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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之路 第四集 浮雲之國 第三章 相見

空氣中飄蕩著一種叫沉悶的東西……

良久,老太爺長嘆一口氣,微微轉動眼珠道︰「管家,你難道沒有看出什麼?」

老管家更加疑惑和惶恐,這事與我有關嗎?當即十分不解地搖了搖頭。

「他還沒有死,他回來了,你沒有看出他們中有一個人我們認識嗎?」老太爺道。

老管家長大嘴巴,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地身形,那個高大的身影,有些吃力地道︰「他他難道是」

望著自己的管家,自己這個多年的管家,老太爺點點頭,他明白他能明白。

老管家的神情好像恢復了些,還是訝然道︰「老爺,可是十五年前,有很多人都看見他死去了。」

老太爺定定的看著老管家,肯定地道︰「你跟了我六十年,見過我什麼時候看走眼嗎?況且,他還是我的徒弟,我能看走眼嗎?而且,我在港口的大孫子——藤生純太郎也查過這件事,查過他這個人的來龍去脈,應該錯不了。」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今晚三更你帶句話給他,他一定會跟你來,你把他帶到密室中去,切記,此事,你知我知,不要再讓第三人知道了?」老太爺靜了一下,又道。

老管家早已汗流夾背,他明白這意味著什麼,那說明十五年前那場爭斗又要上演了,那可是伏尸千萬,流血千里的大劫難,就是藤生純太郎的父親,老太爺的大兒子也是死在那場劫難中的。老管家心有余悸地應了聲就離開了,別看老管家僅是個管家,可也個武尊境界的強者,他可是一直跟著藤生老太爺。

是夜,三更時分。

在藤生府的一個密室中,知道這個密室所在的人不會超過五個。

密室中只有一只燭火在燃燒,是密室中僅有的光源,微弱的燭光忽明忽暗,更加給密室增加幾分神秘感。

一個華服老者靜靜的對著房門站著,沒有動,那漆黑中帶點昏黃的雙眸凝視著房門阻隔的黑夜中的虛空,好似看穿黑夜中發生的一切。而他自己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了,華服老者就是藤生家的老太爺。

「吱呀!」開門聲,這聲開門聲在靜寂的夜晚顯得多麼清脆和刺耳,打破了密室的死機。

老太爺身形微微抖了抖,微眯的雙目陡地睜圓,靜靜地盯著門口。

門開後,進來兩個人,那名老管家和一名從裝扮上看起來年輕的人。我們就叫他年輕人吧,那個年輕人走得快,在微弱的燭光下,看不清真面目。

老太爺一見年輕人進來,有些激動,還是哽咽地道︰「老臣,藤生麻一拜見大王子,請大王子恕罪。」

那個年輕人身形晃了晃,對眼前這名老者,印象已經不多了,由于這些年的逃亡和經過那次大難後,有些事已在他心中冥滅,不過,在大腦深處還是有一個聲音在提醒他。那個年輕人略一遲疑,搶前幾步,聲音中帶些嗚嗚聲,顫聲道︰「師父,你不是在折殺徒兒嗎?」年輕人扶住老者就要下拜的身體。其實,藤生老太爺就是見了當今老國王也只是禮節性的拱拱手。不知為什麼,他要下拜,可能是因為年輕人的事,讓他內疚吧。

當雙方坐定後,老管家非常識趣地退到暗影中,就像他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靜寂了很久。

往事一幕一幕的涌現出來,年輕人一下子就明白很多過往之事。

靜寂中,藤生老太爺雙眸中隱現淚花,激動道︰「孩子,你不怪師父嗎?」

年輕人也是淚水盈眶,有些愕然道︰「師父,我為什麼要怪你呀?」

「唉,這麼些年,我都沒有去找你,我們都以為你已經死了。」藤生老太爺哀聲道。

年輕人輕輕啜泣幾下,傷心道︰「師師父,這哪能怪你,我都以為自己會死掉,沒想蒼天有眼,讓我活了下來。」

老太爺站起身,來到年輕人面前,伸出一雙血肉飽滿的手輕扶著年輕人的脊背,輕輕道︰「孩子,活著就好,活活著就好。」

接下來,年輕人毫無形象的倒在老太爺的懷里哭泣起來,像一個無助的孩子,一下子找到了依靠。是啊,多年的奔波之苦,總算有個盡頭了。

等年輕人平靜些。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老太爺對年輕人道。

年輕人聞言顧不得體面,用衣袍擦干淚痕,靜靜的听著。

「好消息,就是你的父王秘密下旨找尋你,希望在他有生之年能再見你一面,而且,他曾私下對我說,當年錯怪你們母子了,他心中有些愧對你們。」老太爺道。

年輕人听到這,靜靜的,沒有絲毫聲響,盯著黑暗的盡頭,漆黑的雙眸中閃現出痛苦、追憶和他人無法理解的情懷。

老太爺一見此情,不禁長嘆一聲,又道︰「壞消息是,你的父王,他的身體已經很衰敗了,可能不會撐過明年春天了。」

只見年輕人背部晃動幾下,接著有些抽搐,應該是在哭泣吧,雙眸中那種不可名狀的情懷瞬即被吃驚和不敢相信所代替,不過,很快,那種不可言傳的情懷又布滿他的雙眸。

又過了良久。

「孩子,你決定怎麼辦?」老太爺問道,在昏暗的密室中,他的聲音就像來自年輕人自己的內心深處,那靈魂的深處。

「我該怎麼辦?我要怎麼辦?」年輕人輕輕地自語道。

大約有盞茶的功夫,年輕人握緊拳頭,整個人都在克制著,恨聲道︰「當年那件事,不能完全怪父王,要不是那對母子挑撥,父王絕對不會那樣做。再說他老人家現在都不行了,我又有什麼好埋怨的。」老太爺暗自點頭,就是在暗影中的老管家也是點點頭。

「師父,我想回京都一趟,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回去見父王最後一面。」年輕人接著道。

還有那十多年未見的母親,不知道是否躲過了那場災難,在年輕人看來,母親是十有八、九都死了,在夢中,他經常夢見母親血跡斑斑,披頭散發地出現在他的面前,每一次驚醒,他都只有暗中哭泣,而不敢有絲毫作為。

拿什麼去與一個王國抗衡?就算這樣,他終于下定決心,要回去,要回去看看母親,至少也要知道母親的生死。

老太爺頷首道︰「孩子你能這樣想,說明你長大了。對于回京都的事,我會來安排,也不枉你大師兄在北州為你而亡。」

「師父,大師兄死了麼?」年輕人顫抖地問道。

「唉!死就死了吧。當年你大師兄也是五大軍團的一個大將軍,為了給你贏得逃跑地機會,他與我藤生家五萬兒郎戰死。」藤生老太爺的雙眸中又隱含淚光。

是啊,重那以後,藤生家就再也沒有掌控王國五大軍團之一,那可是從王國存在以來,藤生家必定會掌控王國五大軍團之一的,要不是藤生老太爺的實力擺在那里,說不得還有滅門之禍。

「師父,對不起,這都是因我而起。」年輕人再次哭泣起來。

「孩子,事情都過去了,你能活著,就說明當年我藤生家的人沒有白死。好了,孩子。」藤生老太爺頓了頓,「至于回京都,我來安排。所幸,離我大壽還有十天,倒不至于引人懷疑,你們就在這多住幾天,幾天後,安排好後,送你返京。」

密室中安靜了一小會後,老太爺自然就問了些年輕人這些年的處境。真是听者流淚,聞者傷心。堂堂一國的王子流落如斯,王位繼承人悲慘如此。老太爺和老管家在听完年輕人的講述後,也是老淚縱橫,一時間,密室中唏噓聲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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