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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你不醒我該怎麼辦?

淚水劃過臉龐,一滴一滴落在他有些冰涼的手背上。

病房的門被打開,阮婉早早的拎著食盒來醫院,一打開門就看到楚玉抓著安暮寒的手哭得傷心欲絕。

阮婉把食盒放在一邊,趕緊安慰她︰「孩子,我知道你很傷心,媽也很傷心。暮寒現在已經這樣了,你不能這樣,更何況你現在肚子里還有孩子。」

「媽,我每天看著暮寒這麼躺著,我真的好怕……」後面的話她不敢繼續往下說了。

「不會的,不會的!」阮婉立即很堅定的否決︰「三年前他都醒過來了,三年後他也一定能醒過來。」阮婉想起三年前,一下子悲從中來,眼淚也怎不住嘩啦啦的往下落。

楚玉見阮婉如此傷心,想到她作為母親,孩子卻接連兩次瀕臨死亡,這種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失去的感覺比她更難受。暮寒現在還沒有醒,她作為妻子,作為後輩,不關心長輩,反而還要落淚惹得她們傷心,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她擦掉眼角的殘留的淚水,用帶著鼻音的聲音道︰「媽,是我不好,暮寒一定會沒事的,您也不要傷心了。」

阮婉一下子悲從中來,也停不下來,抱著楚玉哭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平靜下來,用楚玉地給她的紙巾擦著眼淚,將安暮寒過去的故事娓娓道來。

「你應該也清楚,暮寒他以前是在部隊里做軍人的。其實他小時候身體很不好,又被綁架過一次,所以家里一直會讓警衛員跟著他保護他。他其實也是很反感的,因為他比別人特殊,又身體差不上體育課,所以班上的男孩子都不喜歡他。但他也不在乎這個,倒是那些女孩子比較喜歡他,總是送小禮物啊,巧克力給他,他嫌人家煩,就要轉校。

這孩子,因為是早產,從胎里帶出的病根,又因為長期吃中藥,所以不喜歡所有苦味的東西,巧克力啊,苦瓜啊,咖啡啊都不愛喝。六年級的時候,他被那些女孩子纏的煩了,又要轉校,我們只好把他轉到東華小學。有一天,他渾身是傷的回來,問他怎麼回事,他說自己摔的。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傷是被人打得,而且還專挑臉上打,打人的孩子也真是夠狠的,哪能打臉呢!他估計是覺得很沒面子,第一次在我們面前撒了謊。」阮婉說到這里的時候還笑了一下,大概是想起安暮寒那個時候咬著牙撒謊,還要擺出一副很自然的樣子,覺得有幾分可愛吧。

楚玉卻愣了一下,完全笑不出來!

東華小學!不是她小時候念書的小學嗎?而且在他的記憶里,似乎也有一個帶著保鏢來上學,然後……她就把他給揍了!

楚玉有些心虛,不敢抬頭去看阮婉的目光。

「楚玉小時候在哪個小學念書啊?」阮婉忽然這麼一問,楚玉神經線都蹦起來了,生怕阮婉也看出啥了,眼神閃躲的回道︰「東華小學。」

阮婉听完笑了一下︰「看來你們倆還是真有緣分,不過你比暮寒笑了6、7歲,應該沒有一起念過書吧。」

楚玉趕緊點頭,心里卻對安暮寒從一個病秧子似的小白臉怎麼練成了這樣一副鋼鐵般的身板。

「那時候他似乎是自尊心受到了傷害,開始瘋狂地鍛煉,高中也要去國外念軍事高中,大學畢業後回國就直接入了伍,。他個性比較要強,從一名普通兵努力成了特種兵,後來在部隊里接連立功,各項大獎都攬盡了,第二年就升了軍官,成了少校。如果他不退伍,也許也會和顧少錦一眼,是部隊里最年輕的上校之一。」

「暮寒說他並不是自願退伍的。」楚玉道。

阮婉點點頭接著道︰「詹伊蓮你應該是知道的,三年前她來到中國,她是英國皇室後裔,而且是以官方的名義過來的,軍方自然要派人保護,而負責保護她的人就是暮寒。那時候她每天在江城亂轉,暮寒就陪著她到處轉,結果就遇上了槍擊事件,暮寒和殺手都中了槍,殺手當場斃命,暮寒性命垂危,就像現在一樣躺在病床上三天三夜才醒過來。他爺爺和爸爸是不善言辭的男人,心里卻很疼他,更覺得這個孩子在部隊里太危險,就利用手上的特權幫他辦理了退伍。

老爺子常說,這是他這一輩子唯一一次利用特權,哪怕是被人詬病他也不後悔。只是暮寒傷養好之後,並不能理解爺爺和爸爸的苦心,所以一直和老爺子之間有隔閡,更是三年沒有喊過爺爺和爸爸。後來那次的槍擊事件經過調查,發現殺手從一開始就是沖著暮寒來的,老爺子就讓林浩和五子守在他身邊保護他,只是沒想到,他跟老爺子一鬧……」

阮婉沒有接著往下說,但是楚玉卻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麼。雖然那個時候她們還沒有在一起,但是安暮寒確實是因為她和老爺子吵架才會把林浩和五子召回去。

阮婉見楚玉面色不大好,知道這孩子心思玲瓏,應該是自己想到了別處,其實當時那個時候,就算是林浩和五子守在身邊也不一定來得及,畢竟殺手選的位置和角度都叫人防不勝防,趕緊又道︰「你看我,人老了就話就多了。給你帶了瘦肉粥,你照顧了暮寒一夜,先吃點東西。」

阮婉把粥盛了出來遞給楚玉,楚玉喝了兩口就沒有什麼胃口,但是又不能不喝,她自己就算了,肚子里的小寶寶不能失了營養。又舀了一少瘦肉粥,目光卻正好掃到病床上,安暮寒的手指好像動了一下。

她驚喜的喊︰「媽,我好像看到暮寒的手指動了。」

阮婉立即驚喜的去查看情況,卻發現並沒有異樣,安暮寒還是靜靜的躺著,眼楮始終沒有睜開。

「你是不是看錯了?」

楚玉把碗放在一邊,抓起安暮寒的手激動地道︰「不會的,不會的,我真的看到他的手指動了一下。」

阮婉看她這麼堅定,立即有一絲相信的道︰「我馬上叫醫生過來。」

醫生護士呼啦啦的進來一群,又是看听心跳,又是看瞳孔對關照的反應,楚玉抓著安暮寒的手就不松,阮婉也著急的站在一旁等結果。

醫生檢查了一番,把耳朵上的听診器掛在脖子上之後欣喜地道︰「病人對關照已經有反應,對周圍的聲音應該有了感覺,可以經常跟病人多說說話,應該會很快蘇醒。」

阮婉和楚玉都很高興的互看一眼後,楚玉問︰「那他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醫生這次卻說得含糊其辭,並不肯定︰「這個還是要看病人自身的情況,也許是明天,也許……」

楚玉感覺到一盆涼水兜頭兜臉的澆了下來,剛剛燃起的那一星半點的欣喜全部消失不見。

「你的意思是他可能永遠都醒不來?」阮婉用顫抖的手捂著唇,看著醫生搖了搖頭。

「這個我們只能用樂觀的心態來對待,也就是說病人就像在淺眠狀態一樣,多跟病人說話會讓他的大腦產生反應,也許會早一天醒過來。」醫生這個職業,注定了讓他們不能把話說得圓滿,只能模凌兩可,給家屬希望又告訴家屬有可能會是最壞的結果。

楚玉強忍著盈眶的淚水,走過去扶住有些站不穩的阮婉道︰「媽,你放心,我會每天跟暮寒說話的,我相信他很快就能醒過來,所以您千萬不能太傷心,要對暮寒有信心。」

阮婉抓著楚玉的手,點點頭道︰「我相信暮寒,他不是不負責任的孩子,不會丟下父母妻子孩子而去的。」

楚玉又開始了給安暮寒講故事了,只要有時間,她就會給安暮寒將故事。阮婉來的時候,楚玉糾纏著阮婉給她將安暮寒小時候的糗事,阮婉說安暮寒小時候一點也不可愛,從來不做那些丟臉的事情,唯一有的就只有小時候阮婉給他拍的那些照片。

楚玉于是讓阮婉帶到醫院里來,開玩笑說安暮寒也許會因為覺得很丟臉,就醒過來了也不一定。

阮婉自然想這樣最好,就真的回家把相簿拿了過來。

楚玉打開相簿,上面全都是安暮寒剛出生不久的照片,而且大多沒有穿衣服,雖然照片畫質看上去不是很好,但是是彩色照。楚玉指著一張安暮寒渾身是泡沫,身邊除了阮婉還有好幾個女人圍著他,他憋著嘴苦著臉的照片笑個不停。

「這是他剛滿一歲的時候,顧少錦的媽媽和歐家幾位媳婦到我們家來做客,他自己不小心栽倒在蛋糕里,弄得到處都是蛋糕,我們給他洗澡呢,那時候他委屈的樣子看上去特別可愛,就拍下來了。這些照片要不是我藏得好,肯定都被他毀掉了。」

楚玉想想也是,他這樣的人,怎麼會容忍這樣的照片流傳于世。楚玉拿著照片對著安暮寒道︰「原來你這些小就被人圍觀了,算起來我豈不是很吃虧,你都是被人看過的人了。」

阮婉難得開懷的笑了一下,楚玉接著往下翻,看見一張臉上還有淤青的照片,手就愣了一下。

阮婉看著那張照片就道︰「這就是我跟你說過他被人打了的照片,而且這傷留了好久,他還一直不肯去學校,我就給他拍下來留個紀念。」

楚玉看著那張熟悉的臉,白皙的臉蛋上,淤青就像是她的軍功章一眼,擺在那里提醒她,明明這兩張臉這麼相似,為什麼她竟然沒有認出來。

忽然想起他們第一次在醫院里針鋒相對,那時候他一直盯著他,後來面目就開始猙獰了,難道他一開始就認出了她?楚玉驚嚇的睜大眼,下意識的抬起頭去看安暮寒的臉,然後愣住了……

安暮寒似笑非笑的正看著她,狹長的鳳眼里還有一絲挪揄,仿佛在告訴她,我就是認出你了!

阮婉見她一直翻著那一頁不動,正準備說後面還有呢,卻發現楚玉的目光並不在相冊上,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看著已經睜開眼楮的安暮寒驚喜的叫道︰「暮寒,你醒了!」

安暮寒這才把視線從楚玉臉上收回來,跟阮婉喊了一聲︰「媽!」

阮婉欣喜地眼淚直接流了下來,然後開始去叫醫生。

楚玉終于從震驚漸漸轉變為激動,然後直接撲進他懷里,眼淚嘩啦啦的哭道︰「你終于醒了,終于醒了!如果你不醒我怎麼辦?」

她的動作多少踫到了他的傷口,有點疼,但是他卻一點也不在乎,抬起手模了模她的頭促狹道︰「放心,我怎麼會丟下你不管,你可是欠了我的,所以要用一輩子來還。」

------題外話------

好吧,玉是親媽,就不虐自家兒子媳婦兒了!就讓他醒了吧!

小時候的事情我沒有留給別人來說,我覺得這種事情讓楚玉自己交代不是更有意思,反正安暮寒現在受傷了,要開始慢慢壓榨楚玉了!嘿嘿!

另外楚玉開了一個投票,大家想看誰的番外,投票吧,誰的人氣高我就寫誰!安少的番外肯定會寫,所以不用投了,除非你們剩下的三個都不願意看,就可以投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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