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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棟篤笑

收起電話,唐謙又進了配音室,拉了張椅子,坐到了配音顧問黃子華的旁邊,拿起台詞本看了一眼,說道︰「秋生哥配得怎麼樣?」

黃子華笑著豎起大拇指︰「Perfect!」

「不行了,不行了,我肚子痛,」黃秋生拉開門,捂著肚子從配音間里走了出來,指著黃子華笑罵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啊,怎麼能想出那麼鬼馬的台詞,我配完一段就想笑,配完一段就想笑,在現場看你的‘棟篤笑’都沒這麼歡樂,配個音讓我NG那麼多次,還讓不讓人活了,哈哈,太好笑了!」

黃秋生的話對于黃子華來說無疑是一種夸獎和肯定,他看了唐謙一眼,笑道︰「要怪就怪你們導演啦,花大價錢請我做這部電影的台詞設計和配音顧問,那麼多錢,我當然抵擋不住誘惑了,不過主要還是電影劇本本身夠優秀,你們的拍攝和剪輯做得也很好,才有了那麼多歡樂的段子,我也才可以在這些段子的基礎上改編台詞加以潤色。」

黃秋生點了點頭,笑著看了唐謙一眼,說道︰「我現在有種感覺,我們這部電影恐怕不僅僅會大賣,甚至還會引起轟動吧,現在香港的‘棟篤笑’觀眾那麼多,子華又把很多‘棟篤笑’的精彩段子都融入電影台詞里了,一流的電影,一流的台詞,不轟動才怪。」

「我也是這麼想的,」黃子華點頭認同道,「在台詞上花大力氣下工夫的香港電影不多,喜劇片方面也就是周星馳的團隊喜歡在台詞上面做做文章,我雖然是第一次做這種‘棟篤笑’結合電影的嘗試,但我敢保證,電影上映以後,肯定能在香港刮起一股《瘋狂的石頭》語錄流行風,這真的是一次很棒的嘗試!」

1960年出生的黃子華是香港著名的「創作型」表演藝術家,相比影視作品來說,他所創造的「棟篤笑」表演風靡全港,更加受到以粵語為主地區,諸如廣東之類地方的人所歡迎。

「Stand-UpComedy」是美國流行文化的一部份,是一種類似于單口相聲的表演形式,香港演員黃子華于1990年將它引入華人社會,並取名為「棟篤笑」。

隨後的十幾年,這種一個人站在沒有任何布景和擺設的舞台上,憑口講笑話的表演形式歷久不衰,而且它的內容和話題都很草根。

南北文化本來就存在差異,特別是幽默風格都也有著很大的不同,自從春節聯歡晚會登上央視舞台開始,北方幽默風格的相聲小品就一直在中國內地喜劇市場佔據主導地位,然而南方地區的廣東、香港等地,卻是有著與自己方言風格相符的幽默文化,黃子華的「棟篤笑」就將這種南方風格的幽默文化,特別是粵語在語言上面的幽默文化很好的表現了出來。

後世諸如周立波的「海派清口」,其實就是模仿黃子華的「棟篤笑」表演形式,加入了地區特色方言的幽默元素。

《瘋狂的石頭》制作費用在剪輯完成後還剩不少,但唐謙卻花了大價錢,將香港「棟篤笑」祖師爺黃子華專門請來做電影的台詞設計和配音顧問,為的就是能夠讓電影台詞粵語版極為出彩,在觀眾看完電影後,除了對電影本身那些搞笑的鏡頭難以忘懷,還要對電影台詞記憶深刻,起到類似周星馳語錄的效果。

唐謙對于一部喜劇電影台詞方面的重視,打動了黃子華,而且在看過《瘋狂的石頭》劇本以後,黃子華也對設計這麼有趣一部電影的台詞很感興趣,也有信心能夠做好。

唐謙之所以在台詞方面費那麼多勁,是因為後世《瘋狂的石頭》這部電影的成功之處除了有趣鏡頭的巧妙剪接之外,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台詞的成功。

粵語版讓黃子華來做台詞設計,除了他本身就有把台詞改編得很搞笑的「鬼才」,還因為「棟篤笑」的內容核心,其實就是草根文化,《瘋狂的石頭》就是需要將這種非常草根的幽默元素,發揮到極致。

當然,粵語水平只是處在會听會講階段的唐謙,對于黃子華設計的很多《瘋狂的石頭》台詞不太能理解,所以感受不到其中的笑果,不過像黃秋生,以及馬上會跟黃子華在「棟篤笑」劇目《須根Show》上有合作的吳鎮宇這些土生土長的香港人,都覺得黃子華設計的台詞搞笑到爆,只要是地道的香港人、廣東人……從小講粵語長大的人,看完電影絕對會笑死。

至于台灣市場和內地市場,《瘋狂的石頭》國語配音自然要重做,不過目前的重點是放在香港本地,所以在制作費用還允許的情況下,唐謙才會花心思追求電影台詞上的突破。

在得知唐謙花了很多制作費去搞台詞設計,劉德華才終于感受到唐謙之前跟他講劇本時候說的那番話的真正用意,果然不去追求什麼場景、特效之類的東西,制作費很多都花在電影本身的草根文化內涵上面了,希望唐謙的這種創新嘗試,真的能夠取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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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瘋狂的石頭》後期配音工作的完成,電影的整體後期制作也完成了,在第一時間,「天幕」就給簽定上映合約的香港各大院線送去了電影的拷貝。

在忙碌的電影後期制作工作中,侯佩岑依舊天天打電話過來,那天兩人因為一部電影的女主角這個話題鬧得不歡而散,似乎也沒有影響到兩人之間的關系,第二天侯佩岑再打電話給唐謙的時候根本就沒提那事,搞得唐謙感慨女生多變,不過卻是把這件事情給放在了心上。

除了「笨小孩」三人組各自的新聞上有所提及,以及《香港制造》這部在第十七屆香港電影金像獎上大放異彩的電影話題的延續之外,《瘋狂的石頭》再沒有任何宣傳,也沒有什麼首映典禮,1998年5月16日這一天下午,香港各大院線旗下的影院門口的《瘋狂的石頭》電影海報,都打上了「今日首映」的標識。

電影的首映時間被統一協調在了下午兩點,從中午十二點鐘開始,唐謙就帶著麥當勞的外賣,坐在灣仔一家上映《瘋狂的石頭》的電影院售票大廳,一邊吃一邊看。

也不知道是想看什麼,電影都即將上映,票房能不能好,人力已經無法改變,但對于自己的第一部電影,唐謙還是想在第一時間,在放映之前就觀察觀察觀眾的反應。

如果坐在售票大廳里的是《瘋狂的石頭》里的演員,恐怕就不太方便了,特別是在四月份上映的《古惑仔之少年激斗篇》里飾演少年陳浩南的謝霆鋒,在電影上映之後就刮起了一股叛逆偶像風,他如果出現在電影院售票大廳,肯定馬上就會引起圍觀,然而唐謙雖然是《瘋狂的石頭》導演,但卻沒有觀眾會認識他這個新人,所以也能夠很直觀的了解觀眾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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