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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形篇 046 他的改變

等妖丹徹底和丹田融和,轉化成一個球以後,終于,一切停下來……

一切靜下來,忽然覺得有些無事可做。

我現在所在的樹身這一邊的位置比較偏僻,鮮少有人經過。

感覺周圍很靜,忽然不知道做什麼事情去。

我在我的樹身下發呆良久。

等到佑生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夜深了。

天,他的臉色陰沉的可怕,眼楮帶著血紅色,眼珠子有些迷離,他給我的感覺,似否一下子老了幾歲一樣,我幾乎,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他。

我關切的問他,「佑生,怎麼了?你不是去見峰主嗎?發生了什麼事?」

他頹然的坐在我旁邊,垂著頭,一言不發。

我陪他一直坐在一起。

他不說話,我追問也沒用,只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到了天明的時候,他忽然走了,他走的時候,對我道,「容兒,你走吧,你現在能夠離開這里,這是一種福氣,你離開這里,走得遠遠的,永遠不要回來,永遠不要再回到這樣骯髒的地方。」

他的話里透露了兩件事情,一,他對我的關心,二,他對雪玉峰的失望。

可是,他從小便生活在這里,他對他的師傅,也就是峰主,他是那樣的恭敬以及崇拜與感激,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以至于讓他這樣的消沉和痛苦?

我對他道,「佑生,你把我當成朋友看了嗎?既然我們是朋友,朋友有事,說什麼,我也不能立即離開!」

他怔怔的看我一眼,決斷的道,「你我緣份已盡,容兒,你保重。」

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跺跺腳追過去,但是,這一次,我一追向他的小院,立即被陣法擋回來。

他竟似下定決心和我絕交?

我覺得很莫名其妙,真的,我做錯了什麼?我什麼也沒做!若說他對我無情,可是,迷霧崖上,他奮不顧身與我跌落崖底,在遇著怪蛇,遇到瑞急河流,遇著天機道人等面對生死的時候,他此次都護著我,每次都奮不顧身的為我爭取生機。

我在樹身里一直想呀想,最終推斷的結果,依然是在他的身上,一定有了一些變故是讓他痛不欲生,而我不知道的。

我去了紅兒的住處打探消息。

不知怎的,以往總記不住她的住處,可是這次,許是人在某些時候激發的潛力,我竟然一下子便找著了紅兒的家。

我在她的屋門前敲門。

運氣不錯,她正好在家。

她見著我,奇怪的道,「容兒,你還活著?你真是容兒?」

語氣很奇怪。

我道,「紅兒,是我!」

她引我進屋坐下後道,「看你樹身枯萎,靈氣逐步消散,你人也失蹤了,大家都以為你遭遇了什麼變故。」

我只得訕訕的笑了笑。

她接著道,「容兒,你最近去哪里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把小芩的事情告訴她,當下里,我把我遇著小芩的經過,以及被小芩暗算後打落迷霧崖的經過說了,她听得嘖嘖稱奇,我則趁機問她,「紅兒,最近峰里可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那個小芩,我懷疑是被域外天魔所控制,也不知道咱們雪玉峰,還隱藏了多少這樣的人,紅兒,你可隨時都要小心。」

她點點頭,對我道,「容兒,你特意來告知我這件事的嗎?你對我真好,從來沒有人擔憂過我的安慰。」

她的眼里有些感動,看得我都有些慚愧了,但是想問的還沒問到,我咳嗽一聲道,「紅兒,峰里最近有發生過特別的事情嗎?」

紅兒想了想,搖搖頭道,「特別的事情?沒啊,沒有。如果一定要說什麼事情,公子趁夫人閉關的時間,娶了一位大美女呢!」

她說的公子自然是玉玄真人,我訝異的道,「啊?竟然有這樣的事情?」

她接著道,「是呢,新夫人娘家背景深厚,听說是逍遙宮的一位長老的女兒,等玉華夫人知道的時候,新夫人已經過了門,對方背景深厚,玉華夫人也只有無奈接受了。」

我無意听取這些與我無關的消息,見我需要的消息沒打探到,等紅兒說完話後,我只有告辭了,並囑咐她,如果有什麼新發現,請她來樹身處告知我。

當然,我這一趟倒也不是白來,起碼我知道我和佑生跌落迷霧崖且生還的事情,雪玉峰並沒有傳開,估計除了峰主等幾個高層,余下弟子都是不知道的。

其次,雪玉峰混入了有目的的人,且來人有可能是域外天魔,這件事在雪玉峰並沒有傳開來。佑生在我煉制「流艷燈」的時候,使用了獨特的門派傳遞紙鶴,把事情的經過早先傳遞回來的,但是,雪玉峰下面的弟子竟然無人知道。

再就是,不論小芩一伙有什麼目的,由于這段時間里雪玉峰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這說明要麼他們的行動沒有得手,要麼他們的行動還在策謀,如果是後面一種情況,估計大亂將至,天下生靈只怕大劫快來臨了。

從紅兒屋子出來,我又向鄰近的妖怪們打探消息,但都什麼也沒打探到,對此無奈,我也只有回到自己的老窩等消息了。

樹身里妖丹取回後,樹身枯萎速度更快,只過了不過五日,由于沒有強大的靈力支持,樹身便枯萎了大半。

看著自己的身體一天一天,一點一點,逐步死去,那種滋味,真是又酸又苦,很想流淚。

但我其實沒有太多時間為自己的樹身傷心,每日里焦慮的等待消息,時間一日一日過去。

到了第十日的時候,紅兒一大早便過來,且給我傳來了一個讓我只感覺腦子快爆炸了的消息。

她說,「玉睇真人要成親了,知道嗎?」

玉睇真人要成親了,他,終于要成親了。

呵……

不知為何,我心里雖如刀割一樣,但面容上笑容不減,我道,「那是好事……那是好事……」

口里不斷說著是好事,但聲音,終是低落了下去。

紅兒並未發覺我的異狀,她道,「還有更精彩的呢,知道嗎?玉華夫人听說玉睇真人要成親了,就跑去找他去了。」

我靜靜听著紅兒說話。

「她去恭賀他嗎?」

紅兒神秘的看了看四周,見無人,嘖嘖道,「不是,她去責問他,責問他為何不守承諾?」

「什麼承諾?」

「听說玉睇真人曾經承諾要愛玉華夫人一輩子,永遠不變心,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承諾!」

「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一位叫柳碧影的小姐來了,和一位叫陳慧如的小姐一起罵玉華真人無恥呢!」

「是嗎?那場面一定極精彩!」

「……」

我不知道紅兒是如何走,什麼時候走的。

只記得那日的天氣特別好,秋高氣爽,艷陽高照,我躲在陽光下,發現自己似睜不開眼,發現自己,忽然失去面對陽光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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