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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友情之下的救贖”

()——格外陌生的過去,和略顯熟悉的未來。

「我說啊……」伊諾有些受不了那混雜著諸多情報的眼神,拉了拉縴言的衣角小聲道,「選個喜歡的就行了,顏s 或者造型什麼的,至于這麼猶豫嗎?」

縴言以一副沉思狀站在一旁,沒有回應伊諾的抱怨,視線依然在櫃台里面左右晃動著。

——這是那年約三十歲的,一身「大叔臭」的男人,點燃的第三根煙。

伊諾有些不好意思地對他笑了笑,再次拉了拉縴言的衣角,湊到她耳邊用軟綿綿的腔調重復了一遍自己的意思。

瞄準波及不到兩人的方向吐出一陣煙霧之後,大叔也回以戲謔的微笑,示意伊諾不要在意「縴言已經猶豫了將近二十分鐘了」這麼個事實。

「送人嗎?」然後,大叔繞到了櫃台之外,保持著一定距離問道。

「嗯……」伊諾點了點頭。

「男朋友?」大叔露出了一排滿是煙垢的牙齒笑著,語氣顯得相當輕松。

「我們可是兩個人來買的哎。」伊諾如此否定道。

笑容中過濾了一層「不懷好意」之後,大叔搖了搖頭說︰「那是送給誰呢?」

伊諾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盡管她明白對方並不是「意圖」上的意思。

于是,她只好擠出生硬的笑容。

「是嗎?」雖說伊諾並沒有回答,大叔卻像是听到了答案一樣,點了點頭。

——風向有些不對勁。

雖然表情上有些指向自身的詫異,但伊諾還是保持著淑女風範地輕咳了兩聲。

「老實說,我並不推薦你們送這個東西,」大叔後退了一步,「雖然我是做這個的生意的,不過仔細一想的話,這又是兩碼事了。」

「我會盡量讓對方節制地使用的。」忍了忍喉嚨之中的躁動,伊諾抬起手微笑道。

「這可沒什麼說服力啊,」大叔再次向後退了一步,調整了下角度說道,「這東西雖然看上去挺j ng致,但是完全不能當做裝飾品來用啊。」

空氣中的煙霧有所稀釋後,伊諾放下了用于遮擋的手說︰「小孩子的品位都很奇怪嘛。」

那語氣,就像是在說「這東西已經超過了裝飾品的價值了」一般。

「這倒也是,」像是想起什麼特別搞笑的事一般,大叔愣了愣神,隨即大口地抽了口煙道,「這里的客人多數是年輕人。」

伊諾微笑著,沒有開口。

「說起來,我開這家店也有不少年了,」大叔碾滅了煙頭,「自然也是知道客人們的年齡段分布。」

像是解釋著「你可不要誤會」一般的語氣。

「對你們比較好奇的原因,有一部分是出于……‘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大的女孩子來買這個東西’。」猶豫著措辭,大叔試圖簡化著話語的復雜程度。

「那另一部分呢?」

——「好奇心」正對上那戲謔著的「不懷好意」。

「嗯……」撕扯著的延長音,依然是出于措辭上的猶豫,「因為我是蘿莉控?」

語氣之中的疑問,指向于「不知道這麼說你們听不听得懂」方面。

伊諾張了張嘴,咽下了已經準備好了的台詞之後,苦笑道︰「之前的發言,難道不是為了不讓我誤會嗎……」

「話雖然是這麼說,」大叔頓了頓,隨後露出了爽朗的笑容,「不過我可是沒有一點‘不懷好意’的意思啊。」

說出的話,和他當前的表情相互打著臉,不留一點情面。

「失禮了,」提起裙擺,帶著刺眼的刻意行了一禮,為自己準備好退路的伊諾歪了歪腦袋說,「我完全沒有質疑你的意思。」

「說的話和你的表情相當不搭調啊。」大叔仿佛很是開心,咯咯的笑著。

「這是真的,因為……」伊諾用余光看了看身邊的縴言,「我也是蘿莉控。」

單從語氣上來說,充斥著大量的「相見恨晚」意味。

「居然可以用著這麼可愛的臉蛋兒說出這麼可怕的話,」大叔一愣,笑道,「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你的‘先天優勢’可比我大多了。」

「越是艱難,就越是能證明你的忠貞。」難得的,伊諾嚴肅了起來。

「擋在我前面的可還是有著名為‘法律’的大敵啊,」大叔嘆了口氣說,「再說現在的小女孩兒自我防護意識又那麼強,尤其是面對我這樣的人時。」

「你難道不知道蘿莉和大叔有著絕佳的相x ng嗎?」泛濫著的義正言辭,「我真心為你感到羞恥啊,同志。」

「你看,按照一般劇情走向,蘿莉們總會找到各種各樣的借口討厭我。」仿佛很是無奈一般,大叔略顯失落地嘆了口氣。

「如果是這樣的話……」所以反差在于,用幼小的身體擺出一副「名偵探」的模樣,「問題應該是出在……你這一身嗆人的煙草味上。」

之前那若有其事的審視目光,讓大叔覺得心里有些沒底。

「煙草味?」大叔仔細地聞了聞,「我沒聞到啊。」

「你自己怎麼可能聞得到,」伊諾撇了撇嘴,「只有自己的‘異常’是最難察覺到的啊,同志。」

在台詞已經刻意到這種程度的現在,大叔突然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錯覺。他低下頭,俯瞰著已經近在咫尺的蘿莉,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歷代賢者大能,無一不是將自己的青ch n和熱血鋪墊在這艱難的道路之上,」伊諾眨了眨眼,「意思就是說,你開著這麼個煙草店,幾乎是不可能達成夙願的。」

「你不會是想說,讓我去做小學老師吧?」

「……方向沒錯,但‘學校’這種戒律嚴謹的地方是不適合讓你展開宏圖大業的。」

「除了小學,我實在是想不到什麼蘿莉滿地走的地方了啊。」

「補習班啊笨蛋。」伊諾嘆了口氣,「這麼神奇的地方你居然忘記了嗎?」

「……補習班?」

「沒錯,就是補習班。前置條件和連鎖反應呈一個完美的弧線排列著,不管是從‘富養的同時還能開小灶的營養搭配’方面來說,還是從‘之所以成績會差的可能契機’方面來說,補習班里面的蘿莉質量簡直不容褻瀆。」

「被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兒呢?」大叔一邊點著頭,一邊琢磨著伊諾的話。良久,才想到了擋在自己身前的第一扇門,「話說,我根本不是當老師的料啊。」

「不是當老師的料?」伊諾聞言,皺了皺眉。

「我的意思是說,單論知識體系的話,別說讓我去教小學生了,讓小學生來教我都沒什麼不妥。」

「……真虧你能這麼直接地說出來。」

「沒辦法,我是屬于那種上學的時候不好好听講的類型嘛,」大叔攤了攤手,像是習慣了「放棄」一樣,毫無自主意識地說服著自己,「所以當老師什麼的……」

「——那就去學啊。」伊諾伸出了右手,用食指指著大叔的鼻子說道,「將你的青ch n和熱血揮灑在這霸業之上啊。」

視線只聚焦在眼前的縴細手指上一瞬,大叔在心里發表了一下感慨之後,又對上了伊諾那毋庸置疑的深紅s 瞳孔。

「不過……」大叔看了看依然在猶豫著的縴言,「總覺得,有些不妥吧?」

「哼!」鼻音中混雜著不屑,伊諾收回了手,倒退著遠離了大叔,回到了縴言身邊。

順道提起裙擺轉了個圈。

「你以為有著這種‘先天優勢’的我,就什麼代價都不用付出了嗎?」伊諾稍微仰起頭,眯起了眼,「我的成績可是差到老師差點就流淚了的程度哦。」

大叔目不轉楮地盯著伊諾,連眼楮都沒眨一下。

「而且,」伊諾放下了裙擺,「我付出的代價,可不指這麼一點點啊……」

表情上突然而至的失落,讓人不得不去相信這份事實。

大叔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只蘿莉自稱是「蘿莉控」的事,應該不是騙他的。畢竟她所露出的表情已經遠遠超出了「演技」一詞所能表達的意義。

不過,寫在臉上的失落並沒有停留多久,不一會兒伊諾再次抬起頭問道︰「同志,你姓什麼?」

「……我姓‘安’。」

「那麼,」伊諾清了清嗓,換上了柔軟的聲線微笑道,「安老師,你覺得這個稱呼怎麼樣?」

不管是出于挑逗,還是誘導,這句話都將伊諾的「先天優勢」發揮到了極致。

——大叔差點就熱血沸騰了。

「人沒有夢想,和咸魚有什麼區別!」仿佛是覺得之前的大部分人生都虛度了一樣,大叔突然感覺雙膝一軟,差點就跪了下去。

「無法同意更多。」伊諾慎重地點了點頭。

「試圖用情理說服自己的我,實在是太愚蠢了!」痛心疾首的狀態,觸發著體內殘存著的活力,「居然蒙蔽了自己這麼久,明明蘿莉才是我人生的真諦啊!」

「扼殺自身y 望的話,只會離自己越來越遠。」伊諾放緩了聲線,「最終,你變得會否定現在的自己。你能想象嗎?否定你身為‘蘿莉控’的那個自己的存在?」

大叔此時的情緒,就像他賣的商品一樣,非常的易燃。

「你是要做一輩子的懦夫,還是想做個英雄,哪怕只有幾分鐘?」伊諾伸出了手。

短暫延遲之後,大叔走了過來,握住了伊諾冰涼的手,說道︰「一生無悔蘿莉控!」

心照不宣的眼神交流時間。

「期待著你的成果,同志……不,安老師。」伊諾用上了另一只手,像是托付著什麼特別重要的事一般,語重心長的遞交過程。

「放心吧同志,」大叔笑了笑,「對了,還沒請教這位同志的姓名。」

「我……」伊諾稍微發了下呆,「我叫夜……」

「——伊諾,」縴言回過頭,「你覺得這個怎麼……你在干什麼?」

空氣中的熾熱就像是被潑了盆冷水一樣,瞬間冷寂了下來。

大叔立即收回了手,隨後邁著刻意的步伐走回了櫃台里。

「誒?」伊諾眨了眨眼,「哦,選好了嗎。」

「……嗯,」縴言盯著一臉「毫無雜念」的大叔,帶著絲毫敵意,「選來選去,還是覺得這個比較好。」

隨著縴言手指的指向,伊諾看到了縴言那猶豫了將近半小時之後做出的選擇。

j ng致的金屬制品,長約五厘米,寬約兩厘米,高約七毫米。表層由黑白的格子分割成了不對等的四份,而用于分割顏s 的,則是一絲淡淡的暗紅。

「……真的決定了?」看著大叔不由分說拿出的商品,伊諾有些不確定地詢問道。

「嗯,就要這個。」

清脆的翻蓋音和嘈雜的摩擦音。

伊諾看著打火機中竄出的火苗,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突然發起了呆。

看到這個小裝置引發出的功效,縴言也剛好從余光中找到了那份「不和諧」。

「這個……」扼殺了熊熊燃燒的火焰之前,回過神來的伊諾問道,「多少錢?」

「那就,九塊吧。」于是,大叔如此答道。

語氣之中沒有絲毫的猶豫。

模索口袋的動作頓了頓,伊諾抬起了頭,對上了大叔那露出一排滿是煙垢的牙齒的笑容。

「如果還能再見的話……」良久,伊諾看著櫃台上的硬幣,「你還是叫我伊諾吧,安老師。」

硬幣呈純淨的金屬白。

前面是「1」,後面是「菊花」。

目光的交接只有一瞬。

大叔從櫃台里拿出了包裝盒,將打火機裝了進去。

縴言看著這份無言和沉默的多余組合,不知所以地迂回著視線。

——但是直到兩人離開,這份擠壓著空氣的尷尬還是沒能消除。

伊諾拉著縴言的手,物s 了一圈四周之後,鑽進了一個小巷子。

「你……你想干什麼?」背靠著牆壁的縴言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伊諾,覺得自己的雙腳有些發軟。

伊諾拿出了打火機。

「火屬x ng魔法,會用嗎。」翻開保護帽之前,伊諾問道。

「所有主流屬x ng我都會啊……」

「試試看,能不能侵蝕這已經構成了的‘現實’。」說罷,打火機便竄出了一束火苗。

縴言愣了愣︰「……誒?」

「怎麼了。」

「……沒什麼。」縴言連忙搖了搖頭,隨後集中了注意力,看著眼前的雀躍著的火苗。

搖曳著的紅光,突然向外蔓延開來。

「尤艾塔蔻……沃彼尤伽瓦……」隨著縴言緩慢的詠唱,紅光像是將周圍的光亮全部吸收了一樣,越發的強烈起來。

由這道紅光所致,兩人的影子也不規律的變著型。

「宣告,起始為毀滅,終結為湮滅,使上下顛倒的誅心之願,以言靈之型排列的‘理想世界’。」

咒語剛念完,打火機上的火苗就熄滅了。通道中的光亮又恢復到了之前的那樣,處于陽光之下的灰暗s 調。

縴言舉起了一根手指說︰「不畫法陣的話,四級就已經是極限了嗎……」

伴隨著她那有些不確定的語氣,一道直徑約半米的小型火焰旋風出現在了她的手指上方。

「而且還需要念咒語,感覺好麻煩啊。」

空氣中的某些成分被燃燒的聲音回蕩在耳際,過道清風也由這突然而至的加速改變了方向。

「你還真是喜歡說這種能氣死人的話啊……」伊諾抬起頭,看了看頭頂那呼呼作響的火焰旋風。

「照這樣看來,應該能連續使用十次左右這樣的魔法吧?」縴言一邊晃動著手指,一邊為伊諾闡述著情報。

那束火焰旋風也因此,帶著掠風的勢能左右移動著。

「十次嗎……」伊諾皺了皺眉,「不過釋放起來太麻煩了,有什麼不需要念咒語的嗎,例如一級的魔法之類的。」

「一級魔法的話倒是可以,」縴言收回手指,放在嘴邊吹了吹,「不過威力會減少很多誒,連一級的土系防護都燒不破,沒關系嗎?」

不到一秒,火焰旋風便悲鳴著消逝了。

「沒關系的。」

「哦,」縴言從伊諾手中接過打火機,仔細觀察了半天,才模清了打火石的運作機制,「有飛行軌跡的‘火球’,以及沒有飛行軌跡的‘點燃’,哪種比較好?」

火苗安靜的佇立著。

「威力倒是沒什麼要求,只要保證準度和速度就行了。」

下一秒,火苗再次消失了。

「我的視力還算可以吧……」縴言看著伊諾身後燃燒著的牆壁,「只要肉眼可見的話,準度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

伊諾回過頭,感受了一後的溫度。

「……這種魔法能連續使用多少次。」

「點燃的話,應該能一直用到我睡著為止。」

「……你實在是太可怕了……」

「誒?為什麼?」縴言眨了眨眼。

「沒什麼,」伊諾將縴言手中的打火機蓋合上,松了口氣,「就算發生了意外,除了部分人之外,你現在也就和回新手村虐菜差不多。」

「‘虐菜’?」

「別在意,」伊諾笑了笑,牽起了縴言的手,「那麼不出意外的話,從今天開始,你就可以找回‘大小姐’應有的威嚴了。」

「威嚴……嗎?」看著手中的j ng致金屬塊,縴言想象了一下,如果是伊諾的話,這個時候會說些什麼。

「謝謝你,伊諾。」

「謝什麼。」

「你不是送我個東西嗎?」縴言握緊了手中的打火機。

「……」步伐產生了一瞬間的頓感,「你可是我的女朋友,送你個東西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語氣就像是逃避著什麼一般。

「是嘛~」縴言微笑著將打火機收進了貼身的口袋里,沒多做詢問。

——既然,她已經選擇了用這種便利的借口來終結話題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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