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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魂鐘 0085第一次流淚

「好了,今天先到這里,明天再給我講吧。休息得差不多了,我去習武。」步語真望著月雲裳,仔細地看了兩眼,歡喜一笑,抽出兵器,揮舞起來。

月雲裳站在旁邊,望著他,眼角眉梢盡是甜甜笑意。

步語真揮舞的依然是霓裳廣袖劍法,這一套劍法他不知練過多少次,純熟無比。月雲裳時常陪伴他身邊,也是見過許多次,此時百無聊賴,干脆也在腦海中演練。

步語真練習片刻,忽然覺得如此練習下去也不外如此,應該怎麼辦呢?他戛然而止,望向月雲裳,笑道︰「雲裳,你說這套劍法倒著練習又會如何?凡事講究推陳出新嘛,你說是不是?」

「也是,咱先試一下,你先別著急,可別傷著你。」月雲裳極為關切地說道,言罷捏起劍指,倒練起來。

說者無意,听者有心,佳人月兌口而出,話語間盡是濃濃的關愛,步語真內心一顫,鼻子一酸,眼眶里似乎有什麼在流動,差點溢出。朦朧中,月雲裳一身月白色衫裙,風姿翩翩地舞動著,姿態之優美,身姿之窈窕,恍如仙子誤落凡間。

步語真深深地呼吸幾口,摒除一切雜念,也開始倒著練習。

倒著練習,姿勢極為別扭,可這絲毫難不倒他,有那麼一刻,他恍惚間覺得這一套劍法他練習過,墨玉般的眼楮登時一亮,兩把兵器霍霍生風,威力遠勝之前。

月雲裳練習一遍,並無異樣,放下心來,站在一側,看他舞劍。

步語真縱情地喊著、揮著、舞動著,兩把兵器剛猛至極,一道道靈氣被他恣意地揮出,恍如離弦的神箭,四處迸射。

「你干什麼?啊,好疼,好疼------」黑仔叫道。

月雲裳歉然一笑道︰「黑仔你忍一下,咱為你結盾。」言罷,抬起白玉般的手臂,嬌女敕的小手青光閃耀,奪人雙目。她嬌喝一聲,素手猛地向下一拍,一道青光覆轍在黑仔的背部,黑仔頓時安靜下來。

為黑仔結完保護盾,月雲裳悄然而立,再次望向步語真。他練習片刻已是極為熟練,動作越來越流暢,威力也是越來越大。情難自抑,步語真開始隨著舞動不斷地吶喊。聲音裂空,震蕩開來。

太乙門的同門注意到這里的異常,火速靠近。他們之中的大多數人都見過步語真舞劍,可從沒有見過他的雙兵竟有如此威力,個個疑惑不已。

「步師弟又習得新劍法,可喜可賀。」周大 喜道。

「新劍法?我怎麼感覺這麼眼熟?」古流風說道。

一向清冷的素瑤開了口︰「是他之前耍的那套劍法,不過是反過來練的,威力竟然增強這麼大。」

眾人恍然大悟。

「威力如此之大,我也學一下。步師弟不會介意,我知道,哈哈。」周大 干脆拿著菜刀當寶劍,揮舞起來。

古流風邯鄲學步,抽出碧水劍,抬劍斬下黑仔一根羽毛,揮舞著羽毛和碧水劍,也是跟步語真學起來。

其余的幾個同門也是沒閑著,依葫蘆畫瓢,學習起來。面對走獸軍,步語真的表現可圈可點,大家可都是看在眼里。見他如此忘我地練習,猜想這套劍法必定非同小可。步語真的心性他們都了解,斷不會怪他們偷學劍法。太乙門將九宮的演武場安排在一起,也是出于相互學習印證的本意,正所謂取人之長,補己之短,三人行必有我師!

素瑤長身玉立,目不轉楮地盯著步語真的身形和兩把兵器,細細地思考,不時地蹙眉,微笑,顯然也是獲益匪淺。

夜漸漸深了,眾人漸漸散去,步語真依然在練習,酣暢淋灕地練習著。他仿佛覺得人生即將走到終點,再不努力便會浪費,這是一種對力量的渴望與追求。人生在世,絕不能虛度光陰,他很清楚這個道理。

「咱得睡個美容覺了。」月雲裳瞥向步語真,一雙亮晶晶的美眸眨呀眨,心道︰「小步你習武安穩點哈。」言罷伸了一個懶腰,抬手從行囊中模出一個小玩意,甩在黑仔的背上。

綠光大閃,地上的小東西突然化為一張碧玉床,晶瑩剔透,清香撩人。月雲裳偏著頭,望向步語真,一絲羞澀閃過,低語道︰「小步,咱先休息了,你好好練。咱就睡在這,也好照應你一下。」

步語真醉心于舞劍之中,並未听到,兩把兵器舞得天花亂墜。

一直到了午夜,步語真才練習完畢,雖然渾身酸痛,同時也極為舒暢。他活動一下四肢,深深地呼吸幾口,向玉床上看去。

月雲裳側躺著,溫馨至極。

步語真就這樣望著她,目光眨也不眨。

「求票票------求收藏------撒花」月雲裳開始說夢話。

「女頻撲街作者?」步語真皺了皺眉,微微一笑。正在此時,黑仔忽然緩緩降落在地。步語真掃視一眼,遠處有一條小溪,映著星光閃閃發亮

步語真御風來到黑仔的眼前,招招手,笑道︰「累了,您也休息一會吧。」

黑仔如蒙大赦,點點頭道︰「你練習完洗個澡吧。」言罷頭一歪,進入了夢鄉。

步語真向溪流走去,夏夜的草沾有許多露珠,在星光的映射下閃閃發亮。清涼的水溫潤著他的身體,舒適至極。他仰著頭,望漫天繁星。

忽然,他哭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滑落下來,滴進溪流之中。一臉傷楚,像個孩子失去了心愛的玩具!

素瑤從黑仔的背上飄身而下,立在草地中,望著他,清秀的眉睫皺了皺,頗為疑惑。他怎麼了?平日里樂觀豁達而又從容有度的少年究竟遇到什麼煩心事?會與那個女孩有關嗎?想到這里,她向那張碧玉床瞥去一眼。

素瑤邁開步子,向步語真走去,可是剛走一步就停了下來,她記起恩師水謠仙子對她說過的話,一定要距離離火宮那些弟子遠點。

素瑤悄然而立,妙目一轉,心道︰「莫非與玲瓏塔有關?他又是什麼身份------」

步語真浮在水面上,望著天上的星星,眼淚一個勁地流著。朦朧中,月雲裳那清雅的容顏閃過,「嘩啦」一聲,溪流中激起一道水花。

步語真抬頭望去,原來是一只怪獸。這怪獸心髒處是透明的,隱約可見一顆紅彤彤的心髒在輕微跳動。背上長有一翼,翼上拖著一條紅線。

「太古異種‘一線牽’?聯系姻緣的。」步語真擦擦眼淚,洗了洗臉。

「你第一次流淚?」一線牽居然開口說人話。

步語真嚇了一跳。

「我都活了一萬多年了,喝過的水比你見過的河都多,哪個族的語言不會說?」一線牽笑道。

步語真微微一笑,道︰「也是,太古異種均是靈獸大能,還能有什麼不懂的。可是,你怎麼知道我第一次流淚?」

「我以前好像听說過你,生下之後不哭不鬧,長大後也從沒有哭過。」一線牽正色道。

「好漢不提當年勇。」步語真笑道。

「還勇呢,听聞你習得天下第一劍,差點掛掉。」一線牽大笑不已。

「噓,小點聲,可不能讓別人听到。」步語真笑道,忽然記起什麼,急忙湊近,道︰「老兄,您老不是聯系姻緣的嘛,不如你給我說說我的姻緣?」

一線牽撇撇嘴道︰「天機不可泄漏。」

步語真听後,十分不悅,道︰「感情你是來消遣我的呀?」

一線牽咳嗽兩聲,道︰「我老人家都是孤家寡人一個,你們都是听誰說的我聯系姻緣?我若那麼厲害,我會不先給自己留一個?」

「你」步語真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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