葉一听這話,臉上笑容不變,然,碧色的眼楮卻是沉了,「抱歉,不行,她斷了我的琴,我今天不想要她上台!」

「四叔,她冤枉我的!」

金玉婧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干脆來個死不認賬。

金成睿連眼神都沒給她一個,深沉銳利的冷眸直直看著金玉葉,放輕了聲音,「乖,別鬧,這事回家再說,別讓外人看了笑話!」

嗤~

金玉葉嗤笑,碧眸涼涼地看著他,譏屑道︰「鬧?你憑什麼認為我在鬧?」

「她在我琴弦上做手腳,給我使絆子,如果我不會調琴,那麼,結果會怎樣?你有想過嗎?彈到一半,弦斷了,我會接受全體觀眾嘲笑質疑的目光,嚴重一點會傷到手,會傷到臉,更有可能傷到眼楮。」

金成睿唇瓣翕動,心里也因為她的話,而生出一股後怕。

只是這件事,一家人關起門來,什麼都好說,若是鬧得人盡皆知,她在金家的日子恐怕更加艱難。

大哥的手段與冷情,他多多少少是知道的,再加上父親一向注重金家名聲,鬧開了,她氣是出了,心里舒坦了,恐怕也會被送的遠遠的。

而他,並不想這樣,他不想她被強硬送離出國。

沉吟了片刻,他眼神轉向金玉婧,冷著聲音道︰「和你妹妹道個歉!」

「我剛才只是說錯話了,我沒做過,為什麼要道歉!」金玉婧現在是死鴨子嘴硬,堅決不承認。

「閉嘴,道歉!」

金成睿臉色很沉,出口的聲音像是夾著冰渣子一般。

「四叔,我沒做過!」

金玉婧瑟縮了一下,圓圓的大眼閃過一絲驚懼,聲音相對于剛才的強硬,變得弱了不少。

金玉葉嘴角漾著嘲屑的冷笑,她逼近金玉婧,突地抬手,抓過她的手指,用力一折。

 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響起,「金玉葉,你這個毒婦,賤人,野種,給本小姐放手,放手,嗚嗚!」

金玉婧疼的淚珠滾滾,冷汗直冒,嘴里罵罵咧咧。

金成睿臉色沉了又沉,他上前猛地拉開金玉葉,看著金玉婧明顯骨折的手指,心里一股邪火騰騰地上飆。

「現在心里爽了,你有沒有想過你在金家是個什麼存在?你這樣任性妄為,想過後果沒?」

金玉葉迎視著他淬了火的眸子,他眼底的怒色讓她心底微窒,然,面上卻是笑靨如花。

「四叔,我在金家是什麼位子,不勞你提醒,是,你們是一家人,我是一個不被待見的私生女,外人,所以,你們誰都可以來踩我一腳,吃了暗虧,也只能忍著。」

「可是憑什麼要忍?」

「金家我不樂意呆,你們金家的光環,我也不想沾,我平什麼要任由金家人欺負?你又有什麼資格讓我忍?」

「我折斷她的手,就是任性妄為,她曾經對我下藥,我父親百忙之中跑到醫院,不是為了看我,而是讓我封口,她斷我的琴弦,給我使絆子,難道這些我就應該受著?」

「抱歉,我說過,我啥都愛吃,就不愛吃悶虧,以後誰要惹我,別怪我睚眥必報!」

一連串的指責發泄,堵得金成睿啞口無言,想要告訴她,他只是擔心她在家里的處境,可有第三人在場,很多話,他有口難言,只能看著她憤然離開的背影,心堵的厲害。

「四叔,手……好疼!」

金玉婧被她折斷的手顫抖著,就連那聲音都抖得不行。

金成睿看了她一眼,抿著唇不說話,少頃,他掏出行動電話,撥了個號碼,交待了幾句,大抵意思是金玉婧不小心受了傷,不能參賽了,讓人安排一下。

然而,這邊金玉婧听到她說話的內容,含淚的美目瞪得老大,滿眼的不可置信。

「四叔,明明是那個賤人折斷的,你為什麼要說是我自己不小心傷到的,不,我要將這事上報,那個小賤人,她不讓我比賽,我也不會讓她好過!」

「給我閉嘴,你自己做了什麼,別以為不承認,別人就不知道,別怪我沒警告你,以後少去招惹她,就你這性子,小心被她給玩死!」

金成睿這會兒被心里的火氣給憋死,兩個都是佷女兒,一個還是他心尖上的人兒,一邊是想幫,卻又不能太明顯,一邊是想甩幾個巴掌,卻又不能。

這種關系橫成在中間,還真他麼的難辦!

金玉婧被送去了醫院,上台比賽是不可能了,對于她手上的傷,給出的答案也是含糊其辭,至于那些知道些內幕真相的人,也不會碎嘴得去說什麼。

金玉葉剛剛出了休息室,就被前來尋她的教導主任給帶進了一間偌大的會議室,這會兒改成了臨時比賽場所,中間用簾子隔開,一邊是棋藝比拼,一邊是書畫比拼。

由于這兩個項目比較費心神,里面異常的安靜。

坐在候賽室里,金玉葉透過透明的玻璃窗,看到流驍正左手執棋,與人對弈。

他神色溫和,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泰然自若的氣息,與他對面之人的緊張相比,他的心性和定力,明顯略勝一籌。

棋藝比拼和他們的比賽規則不同,他們有初賽,復賽,和決賽,一輪一輪的來,誰贏到最後,誰就是金牌得主,擁有‘青少年棋王’的榮譽稱號。

書畫的比賽規則,也分各種項目,書法,國畫,水彩,油畫,素描,等等,項目與項目區分開來比,且有時間規定。

別的金玉葉不清楚,不過書法的時間規定是五分鐘。

眼楮在評審席上某個人身上停留了片刻,金玉葉嘴角勾了勾。

「金玉葉同學,距離你上場還有會兒,你先吃飯!」

教導主任端來一份盒飯,遞給她。

金玉葉早上都沒怎麼吃,這會兒也不和他客氣,接過盒飯,找了個空位,坐下就開吃。

旁邊也有不少在等待比賽的同學,和她一樣,也在吃飯,所以,她的舉動並不算特別,只是她那張精致的臉龐和那雙碧色的眼楮引來不少人的頻頻側目。

吃飽喝足,金玉葉坐在凳子上,這時候,教導主任適時遞給她一杯熱水,金玉葉看了他一眼,見他臉色像是吃了大便一般難看,似笑非笑道︰「主任,今天殷勤哦!」

以她的觀察,這位可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主兒,她可還記得,當初他讓她將筆教給他時,那副不近人情的拽樣兒。

教導主任剛硬嚴肅的臉龐抽了抽,「校長說你是祖宗,要伺候好!」

金玉葉噗嗤一聲,就樂了,她沒說話,捧著熱熱的杯子,喝了口水。

大概兩點多鐘,金玉葉和另外幾人為一批,進了賽場,評委席上坐了十個人,有兩個是她熟悉的。

那兩位看到她,明顯有些驚訝,不過,驚訝也只是一秒鐘,不一會兒,二人便斂下神色,威嚴的老臉看不出任何表情。

淡淡地收回眼神,金玉葉在現場監督人員的安排下,來到案桌前,五張案桌,上面擺放著統一的宣紙和筆墨,看了眼上面的紙張,她選了一支小楷軟毫。

監督人員的一聲「計時開始!」

提筆,沾墨,筆鋒下落,濃郁的墨香揮灑,神態愜意隨性,手臂揮舞,洋洋灑灑,一個個剛勁有力,狂肆而潦草,卻又不失端正的字出現在白紙之上。

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喚酒錢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

……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見五陵豪杰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五分鐘的時間,稍轉即逝,監督人員一聲「停」,金玉葉落下最後一筆,收筆,一首唐寅的《桃花庵》出爐。

看著上面的字,她嘴角揚笑,這樣,就算那人在這里,他應該也認不出來吧。

她的字跡和某些小習慣和那人相差無幾,只是最近她在指導流驍時,已經模清了他的筆鋒,所以這里的字,她融合兩人的特點,再加上對自己的筆鋒稍作掩藏,字跡便有了些小變化。

監督人員上前「收卷」,看到她案桌上的紙,眼底露出一絲訝異。

這小姑娘,行啊,這麼短的時間居然寫出這麼長的一首詩,而且字的功底也很不錯。

監督人員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這才印上她的代號,將結果呈給了另一名工作人員,遞上了評委席。

為了保證比賽的公平性,宣紙上面並沒有標明參賽者的名字,而是標著參賽者的代號。

唯一知道每位參賽者代號的監督人員是不會和評委接觸的,評審結果也是經由十位評委鑒定打分,而後當場宣布,所以參賽者並沒有馬上離開。

對于這樣的規則,金玉葉還算放心,不然她還怕楊老頭子給她使絆子呢。

「老金,這個四十八號不錯啊,字體剛勁有力,筆鋒灑月兌,且將《桃花庵》這首詩里面那中肆意瀟灑,不拘于世俗的意境詮釋的極好!」

一襲莊嚴軍裝的雷戰將一張宣紙遞給身旁的老友。

金卓鵬接過,眯了眯精銳的老眸認真瞧了瞧,「嗯,確實不錯,這麼短的時間能寫出這麼長的一首詩,且能表達出詩中的意境,看得出來,是有些功底的!」

「唉,現在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年輕人,不簡單啊,我們老嘍!」

「雷老司令,我看身子骨硬朗的很,寶刀未老啊,我們誰都能服老,就你不行!」

楊閻松一邊看著手中的宣紙一邊笑著接腔。

其他幾人熟悉的不熟悉地皆都跟著附和,言語間多多少少帶著一絲奉承。

雷家,稍有點常識的人便知道,那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誰不想沾上那麼一點關系?套上交情?

在幾人的互相討論鑒定中,評分基本上已經出來,雷戰手里拿著那張題著《桃花庵》的詩句的宣紙,是越看越喜歡。

他招來工作人員,「將他們幾個請過來一下!」

金玉葉和其他幾個參賽者被請了過過來,楊閻松頭撇向一邊,明顯不待見她,金卓鵬面無神色,就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你們誰是四十八號!」

金玉葉笑容溫婉,「老先生,有什麼問題嗎?」

她一出聲,評審席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到她身上,包括看她不爽的楊閻松,只是那眼神著實不怎麼友善,「你是嗎?」

盡管他極力壓抑著心里的怒恨與怨懟,然而,出口的聲音仍是帶著濃濃的不屑與火氣。

沒辦法,想必任何一個在面對害死自己愛孫的人都不會有好臉色,更何況,在他看來,一個小丫頭片子,是寫不出此等功力的書法來的。

「是的,我是四十八號!」

金玉葉的應答,讓楊閻松一口氣憋在喉嚨里,不上不下的,那張老臉漲的通紅,如鷹般隼利的眸子縮了幾縮。

金卓鵬也眯眼看她,眼底精光灼灼。

這個女娃兒,真是讓人意外啊!

「哈哈哈……女娃子,行啊,真不知道是誰家養的!」

雷戰爽朗地大笑,身上那股懾人的鐵血霸氣柔和了不少。

咳咳——

金卓鵬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道︰「她是世 的妹妹!」

呃——

此話一出,雷戰像是吃什麼東西嗝到喉嚨一般,笑聲截然而止,接著,胸脯起伏不定,呼吸困難,身子向下滑去。

整個現場的人被這突發的一幕給驚呆了,金卓鵬和他靠得近,他連忙推開椅子,扶住了他下滑的身子,「雷老,雷老!」

「雷老司令!」

「老司令!」

「快,快叫救護車!」

現場有些混亂,一聲聲焦急的驚呼此起彼伏,那些參賽選手見此情況,神色有些慌張。

金玉葉蹙眉,如果她沒看錯,這個被稱之為司令的老頭,是在听到哥哥的名字後才變成這樣的的。

姓雷?

腦中靈光微閃,她疾步上前,一把推開了礙事的楊閻松,「爺爺,他突發心肌梗塞,你持續叫他的名字,別讓他昏迷!」

金卓鵬看著一臉冷靜地解著老友衣服少女,她眼底的鎮定與自信讓他驚異,一時間有些焦灼的心突然安了下來,且依她之言,一遍一遍地喚著他的名!

被攙扶在椅子上的老人臉色已經呈青紫狀,金玉葉解開了他厚實的軍裝,接著從懷里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瓶,倒出一顆藥丸,準備塞進他嘴里。

突然,手腕被人一把抓住。

楊閻松緊緊抓著她的手腕,如鷹的眸子死死盯著她手中散發著清香的褐色藥丸,「你個小丫頭片子,別什麼垃圾都往別人嘴里塞!」

金玉葉碧眸閃過一絲冷光,「哼,垃圾?這垃圾你十輩子都求不到!」

話落,她利用巧勁甩開他的手,動作麻利的將藥丸塞進了他口中,氣得楊閻松嘴角胡子翹得老高。

心肌梗塞用沉香油急救也可以,只是她身上沒有那玩意兒,這才給了他一顆護心丸,若不是想從他口中問些哥哥的事,她才不會破費,將如此珍貴的藥給一個才見面的陌生人。

藥丸咽了下去,金玉葉拔出隨身攜帶的銀針,手法精妙且準確無誤地扎進了他的羶中穴,刺激著他的心髒肌肉,而後掐著他的人中。

所有的一切,發生在頃刻之間,待眾人反應過來之際,本是沒什麼反應的雷戰眉頭皺了起來。

這邊,金玉葉急救工作並未放松,她右手握空拳,左手疊合其上,用身體的力道從右到左滾壓著他的胸腔,時不時地提醒他試著呼吸。

少頃,雷戰的肩膀會動了,呼吸盡管還是有些困難,但最起碼已經能呼吸,臉色也逐漸好轉。

他看著眼前的鎮定自若的漂亮女孩,精銳的老眸閃過一抹難以言明的愧色,他艱難地抬起手,粗糲的手掌撫上她的眉眼,「真是……個不錯……的孩子!」

金玉葉稍稍避開他的觸踫,拔出了銀針,「暫時沒什麼大礙了,具體情況待會兒去醫院檢查,下次出門,身上記得帶瓶沉香油!」

雷戰沒說話,只是深深地看著她。

而她這一手老練的急救,更是將周圍的人給震呆了。

不久,救護車來了,雷戰被人送去了醫院,比賽並沒有因為他的發病而停止,只是少了一個評委而已。

然而,金玉葉這個名字卻因為他的發病徹底在上流社會傳開。

晚上的頒獎典禮上,她的絕代風華,無雙才情更是響遍了整個京都市,也是這個契機,她用她自己的才華與能力證明了自己,而不是金家來承認她。

比賽依舊在繼續,金玉葉已經退出了賽場,兩場比賽結束,已經沒她什麼事了,此時,她正在優哉游哉地參觀著這座金碧輝煌的禮堂。

叮鈴鈴——

兜里的手機適時響起,她看了眼銀幕上面跳動的名字,秀眉蹙了蹙,繼而,她譏屑一笑,接起了電話,「喂,哪位?」

別懷疑,出聲的是渾厚而粗獷的男音。

那頭愣了幾秒,試探性地出聲問︰「小混蛋?」

「老子操你老母,你媽的才混蛋,你們全家都是混蛋!」

中氣十足地罵完,她干脆地掛斷了電話,輕呼出一口氣,「呼,真爽啊!」

然而,一轉身,整個人呆愣了,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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