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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軟妹,不毀節以求生”

()情報壓制這種東西在很多情況下就像身高壓制一樣,促成的如果不是僵局,就必然是定局。

所以夜秋語在短暫的驚訝之後,目光立即冷了下來。

客廳里此時一共有三個人。

整理好思緒的夜秋語,所考慮的第一件事是︰這臭小子哪來的閑情雅致找了這麼一對合法蘿莉來雙飛?

第二件事,就是心中對眼前的這兩位少女無限遞增著的惡意。

——就像那一直試圖引起別人注意的微波爐一樣,讓她覺得非常厭煩。

「他人呢?」于是她試著讓聲線達到「若無其事」的效果問道。

發s 鮮艷至金s 邊緣的「淡粉」一愣,隨後帶著莫名其妙的視線,看向了另外一位少女。

四目相接之後,夜秋語突然覺得眼前的這位有著奇怪混s 頭發的少女有些熟悉。

「哼!你們這些洗剪吹。」于是她決定先吐個槽。

直到剛才還在微微顫抖著的黑白相間此時卻穩住了重心,站起身來張了張嘴。之後,就像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一樣,低下了頭。

順便將那悲鳴著的微波爐給關上了。

這種既視感,給夜秋語一種,她正在被莫名其妙的負罪感蠶食著的感覺。

「秋語……」隨後,黑白相間稍稍整理了一下散亂的襯衣下擺,低聲叫出了她的名字。

夜秋語眯了眯眼。

幾乎是慣x ng思維一般,她打開了上帝視角,強行將自己的能力混了進去,把原本的「觀測」效果轉換為了「獲知」。

附帶一提,她的手里拎著一個白s 的塑料袋。里面裝著的那些瑣碎東西,原本是用來為弟弟慶祝「順利完成第一份工作」的。

然後,在她無視了法則上的排列順序,強行「獲知」了眼前這只「黑白相間」所擁有的情報之後。

——易拉罐和白s 瓷磚接觸的聲音出現的時機相當巧妙。

收回上帝視角,她稍稍愣了愣神。

夜秋語輕輕地關上了防盜門,深吸了口氣,看向了那差一點就達到「不知所措」的「少女」。

她邁著輕靈的步伐,長靴在白s 瓷磚上留下了一陣清脆的敲擊聲。

「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夜秋語一把抓住少女的衣領,用超出「粗暴」一次詞形容的氣勢將她拉近了自己問道。

「我也不知道……」比起去抱怨這連帶著的疼痛,少女連忙搖了搖頭。

隨後,另外一位看上去就很「鮮艷」的少女念出了一陣奇怪的發音。

——夜秋語听到了世界法則運作著「修正」的聲音。

「你想干什麼?」鮮艷的少女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冷冰冰的語氣問道。

「她是誰?」比起直接去詢問她本人,夜秋語還是選擇了最輕松的辦法。

「大概……是那個世界的人吧?」黑白相間的少女移開了視線,用不確定的語氣答道。

「狐狸j ng。」一字一頓,小聲地念叨完之後,夜秋語又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吧……大概。」語氣中除了不確定,還混雜著大量的心虛。

「嘖。」夜秋語突然覺得一陣頭痛。

「你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似乎是覺得這麼問可能會惹對方生氣,黑白相間的少女猶豫了好久才說道。

「我怎麼知道?」即使是無意識的,夜秋語的語氣中還是有些怒氣。但又由于知道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發脾氣,她嘆了口氣說,「還是……去問爸爸吧。」

說罷,夜秋語松開了少女的衣領,拉起她冰涼的手。

「……怎麼了?」阻力雖然很小,夜秋語還是感受到了。

「我……」少女顯得有些抵觸。

夜秋語轉過身,看了看她當前的表情。

「放心吧阿九,」然後她柔聲道,「不會怪你的,只要有我在,沒人敢怪你。」

「可我現在……」少女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嗯……」夜秋語也像是突然注意到了什麼一般,歪了歪腦袋說,「不然,先去給你買件衣服穿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少女看了看旁邊那一臉疑問的另一位少女,鼓起了勇氣問道,「我現在……到底是誰?」

「你是我弟弟。」夜秋語甚至沒有考慮,就回答了她的問題。

「既然我在主世界還保持著這個形態……不就代表……」

「別亂想,」夜秋語立即抱住了少女,輕撫著她的長發說,「不會是這樣的……就算原本的身體真的被法則修正了,姐姐也會想辦法的。」

——夜秋語此刻散發出的「姐姐」光芒,顯得有些刺眼。

「伊諾,」于是,另一位少女問道,「她是誰?」

她的語氣和空氣中彌漫著的酸味無關。

夜秋語聞言,扭過了視線,看向了這位「同x ng相斥」的少女,問道︰「阿九,你不準備解釋一下嗎?」

「她是……」少女——伊諾小聲答道,「伊諾的姐姐,叫做縴言。」

「……伊諾?」夜秋語看了看懷中那一臉柔弱的少女,又看了看一旁那對指向自己的冰冷視線,「……縴言?」

「你還是別吐槽了,我現在沒那個心情……」伊諾低聲道,語氣很是失落。

「為什麼?」夜秋語放開了伊諾,轉過身迎上了縴言的視線,「她比我更像姐姐嗎?」

「這不是誰更像姐姐的問題……」伊諾用左手扶著額頭,嘆了口氣道。

「那就是比起我,你更喜歡她了?」

夜秋語的身高和縴言差不多,兩人都沒有後退的意思。

「這也不是我更喜歡誰的問題好嗎……」伊諾此時的表情就像是頭痛的更厲害了一樣,無力地咬了咬牙。

「伊諾,」縴言收回了冷冰冰的視線,「你……沒事吧?」

這話,讓夜秋語突然覺得特別不是滋味。

「……沒事。」听上去,就像是在壓抑著自己一樣,語氣中泛濫著自我暗示。

——不合理的舞台,不合理的角s ,不合理的沉默。

盡管如此,秒針還是需要前進的。

「秋語。」伊諾抬起頭,目光有些失神。

看到她的這幅表情,夜秋語突然心頭一緊。勉強擠出微笑問道︰「怎麼了?」

「你肚子餓不餓?」語氣就像是強行中斷了思考,將自己擺在了「事不關己」的角度一般。

讓夜秋語覺得心髒一陣陣的絞痛。

「有點吧……想到你會在今天回來,我就直接來看你了。」

「嗯,我去做飯。」伊諾推開了她,向廚房走去。

夜秋語想說點什麼,或者做點什麼,去阻止伊諾這樣的「自我修復」。但她只是張了張嘴,停在半空中的手像是意外的遲鈍一樣,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她這是……怎麼了?」縴言看著伊諾的背影,喃喃道。

「你不是他姐姐嗎?」夜秋語瞥了眼縴言,沒好氣的說道。

「我……」縴言低下了頭,尋找著「自責」的源頭。

「算了,這也不是你的錯,」夜秋語嘆了口氣說,「要怪的話,就只能怪……那個混蛋讓他出生在這個家族里面。」

這種混雜著「無可奈何」的發言,讓縴言突然之間想到了自己。

「是嗎……」縴言模了模自己右邊的臉頰。「雖然看上去很是柔弱,好像隨便欺負一下就會哭出來,但伊諾她……似乎意外的堅強呢。」

「我倒是不希望他這麼堅強,」夜秋語露出了自責的表情,「多依靠我一下又不會死,為什麼非要自己去承擔……」

「她一直都是這樣的嗎?」縴言看向了夜秋語。

「听你這語氣,好像根本不了解他啊?」夜秋語眯了眯眼。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她其實是我妹妹。」縴言避開了她的視線。

「妹妹?」夜秋語苦笑道,「我這個‘妹妹’啊,就是因為習慣了‘孤身一人’,才會造就出她如今的x ng格。」

縴言听到這番話,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不管發生的事多麼離譜,也不會對外表現出動搖。不僅如此,還會和往常一樣按部就班地執行著‘r 常’,就像她經常掛在嘴邊的‘又不是什麼大事’一樣。」夜秋語嘆了口氣,「恐怕在她看來,能夠在法則內觸發的所有連鎖反應,大概都不算是什麼大事吧……」

然後,縴言才想起來這種奇怪感覺的來源。

——那是她還在教會時,一位神父跟她說過的話。

神父說,有一種人最可怕。

這種人不管身處什麼樣的環境,不管遇到什麼突發情況,都不會過多的影響到自己。他們總是可以用最理智的方法,以及最快的速度解決或月兌離目前的困境。就算解決不了,亦或是無法全身而退,他們也不會陷入明顯的慌亂,而是會按照事先計劃的那樣行動,讓別人看不出一絲波動。

——縴言覺得,伊諾就是這樣的人。

比起印象中的「可怕」,她反而覺得這樣的伊諾非常可憐。

「你是……伊諾的姐姐嗎?」然後,縴言下定了決心問道。

看到縴言那若有所思的表情,夜秋語擺正了視線答道︰「我叫夜秋語。」

「縴言?斯陶洛德。」盡管表情上並沒有讓步的意思,縴言還是報上了名號。

「這麼說來,現在的她,是叫做伊諾?斯陶洛德嗎?」

「嗯。」縴言點了點頭。

「是嗎。」夜秋語笑著,看向了廚房的方向。

「你……笑什麼?」

「看來,你並不知道她原本叫什麼嘛。」仿佛是贏了一局一樣,夜秋語答道。

「不是叫……阿九嗎?」

「那只是她在家族這一輩的孩子里面年齡排第九的原因,她當然也姓夜。」夜秋語舉起一根手指說道,「雖然我們都是她的姐姐,但我承認的也只有這一點而已。出于私心,我是不會告訴你她叫什麼名字的。」

「沒關系,」縴言也看向了廚房的方向,「在我看來,她只是伊諾。」

——就像是察覺到什麼,但又不去戳破一樣,縴言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所以,在「異變」到來之前,雙方都默契地維持著沉默。

異變,是一陣清脆的碎裂聲。

兩人幾乎同時到達廚房門口。

然後,她們看到了坐在瓷器廢墟當中的伊諾。正以一副失神的目光,看著自己的雙手,渾身上下不停地顫抖著。

比起之前見到夜秋語時,幅度更大。

「阿九,」夜秋語擠了進去,蹲來柔聲問道,「怎麼了嗎?」

——伊諾的呼吸節奏顯得毫無章法。

「伊諾,」縴言也蹲,檢查了一下伊諾的身體之後,也問道,「發生了什麼嗎?」

——連帶出來的發音,像是要就哭出來一樣。

「姐……姐姐……」聲音有些哽咽,伊諾努力地組織著語言說道,「我……我的能力……消失了……」

——剛說完,眼淚就落了下來。

連同刻意的自律一起,在身上的顫抖消失的同時,伊諾終于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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