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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夢與飛的征途 第十六章 破而後立

楊辰的生活其實倒還很歉意,香煙、事物這些東西都不缺,甚至還能看看每日的報紙,只是每天都有人來照例尋問。

不對他負責的那個人,每天也是不怎麼出去的,除了給楊辰帶事物,就是外面的一些消息。

楊辰從椅子上起來,說他不為自己的事情擔心這是不可能的,人一但與事隔絕起來,就會有些莫名地恐慌,楊辰也是如此,都過去那麼長時間了,他十分擔心外面的人將自己給忘記了。

盡管知道沈雲是愛自己的,可是心里卻是擔心著,調查這個事件難免會涉及到自己身邊的一些人,要是有些私密的事情被別人發現了那該如何是好。楊辰抬起了頭,望向了門口,如此的一道木門,竟然就禁錮得了自己。

「砰砰」門口傳來了兩聲敲門聲……「請進!」楊辰說道,把腦袋偏向一邊,他知道這時候會敲門的是誰。

這人正是調查組的一員,並且貌似經過收買的,能將外面的一些消息提供給自己。當然,對于這些事情他是不會承認的。

「怎麼,我的事情有什麼進展了,還是說我能出去了?」楊辰知道這樣的可能微忽其微,如果說是自己能出去了,那就不是他來迎接了,而應該是自己的未婚妻站在外面等著,然後給自己深深地一個擁抱。

那人看了看躺在床上懶散的楊辰,搖搖頭,可惜了這個大有發展潛力的青年,仕途估計要夭折了,組織了下語言,然後說道︰「楊辰,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不出意外地話,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你傳遞消息了。」

這句話說得很輕,卻引起了躺在床上楊辰的激動,馬上一下子跳了起來,問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是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便意味著以後沒有新的消息,是事情解決了嗎,可是又說是不好的消息,難道說是……」

楊辰有點不敢在想下去了,雖說之前已經做出了最壞的打算,但是面臨時卻無法接受。

那人見楊辰這麼激動,心中雖然有點不忍,但職責所在,還是開口說道︰「我們已經初步掌握了證據,五天之後,就是你的案子開庭的日子,還請你做好準備。」

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一下子霹倒了楊辰,一向是天之驕子的他無法一下子接受這個消息。雖說是開庭審理,倒是結果卻仿佛注定了悲劇。

即便是平時被別人認為最穩重老練的楊辰也忍不住了,突然跳了起來,一下子抓住那人的肩膀︰「怎麼可能,不是還有沈雲嗎,她什麼都沒做?怎麼能讓這個發生?幫我一個忙好嗎,幫我傳一句話出去……」

現在這個狀態,若是被相信他的人看了也會認為他有問題,熟不知有幾人能承受這樣的打擊,畢竟還是太年輕了,去官場的認識還不夠深刻。

那人輕輕地將楊辰推開,說出來的話卻讓他徹底地失望︰「沒用的,你知道,我不會為你傳遞消息出去的。而且,你的未婚妻說過在審判結果出來前,她不會在插手你的事情!」

看了看面前的楊辰一眼,繼續說道︰「提供你犯罪證據的是你辦公室一名叫劉鶯的女人,據她說她是你的情人,而且你的未婚妻現在好像知道了。」

楊辰無力地放開了他的肩膀,一下子軟在了床上。

沈雲確實是他喜歡的女人,否則他也不會要娶她,他不是只為了政治就可以犧牲自己婚姻的人,但是現在那個事情卻被沈雲知道了,這可是比終結他政治生命還要痛苦的一件事情。

《澄海日報》上一個小拐上出現了這樣的一個消息︰某開發區區委書記因貪污工程款,以及和當地黑暗勢力勾結,與某日在澄海市人民法院開庭審理。

方行放下了手中的報紙,這件事對澄海市算是一件大事了,可是卻只用這樣地一個小版面報道,並且連楊辰的名字都沒出現,看來她的未婚妻也並不是不講情面的一個人,能對背叛自己的丈夫做到這一步,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只不過,有心人還是能猜出那人就是楊辰的,畢竟他被「出差」了那麼多天,而且,若是真的有人陷害楊辰的話,不管影響力有多大,至少他們是成功了。

而且,還有黑社會勢力參與其中,給楊辰送賄賂。什麼與黑社會有勾結,別人不知道,他方行還不清楚,澄海市最大的黑社會就是陸永年。

再加上他听說平時陸永年待楊辰的很好,雖然楊辰與他一派地對頭親近些依舊如此,曾經惹得市長凌天南多次不滿,但是都沒有做什麼。可是楊辰出事之後卻沒有見他做過什麼,方行已經確定,楊辰的事絕對和這位若干年前的打黑英雄,澄海市的公安局長有關系。

而凌天南表面安分守己地,趙陽明說從他的身上沒有查到什麼,但這些天他的生活實在是太干淨了,給人的感覺是特意做出來的,因此未曾放棄對他的調查。

而自己的父親已經成功就職,刑警隊副隊長,與原先楊辰要提的隊長不幅,不過卻還是接受了。如此同時,也接受了趙陽明的吩咐,在暗自里調查。

方行望了一眼旁邊的方成,他在刑警隊有不少的老同學,平時的關系也算不錯!現在企望通過這些東西能查到什麼蛛絲馬跡。

只不過他們注定要悲劇,不僅調查方向錯了,而且一舉一動都在幕後黑手的監控之下。

方行想了想,自己必須做點什麼,一旦立案成功,想要翻案就難了,而且之後,也不存在什麼打草驚蛇了,方成則會被一個正當理由徹底地清除出去。

想到這里,方行的腦海中把一連串的事件串聯了起來,發現有一處在整個事情中很關鍵,那就是劉鶯的證詞,以及接受賄賂的那個帳戶。而送賄賂的人,卻是幕後夜獨醉酒吧的經營者,而他知道,陸永年和夜獨醉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看來,自己的目標還是要放在夜獨醉上,方行翻出了家里的一個照相機,把它擺在桌面上。

自己要冒一次險,富貴險中求,只希望這幾天一定要做好。

就在這個時候,楚荷突然對方行喊到︰「方行,電話響了,估計又是找你的。你這孩子,最近怎麼這麼多事情呢!」

方行一听,一路小跑來到電話的旁邊,拿起了電話。這些天找他的人也確實多︰有陳琳的電話,有景瀾的,有應曉舞的,甚至于張馳的電話也打得勤了,仿佛天下的電話都集中到了這一刻來,他前十六年接的電話總和還沒這幾天多,楚荷嘆息著家里的電話這個月估計要欠費,可是卻沒有阻攔。

方行也覺得自己是不是該買個手機了,聯系起來也方便一點,不過一想到現在古老的手機以及昂貴的價格他就有點難受。

「喂,是誰呀?」方行把電話送到耳邊向對面的人問道。

沉默了良久,對面才傳來了了一個聲音。

「方行!是我,林婉!」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但是依舊是那麼地悅耳。

電話的那一頭,林婉抱著電話有點抽泣了,她這段時間打了一個一個電話,可是方行卻從來沒有接過,自己去他家里找過他也見不到人,仿佛徹底地從自己的生命中消失了一般。

今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打他的電話,電話接通了令自己莫名地欣喜,可是下一刻方行卻問自己是誰,難道他不記得自己的號碼嗎?

抓著電話的手,不覺地顫抖起來,直到那一邊傳來了一句冷漠的聲音︰「哦,是林婉呀,有什麼事情麼!」

方行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開始加速,他听到的是林婉的聲音,這讓他十分激動。雖然看見林婉和別人那樣親密,可是他對林婉的思念卻一分沒有減少。有心要訴說什麼,質問林婉,可是男人的尊嚴,卻是一件很奇妙的東西,讓方行平復了下來,拋棄了那個念頭。

「怎麼,今天你的‘哥哥’難道不在家,有空打電話過來!」說這話的口氣自然是有點怪,連方行自己也被自己嚇了一跳,自己的語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了。

林婉是听出了方行冷默的話語當中有其他的意思,可是卻來不及思考,卻被他冷漠地語言給刺傷了心。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方行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這究竟是為什麼!」身體一下子軟在了沙發上,林婉有點不敢置信。

曾經在那個樹林里自己身邊的少年呢,他送給自己生日禮物,說不會錯過自己的每個生日,可是才過去多久,卻又將自己忘懷,依稀還記得那顆樟樹,自己正是靠在那里流下了感動的眼淚。

是不在乎麼,還是短短地時間又發生了什麼,不知覺之中,林婉的雙眸,又一次流下了莫名的眼淚。

從電話里傳了了女孩的哭泣聲,方行的心理同樣也不是滋味,不過那幅男女相擁的畫面一直盤旋在他的腦海里,令他無法忘卻。只好沉下心來說道︰「喂,要是沒有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將電話掛了!」

那邊沒有做聲,只是抽泣的聲音越發听的真切了,方行依舊在強忍著,不知不覺,男孩的眼楮里也有淚光在打轉。狠了下心,正要打算把電話掛上,卻听見那邊女孩的聲音傳來︰

「有事,當然有事……方行,你有空嗎,能出來和我談談嗎?」女孩說道,她必需要弄清楚兩人產生隔膜的原因。

方行猶豫了一下,他實在不想在听到令自己心痛的答案,可是自己不是一直在等女孩的解釋嗎,便回答道︰「好!不過,我這兩天沒有空,恐怕還要等幾天!」

等?方行一刻也不想等了,他甚至現在就想放下電話然後沖到女孩的家里去,知道一切。可是,他怕令自己失望,接下來的事情很重要,他不能因為這個影響了心情,只能強忍著。

「那去學校報道的時候行不,我想我們可以談談……」女孩又說道,她沒想到方行到現在還在推托。

「好!」方行答道。

掛下了電話,女孩蜷縮在沙發上低著頭,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地傷心,只不過是方行沒有理自己了而已,難道說,自己真的喜歡上了那個大男孩。

又想起了兩人在一起的日子,那該是多麼地溫馨,女孩抬起了頭,看著牆上的掛歷。

八月五日,離今天還有八天。上帝創造世界只用了七天,而復活用了三天,希望八天之後,一切恢復如初。

澄海市雖然邁入市的行列還沒有多少年,不過其都市化的進程還是非常快速的,隨著新的建築越來越多,人們的生活也越來越緊迫。

在滿天的壓力之下,伴隨的就是交通的越來越擁擠,上下班的時候堵車現象越來越嚴重,道路也擴建了兩次。除此之外,倒有些消息也令人嘆目,竟然傳出了好幾例因為工作不堪而自殺的案例,這在原來還是縣城的時候,可是從來沒有听過的。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壓力的問題,這個年代的年輕人普遍浮躁,雖說沒有後世就業買房等難題,但是比起上一輩多了許多迷茫,這些東西困擾在年輕人的心里,但是又找不到一個地方傾訴。

這個時候,緩解壓力成為了最重要的問題,而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一個地方發泄出去,酒吧……是個不錯的地方。

「夜獨醉」,是澄海市的第一家酒吧,也是最大的一家,其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從其名字里都能解釋出它在人們夜生活中的地位︰「夜里,如果寂寞了,就來這里買醉吧!」是年輕人泡吧的首選地方,事實上,到里面的人一點也不寂寞,夜晚也許會成為這一天中最快樂的日子。

方行抬起頭看去,他的頭上戴著一個鴨舌帽,這正是這個夏天最流行的帽子,許多小青年都喜歡戴上一頂。方行當然不會去追尋這所謂過時了的潮流,他這麼做,是因為酒吧里的人認識自己,用一頂帽子被發現的概率小一點。

臨近晚上,對面已經亮起了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夜獨醉酒吧」五個大字躍然于光輝之中,充斥著一股誘人的光彩,引人墮落。

方行的右手捏了捏包里的東西,那是一個照相機,這是他今天晚上工作的工具,直到現在他還一直忐忑不安,生怕等下出現了什麼事情。

他站了這個位置極為巧妙,可以看見進進出出的人,但是卻很難被人發現。他不是第一天晚上在這守候了,可是這些天的晚上一直沒有等到目標。一般來說,守株待兔是沒有任何效果的,可是方行卻知道,每個星期陸永年都會到這里來一次,他有很大的把握踫到。

「來了!」方行的瞳孔放大,迅速地從包里掏出了相機,一輛黑色的小轎車駕駛過來,停在了酒吧的門口,這輛車的價格比其旁邊停的其他車並不算什麼特別昂貴,但是號碼很特別,只有有特殊關系的人才能弄到。

車門打開,一個人從車子里走了出來,方行握照相機的手微微顫抖,俯下了身子。

那個人把門關上,下意識地向這邊看來,卻什麼也沒有看到。不過,身處黑暗之中的方行卻看清了那人的面目,正是陸永年,手指快速地按下了快門。

「 嚓」一聲,中年人四處張望的臉,旁邊的轎車,以及背景上「夜獨醉」等幾個大字,都被凝固在這個時刻。

劍氣已經發出了,已經收不回來,陸永年突然感覺到一陣熟悉的刺眼,但是太遠了看不清什麼,擺了擺衣袖,轉身走進了身後的酒吧當中。

第一回合,方行劍氣凌霄,揮劍斬敵首于劍下,勝。

馬上把照相機往包里一塞,方行壓地了帽子,馬上跟了進去。

陸永年是穿便服的,這說明他肯定不是來這里工作的,而且怕別人認出他,方行只看見他對吧台上像是一個主管的人說了兩句,那人就帶他上二樓去。

不用說,這人肯定是認識陸永年,現在正把他帶到與某人約定的地點,自己可不能跟丟了。

隨他們來到了二樓,方行看著陸永年進了最盡頭的一個包廂,門只打開了一點點,他看不見里面的狀況。

見那個主管的人回過頭來往這邊走,方行馬上走了下去。

光是這樣的一張照片,顯然不能證明什麼,方行也不是打算憑這個就能對陸永年造成什麼傷害,他其實早有打算。

酒醉金迷,也許就是形容這個地方,由于是下班之後,這里面的人實在是很多,但是並沒有到晚上,所以前面用來表演的舞台上沒人,但是,一中散發著漏點的激情已經彌漫在其中了。

就算是後世,方行也是個年輕人,同樣也被這樣的氣氛感染著,除在這個環境,人呢總是不自覺地做出瘋狂的事情來。前面沙發上的兩個女孩,和旁邊的幾個染著頭發的青年打鬧著,然後被男的嘻笑著把酒往里面灌。

在這里面,法律已經道德的約束力都會降到最低,從後世新聞媒體的批露中,方行還知道這里私自向別人兜售K丸,以及有逼迫良家女孩**的惡行。不過有一點還不錯,顧客在里面的安全還可以得到保障。

方行轉了一小圈,他沒有看到那天的保安,也沒有看見劉芳,不知道她是不是離開了這里,尋到了更好的事情。

確定了沒有人關注自己,方行來到一個服務員面前,對她說道︰「帶我去樓上來個包廂,我等下還有朋友要來!」

說這句話時,方行的心里還是有點肉疼的,因為這里包廂的消費貴了一倍不止,要不是賣蘭花賺了點錢,估計是消費不起的。

「額?」那個女服務員抬起了頭,略微有點吃驚地看著面前地這個大男孩,怕是懷疑他支付得起包廂的價格麼。不過隨即看見方行露出了一個陽光的微笑,便領著他上來。

「請跟我來,包廂在二樓!」也許是方行的氣質有點成熟,女服務員不知怎麼地便相信了他。

跟隨著女服務員的腳步往上走,方行看著女服務員的背影,心里卻猜想著她是不是做著那方面的兼職,不過隨即又想到了那晚那個想要獻身給自己的女孩,並且說她是個處女。

「大概,有專門的人員來做吧!」方行想著,女服務員已經推開了一個空包廂的門,正要把方行領進去。

可是看到那個包廂之後,方行卻微微皺起了眉頭,因為這個包廂離陸永年所在的包廂實在是太遠了,而且不是在一邊。

「等一下!」方行說道,女服務員轉過來了頭,看見了少年揚起來的臉,听見他說道︰「那個包廂有人嗎?我想換到那個包廂。」

順著方行手指的那個地方看去,正是陸永年先前所進的那個包廂的隔壁,在那里,打探陸永年的秘密也許會方便一點。

「對不起,那個包廂已經有人了。其實我們這里每個包廂都是差不多的,如果你不喜歡,我可以帶你到樓上去。」女服務員這麼地對方行說道,其實她知道那個包廂其實是空的,可是主管在她上班的時候就吩咐了那個包廂不準人進去。

「這樣呀!」方行說道,眼楮在那邊掃來掃去,說道︰「那你給我找個靠近那邊的包廂!」

女服務員再次帶他來到了一個包廂前,不過這個包廂離陸永年的包廂中間整整隔了三個包廂,不過好在是在一邊的,方行也只好接受了。在這個包廂里雖然麻煩了點,但是無疑卻是安全了許多。

進了包廂,看見里面裝飾得越是奢華,方行就越是心疼,因為他不是來享樂的,花的錢都是冤枉錢,點了幾瓶酒,然後交待了一下根本就不存在的幾個朋友,方行叫服務員沒事不要來打擾自己。

送走了服務員,方行躺在沙發上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酒能壯膽,也能使人清醒,但是卻要適量。

包廂的隔音十分地好,根本听不清楚隔壁的人究竟在做什麼,別說中間隔了好幾個包廂了。方行想這個也許是方便某些人做某些事情,不過這樣也很好,自己在里面做什麼事情就不會被外面的人知道了。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方行還是打開了電視,不過聲音並沒有開多大,然後取上的包放在桌上,把照相機取了出來。

這是家里買的市面上很流行的傻瓜式照相機,沒有什麼復雜的操作只用按下快門就可以了,否則方行還真的不會用。方行打量了整個房間,終于在頂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那是個通風口,即便是在包廂這個年代也沒有奢侈到每個包廂都有空調,全靠這個和其他的地方共用冷暖氣。也就是說,這個通道是每個包廂都通用的。

後世的酒吧並沒有這樣的東西,原因是因為這個防火十分不好,可是這畢竟是澄海市的第一個酒吧,並沒有任何可以借鑒的地方。不過後世這里發生的一起火災讓方行對這個印象深刻。

而方行,就是要從這個小小的洞里進去,然後爬到陸永年的包廂上方拍一點照片做證據,困難很多,方行不可能一一考慮到。

這個想法還是因為後世看了許多好萊塢大片,里面的主角常常都會有一個人這樣孤軍奮戰的情況,方行一想到自己也能這樣就有點興奮,身體也變得熱乎起來,這估計是剛才喝了酒的原因。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行總算是鑽了進去,還好現在是個少年的體型,蜷縮著身體在里面剛剛好。

一進入通道,一股冷氣便傳了過來,面前頓時陷入黑暗,這也是方行的疏忽之一,他並沒有帶什麼照明設備。

記著陸永年所在包廂的方向,方行趴在冰冷而黑暗的通道里,緩緩地向前爬行。通道里移動十分艱難,方行的其中的一只手還因為抓著照相機,所以只能靠手肘。

能想像這樣地一幅畫面嗎,沒有燈光,在狹小而又靜悄悄地黑暗里,你的身體無法伸展,隨便觸踫到一個地方都有可能弄出來聲響,折磨著少年的神經。

方行爬行到了第一個光亮的地方,不過這道光亮並沒有給他帶來多少欣喜,因為這個包廂下面有人,他變得格外地小心起來,生怕觸動到了下面的人。

這是個考驗心理和膽量的時候,任何地不小心,下面的人也許就會通知保安,自己可沒有那麼快的速度爬回去,倒時候自己被他們發現會是什麼下場,方行無法想像。

有驚無險,下面的少年少女也許是太激情了,興奮得沒有管其他的東西,方行成功地過了第一關,繼續向前面爬行著。

不過顯然不是任何時候都有這麼好地運氣,方行在經過最後一關的時候不小心把照相往下面的窗口一撞,發生了一聲清脆地響聲。

方行的心沉了下來,馬上停止一切動作,就趴在原地不動。

過了良久,還是沒有發生什麼事情,方行松了一口氣,然後探頭一看,原來這個包廂里沒有人。不過,剛才那個服務員可是說里面有人的呀,看來陸永年果然有什麼陰謀。

後世經過新聞批錄大家都知道陸永年是黑幫頭子,雖然真實性在網絡上有人懷疑,有了多種說法,不過還是沒有主旋律定下的事情靠譜。而現在澄海市的人們完全不知道這點,陸永年表面上依舊是十分光輝,若是真的要把他和**聯系起來的話,那就是曾經的打黑英雄。

若是現在你隨便在街上拉個小流氓問澄海市黑幫的老大告訴你,他一定會對你說是︰「兵哥!」

朱文兵,你看他的簡歷一定不會相信他會走上黑幫這條路,家庭背景良好,大學畢業,在學校期間並無任何不良記錄。但是事實上,他卻是澄海市街頭每個小混混崇拜的對向。

自從踏入這條道路上來便混得風聲水起,一路彩虹,有人嘗試仿照著他的路,但是卻無一人達到他的地步,直到後來陸永年的事情發了,人們才發現原來他背後有個公安局長的支持。

而現在的朱文兵,正歉意地坐在包廂里,和對面的陸永年說著話。

電視是開著的,里面放的是最近流行歌曲的MV,盡管知道牆是隔音的他們還是要做一些讓自己放心地舉動來。兩人說話的聲音很小,因此坐得很靠近。

桌子上擺著一些酒,還有一個酒盒子,不過盒子是打開的,里面裝的竟然是一疊一疊的百元大鈔,已經被拿出來了一些散落在桌上,想來是剛才清點用的。

「這一些,便是你這個月的分紅了,還有帳本都在這里!」朱文兵這話說得不卑不亢,看來他和陸永年必不是上下級的關系,應該就是合作了。

從這就可以看出方行是多麼的幸運了,竟然到了他們分贓的日子,要是掌握了這個證據可比其他的東西都要管用。

陸永年再次模了模手中的鈔票,毫不在乎地把它扔到桌上,就像是在扔一疊廢紙,然後輕聲說道︰「楊辰的那錢,也是從這里面扣出來的嗎?」

這個朱文兵,正是賄賂楊辰的那個**,而且他還真的想在開發區開了夜總會,想和楊辰合作只是他不同意。陸永年知道他的心思,當然有點不高興,不過最後朱文兵還是選擇了幫助他。

「那倒不是,只扣了一半,這錢我們一起出,誰叫我們是合作伙伴呢。再說,楊辰倒了,我那開發區的夜總會也就有希望了。」朱文兵的嘴角揚起一道微笑,十分地勾人魂魄,若是陸永年是個女人估計就被他迷惑住了。做為一個黑幫的頭,長期在上位者的坐位上他也養出了他的威嚴。

這話說了之後陸永年倒是喜逐顏開,這朱文兵,倒還是會做人的。馬上說道︰「你要開夜總會的話,我一定是大力支持的,別望了,市長都站在我們這邊。」

他這件事沒有告訴凌天南,不過卻被他發現了,而他的兒子凌海竟然還從側面幫忙了,對他們又好處的事情他們當然不會阻攔。他對朱文兵說這話,一來是為了安他的心,二來是窺視他的夜總會。

光是一個酒吧,每個月都能給自己提供那麼多金錢,若是集多種娛樂為一體的夜總會,那會賺多少。而且開發區將來的人氣可不是這個地方能比擬的。再過兩年,自己的兒子就高中畢業了,自己應該多攢點錢,然後送他去國外留學。

沒有哪個父母不為了自己的孩子,陸永年也是如此,他不否認這里面的一部分錢都被自己用來享樂了,但是大部分,都被他存了起來,供給兒子將來使用。

兩人就在下面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商量著各自的前景,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威力已經從頭頂上出現。

方行不知道那麼多路自己爬了多少時間,他沒有計時的工具,但是他覺得這時間很漫長,當然,也有可能是自己處于一個狹小封閉的環境里的緣故。

不過,看著前面從下面透出來的光亮,盡管自己十分寒冷,但是方行卻露出了微笑。

透過那個蓋子,他已經看出里面兩個人的樣子,確定了里面有陸永年在其中,和那個疑似是黑幫老大的人聊天著。更觸目驚心地是,桌面上那一堆堆的百元大鈔,他吞了一口口水,不僅是因為自己沒有看見過那麼多錢,而是覺得自己剛才受到的那麼苦,完全值了。

可是面前他面臨著一個難題,如果是要拍照的話,他必需要將上面的蓋子給取掉,可是這樣無疑會弄出點動靜,說不定就會被下面的人發現。

這個選擇十分艱難,觸手可及的果實,但是要用自己的安全是換取,到底應不應該呢!

可是,自己已經走出了那麼多步,難道就偏偏是這麼最後一步就不敢了,這不是前功盡棄麼!

咬咬牙,方行做出了決定,伸出了還有點顫抖的手,緩緩地移向那個鐵蓋子,手指冰涼的感覺讓他的心也跟著冷靜下來。

一步一步地,那個蓋子被移開,發出了極其細微的聲音,而這道聲音沒有被下面的人發覺。

方行又往前爬了兩下,顫抖地伸出了手里的照相機,按下了快門。

「喀嚓」又是一下,照相機發出地極為清脆的響聲。

方行一下子楞住了,拿相機的手沒有抓穩,差點就讓相機掉下去,他完全沒有考慮到相機的聲音。或者說,從他爬進來之前都沒有想到會有那麼地艱難。

房間里的人仍在聊著天,而他們的頭頂上,一個少年拿著照相機露出了一個腦袋,此時他們只要抬起腦袋,便可以挽留他們。否則,等少年全身而退的話,他們的陰謀就會破滅。

這是生與死的較量,就在這一瞬之間,頭頂上沒有彩虹,仿佛預見了未來的血腥。

方行屏住了呼吸,甚至于,他的臉都沒有朝下看,不是他不敢,而是他相信如果你長期看著一個人的話那人肯定會有感覺。

過了一會,方行還只是听到了電視上歌曲的聲音,並沒有听到其他的什麼聲音,遲疑地探出了頭,發現人家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

也是,他在上面的通道里十分地寂靜,有一丁點的聲音就會被無限地放大,但是在下面,陸永年為掩人耳目而開的電視的聲音卻蓋過了這個細微地聲音。

方行松了一口氣,也真算是幸運,他無法想像自己被發現的下場是什麼,不過現在,算是誤打誤撞地完成了任務。

如果說這是第二回合的話,那麼方行便是二連勝。

不過,這個可不是三局兩勝的賭約或是游戲,三局方行若是敗了一局也是他失敗了,現在他近乎地贏了整個賭局,但是卻要做到全身而退。

又是換了幾個角度拍了幾張照片,特別是將桌子上的那疊錢,以及兩人的臉來了個特寫,這算是鐵證如山了。

然後,便是按照來時的路開始往後退,通道里不允許轉身,他只好保持著那個姿勢慢慢地往後退。

這無疑比來的時候難度高了許多,這個時候一般都是心情最為放松的時候,可是方行卻變得更為緊張起來了,因為都臨近成功在因為一個疏忽前功盡棄的話豈不要人痛恨。

就是這樣緩緩地後移,方行甚至看不到後面的路,還要顧著手里的照相機不要觸踫到什麼。

這次所用的時間,甚至比來的時候用更久,往後退沒有往前爬那麼方便,從通道里下來,馬上把照相機塞到包里面,把桌子上剩下的半杯酒飲盡,正好听見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請進!」方行平靜了一下心里然後說道,便有人推開了門走了進來,正是剛開始領他進來的那個女服務員。

看了看拿著酒杯一個人緩緩喝酒的方行,女服務員說道︰「先生,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了,您的朋友怎麼還不來!」

酒吧里是按人數來決定消費數額的,馬上就要到高峰了,如果方行只是一個人的話,那他必須讓出這個包廂。

「是嗎?」方行吃驚地說道,他沒有想到時間竟然過去了那麼久,不過現在顯然是應該離開的時候了,便說道︰「哦,我的朋友不知道為什麼還沒有來,那我出去等等吧!」

能少花錢自然是要節省下來,方行便起身離開,女服務員過來收拾桌子上的酒瓶,就在與方行擦什而過的時候,她突然發現這個少年的身上有許多的灰塵。

不過並沒有在意什麼,她沒有打探別人隱私的習慣,很順利地,方行離開了包廂。

他的心里是一片地欣喜,右手緊緊地抓住裝著照相機的包,這里面裝的可是陸永年的罪證,應該和楊辰的事件有什麼關系。

通過這些東西,可以把別人的視線轉移到陸永年身上來,他相信在那些人的調查下,什麼事情都能真相大白。

可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楊辰的未婚妻沈雲的態度了,因為私下調查的人都是她的人,而且這個證據也只有她的人敢調查,要知道,這里面可是涉及了澄海市最大的**以及公安局的局長。

只是,因為楊辰和劉鶯的事情沈雲宣布了不會參與這類事件當中,要說動她幫忙,方行也沒有這個把握。

就在方行為這件事情還在發愁的時候,面前來的那個服務員令方行十分熟悉,定眼一看,不是那晚要陷身與自己的那個女孩,劉芳麼!

而這起案件中的重要人物劉鶯,被自己懷疑是她的姐姐。自己來這里的時候也找過她,現在既然踫上了,就一定要問清楚。

「方行!」女孩抬起了頭,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孩,她沒想到還會在這里踫見他,甚至于,從那晚自己被他拒絕之後,她就從未想過兩人以後會有什麼交集。

第一次見方行的時候,他就在沈浩方的身邊,自己在那時便清楚地認識到她和他們不可能是一個圈子,對與沈浩方,也只是逢場作戲做戲。

而第二次見方行,卻是自己差點被別人污辱的時候,他的出現便像是上天專門為自己派來了一個英雄解救自己一樣,在那時自己的心中,少年的身影是多麼的龐大。可是,自己晚上想要將自己的處子之身交給他的時候卻被拒絕了。

現在再次知道,劉芳便知道自己不止是被這個男孩秒殺了而已,似乎自己,是真的喜歡上他了。

「你怎麼會在這里,過得還好嗎?」女孩問道,嬌小的身軀配上服務員的制服十分地誘人。

方行正想和劉芳說話,可是卻看見了從那拐角處來了幾個人,身穿保安制服,其中有個人自己還認識,正是上次的那個保安隊長。

「不好!」方行的腦海中馬上閃出了這兩個字,這兩個人是見過自己的,上次的沖突之後凌海與陸啟明難免會吩咐過他們什麼。待會要是被他們糾纏上把陸永年惹了出來可不妙了,陸永念可是知道自己是方成的兒子的。

自己這個包里的照相機肯定藏不住,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看了什麼,自己還會有什麼好下場。

這個緊急地時候,方行發現了旁邊的那個包廂的門是虛掩著的,而那邊正朝這里走來的兩個人正說著話,還沒有注意到自己,馬上拉著劉芳的手往包廂里一鑽。

劉芳的手莫名地一下就被方行抓住了,不知道他怎麼這樣,腦子里頓時一片空白,任憑身體隨著方行進去。

看見方行拉自己進去之後,馬上就把門關住,劉芳的腦袋里突然跳出了一個想法。方行怎麼突然把自己拉到這里,他該不會是……要在這里……

「方行,你……你是要在這里……干什麼呀!」女孩斷斷續續地問道,聲音越來越小。

也怪不得女孩突然想到了這個,因為方行的突然舉動很驚愕,在加上她剛才還在想那一晚的事情。

「什麼呀!」方行轉過頭來說道,剛才拉著女孩完全是下意識的,自己和女孩還有事情沒有說清楚呢!「我們先在這里躲一會,等一下再……」

「哼!」一聲冷哼從兩人的後面傳來,方行還沒有來得及回過頭看看是誰,就听見一聲嬌氣的聲音︰「你們兩位倒是好雅性,跑到我們包廂來打情罵俏的,當我們都不存在嗎?」

兩人回過頭來,看見的是一群少女在那里喝酒,少女們的打扮都很前衛,在方行眼里已經有了後世的非主流的雛形,顯然是小太妹的打扮。

說話的是為首的那個女孩,樣子倒還漂亮,只是那恐怖如斯的發型讓人望而卻步。

「恩,對不起,我們走錯地方了!」沒想到里面有人,方行只好這樣道歉。

那小太妹看見方行的態度倒還誠懇,今天和同學一起來也沒有整人的樂趣,便說道︰「既然是走錯了,那還不快出去!」

這倒讓方行十分為難,那兩個人恐怕還在外面呢,自己這麼出去,恐怕是真的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看著前面的那些少女都很年輕,不知道都是從哪家跑出來的叛逆女孩,便試著問道︰「我暫時還不能出去,能不能……讓我在這里面待一會兒?」

那領頭的女孩見方行這樣說道便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正要把叫人他趕走。方行極為細膩地捕捉到了女孩的這個表情,馬上叫道︰「對了,我可以請你們喝酒!」

女孩頓時眼楮一亮,現在是暑假自己有了大量的時間來玩,可是自己的零花錢便支持不住了,看見方行這麼說,便生了個主意。

「你可以在里面,不過,今天我們的花費必須由你全包下了!」

無奈之下,方行只好點點頭︰「可以!」

自己先還想省點錢,可是這個願望終究還是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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