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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Cerberus Gate地獄之門 Episode.45 終焉?開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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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終焉?開始?(下)

「啷——」一聲,封印十字黑棺的銀質長釘飛速彈出,棺蓋再次打開。「饕獸」蠕動著它那淤泥般的身軀,呲牙裂嘴地展示著那如刀鋒般的尖牙。「饕獸」沒有視覺,它只能靠分辨氣息來捕獲獵物的動向,而此時的第一展廳到處都是血肉殘渣,「饕獸」無法分辨出應該攻擊的目標,只是張牙舞爪地在原地咆哮,等待著伊莉娜的指引。

而這更增加了舞月與紗葉玲的恐懼。方才,她們都目睹了秋旋被這怪物吞噬的過程,那種慘狀,僅是看著就讓人為之膽寒,更別說被吞噬之人的痛感了。紗葉玲感覺臂彎里,舞月的身子正在瑟瑟發抖。而她自己的額間也滲出了冷汗。

「那東西究竟是什麼……僅是與之對峙,全身上下就泛起一股惡寒?」

紗葉玲的瞳孔因為恐懼縮成了針狀,她能明顯地感覺到那種怪物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產物,彌漫著死亡的氣息。

伊莉娜拿出兩根金針,指尖微動,金針飛速擲出,釘在舞月和紗葉玲的身體上,帶起了一串血絲。金針之上粘著特殊的魔力,不斷向外散發出「饕獸」喜愛的氣息。被這氣息吸引,「饕獸」發出一聲欣喜地嚎叫,徑直向舞月與紗葉玲襲去!

那是吞噬境界的妖獸,在它的血盆大口下,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勞的。它的存在自身便是一種「對象湮滅」的魔術,是構成阻止魔術師們抵達「根源」的「抑制力」的誘因。它的食欲無窮無盡,如果不加以束縛的話,恐怕連整棟大樓都會被它吞下。

「饕獸」本身就是生活在「根源」附近的奇特生物,所以其抗魔力也非常之高。是所有使魔中戰斗應用性最高的。當然,要想駕馭這種使魔,也必須付出沉重的代價。伊莉娜的所有魔術都是通過肢體動作完成的,而沒有吟唱部分。這並不是因為她的魔術不需要吟唱,而是因為她自身的吟唱能力被「饕獸」吞噬,並以此當作服從的「契約」,才獲得了趨役「饕獸」的資格。但由于吟唱能力被剝奪,她自身的魔力也大幅下降。不過,「饕獸」強大的實力,也彌補了這個弱點。

舞月與紗葉玲的身體被伊莉娜的黑眼神(-)所束縛,身體變得比石像還沉重,連挪動一下指關節這樣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出。她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饕獸漸漸將自己的身軀吞沒。

夜色昏暗,烏雲遮蔽了明月,一絲月光也透不進來。

又有兩個鮮活的生命,即將消逝在這片絕望的黑暗中。

「鏘啷——」

瓖著彩繪玻璃的落地窗突然被一股力量撞得粉碎。

澄澈的月光突然涌入大廳,將四周的黑暗盡數驅散。

而隨著清亮的月光到來的,是如殘月般華麗的斬擊。

帶著殺戮之氣的斬擊本身是不可能華麗的,但是在這片月光的照應之下,顯得分外耀眼。

空氣被撕裂,銀白色的光芒奔流著,咆哮著——

拜這斬擊所賜,「饕獸」的身體斷成了兩截,剩下的一半肢體痛苦地扭曲著,縮回了十字黑棺。

伊莉娜也被這股強大的力量,震出老遠。

「是誰?!」

寫在女魔術師臉上的,此時只有震驚。

「我們還活著……?」

「被救了?」

紗葉玲與舞月也是對望一眼,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清澈的月光映照下,矗立著一個騎士美麗的身姿。

金砂一般的發絲隨著晚風,漸漸擺動。

黃金色澤的鎧甲,在月光的濡潤下,顯得更加閃亮。

肩上披著的藍色白邊的大鏖上沾染著剛才踏入血海時濺起的鮮血。

金色的巨劍倒插在地,騎士用她套著鋼鐵護手的雙手按著劍柄。

黃金質地的劍鞘,裝飾著耀眼的藍色琺瑯,劍鞘的中間雕刻著意義不明的文字。那是傳說中的妖精之語。

「……」

至始至終,她都一語不發,只是默默地擋在紗葉玲與舞月身前。

聖綠色瞳孔里透出威嚴的目光,逼視著眼前的這兩位強大的魔術師。

那份氣勢,如陽光般刺眼,伊莉娜心中一顫,不禁向後退卻了幾步。

(竟然能砍傷‘饕獸’,她究竟是什麼人?那把劍……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伊莉娜從衣袖間模出五根金針,暗暗攥在手里,準備危急時用來自保。

「那東西……?」

凱文心中隱約涌上不祥之感,他連忙放出偵測魔力查探這個突如其來的敵人的情報。

「身上感受不到人的氣息……但流動的魔力卻如大海一般深不可測……這難道是……英……靈?」

凱文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哆哆嗦嗦地吐出這兩個禁忌的詞匯。

「胡扯!英靈王座在20年前不是已經被摧毀了嗎?!」

仿佛是不想讓這成為事實一般,伊莉娜大聲呵斥道。

「英靈」。

為了追尋世界的起源坐標——「根源之漩渦」,歷史上,魔術師們曾以各種手段,嘗試對「根源」的探求。其中就包括制造英靈召喚系統,並創生「聖杯」。

在歷史上和傳說中留下姓名的英雄、偉人的這些人,他們死後將月兌離人類的範疇,升格成精靈,因此被稱為「英靈」。「英靈」是高于「使魔」的存在,和「饕獸」那種魑魅魍魎有著天壤地別。

但是,在空間的某一側,容納英靈的「英靈王座」在20年前就被某人摧毀了。

包括聖杯——一切都被摧毀殆盡。

英靈系統崩壞,聖杯戰爭被迫永久終止。

20年前,凱文•赫拉方斯才剛接觸魔術領域,對這些事並不是很清楚。他也只是從「赤心之蛇」魔術師結社的長輩們口中,斷斷續續地了解到了一些相關情報。

眼前的這個身穿盔甲的古代騎士,一招便將伊莉娜的「饕獸」斬斷,擁有如此強大力量的靈體,必定是「英靈」無疑。

但是,「英靈」是不能獨立地存活于世的,即便在「英靈王座」存在的時候,也需要和魔術師訂立契約,並接受由魔術師提供的魔力才能生存。

那麼,眼前的這個未知的英靈的主人又在哪里?

就在凱文這樣想的時候——

「受不了,為何你要以這種方式逼我出手?」

一個成熟女子的聲音,從演講台那邊傳出。

「還有人在這里?!」」

凱文和伊莉娜均是一驚,連忙回過頭,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一個小女孩模樣的人正「站」在封印著秋旋不死身軀的已經凝固的「水泥塊」前,眼神中充滿了異樣的憎恨。

她有著幼女的身姿,看上去年齡不過才5、6歲的樣子。

但是詭異的是,她的嗓音卻如成年女子一般成熟。

她身穿淺灰色的洋裝,肌膚在衣色的襯托下顯得紙一樣蒼白。稚女敕的臉上毫無生氣,茶色的卷發雜亂地披散在肩上。

她雙腳離地,正夸張地「懸浮」在半空。

「,正如你猜不透我一樣,我也猜不透你。我不知道你從頭到尾究竟在玩什麼把戲,這次竟然把自己的性命都搭上了……」

仿若人偶一般的幼女似乎正在同「水泥塊」中已經死去的秋旋對話。

但這種對話,是單方面的。

他們任何一方都已經不會得到回應了。

「……不過,我也有責任。我隱居太久了,導致自己的思維也變得愚鈍了起來。如果我早點察覺到真相,事情也不會演變到這個地步……」

「算了,為了彌補我的罪責,這兩個人就由我來抹殺吧!」

「女孩」說到這里,猛然轉頭,用充滿殺氣的赤紅色雙眸,死死地盯著凱文和伊莉娜。

「我、我……我想起來了!幼女的外表……成年人的聲音……還有已經本不應存在于世界之上的英靈……她就是那個毀滅整個‘銀河之仰角’魔術師結社,並且摧毀掉‘英靈王座’,被世界魔術師協會通緝的‘死界殘響’(-of--)——琉璃!」

凱文終于認出眼前這個詭異「女孩」的身份,不由得神色劇變,恐懼地驚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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