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市醫院門診大廳一早就擠滿了人，都是排隊掛號，有許多病人是周邊省份來的，大都是縣、市來看疑難雜癥的。而柳林市醫院的專家門診享譽省內外，所以排隊來看專家門診的。專家門診號真貴，要50元一個號，而普通教授號只要8元，副教授6元，可想而知這些專家的本領了，真所謂︰有的專家一張處方可控制病情，一張處方可以藥到病退的神奇妙用。
專家門診號是限制的，一個專家一個上午最多看20個人，多一點放寬1-2個人是極限了，因為他們年事已高，體力較差，醫院中照顧他們留有余地。而來的病人蜂擁而上，有許多掛不上號，要等上二、三天他們的開支很大，有許多人實在拖不下去了，才在縣里東挪西借，砸鍋賣鐵湊上了一筆錢來看病。因為他們知道，往往看了門診後，會馬上住進醫院，所以都作了充分準備的。
熟悉醫院的護士、陪護也都清楚了解這些人的苦衷，十分體諒他們，在看病、住院期間得到周到照顧，可是，人的指頭有長有短，因為有這個掛號，因此產生了一門行業，一些陪護女人和社會上人渣一拍即合，在幾十分里外或幾十公里小鎮上找了一所黑診所，一氣，聯合起來做買賣病人的生意。陪護女人中就出現了醫托。
一個穿得俗氣而又一身新衣的女人在大門口等掛號人群穿梭往來。
「要看專家的嗎？」她小聲問。
一個縣里來的病人家屬問她。
「能掛上號嗎？」
這個陪護女人叫楊善，听後滿臉笑容地說。
「能掛上，看哪一科？」
「神經內科。」
「那是最緊俏的了。」
「上午20個號听說還未掛就沒了。」
「是，都是預約的，早已訂出去了。」
「那你怎麼又能掛上號？」
「當然有門路，專家看滿20個人後，擠時間還可以看2-3個人，這就是機會了。」
「你能掛到這個號？」
「我吹牛皮做什麼，專家多看2個人在掛號費提成中也可多提2-3個人，何樂而不為呢，問題是他們點了頭才可以擴充名額。」
陪護楊善滔滔不絕地談掛號奧妙。
「八點到了掛號了。」
服務台在通知大家。在各個掛號窗口早已排了長隊。
這個病人嘆了一口氣。
「我已來了二天了，病人早早就坐在大門口了。」
「我幫你掛神經內科號。」
「好啊，多少錢？」
「150元。」
「听說只要50元專家號。」
「我要通過門路，請客吃飯，買煙送檳榔，要開支的，大妹子，你出得起就掛，否則，我走了。」
這個楊善欲擒故縱，轉身找另外一個獵物去了。
「你要掛婦產科？」
「是啊，很緊俏，根本排不上隊。」
一個婦女抱著一個小孩愁眉苦臉說。
「婦產科是最吃香的，號子早已沒了。」
「大嫂幫個忙給我掛一個號。」
「可以啊！專家門診要150元。」
「我知道專家號50元，你要100元。」
「痛快！」
楊善苦瓜皮似的臉上擠出了笑容。
「我給你，但是一定要真號。」
抱小孩子女人一邊數票子，一邊說。
「我又不做你一個人，我在醫院已有7-8年了，我騙你一個，我還吃不吃飯。」
楊善不屑一顧說。
「好，拿號來。」
抱小孩的女人說。
「你等一等，我去拿號。」說著楊善消失在人群中了。
不到十分鐘，楊善跑得氣喘吁吁，臉上流下了汗珠，「喏，號碼來了。」
她把一張單子遞給她，是醫院增號的通知單。抱小孩的女人接過來看了一下，她又走到已掛到號的人手上也看了一下號，估計是正確的，她說︰
「我排隊拿到號就給你錢。」
「好，扣除掛專家號50元，給我100就行了。」
「好！」
抱了小孩的女人將補號單交給邊上一個男人。
「你排隊掛號去。」
那個男人是她老公，他拿了就去排隊。
不一會，已掛到了神經內科的專家號了。
「掛到了。」她老公走過來揚了揚手中掛號單說︰
「給你100元辛苦費。」
抱小孩的女人將一張紅票子交給了楊善。
此時周圍的人相信她了，有人七嘴八舌議論︰
「這個女人真的有門路。」
「這個錢就賺得容易。」
「人家一天做50個號的生意。」
有人報料一句話，引來人眾人「嘩！」的驚嘆聲，為什麼？因為50個人的號，一個人100元就是5000元啊！一天賺5000元，豈不是太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