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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版本 02 帶著藥水味的出會

02帶著藥水味的出會

我,是五周歲半上的小學一年級。

本來,出生日期為12月24日的我是應該是像當年九月一日以後出生的孩子一樣,和下一年的學生一起在第二年上學的。

但是,由于我的學習成績和爸爸媽媽的願望,所以我和當年的孩子們一起上小學一年級的。

在剛剛升上高一之後的那個暑假,我考了全年級入學新生第一名的成績。

媽媽很高興,我也很高興。

第一名的成績,讓我覺得自己可以成為上等人了。可以擁有一切了。于是就發生了那件事。

那件與學校里面白夜口口聲聲提到的那個女人相關,令我不想回憶的屈辱事件。

那件事過後,渾身是傷的我就在寫作業或是看書的時候,就莫名其妙的經常感覺到渾身無力,想要睡覺,白天晚上都是無精打采的。

這種癥狀,顯然不是什麼好事。

如果是中年人出現這樣的癥狀會被要求檢查是不是得了白血病或是癌癥。

但是我是可悲的少年兒童,所以沒有中年人的福利。

這種病癥被無視了。

這種被已經和爸爸離婚的媽媽視作不爭氣和偷懶的借口的病癥,自從爸爸出國後就發生了,或者說是從那件事發生之後就有所征兆了。

本來還是沒有什麼的,只是偶爾感覺沒有做什麼卻像做了好多事一樣特別累。

有時候,我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得了白血病或者是外傷的後遺癥了。

更糟糕的是,在九月,高一新學期剛剛正式開始的日子。我的癥狀加重了。

在九月的那幾天,在上課的時候,我會突然地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任憑老師怎麼叫喊都不起來。體育課的時候,經常跑圈的時候就睡著了直接跑直線撞牆,或者是走廊里走著走著就站著睡著了!

而在家里的時候,我會突然深夜寫作業寫到一半就莫名其妙的睡在床上,半夜寫作業查資料的時候電腦開著進入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網站還一無所知。直到第二天醒來了才發現自己的作業沒有寫完,電腦卻還沒有關……

——這,不是夢游嗎?

事情很嚴重。

是的,很嚴重。

不只是擔心自己在睡夢里會拉開窗子跳下去的我覺得事態嚴重,連老師認為這件事很嚴重。

我是擔心自己的小命,老師是擔心別的。

因為老師想要入學考試第一的我的學習成績來拉高她的班級的平均分。以便給她的年終考核和獎金福利添上幾個加號。

——雖然因為寫不完的作業的緣故,班里的大部分同學都希望她的血糖也多上幾個加號,然後早點擺月兌她的魔爪……

而且,學校里面某些別有用心的人估計是害怕我得了急病死在校園或者因為那件事被家屬借題發揮索要高額賠償鬧上媒體而搞砸全校教職員工的年終獎金。

所以在我因為上課睡覺和跑圈撞牆被同學們送進保健室兩次之後。兩眼通紅的兔子老師蹦蹦跳跳地一通電話找來了我的媽媽。

而不太情願地來到學校見我的媽媽則是找到了醫生。

媽媽,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見面了。

再度見到她的時候。還是那樣穿著每個月都在換的新衣服。還是那樣給人以「我比你們都強」的壓迫感。

只是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一副我這具身體和靈魂的主人的表情。一副把我當成她的財產的表情。

媽媽的不情願,想必是我在她和爸爸離婚的時候選擇了自由,而讓她失去了所謂的面子吧。

媽媽,就是那種喜歡掌控一切的女強人,一旦有什麼不合她的意願,她就極力地去否定那樣東西。

「自行車,籃球,滑板,玩具槍,廚房用品……」她統統都不喜歡。

所以那些東西在媽媽灌輸給我的觀念中統統都是不應該存在的。

媽媽就是那樣的人。

而現在媽媽則是繼續在否定著什麼?因為眼前的我不讓她高興了。

我知道原因的。

這是因為我這個向來要她收獲夸獎的好孩子因為女人而引發的某些不當言論被人痛打後丟了她的臉。而且最近學習成績下降使得她要我做大官的理想泡湯的緣故!

因為我要媽媽失望了,所以媽媽不高興。

正在不高興的媽媽來到我的學校,讓我也是不太高興。

我倒是寧願要不怎麼管我的爸爸來送我去醫院,那樣我的心情還會輕松好多。

是的,本來,在法律上說確實是應該是爸爸送我去醫院的,父母離婚之後,被法院指定的爸爸才是我的合法監護人。可是因為爸爸要作為國企研究所的交換學者出國一年連考察帶講課的關系,所以只能是將就著由媽媽送我去醫院了。

雖然對媽媽的到來很是不高興,但是這個世界里,小孩子是不被當成「人」的。

所以,就算連去醫院這樣的簡單的事情都要媽媽帶我來。

大人們就是喜歡把小孩子都當成是傻子或者寵物。所以這個國家的人才會經常發生「十八歲以前什麼都不讓干,十八歲以後什麼都不會干」的蠢事。

在醫院里,媽媽著急地問著一臉嚴肅的戴著眼鏡的中年醫生︰

「大夫,我家孩子居然大白天上課就昏倒,他是不是貧血呀?」

「這孩子過去有貧血癥狀嗎?」

「沒有,我家孩子以前從來沒有貧血的病癥呀。」

「嗯,夫人您或者孩子的父親有貧血史嗎?」

「有,我和我姐姐都是貧血,我上學的時候也因為太過努力而貧血暈倒過。」

「啊,這樣呀。貧血和遺傳是有關系的。不過……嗯……這麼說吧︰突然暈倒和白天犯困的原因有很多,不一定是貧血,也可能是神經衰弱癥或是嗜睡癥什麼的。具體的確診要根據化驗單的結果而定。這樣吧,拿著這個去化驗室抽血化驗,然後我們根據化驗單的結果來確診……」

听了醫生的話,我無語了。

一切都要看化驗的結果才能出具診斷嗎?

那麼在化驗科學建立起來之前的日子里,你們大夫都是靠跳大神給我們這些可憐的患者們治病的嗎?幾百年前的游牧民族部落里才那麼干吧?

如果一切都要看化驗結果的話,我真的懷疑這里是化工廠還是醫院了。

因為,我們都被當成了產品和做實驗用的小白鼠,而醫生則是蛻變成了化驗員和實驗操作工。

是呀,一切都依靠機械化,那麼藝術家和專家也都退化成操作工了。

去了化驗室,看到化驗室里面的護士拿著針筒抽血,頓時我感覺到醫院仿佛才是最有效率的殺人場所,任意宰割患者,挨千刀的患者不僅僅不能反抗,而且還要自願交錢來……

現在,我就是自願被自願地被眼前這些穿著白色制服的吸血鬼用吸血凶器刺穿了我的血管。然後乖乖交出錢來接受另外一群穿著白色制服的人的恐嚇。

不能反抗,而且還要自願交錢來……劫匪殺人償命或是無期徒刑,這些人殺人是醫療事故或者正常死亡……

這簡直比拿著ak沖鋒槍掃射人群搶銀行的劫匪們還要凶猛呀……

搶銀行的劫匪還要怕警察去抓,而這些穿著白大褂拿刀割肉的吸血鬼則是根本沒人來管。即使是把病人弄死在手術台上,也是可悲的事故吧……

劫匪的凶器是ak沖鋒槍,這些人的手中作案工具是手術刀。兩伙人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不……這些人殺人不犯法……

想到這里,不由得發抖了。

唉,我又胡思亂想了。

搖搖頭揮去血液被抽出和胡思亂想而帶來的心理壓力。我和媽媽坐在長凳上等待著化驗單的結果。

媽媽很是擔心,可是我卻是感覺無所謂。

據說是貧血嗎?

那和我又有什麼關系呢?

現在我每天學習和听老師家長的話,感覺生命很是沒有真實感的。貧血,也許就是一個可以要自己輕松一下的理由嗎?不,也許是必然吧。

在醫院的走廊里,坐在冷冰冰的玻璃鋼座椅上,身邊是等待化驗結果,而且還在不時地接打電話的媽媽。就在媽媽忙著打電話的時候。在醫院等待走廊里。從來來往往的患者和家屬的身影里,我看到了她!

是的,我第一次見到白夜的時候,是在醫院里。

那是一個和我的身高差不多,穿著帶有白色蕾絲邊的百褶裙的漂亮女孩。

帶著一頭帶著波浪的烏黑短發的女孩臉上那種自信滿滿的清爽和瀟灑。自信滿滿她給了我一種清爽和自信滿滿的感覺。

嗯,所謂的「自信滿滿」是什麼呢?

說起來……就像見到電影和動畫片里面那種美麗的反派少女那種墮落的興奮。就像主角和反派的邪惡美少女一起出去約會的那種違和感一般。

是的,凶猛而神秘,高雅而親切。

眼前的這個女孩就是給我一種混合了各種各樣墮落快感的感覺。

明知道遙遠和危險,但是確實充滿好奇和幸福的感覺。

望著女孩那穿著黑色絲襪的背影發呆,我開始籌措和她搭訕的詞匯了。

是的,對于這樣的女孩,好想要和她說些什麼!

可是,我的搭訕大計被打斷了。

是的,就在我的大腦籌措搭訕詞匯的這個時候,穿的像是花蝴蝶一樣的媽媽拿著化驗單風風火火地走出了化驗室,拉著我重新走向醫生的辦公室。

帶著眼鏡的中年醫生手里拿著化驗單之後,表情變得釋然起來,揮舞著化驗單一本正經地對我們說道︰

「不不,這不是貧血。正常男子的血紅蛋白如低于12.才可以說是貧血,您的兒子的血紅蛋白是12。算不上貧血。」

「可是,這不正是貧血嗎?剛剛是12.5呀。算是貧血吧?」由于醫療系統近年來的糟糕名聲,所以媽媽有充分的理由對醫生說出的每一句話討價還價。

「不不,夫人,請您等我把話說完。12歲以下兒童比成年男子的血紅蛋白正常值約低15%左右,您的兒子才13周歲,從指標上來說這是一個比較正常的數值。所以基本可以排除貧血的可能。根據剛才對你的兒子的問診,基本上也排除了嗜睡癥的可能。但是依照臨床表現來看,您的兒子應該是患有很嚴重的神經衰弱癥。」

「神經衰弱癥是什麼?影響學習嗎?我兒子可是重點學校的學生,以後還要考重點大學讀研究生的……」

天呀,媽媽居然先是問學習,而不是問我的身體是否健康?是不是能夠活到十八歲?

「非常嚴重!對學習的影響很大。按照問診的結論來看,您的兒子應該是患有衰弱抑制型精神衰弱癥。臨床表現就是此類神經衰弱臨床表現為睡眠多、而且睡得較深,但醒後仍然頭昏不清,精神萎靡,甚至白天嗜睡。稍用腦力,就感頭昏、頭脹、頭麻,處理問題能力很差,反應遲鈍,情緒低沉,對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並且,患者多性格孤僻,記憶力很差,思維能力低下,還常有食欲不振等表現。」

「那麼說,我的兒子……他的學業……完了?」媽媽的表情痛苦和不可置信。

是呀,我可以理解她的心情。

醫生的診斷,讓媽媽想要在電影電視劇里面做太福晉或是大宅門老夫人的願望破產了,所以才會這樣失望吧?

「您的兒子需要休息!現在的學生的課業負擔就是太重了。所以在精神狀態上會有諸多臨床癥狀,具體表現為……」

醫生在後面說的話,我一句都沒有听進去。我只是知道︰大概,我是被活活累成了精神病了。

神經衰弱癥,這是不是算是精神病的一種呢?

接下來的時候,听到病情的結果好像很是嚴重,板著臉不可一世的媽媽不讓我在醫生旁邊听了。把我趕到了醫院的走廊里,讓我等著她出來。

在醫院的走廊里,坐在冷冰冰的玻璃鋼座椅上,我再次看到了她!

就是那個手里拿著化驗單的女孩。那個信心滿滿,給人以清爽到冷峻的女孩,那個熟悉的女孩。仿佛感覺到我注意到了她,那個女孩向我望了一眼……

我馬上扭過頭,心虛地逃過了女孩的注視。

因為沒有和女孩交往成功經驗的我,還沒有來得及籌措好和女孩搭訕的詞語。

這個時候,媽媽再度出來打斷了我的思路。

「老老實實坐在這里等我,我去找醫院的領導!」

媽媽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在座椅上發呆。

困意襲來,我的意識再度模糊。看著剛才坐在座椅上的少女,已經消失不見……

唉,真是的。

今天我明明和那個瀟灑的女孩見過兩次面,但是卻是因為媽媽的緣故,甚至沒有和她說上一句話。

媽媽,真的是我的克星嗎?

從小到大,我一直是媽媽的扯線木偶,本來以為爸爸媽媽離婚了,我開始獨居之後會好一些。可是現在看來,我高興的太早了。

想到這里,我又開始昏昏沉沉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了媽媽的聲音。

「喂喂,醒醒,回家了。」

睜開眼,我看到的是媽媽不甘心不高興的臉。

啊,這是怎麼回事?

唔,明白了。

不知不覺中,我又睡著了。

又是醫生口中的神經衰弱癥和夢游癥搞的鬼吧?

從醫院里出來,媽媽搭乘出租車帶著我回到了我的家——爸爸給我租住的公寓。在嘮嘮叨叨幾句話之後,再度搭乘出租車離開。

而我,則是在媽媽走遠後,獨自一個人走到這間筒子樓一樣的坐北朝南的公寓樓。

這間火柴盒一樣的公寓是爸爸的單位集資房建成之前,我的臨時居所,我從父母離婚以來,我自己一直居住的場所。

也許一年,也許二三年,在爸爸的國營單位集資內部特供腐敗福利房下發之前,我要一直在這個只有三十平米的公寓里度過的。

一開始,其實不是這樣的。

本來我家是有一所很漂亮的大房子的,我在十三歲以前的記事的時候開始就一直住在那里。

可是在去年爸爸媽媽離婚之後,大房子這筆最重要的財產就成了最優先的爭奪目標。

而我則是被當成了爭奪財產的重要籌碼。

經常為研究學問而自掏腰包的爸爸和失敗的證券經紀人的媽媽,都在眼紅這套房子。

而大家眼紅的結果,就是這套大房子毫無懸念地變成了兩筆鈔票。爸爸媽媽一人一半。然後呢,作為大房子的附屬品的我也被他們給一人一半地分了。

我的撫養權歸爸爸所有,媽媽則是有隨時探望我的權利。

自從父母離婚後,一心撲到工作上的爸爸就每天在他的研究所里面不出來,而媽媽則是繼續她的成功女性生活,到其他的男人懷里尋找生活的美好,繼續對其他的孩子去教育「不行不行」了。

所以,我在一年來幾乎一直是一個人生活。一個人在公寓里,一個人照顧自己。

——其實小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爸爸整天在研究他的什麼莫名其妙的地理歷史課題,媽媽則是總在關心著各種各樣的證券曲線。在這樣的家庭里,我已經習慣了一個人。一個人做飯,一個人洗衣服,一個人收拾屋子,一個人……

總之,我已經適應了一個人,只是他們兩個人不知道而已。

所以,爸爸媽媽離婚還是在一起,其實對我什麼意義都沒有。在過去的大房子里面,我也是經常一個人的。而且那樣的大房子還比現在住著的小房子更難打掃——因為擦地板的時候很麻煩,小房子則是不用擦地板。

現在,對于我來說唯一有意義的,恐怕就是更多的照顧了吧。

在診斷書下達之後,我有了不用參加晚上補課和隨時請假的特權。

這就意味著我可以在請示了班主任老師或者保健室老師之後,可以隨時回家的自由。

雖然在醫生的神經衰弱癥的診斷書下達之後,兔子老師看我的目光總是怪怪的,但是,那樣又怎麼樣呢?

每天五點鐘和初一的學生們一起放學,然後自由地把握自己的時間。自己決定上學的時間和休息的時間,自己決定作業的多少。這樣的學習節奏,才是我應該做的吧。

我已經在重點小學和重點中學里面做過太多的學業了。現在應該適度放松一下了。

放學後,不必補課的我依然步行來到了家門口的超市。繼續選購著重復的商品。

——早餐用的含有面粉增白劑切片面包,袋裝的可能含有三聚氰胺牛女乃,不知名的小廠家生產疑似含有塑化劑的草莓醬,還有晚上為自己準備的含有化學香精和食用色素咖喱飯作料,還有那些加了化肥農藥和激素半成品的菜肴。

看著這些東西,我皺起了眉頭。這些東西,就是構成我生命的元素。

人類的食物決定著人類自身,被添加了化肥農藥的快餐食物和食品廠超市工廠化生產喂大了的我,思維和作為,想必也會是工廠批量化和標準化的吧。就像網上所說的七零後八零後九零後一樣。我們,就是被社會標準化生產的產品。沒有自身特點,只有產地和批號的不同。

而我們所在的超市,就是生產標準化批量化的我們的生產車間!

我們這些被當成產品的半成品們,就是這樣在這所名叫超市的生產車間里被再度地修補裝配。

是的,我們就是一堆毫無個性的產品,從名叫父母的生產基地里被制造出來,然後被送到名叫學校的裝配車間進行修改,然後在名叫超市和游樂場的調試車間進行保養,再然後就是名叫社會的使用場所,如果出故障就送氣名叫醫院的場所調試保養。使用期限過後,就直接被送到名叫火葬場的地方回爐重煉……

如果不出什麼意外,每個人的人生都是這樣度過。

——那種乏味而令人不舒服的人生。

如果說到不舒服的人生有什麼可以要人舒服的事情,恐怕就是期盼可以獲得盡可能多的奇遇了吧。

但是,那樣被叫做奇遇的東西,不是常有的。

至少不是我可以遇到的。

因為我拉開自己家里的抽屜不會遇到貓型萬能機器人,也不會在某個時候被某個壞心眼的女人送到一群穿著白色古裝拿著離譜大的大刀的人從異世界弄出來要我去做什麼陰間的神。更沒有從小就被送去練習什麼發射神龜波的武術參加天下第一武道會的歷史和一群肌肉男去參加聖衣爭奪戰大戰哈迪斯保衛雅典娜的經歷。至于想要被某個穿著黑色和服的紅眼蘿莉在黑幽幽的小河上夜間泛舟的經歷,我更是不想擁有。

是的,就是因為我沒有獲得奇遇的必要訓練和必要的條件,也沒有接受奇遇的心理準備。所以,我就是普通的一個人。一個生病的普通人。一個患有神經衰弱癥的普通少年。即使想要擁有那些奇遇,二次元和三次元的殘酷距離,也會要一切少年的夢想變成僅僅是夢想的。

奇遇那種東西,應該是對我來說要多遠有多遠吧。

我的未來,應該就是日復一日地上學,普普通通地上完這所因為被學長圍毆而不敢開除我的省重點高中,然後普通上完一所三流大學,子承父業普通地在國營機構進行普通的文字研究吧?爸爸就是普通地繼承了爺爺的事業,爺爺就是普通地繼承了太爺爺的學問。我們一家都是普通的普通。雖然牢騷,也是普通的牢騷。

普通的我,正普通地在這家我常去的普通超市里,進行著普通的選購。

是的,雖然不願意,這樣普通的生活還要繼續,就像電話里的爸爸說過的︰「神經衰弱癥是做學問的人們的普通疾病。」患上這種普通的做學問的我也將要繼續普通吧?

普通地結賬,普通地推著購物車離開超市。接下來,我見到了普通的她……

遇到了她!

不……

已經不普通了。

當我看到這個臉上永遠露出自信和凶猛的表情的卷發少女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的日子已經變得不再普通了。

是的,她出現之後,我感覺就算是在超市里,我也聞到了醫院的藥水味!

那是因為那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卷發少女,我在醫院里面見過兩次的。所以在潛意識里面我把她和藥水的味道聯系起來了吧?

我們還真是有緣分。

本來以為是再也見不到的……

突然,我的心中有種想要突破普通的沖動。雖然眼前的女孩比我喜歡的女孩還要看起來強勢,可是,我見到她以後,總有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所以,推著購物車的我在超市的門前向她打起了招呼。

「喂,你好!」

啊……真是失敗!好像沒有這樣招呼女孩的吧?

我居然用了生硬的「喂……」

突然,我想起了過去向自己心儀的女孩表白失敗的陰影了……

被人狠狠拒絕的場景,再度浮現在我的眼前。

白衣女孩回過頭來,眯著眼看著我。

我的心里一陣抽搐。

眼前的女人的目光,不是一般的冰冷,而是那種能夠看透人心的……詭異。

在她的面前,我就像是看到了蛇的青蛙。

我一動也不敢動。

注視到了我的存在,眯著眼在笑的她笑盈盈地拎著手中的購物袋走了過來。

「晚上好。」

她看著我的那一刻開始,我知道我的人生將要改變了。

那一刻,我感覺我和白夜的相會,絕對是神指引的……

雖然現在我認為神是在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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