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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派出所問話

香海路派出所距離海邊風景區也就幾百米,羅沖在五點整走進了派出所。

最外面的接待廳,都是附近的居民來自辦理戶籍類事物。羅沖隨便找到一個警員問道︰「你好,我來找廖警官。」

「二樓,左手邊第二間。」男警員朝樓梯口指了指。

羅沖道謝後上了二樓,找到左手邊第二間辦公室,門沒關,里面坐著兩個警察,都是男的,一個三十多歲,一個二十多歲。

「你好,我找廖警官。」羅沖敲敲門,站在門口說道。

「你就是羅沖吧?」

坐在里面那張辦公桌前的中年警察抬頭問道。

「嗯,我就是。」羅沖點頭。

「好。」廖警官招手說道︰「不好意思,我這里還有點事,你在外面坐著等一下好吧?」

「行。」

感覺對方的態度挺和氣的,羅沖痛快答應,轉身之時,習慣性地以惡魔左眼瞟了他一下︰好嘛,二級邪惡!

一位警察,看他的警餃標志是一道銀杠,一枚四角星花,應該是三級警司的警餃,竟然是邪惡之人。

于是乎,羅沖也就升起了一些防備之心,這位警察叔叔很可能就是咱們常說的,警察隊伍里的害群之馬了。

坐在走廊里的長椅上等了大約十分鐘,廖警官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朝羅沖笑道︰「我下樓一趟,幾分鐘就回來。」

羅沖點點頭,心說你的事情真夠多的……

「我去看看。」泡泡從器靈空間里飛了出來,跟在廖警官身後下了樓。

廖警官下樓後,走出派出所,在大街上的一棵樹下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壓低嗓音說道︰「羅沖過來了,我會把他拖到六點以後,他家住得不遠,肯定會步行回家。你們可以在半路上等他,但絕對不能在派出所附近下手。」

電話里的某人悶聲答應了。

廖警官立即掛掉電話,本以為自己的這一行為神不知鬼不覺,殊不知,被頭頂上藏在樹冠里的一個小惡魔听得清清楚楚。

五分鐘後,羅沖被廖警官請進他的辦公室,坐在兩張背靠背並在一起的辦公桌一側的椅子上,左前方是年輕警員準備好了卷宗做筆錄,右前方是廖警官負責問話。

「不必緊張,請你來,只是有件事情問一下,只是問話而已。」廖警官態度和藹的說道。

「嗯,好。」羅沖點頭。

接著,那個年輕警員問過羅沖的姓名,性別,家庭住址之類的個人信息,全都記錄下來。然後,廖警官這才切入正題,拿出三張照片攤在桌子上,問道︰「你看看,認識這三個人嗎?」

羅沖低頭一看,照片上的三個人,可不就是光頭、紅毛和結巴那三個家伙嘛,便是點頭回道︰「認識,我認識他們,好像是這附近的三個混子,整天在海邊附近搗亂。」

「搗亂?」

廖警官隨之問道︰「給誰搗亂?」

「就我個人感覺,他們最喜歡找我的麻煩,當然了,其他的攤主也都是很討厭他們。」羅沖直言而道。

「你知道他們的名字嗎?」廖警官運用他的審問技巧,先問了一個看似無關緊要的問題。

「不知道。」羅沖搖頭︰「只知道他們的外號,光頭,紅毛,結巴王。」

廖警官又問道︰「剛才你說,他們最喜歡找你的麻煩,你是依據什麼這樣認定的?」

羅沖便把他們隔三差五跑來針對自己,並且,經常在自己擺攤的位置拉屎的嫌疑,這類事情全都說了出來,反正,這些情況自己即便不說,他們也能查到,隱瞞不講反倒顯得心虛。

听完羅沖的陳述,廖警官稍作沉默,然後,頗具含義地問道︰「這麼說,你們之間的積怨挺深的,是嗎?」

「那當然!」

羅沖裝成一個人生經驗比較有限的毛頭小子,直接承認︰「若不是不想闖禍惹媽媽傷心,我早就想跟他們拼命了,一次次的欺人太甚,氣死我了。」

廖警官輕輕點頭,這些話,坐在他對面的年輕警員全都記錄了下來。

「本月十三日,也就是上周四,你是否見過他們三人?」廖警官又問道。

「上周四?」

羅沖只想了三秒鐘,便是點頭回道︰「見過,他們三個又去了海邊找我的麻煩,並且威脅我,限我在十天內從海邊消失,不許在那里擺攤了,否則,以後就會對我真的不客氣。」

「具體是怎麼回事,詳細說一下,越詳細越好。」廖警官點了一顆煙,甚至拿起煙盒示意羅沖要不要。

羅沖不抽煙,搖搖頭,說了聲謝謝,就把早就編好的一番說法講了出來。結合那天發生的實情,直到進入小樹林之前,一切都是真實;但在進入小樹林之後,羅沖只說被他們三個推搡了一頓,並沒有真的毆打自己,更多的只是威脅……

「我很不服氣,但也沒有辦法,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斗不過他們,當天下午,我就委托王叔幫我找人把攤子轉讓出去。」

羅沖最後說道︰「反正,有他們在,擺個地攤都是超級郁悶,還不如去學份手藝,干點別的事情呢。」

廖警官微微點頭,實際上,羅沖所說的這些,與他在海邊攤位那邊了解到的情況基本吻合,暫時來說,感覺不到有什麼疑點。

到了此時,羅沖這才好奇問道︰「廖警官,他們三個是不是被你們抓了,現在開始到處調查他們的罪證了?」

「不是。「

廖警官搖頭說道︰「他們三個失蹤了,根據我的調查,你應是最後見過他們的一些人。」

「失蹤了?」

羅沖裝作發愣,呆呆地問道︰「失蹤多久了?」

廖警官的目光在細細留意羅沖的表情變化,同時回道︰「我說了,你應該是最後見過他們的某些人中的其中之一,依照他們各自家屬的報案材料來看,就是從上周四那天開始下落不明,與所有人失去了聯絡。」

「他們失蹤了……」

羅沖喃喃低語,裝作神情恍惚,幾秒後才是一拍大腿,滿臉懊悔地喊道︰「哎呀,警察叔叔,這件事你應該早點告訴我才對啊!今天下午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剛剛,不是,我正在那邊辦理攤位的轉讓手續呢!」

低下頭,滿是憤恨地念叨著︰「完了,完了,只差一步啊,錢都收了,所有手續全都辦完了,想反悔都來不及了……」

然後又抬起頭,看著廖警官,帶著哭腔說道︰「警察叔叔啊,就算是昨天,哪怕只是今天上午你能早點給我打電話說說這件事,我都不至于遭受這份損失了。要知道,那個攤位是我媽好不容易給我辦下來的,轉讓的事情,我到現在都沒敢告訴她呢。」

「你冷靜一下。」

廖警官擺擺手,解釋道︰「昨天,所里就有人去了海邊,晚上又去了你家找過你,但你不在,我們也沒辦法,今天下午打听到你的手機,才給你打了電話。」

「唉,真是倒霉!」

羅沖又低下頭,咬著牙恨道︰「該死的,那三個混蛋都已經失蹤了,還要這樣害我,我要詛咒他們就此失蹤,全都死掉了才好!」

「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廖警官看似溫和地說道︰「尤其在我們這里,講話更要注意些。」

實際上,他真的也沒有懷疑到羅沖就是這起失蹤案的制造者,因為根本想象不到,羅沖這樣的半大小子有能力把光頭三人人間蒸發掉。

即便與他有所勾結的某一伙人,也沒有對他講過,羅沖有能力打暈四個身強力壯的黑社會打手。他只是知道,羅沖這小子得罪了人,有人花大價錢要收拾他。

今天,之所以把羅沖叫來派出所,真正的用意也不是為了查案,只是為了給那伙人提供他的確切行蹤而已。昨天晚上,這小子沒有回家,也不知去了哪里,誰都沒能找到他……

這之後,兩個警察又問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內容,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羅沖雖然是一一作答,但明顯情緒低落,為了海邊攤位的轉讓問題懊悔不已。

六點十分,羅沖完成了這一次配合調查,垂頭喪氣地走出派出所大門。

二樓,廖警官的辦公室內,那個負責做筆錄的年輕警員低聲說道︰「廖科,我感覺這個孩子沒什麼嫌疑,只是挺倒霉的。」

廖警官站在窗前,嘴里叼著煙,俯視著羅沖逐漸遠去的背影,似笑非笑地點點頭,嘴上沒說什麼,心里卻道︰「接下來,他還會更倒霉啊。」

走出派出所,拐到另一條街上,羅沖的表情這才恢復正常,泡泡笑道︰「小主人裝得很像,很有表演的天賦呢。」

「這都是小事兒。」

羅沖輕輕搖頭,心中回道︰「不過,經過這一次,也給我提了個醒,最近這段時間,最好不要在本市制造更多的失蹤案了,即便要大量獵食,也應該跑去外地。」

「嗯,在本市搞出太多失蹤案,確實不太好,總會留下蛛絲馬跡,使得警方懷疑到你的頭上。」

泡泡也道︰「跑去其他城市抓一批人,立即離開那里,回到本市強化身體,休息幾天,然後再去另一座城市……這樣處理,應該是最為穩妥。」

「沒錯,就應該這樣。」

羅沖心中回道︰「去外地獵食,我還能更大膽一些,也不必這麼的束手束腳了。」

講話的同時,羅沖也是高度警惕,仔細留意著大街上的任何一個過路者,因為已經知道,剛才那個姓廖的警察與某個人通過電話,提前一小時透露過自己的行蹤,某些人有可能會在回家的路上對自己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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