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淺眠之夢、未曾醉酒……
在國際撲克牌里有兩張,通常該撲克牌的牌面上會被印上小丑圖案,並以顏色區分大小——紅色為大,灰色為小。
的用法有很多,有著"-"、"-"、"-"、"-"、"-"等多種用法。(替換牌、百搭牌及王牌等用途)。
在中國,紅色這張牌通常被用來作為一堆牌組中點數最大的一張牌。
撲克牌佔卜由吉卜賽人發明,于西元七世紀傳入歐洲,不過牌很少被用于佔卜中。達莉亞小姐使用的佔卜方法名叫「抓鬼牌」,是身份佔卜的常用手段。在佔卜中,只要抽到了這張紅色的「鬼牌」,就說明被佔卜人擁有非常顯貴的身份。
而如果抽到灰色的,那麼則說明被佔卜人的身份十分卑微。
此外,紅桃代表騎士,黑桃代表商人,方片代表農民,梅花代表工匠。
「唔……」
青霧碎花突然一把拉住秋旋的衣領,將他拽了過來,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他看了很久,然後又一副苦惱的樣子將之推開,托腮沉思了一會兒,離開了吧台,將秋旋一個人丟在那里,並向酒吧中心的黑白輪盤賭的方向走了過去。
輪盤賭那邊圍著幾個正在賭博的男子中,有一個身穿紫色格斗裝,脖間圍著灰色的長圍巾的中年男子顯得相當的惹人注目。
他旁邊堆著數不清的紅色碟形籌碼,碼成了一摞小山,這些都是他今天在輪盤賭中贏得的戰利品。
「黑色8號,恭喜龍叔。」
身穿侍者服飾的莊家從下注區撥了一大堆籌碼,推到了中年男子面前。
「哈哈,強者自有強運啊。」
中年男子豪爽地大笑了起來。
「黑8……啊,又輸了,為什麼不是單數啊!龍叔下單注都能贏,我下這麼多注為啥一次也沒贏!」
「是啊是啊,我今天也輸光了。唉……」
「下次再也不跟龍叔玩了。」
一旁的下屬們可沒有那麼開心,紛紛愁眉苦臉地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籌碼區,低聲抱怨著。
那中年男子名叫「紫苑游龍」,組織神風部隊——「紫苑」的隊長,組織中的人都叫他「龍叔」。
游龍生得濃眉大眼,雙目炯炯有神,極有魄力,他那標志性的八字胡,更讓他顯得豪氣十足。
他善使雙槍,慣用的槍械是名為「黑千鳥」與「白千鳥」的一對高爆氣貫自動手槍。
子彈發射時,兩支手槍會發出刺耳的鳴響,仿佛千鳥掠空一般。
「喂,老賭鬼別玩了,有急事找你。」
碎花走到游龍身後,抬腳用長筒靴的根部狠狠地踹了游龍一下,游龍猝不及防,險些被她踹翻在地。
「碎花啊,啥事?我這正忙著呢。」
游龍正玩得盡興,一點也不在意碎花這樣粗魯地呼喚方式,他只是略略回過頭看了碎花一眼,便從籌碼堆拿出一大把紅色碟形籌碼,交給了莊家。
「繼續繼續,我要下注紅13。」
「喂,我說話你听見沒有!」
碎花頓時火冒三丈,她掏出那把銀灰色的「沙漠之鷹」手槍,直接對著賭桌扣下了扳機。
「鐺!!!——」
賭桌被子彈打出一個大洞。
突然的槍聲,讓整間酒吧頓時安靜了下來。
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停止了活動,目瞪口呆地看著一臉透著不爽神色的青霧碎花。
依靠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碎花成功地將全場人的焦點拉到了她的身上。
「我不想說第二遍。」
碎花將一只廢彈殼丟到了游龍的腳邊,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嘁……知道了。」
游龍無奈地咂咂嘴,從賭桌上站了起來,走到了碎花面前。
雖然青霧碎花看上去不過是區區是女流之輩,但在組織中,沒有一個人敢小看他,三個隊長都懼她三分。
這份敬畏僅僅來源于實力的差距。
紫苑游龍雖然很強,但他還沒有自負到認為自己能和青霧碎花對抗的程度。
所以此時的他,只能選擇讓步。
「知道就好,剛才抱歉了。」
碎花長舒了一口氣,吹了吹槍口的青煙,將手槍收回。
她神色嚴肅地了一眼游龍以後,比了一個手勢,示意游龍與她出去說話。
游龍仿佛意識到了碎花談論內容的重要性,也沒多問,只是點了點頭,跟在了碎花後面。
***
當兩名隊長走出酒吧後,人群才逐漸恢復了各自的活動,地下酒吧里又再一次喧鬧了起來。
「達莉亞小姐,她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秋旋親眼目睹了碎花當眾鳴槍的行為,顯然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無論如何,這樣也太亂來了。
槍彈可不長眼,為了這種小事,傷及人命的話,就顯得太荒唐了點。
「啊,您說碎花大人嗎?呵呵,一直都是非常有男子漢氣概哦。」
達莉亞眨了眨寶藍色的眼楮,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雖然她的中文不大好,不過從語氣之中還是听得出一絲別樣的親切。
達莉亞看上去比較文靜內向,與這里的氣場有些微妙的不合。
「對了,達莉亞小姐,佔卜這種東西,您自己相信嗎?」
想起剛才的身份佔卜結果,秋旋還是感覺有些離譜。
畢竟他不覺得自己是什麼有著「尊貴身份」的人,他考慮過,如是自己身份尊貴,是不可能因為過度饑餓昏倒在空海市街頭的。
佔卜不過是種迷信,只是碎花太當真了而已。
「呵呵,不相信,但我相信直覺。而我的直覺就是,這次的佔卜結果不會錯。」
達莉亞親切地抿嘴淺笑。
「真是亂七八糟的回答啊。」
听著達莉亞別扭的中文,秋旋感覺有些頭疼起來。
佔卜師居然自己都不信任佔卜的結果,但是對這次佔卜結果的自信又是從何而來呢?
秋旋無奈地笑了笑,隨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杯中的威士忌。
「咳咳咳——」
酒的味道意外地嗆人,秋旋差點將剛喝的酒直接噴出來。
「哎呀,不要以為威士忌只是中性烈酒就掉以輕心哦?還是說,先生您不善酒力?」
見到秋旋的樣子,達莉亞不由莞爾。
她拿出一塊濕毛巾,幫秋旋拭擦身上的酒漬。
「算是吧,酒與我的性子不符。」
比起嗆人的烈酒,秋旋更喜歡清淡的綠茶,或者濃香的咖啡。
他覺得酒味過于刺激,而太過極端的東西,往往會失去美感,所以秋旋不大喜歡飲酒。
「在我們國家,酒可是被視為珍寶呢。」
因為剛才碎花制造的騷動,聚集在吧台這邊的人早已經散了,達莉亞閑來無事,便同秋旋隨便聊了起來。
「達莉亞是俄羅斯人吧?」
秋旋招呼達莉亞,將威士忌換成了紅茶,在達莉亞倒茶的時候,隨口問道。
「我在莫斯科長大,當陽光出來的時候,那里是個很美的地方。不過,我很早以前就離開祖國了,空海氣溫比較溫暖,像故鄉一樣的雪景怕是很難再見到了。」
達莉亞一面拭擦著酒杯,一面笑著說道。
「那達莉亞小姐為什麼會來到這里呢?」
秋旋疑惑地問道。無論怎麼看,達莉亞都只是一個普通人,一點也不像跟犯罪組織有關的人物。
「我父親是商人,母親很早就去世了。因為小的時候世界經濟不景氣,所以父親想法搬來了中國,做些小本生意總算賺了些錢,就開了這間酒吧。後來父親也去世了,所以我就接管了這間酒吧。」
達莉亞的臉上一直掛著幸福的笑容,她似乎和誰都很談得來。
「哦?原來達莉亞小姐才是這間酒吧的主人?可是碎花不是說這里是組織的地盤嗎?」
秋旋感到頗為意外,他不知道達莉亞是怎樣和這伙武裝犯罪集團的人扯上關系的。
「呵呵,我和他們混在一起的確在外人看來有些奇怪吧?不過,這樣的生活其實很不錯哦。這個街區以前發生了一場大火,把所有的東西都燒掉了,據說是因為超能力者之間的戰斗所引發的。這間酒吧也著火了,我被大火困在了儲藏室……當時碎花小姐和她的朋友們正在酒吧里喝酒,火災發生的時候,他們沒有立刻離去,在听到我的呼救聲後,他們就把我救了出去。所以,我也加入了組織。」
大利亞說著將衣領稍稍拉開,秋旋可以清楚地到,她粉女敕的香肩上紋著火焰的刺青。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那麼現在您和他們在一起,算是報恩?」
秋旋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不是呢,我只是喜歡熱鬧而已。這是一伙很有意思的人,達莉亞很喜歡和他們在一起。」
達莉亞輕輕地搖了搖頭,笑得更美了。
「唔……人這種東西還真是奇妙啊。」
秋旋感慨似的說道。
正義與邪惡,並不是絕對的。
定義好人與壞人,從不同的角度去看,或許會有不同的結果。
所以秋旋雖然不是很理解達莉亞的心情,但他也算是知道了組織中,也並不是只有一群冷血的家伙而已。
就在這時,酒店的門再一次被推來,游龍與碎花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兩人一踏入酒吧,便徑直向秋旋的方向走來。
「就是他嗎?」
游龍走到秋旋面前,仔細端詳了片刻,指著秋旋向碎花詢問道。
「沒錯。怎麼樣,有可能嗎?」
碎花鄭重地點了點頭,神色異常嚴肅。
「雖然听上去很荒謬,不過我倒是願意相信這個可能。」
游龍與碎花之間的對話有些莫名其妙,听得秋旋不明就里。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秋旋看兩人的樣子都有些不對,試探性地問道。
「關于你失憶前的身份問題,我想我們已經有答案了。」
碎花沉吟片刻,還是講出了實情。
「真的?!我以前到底是……?」
秋旋先是一愣,進而驚訝地問道。
「組織的老大。」
碎花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地吐出了這句話。
「……此話怎講?」
出人意料的回答讓秋旋相當震驚,不過,越是在關鍵的時候,秋旋越能冷靜下來。
他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後,鎮定地提出了自己的問題,然後等待碎花的回答。
游龍與碎花交換了一個眼神,開始向秋旋解釋狀況起來。
「實際上,組織的老大包括我們幾個高級干部在內,誰都沒有見過。我們四個部隊的隊長每個月會定時收到發來的任務指令,並且在任務順利完成之後,我們設在瑞士銀行的賬戶上,會收到由親自打來的任務佣金。不過,最近一年內,我們再也沒有收到那邊的任務指令,定時的遠程聯絡會議也中斷了。因為組織一直在正常運轉,而也根本沒有露過面,所以沒有人太過在意那邊的異常狀況,不過……」
說到這里,游龍故意停頓了一下。
碎花有些受不了游龍瑣碎的敘事方式,她接過游龍的話頭,單刀直入地解釋了起來︰
「不過,現在想來,或許是那邊踫上了什麼緊急的情況。這條信息是去年底發布的最後一條任務指令,你看了自然會明白。」
碎花說著拿出了一個打火機大小的金色手機,將手機中的一條舊信息調出,通過全息投影展示在秋旋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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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求記憶消除設備的有關情報。
2039.12.14
任務指令發出的日期,正是秋旋昏倒在空海市街頭的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