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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寧蕊雖然是陳國俘虜,但是白弘並沒有把她帶到太廟那里,而是在還沒進大興城時,就把她交給了早在城外等候的遙子,他讓遙子把陳寧蕊帶回王府,讓她熟悉一下王府。

陳寧蕊畢竟是一個弱女子,在長途的車馬顛簸下,她的骨頭早就想散了一樣。

遙子把陳寧蕊帶回王府的路上就開始琢磨這個女子到底是一個女僕,還是一個未來的主子?然後在綜合判定下,他覺得這女子是未來的主子這個可能x ng比較大,于是陳寧蕊在踏入周王府後就享受到了準王妃的待遇。

陳寧蕊倒也沒有任何不適應,畢竟她在陳國就是公主,就是被人伺候著長大的,在舒舒服服的沐浴結束後,她在遙子的安排下被送進了——白弘的房間。

雖然白弘在外出征已有四個月,但是這房間依舊是每天打掃的干干淨淨,陳寧蕊也確實乏了,頭一沾到枕頭便就睡著了。

醒過來時,外面的天空已經變黑,大興城中也點起了燈火,星星點點,看上去異常壯觀。

陳寧蕊起身之後,門外侯著的丫鬟聞聲而入,為她梳理長發,盤發簪飾。

陳寧蕊來到這里自然是沒有帶什麼隨身衣物的,不過這倒也難不倒遙子他們,陳寧蕊沐浴結束後穿的衣服是原本準備給紅拂女的,她們兩個體型也比較相似,當然,紅拂女比陳寧蕊還要再偉大一點,不過這個倒也沒什麼關系。

洗漱穿衣時,一旁的桌子上已經備好了晚餐,陳寧蕊洗漱結束後也就很自然的走到桌旁,然後她愣住了。

菜不多,兩素兩葷一湯,這和她在陳國時的待遇可以說是天差地別,不過這也沒辦法,她現在已經不是公主了呢,陳寧蕊苦笑著望著菜肴。

一旁候立著的遙子看到這個未來的主子臉s 不佳,他本著要為主人分憂這個心態問道︰「這——」

該怎麼稱呼?

直接叫王妃似乎不對。

「妾身姓陳。」陳寧蕊看到遙子的窘態,略一思索也就明白了原因。

遙子模模了額頭上不存在的冷汗︰「陳姑娘,這菜肴不符合您胃口?王爺平r 就是這個樣子的。」

陳寧蕊有些吃驚的微張了嘴︰「平r ,周王就吃這些?」

「是。」

親王用飯時不應該是長幾之上,水陸並集的麼?不應該還有歌舞絲竹的麼?

這些都沒有?

陳寧蕊覺得有些不可置信,然後她突然想起來,在回朝的路上,她曾經不止一次的看到白弘和其余士兵吃著一樣的軍糧,當時她還以為是條件所迫,沒想到這個人真的如此的節儉。

假如白弘知道陳寧蕊心中所想他估計會很無語,這還算節儉?他覺得其實已經很奢侈了,一個人四菜一湯,而且分量各種足,果斷是土豪的r 子啊。

「不,就這些很好了。」陳寧蕊臉上沒有再帶著苦笑,而是很好奇的用筷子夾起了一塊肉,放進小嘴。

「嗯?」她有些吃驚的睜大了眼楮,「這是什麼?」

「這是按照王爺寫的菜譜做的,名為白斬雞。」

作為一個廚師的兒子,白弘雖然沒有子承父業這種想法,但是他也的確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也許是良好的遺傳基因,他從小就燒得一手好菜,所以也不止一次被基友損為「家庭煮夫」。

沒錯,他覺得四菜一湯略奢侈,但是他沒說這菜很好。

隋唐的飲食中的副食還基本停留在膾品炙品脯品,遠遠沒有後來《舌尖上的中國》中那樣的菜式繁多。

在這個黃瓜還被稱為胡瓜,豌豆還被稱為胡豆,那些後世幾乎可以說是隨時都能見到的食材瓜果調味料還沒有被傳到中國的時代,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白弘雖然不是巧婦,但他也實在是搞不出來什麼拍黃瓜之類的菜,于是他就只能從現有的食材和調味料上下功夫了。

因為老爸是做川系菜的,所以白弘也最擅長川系菜,雖然作為川系菜最重要的辣椒現在還躺在美洲那里,不過胡椒已經在張騫出使西域後傳入中國,而花椒原本就產于中國。

但是即便如此,白弘他個人卻並不是那種嗜辣如命的人,他個人還是比較喜歡蘇菜,而且他又是從小在上海長大,所以對蘇菜中的上海菜他也不陌生。

白斬雞作為上海菜中的名菜,他自然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所以他來到隋朝不久,為了改善自己的伙食于是就把這白斬雞的做法教給了府中的廚子。

然後他被廚子的手藝給打擊到了。

不過這件事不影響陳寧蕊對它的喜愛。

一筷子接著一筷子,陳寧蕊很快就吃掉了小半只雞,這對于平時的她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

當她發現盤子已經空了大半,臉不由得一紅,訕訕的準備放下手中的筷子,可她還是被其余三道菜給吸引到了。

「這個呢?」

「金陵丸子。」

「那這個呢?」

「香菇燒白瓜。」

……

吃飽喝足之後,陳寧蕊不好意思的模著自己不存在的小肚腩,然後開始思索自己應該怎麼辦。

《孫子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陳寧蕊她才沒有把白弘當做什麼朋友呢,白弘是破了建康城的人,是將陳國滅亡了的人,是自己的仇人。

她也沒有天真到認為白弘會良心發現把自己放走,所以她要想辦法,打敗白弘。

至于在什麼地方打敗他——假如是在床上白弘一定會高舉五肢表示歡迎的。

書房,在古代是考校一個人人品的重要場所。

所以陳寧蕊不顧天s 已晚,執意要前往白弘的書房。

好吧,其實她剛剛開始是提出要見白弘的臥室的,但是她被告知自己剛剛睡得那個房間就是白弘的臥室後,她就閉口不談了。

書房里的書雖然沒有楊堅的御書房里那麼多,但是數量倒也不少。

不過這都是充門面用的,白弘不會沒事找事去看那種文言文而且還是繁體字版的,至于楊承會不會,那就不知道了。

不過白弘第一次看到那些書里倒也沒有發現什麼書簽標記的,所以他認為楊承也不怎麼關注這些書。

話說第一次進這書房的時候白弘在里面找了很久的ch ngong圖,結果他很失望的沒能找到。

書房很干淨,四周掛了一些字畫,有些是名家所作,有些是楊承作的,還有一些是白弘作的。

注意,楊承和白弘是不一樣的,至少他們的字體是不一樣的。

所以當陳寧蕊看到兩份同樣署名為楊承的字帖上寫著兩種完全不同的字體時,她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楊承習得是魏碑,不受拘束,剛健有力,白弘習得是瘦金體,瘦直挺拔,鋒芒畢露。

這從某種意義上是完全兩個方向的字體,也難怪陳寧蕊會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再看字帖的內容,楊承的那份是一首自創的詩,是梁陳宮體,倒也讓陳寧蕊有些親切。詩的內容立意不高,但是到也文采斐然。而白弘的那首也是「自創」的,至少對于陳寧蕊來說是這樣的,假如放到後是來看,也就是白樂天的《賦得古原草送別》。

這首詩放在後世也就是老少都會背的,至少前面四句是這樣的,也就是說在普通不過的一首詩罷了,但是對于陳寧蕊這個只看過自家兄長和他寵信的那些文臣所做的曖昧婉約詩詞的人來說,這首詩的別具一格倒也給她帶來了不小的沖擊。

將視線從字帖上挪開,移到書案上,那一疊寫滿了字的紙張又吸引到了陳寧蕊。

陳寧蕊興趣盎然的拿起那疊紙,此時的她早就已經忘了自己是過來「刺探敵情」的。

不過這紙上的字跡很明顯是出自女子之手,陳寧蕊看了微微皺了眉頭。

「哎,這個是誰寫的?」

「這個是王爺口述,出塵姐在一邊記的。」

「出塵姐?是剛剛那個女人麼?」

「不是,那個是子衿姐,王爺出征的那天出塵姐也不見了。」

陳寧蕊听了這話,一會便就明白了,這個出塵姐一定是被那人帶到戰場上去了。

什麼不得私帶女眷都是廢話,想到這里,剛剛積攢起來的一點好感頓時消失不見。

不過自己似乎沒有在他身邊發現有別的女子……難不成那個女子在戰爭中死去了?可他似乎沒有什麼悲傷啊,也對,像他這種人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個丫鬟而傷心呢……

越想越亂的陳寧蕊好不容易將目光放回了那疊紙上,她原本對這個是不屑一顧的,只是她才看了幾張,她便津津有味的沉浸在了其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將那些紙中所記錄的全部看完,意猶未盡的問道︰「這個還有麼?」

「這個原本是王爺每天會講的,王爺出征之前便就講了這些,剩下的要等王爺回來才知道。」

「這樣啊……」陳寧蕊的眼楮眯成了新月狀,嘴角勾勒出一個笑容。

當得知自己之前睡得那個房間是白弘的臥房之後陳寧蕊便不願意再進去了,無奈之下遙子便為陳寧蕊整理出了一間客房。

陳寧蕊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不容易才睡著。

似乎也就在前一刻閉上眼楮,後一刻就醒了一樣,陳寧蕊在第二天天亮醒來之後,翻來覆去的準備賴床。

這個時候,白弘踏進了周王府的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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