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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神秘人 驚恐難言 (一)

()第二十章

神秘人驚恐難言

(一)

這時街道上的行人甚少,晨霧仍未褪去,楚仁義感覺到那股邪惡眼光之後,再仔細尋找,卻已找不見這樣的人,或許此人早已隱匿,又或者此乃楚仁義之幻,未必屬實。

不一時,上清回到了這住處,他一早起來,便去探查孫達、李滋等人的動靜,仍是毫無所獲。

楚仁義嘆道︰「短短幾r ,我們竟積下了這許多未破之謎案,待得越積越多,我可就理不清思緒了。」

天生笑道︰「向來都是師父在思考,大師兄你理不清思路,那也無傷大雅。」

眾人又敘了一會話,門外再次傳來敲門聲。

楚仁義笑道︰「天陽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這麼快就擺月兌張家二小姐回來了?」

天生笑道︰「二師兄是念家之人,哪像你大師兄這般,見了鄭姑娘,就好似丟了三魂七魄。」

楚仁義笑了笑,便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不是天陽,而是範逐世,只見他一臉焦急,似有急事相求。

上清見了他那臉s ,忙問道︰「範總捕,有何貴干?出了什麼要緊事麼?」

範逐世道︰「不得了啦!紫仙洞里的人又出來了!」

上清面s 一變,問道︰「這次出來幾人?」

範逐世道︰「一人。」

上清問道︰「只有一人?那你為何這般慌張?」

楚仁義突然想起一事,忙說道︰「是那紫仙洞的首領出來了麼?」

範逐世道︰「不,還是以前消失的一位村民。」

楚仁義問道︰「那有什麼驚慌失措的?」

範逐世道︰「他在城南銀石村當眾殺了兩位村民,又再疾馳而去。」

上清驚道︰「當眾開了殺戒?」

範逐世點頭道︰「沒錯,得到通知之後,我忙派出衙門全部捕快趕赴現場,只是……」

上清問道︰「只是什麼?」

範逐世道︰「只是他們都懼怕紫仙洞,不敢出發。」

上清道︰「因此你來找我?」

範逐世道︰「總之勞煩道長一路同去。」

上清道︰「莫說全城的捕快都不去逮捕凶徒,我是義不容辭地應當前往。即便他都出發了,我也是要去查看的,你快快帶路吧!」

範逐世道︰「甚好,咱們快去。」

路上,範逐世又道出一件與紫仙洞相關的驚人消息——李澤光在胡子成府上借宿幾r 後,昨r 午間從蘇州離開,y 回和州。半路上,他公然殺害自己兩名的僕從,逃往紫仙洞。

上清問道︰「李澤光不願回到和州,去過他那奢侈y n靡的生活麼?」

範逐世道︰「我也不知,只是他那一群僕從于昨r 晚間返回蘇州府衙找尋李澤光。那時,我才了解到具體情況。」

上清道︰「他要回紫仙洞居住,直接走便是了,為何還要殺人?」

範逐世道︰「他這種喜怒無常之人,不可以常理揣測。」

上清說道︰「莫非他不願讓僕從探知紫仙洞的具體方位,因此出手殺人?」

範逐世道︰「或許是這般原因。」

楚仁義問道︰「他既然殺了兩名僕從?為何又不盡數殺害?」

上清道︰「他現下武藝雖高,但要同時殺盡那十幾二十余名大漢,卻也不易。」上清側過頭向範逐世問道︰「他是怎樣殺人的?如同今r 這個紫仙洞人一般當眾行凶麼?」

範逐世道︰「不,他當時說要撒尿,便向大道旁的矮樹叢中走去。眾侍從不放心他一人獨處,怕他遭遇危機,便有兩人跟了過去。這是他們保護主人家一貫的原則。」

上清問道︰「李澤光就借此機會逃跑了?」

範逐世道︰「是的,他暗中解決掉這隨行二人,便悄悄地逃了。眾侍從在大道旁等候許久,才去林中查看,那時看到的,只剩下兩具尸體。」

上清問道︰「那如何得知李澤光的去向呢?又如何能夠確定,他必然去了紫仙洞?」

範逐世道︰「沒人能確定。只是,蘇州府這十年來,所有失蹤的人口,幾乎都去了紫仙洞。」

上清問道︰「怎能得知?」

範逐世道︰「他們都回來證實過。」

上清問道︰「他們不是被強迫去的?」

範逐世道︰「看他們的模樣,似乎享受得很。」

上清道︰「李澤光這種富家子,竟也能放棄家中的榮華富貴,去紫仙洞生活?那紫仙洞有什麼好?」

範逐世道︰「這……在下不知。」

楚仁義道︰「李澤光會不會是被人綁了去,卻造成他前往紫仙洞的假象?」

範逐世道︰「這……或許也有可能。」

上清道︰「就因為所有人的失蹤都與紫仙洞有關,凶徒也許借機將李澤光擄走,以此要挾他父親李明前來贖人。」

楚仁義笑道︰「師父此言差矣。這位擄走李澤光的朋友,或許不是凶徒,他這般做法,說不定能夠大快人心。」

上清道︰「李澤光雖可惡,但這神秘人私下殺害他身邊兩名大漢,再行擄劫之舉,那也是萬萬不當的。」

範逐世道︰「依我所見,李澤光就是自己逃跑的,哪有什麼神秘人來抓這無用之徒?」

上清猜不透這謎團,只得催馬疾奔,y 速速趕往銀石村凶案現場。

銀石村,本是個秀麗的村莊。

但今r ,村中人心惶惶,經歷了那血淋淋的殘暴場面後,很少有人能穩得住心境。

每家村民都躲在屋子里,不肯外出,他們生怕凶徒回來,更擔心自己將會成為下一個冤死者。

因周滿這幾r 總是驚魂未定,天青和天生又懶于奔波,上清便留他們三人在家,只是帶同楚仁義來到現場。

現場雖未有捕快前來保護,但卻也無人至此破壞。沒有人膽敢來到這里,沒有人不珍惜自己的x ng命。

村中大道旁的草叢邊,擺著兩具死尸,尸體邊上灑滿了鮮血。如此景象,雖在白r ,看上去也驚悚萬分。

上清仔細查看尸體後,說道︰「兩人均被一拳致命。」

楚仁義也說道︰「嗯,兩人心前肋骨均斷,是被一拳擊中心髒而亡。」

上清道︰「此人下手狠辣,他與這兩位死者有什麼深仇大恨?」

楚仁義搖了搖頭,他猜不出凶手意圖。

過了半晌,範逐世從各家各戶詢問完畢後,回到事發現場。只听他說道︰「我問過附近鄰里了,行凶者乃村中以前的一位村民,叫做羅應,自從四年前他去了紫仙洞之後,村中人就再也沒見過他。」

上清問道︰「既然再也沒見過他,怎知他去了紫仙洞?」

範逐世一攤手,說道︰「道長已然問過這問題,在下也解答過了。在蘇州附近的村落里,大伙都知道這個公開的秘密。只要一個人無緣無故地失蹤了,那麼此人便是去了紫仙洞。」

上清問道︰「依你所說,這傳言並非空穴來風,而是這些失蹤村民親口告知?」

範逐世道︰「不錯。只因這些人在很多年後,會回到原來的村子探望,並告知親朋好友,他一直住在紫仙洞。」

上清問道︰「沒有人問過紫仙洞的具體位置麼?」

範逐世道︰「自然有人問過,但這些失蹤的村民不肯說。」

上清問道︰「這羅應與兩名死者有何過節?」

範逐世道︰「這三人之間,並無任何矛盾,眾村民也猜不透羅應殺人的原因。」

上清道︰「我怎麼覺得怪怪的,可又說不上來怪在哪里。」

範逐世道︰「只要是涉及紫仙洞的事情,不都怪怪的麼?」

上清听了範逐世之言,仔細思量︰「紫仙洞的事情都是怪怪的?那是沒錯,我之前也是這麼想。但我是否將所有的怪現象,都與紫仙洞聯系起來了?我為了破解一個謎案,便把所有疑點都歸罪于紫仙洞,最後卻更是找不出絲毫頭緒。」

楚仁義見上清呆住不動,便向上清問道︰「師父,你在想什麼呢?我們是否應當追查紫仙洞人的蹤跡?」

上清突然想起一事,忙問楚仁義︰「你有沒有感覺到咱們昨晚搬入的那個小屋很是奇怪?」

楚仁義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啊,我倒沒覺得有何異常。」

上清沉靜下來,思索片刻,又問道︰「連一點奇怪的地方都沒有麼?我潛意識里,總覺得那屋子有些不妥。」

楚仁義又回憶片刻,仍是搖頭說道︰「沒有,鄭叔叔總不會給我們找一間不祥之處住宿吧?」

上清道︰「不,不是屋子的問題,我……」他不知哪里出了問題,干脆盤膝坐下,又沉思起來。

楚仁義不敢打斷師父的思路,只是默默坐在他身旁。範逐世也不敢輕易發出任何響動。

上清又思考一陣,突然站起身來,說道︰「我總覺得又人在盯著那屋子看。」

範逐世問道︰「有人在偷看你們?」

上清道︰「至少有一個人在偷看,那是一雙不懷好意的眼楮。」

範逐世問道︰「道長是怎麼知曉的?」

上清道︰「直覺。」

範逐世問道︰「道長在蘇州有仇人麼?」

上清道︰「沒有。」

範逐世問道︰「昨晚在四海鏢局發生的事情我都知道,是不是鏢局里的人在監視你們?又或者有人想要回那屋子,因此一直在附近觀察?」

上清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曉。」

楚仁義也突然想起一事,驚道︰「師父,今晨大霧時,我似乎也看到一雙狠惡的眼神,在盯著我們的屋子。」

上清問道︰「你有沒有看清這雙眼楮來自何處?」

楚仁義搖了搖頭,說道︰「霧太大,我看不清楚。」

上清心中一驚,似是有何發現,瞧他面s ,此事又像是凶險異常。他忙向範逐世問道︰「今晨這般大霧,村民為何能看清羅應殺人?」

楚仁義也奇道︰「村民一大清早的又怎會都跑出來觀看這一場景?況且,羅應若是極快地解決掉這二人,眾多村民又怎麼來得及跑出房門觀看?」

範逐世道︰「據村里人說,是羅應大清早一來到村里,便每家每戶地敲門,讓他們出來,說有事相商。」

上清問道︰「有什麼事情商量?」

範逐世道︰「其實羅應並未說出任何特異言語來,待村民齊聚,他便瞬間出手殺害他面前的二人,隨後疾奔而去,消失在遠處。」

上清問道︰「他所殺之人,就是站在他面前的兩位?」

範逐世道︰「沒錯,其他村民還說這兩人倒霉,幸好站起前面的不是他們自己。」

上清問道︰「這麼說,羅應是隨手殺人的?他既沒有明確的目標,也沒有動手的理由?」

範逐世道︰「這個……我也不太明了。」

上清沉吟道︰「那是什麼緣故?越來越不對勁。」

楚仁義道︰「種種線索間,似乎有著什麼聯系,可又說不上來。」

上清道︰「待我理清思緒。範總捕也可共同參詳。十年前,鄭夫人和周滿的母親被人毒殺,這是一宗謎案。十年來,紫仙洞不斷招攬蘇州附近村民加入其中,而此洞卻神秘莫測,其間門道,不為外人所知,偏偏洞中人又個個武藝高強,官府要查也無從查起;這紫仙洞,也是一個謎。十余年前,張中匯與四海鏢局發生矛盾,有下毒的意圖,至于是否實施,便不得而知。周全似乎也用過巨蝮草殺人,卻不知那人是誰,而從他言中所知,此人有個殘暴的哥哥;這位被周全殺害的神秘人是誰,這又是一個謎。」

範逐世揮手打斷道︰「容我思量一番,道長竟得知周全這不為人知的秘密,倒也難能。若不知此事,在下也無所查詢。你這一說,我倒是想起一事。」

上清道︰「範總捕請說。」

範逐世道︰「胡子成有個弟弟,十年前死于非命。」

上清道︰「哦,有這等事?」

範逐世道︰「道長對我說過,中了巨蝮草之毒,死亡時的表現如同得了風疹一般。」

上清道︰「沒錯。」

範逐世道︰「你說周全用巨蝮草毒殺一人?」

上清道︰「你認為此人便是胡子成的弟弟?」

範逐世道︰「我只知道,胡子成那位弟弟是死于風疹。」

上清道︰「是誰來給他診治的?」

範逐世道︰「多位大夫,他們說法不一。但最後請來了陳力行大夫,給了個確切答案。」

上清問道︰「陳力行說是風疹麼?」

範逐世道︰「是的,他回答得很明確。」

上清看了楚仁義一眼,正巧楚仁義也向他看了過來。兩人心中一般心思︰「陳力行為何要多次說謊,他在包庇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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