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第一卷 傷與狂的年少 第十五章 那一縷哀愁以及,奶茶公主

方成方天這兩兄弟在書房談什麼方行並不清楚,曉曉和陳明對小游戲似乎沒有厭倦的時候,並且還為電腦的操作權大打出手,今天晚上的飯局吃的確實是很愉快,可是在喧嘩之後,總是要分別的。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似乎就是中國人專門為自己造的,因為外國人只有宴,而沒有席,他們所謂的宴席就是在一起聚餐而已,吃完了就分開,等到明天再來吃。也似乎只有中國人,才能感受得到宴散人走之後的那股愁暢。

這不是自己為自己禁錮的一道枷鎖,方行在飯桌上和這些親人聚過無數次,每一次他們都好像和上次一樣,相同的容顏,同樣的熱情,聊的也都是家常家短。只是,將他們現在的樣子與九年後相比,你會發生,時間並未對人類仁慈過,而他們,也會漸漸地老去。

未來的日子恰恰是由如今的少年做主的,他們會逐漸地長大,身高會慢慢地接近或超過自己的父母,是否能成為那頂天立地、挑起家庭大梁的男子漢,他們的父母同樣也如此期盼。

方行不斷地調著電視的頻道,至少他是知道,未來的自己絕對是令自己的父母失望了的,不過父母從未在他的面前訴說過不滿,依舊是一如既往地關心著他,只是內心深處的那一絲為孩子的擔憂卻又能被方行所察覺。那麼,這一世,是不是也會和從前一樣。

「若是重生一次,人生也要與上次的軌跡重合的話,那麼自己就白活了吧!」方行訕訕地想到,自己怎麼突然起想那個了,其實從那場車禍開始,他的人生已經與前世發生了改變。也許,就是因為那次改變使自己失去了對家庭方向的把握,那重生者本該洞悉一切的心理,這才使他惆悵。

但是不要忘了,他方行只是一個普通人,也是以一個最普通的姿態去重生的,並沒有被閃電闢而帶來超能力,也沒有仇殺身死者的那股滔天怨氣,他沒有什麼閻王做兄弟,也是只有一條命。死了,也就死了,並不可能比其他人多死一次。

所以,他才能坦然面對曾經的家人、同學,繼續在曾經最深痛厭惡的高中學習,懷著一顆正常心,這他才能繼續做一個普通人活下去。

「你想是繼續普通地活著,還是想變得不普通,每天擁有著無盡地煩惱。」方行關了電視,放下了遙控器,從沙發上翻了個身子爬了起來,走向了母親的房間。

楚荷正在房間里卸妝,此時的她,不到四十歲的年齡,用化妝品稍加打扮,依舊能恢復靚麗的青春色彩,追憶那似水年華。而門口的方行可是記得,在自己回來之前的那陣子,母親的梳妝台上,已經沒有了市面上所流行的化妝品的那些瓶瓶罐罐,就連洗臉之後抹的,也僅僅是一瓶大寶而已。方行知道,自己的母親,是為一個家庭奉獻了自己的整個青春。

「媽?」方行親切地叫了句,楚荷便馬上收起了化妝品,回過頭來,看見了門口的方行,便笑著說道︰「是小行呀,那快點進來,有什麼事嗎?」

不知是為什麼,每當母親叫自己小行時,那宛如穿越時空的錯覺就會消失,就好像自己原本就生活在這,什麼重生,往後八九年的記憶,全部都是虛華的一夢。

方行知道,這種莊公曉夢的感覺,是讓母親話語中飽含親情地關切給喚醒地。邁步走進房間,注視著楚荷的臉。

那臉上,已經隱隱地有了幾條皺紋,現在還蓋得住。眉目間卻是一絲疲憊,方行知道,這不是母親太忙了的緣故,而是母親太悠閑了。

忙碌了半輩子的人是不肯輕易地歇下的,他們最害怕的便是空虛,就好像是被兒女接到城市里的老人,總是照顧一些花花草草,或是幫忙做些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務,空虛之後,心里留下的其實是寂寞。

方行依稀記得前世母親總是一個人待在家里的那種落寞,幸好父親那時還不是太忙,有時間陪著她,只是現在,更多的時候卻是一個人。

你能想像嗎,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每天只能在家里打擾打擾衛生,看看電視,長久以往,估計變成見個人就嘮嘮叨叨的家庭婦女了。

方行不奢望楚荷變成文學形象中的那種完美女性,可是也不希望她變成這種樣子。道︰「媽,這次期末考試我一定好好努力,爭取被分到新校區去!」

楚荷是一直想出去找個事情做,可是未曾想到做什麼,方行自然是想母親做最賺錢的那個,記憶里新校那區有個飯店,只是上次建議過一次卻被否決掉了。

現在再說起來,自然是要迂回一點。

「期末考試?新校區?」楚荷喃喃道,之前方行只說過新校區的事,可沒有說過期末考試和它有關。

「是呀!我們期末考試之後就會被分到新校區的!」方行重點強調地是新校區。

楚荷馬上想起了方行上次對她的建議,到一中的新校區去開個飯店,那里人流量大,只是因為方成的反對就沒有堅持。可是待在家里的日子長了,越來越覺得要出去找點事情,否則還不悶死,方行的這個主意還是不錯的。

可是,方成會支持她嗎,要知道,當初她的工作可就是方成要求她辭去的。

一看楚荷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方行便知道她擔心地是什麼了。由于父親官職的提高,日常說話中也不由自主地顯露出一絲官威起來,配合上他剛直的性子,的確讓人不敢反駁。不過方行知道,自己的父親是最明事理的,上次的拒絕只是為了讓楚荷好好地在家里休息不去想別的事情,現在只要和他說明各中明細,答應的機率還是很大的,于是便朝楚荷說道︰「媽,你在擔心什麼?沒事的,只要媽你決定了什麼事情,我們就一起和爸說去,兩個人他總會同意的。」

見了方行說出這句話來,楚荷的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了,有什麼比自己的兒子支持自己更令人高興的嗎?

「其實,我覺得你上次說的那個開飯店的建議倒是不錯,而且又在你學校的旁邊,可以照顧照顧你。只是,你的爸爸好像不願意我出去做事。」楚荷說出了她的想法,果然對方行的建議有點意動,可是卻沒有說服方成的信心。

動力已經有了,信心,則需要方行來給予。方行笑著說道︰「那有什麼,爸總不能老是把你關在房間里吧,就像養那金絲雀一樣,我們可以找他說說道理。新校區和父親工作的地方並不遠,也許以後我們就可以在飯店一起吃飯了呢!」

方行說話卻正好說道了楚荷的心里,她本來就對方成中午不能及時回來吃飯有諸多報怨,看來在那開個飯店,真是個不錯的主意。

想了想,便對方行說道︰「那好,我們和你父親提提……」

從楚荷的房里出來,方行心中卻是樂壞了,事實再一次證明,未來並不是不可以改變的,至少,家里會因為他,而過上和從前不一樣的日子。

【街道,艷陽,川流不息不息德人群,以及並肩行走的少男少女,共同組成了一幅動態地街道上的畫面。沒有人知道未來會怎麼樣,正如沒有人知道現在這一切什麼時候會停止,邁出去的左腳已經收不回來了,走過的路,已經深深地印入了你的腳步里。

人們繼續做著自己的事,這里沒有什麼大都市的繁華,反而像那更遠處地農村一樣,有著一股泥土的氣味。夏日的農夫,已經舉起了手中的鋤頭,翻新著雨後的泥土,方行以及林腕輕步縈繞,漫步于鄉間的小路上。

方行看著林婉,上面是普通少女穿的天藍色的長衫,似乎是不習慣露出手臂,下面是一身鵝黃色的碎花群子,正是方行重生後第一次看見她的那件,一個長筒白色棉襪,簇擁在一雙平底靴上。十分可愛地一幅裝扮,在當時的澄海市,算得上最潮的了。

這不禁讓方行猜想林婉的家庭情況,這身衣服在現在也不是平常人家穿得起的,最起碼是中產階級。兒時的記憶已經十分模糊,因為那相對于方行來說,已經過去了足足有二十余年。

不過這些,顯然不是方行擔心地,此時此刻,他還是去想如何才能撲獲美人的心,其實他已經感覺到,原本美人那顆嚴絲密合地心,已經悄悄地為他打開了一絲裂縫。

裂縫雖小,卻足以方行窺視里面的狀況。

如果說愛情是零度的水,友情是零度的冰,那麼此時他與林婉的關系就恰似那冰水混合物,當兩人聚集在一起時,升溫,則化成了愛情的水,降溫,則結成了友情的冰,在那不冷不熱之間,則是愛情和友情的曖昧。

望著林婉那精致地眸子,方行輕言吐語,嘴唇微微動了動︰「謝謝你!」

這聲道謝,是謝謝林婉在他重生之後那麼多天在他學習上不留余力地幫助,如果不是林婉,單憑他一個人的話進步是絕不會這麼大的。

林婉回過頭,應了這聲回答,方行今天就是以感謝的名義邀她出來的,所以她也沒有猶豫地就答應了,其實她幫助人從來是不要什麼感謝的。

方行是知道林婉是什麼樣的性子,此時他沒頭腦地突兀地說出這句話,實在是有點突然了,便繼續說道︰「要不,為了感謝你,我請你去吃東西西吧!」

方行指著前邊的一個店說道,店的名字叫做麥香屋,一看就是給人提供一些小吃的地方。此時肯德基等西方快餐對于這座內陸小城市來說還是稀罕物,消費也不是普通人承受得起的。

看著方行確實是真心要請她吃東西,林婉點點頭,也就答應了,她總要給方行表示感謝的機會吧。

兩人朝這個小屋里走去,雖然周圍有許多建築,但是同這裝修大方的小屋一比,頓時便黯然失色了許多。麥香屋的裝潢是粉紅色的溫馨色調,小巧卻又不失莊重,兩人剛一進屋,便有點傻了眼,原來那里面座位上坐的都是一個個男男女女,看他們親熱的樣子宛然是一對對情侶。

「這不會是專門給情侶提供的地方吧!」方行想到,但此時他們已經進來了卻不能出去吧,一旁的服務員迎了上來,把兩人帶到了一個座位上。

坐下之後,方行向林婉歉意地笑了笑︰「真對不起,我不是有意佔你的便宜的,我沒有來過這個地方。」

兩個人都沒有談過戀愛,怎麼會來過這種地方呀,剛才也是方行看這地不錯,隨便指了個地方。

林婉地眉毛略微動了動,她並不知道方行是不是有意的,方行的心思其實她也知道,她只是祈禱方行別現在就說出口,微微笑道︰「沒什麼,其實我也沒來過這個地方,今天就嘗嘗這里面的東西如何。」

剪不斷,理還亂,那是什麼?服務員將菜單呈了上來,林婉接過來一看,卻有點犯難了。

菜單上的東西,好貴哦!一杯女乃茶都有4塊,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更是貴,這個年代,學生基本是沒有什麼零花錢的,買個一塊錢的零食都算奢侈。林婉看了方行一眼,他家里的情況她是知道的,于是便點了兩杯女乃茶,八塊錢,他想方行請她吃東西八塊錢總該是帶了吧,而且,她的口袋里也有十塊錢……

方行見林婉只要了兩杯女乃茶,不知道她是為自己省錢,拿起了菜單又是點了些吃的。

林婉正欲說話提醒一下,服務員就已經把菜單收了起來,說道︰「一共二十八塊,承蒙惠顧。」

二十八塊,已經超出了一個學生一個星期花錢的數量了,很多學生,一個月也從家里拿不到五十塊錢。

林婉可以想像方行尷尬的臉了,她只能祈禱方行身上帶的錢足夠多,她的身上,可只有十塊錢。

不過,她預料中的事情沒有發生,方行是平靜地听完了服務員地報價,然後從口袋里掏出了一疊,從中抽出一張五十的,交給了服務員。

這種店,因為很忙,總是要先付錢的。林婉吃驚地看著方行從口袋里套出地那一疊錢,其中不乏一些綠色的老人頭,她不知道一個學生怎麼擁有這麼多錢的,不過她並沒有問方行,這種事情,還是放在心里吧。

付了錢,兩人便可以愉快地享用這些美食了。嗯……說是美食,是因為現在還沒有出現後世例如「垃圾食品」的稱呼,對于少年時期的孩子來說,吃這些還是能找到點快樂的。

說實話,在這樣地環境里,吃著東西,喝著女乃茶,而對面是自己喜歡的人,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方行看著對面的林婉,小嘴夾著女乃茶的管子吸著,這種風情可沒見過。

怦然心動,方行情不自禁地用舌頭舌忝了一下嘴唇,那里有剛才喝的一滴女乃茶,他想起了後世電視上的一個廣告,愛她就要愛她如女乃茶,這樣就可以將她捧在手心了。

林婉被方行火熱的眼神注視著,少女之心竟然有點怦怦亂動,馬上問道︰「你在看什麼呀你?」

不過,話剛說出口,她卻後悔了,他想起了那一次自己也是這麼問方行的,而後那句「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好」卻是讓她失眠了一個晚上,誰知道方行這次又會蹦出來什麼驚人之語。

慌亂,不由自主地呈現了出來,方行先是一愣,因為他還在把他手心中捧地這杯女乃茶當做是對面的可人兒呢?

一種別樣地氛圍頓時從兩人之間彌漫開來,方行望著對面的林婉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為好。再次吸了口女乃茶,讓它順著自己的喉嚨流到心田里,方行突然微笑道︰「那這樣吧,林婉,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林婉點了點頭,因為周圍的人全都是親昵的情侶,她實在是有點不適應里面的氣氛,同時,她也對方行的故事十分好奇。

方行見林婉已經答應,便將管子放下,毫不忌諱地看著林婉地眼楮,道︰「我給你將的這個故事是女乃茶公主的故事!」

「從前有個女乃茶公主,她十分地喜歡喝女乃茶,喜歡女乃茶那種溫馨、淡淡地香氣,她的性格也如女乃茶般恬靜。

可是,在她放下了手中的女乃茶之後,卻成了那高高在上的女神,讓人望而生畏。雖然是公主,身邊卻沒有一個護衛,有無數的人想要保護她……

在人群中,有一個騎士,不,不能說是一個騎士,因為他沒有白馬,沒有鋒利的劍,沒有身披盔甲,沒有騎士的高大英俊,可是他卻有些一顆火熱地心。不論是女乃茶公主,或是後來的女神,他都願意守護,守在她的身邊,替她抵擋著一切可能的刀光劍影……

最終,他始終沒有邁出一步,因為他沒有上面的一切,不能給公主很好地保護,他只能默默地看著公主的背影,默默地看著,直到公主離開了他的視線,或是有一天公主尋到了另一位騎士……」

「那後來呢?」林婉好奇地問道,方行的這個故事頗有幾分童話色彩,可是結局卻不似童話那樣美好。

「再後來就沒有了!」方行盯著林婉地往眼楮越發地灼熱,似乎想一下子將她吞噬,「你說,如果上天給那騎士再來一次的機會,等他具備了上面所有的東西,他能守衛那個公主嗎?」

林婉被方行盯著有點不敢抬頭,方行明明是問她一個故事的問題,可她卻總是有點別的什麼感覺。

「方行……」一聲叫喊打破了故事塑造出來的那種氣氛,方行回頭一看,卻發現一個漂亮的女孩子朝這走了過來,那不是應曉舞嗎。

應曉舞打算來這吃點東西,她喜歡這的食物,雖然貴了點但是對她來說可是毫無壓力,以她的性格也不會在乎這里全都是情侶了。剛走進來,便看見了方行,馬上叫了聲。

朝這邊走的時候,突然發現方行旁邊坐著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想到這里是情侶店,心里有了主意,到了方行地旁邊,把方行的脖子一抱︰「方行,幾天不見,我想死你了……」

方行被這麼一抱,眼楮睜得大大的,這絕不是缺癢所致。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