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笫十九章(三)啃老刮老子女敲骨吸髓
余老爹三個月後搬到了他的老屋去住，三十多平米住六個人，實在擠，只能搭了一張雙人高低床住，余老爹睡在門口走道里，讓冷風吹，蚊子咬。他這天走到醫院去找王天保說︰
「想不到我們年輕的時候還很高興，年紀大了反而活得不舒暢了，如今我是睡在門口走道當守門神了。已經病了幾天了，這不來檢查一下，可能又要住院了。」
王天保望著他說︰「我兒子要爭財產，二套房子一個爭一套，我名下沒有房子了，前天我二兒子來對我說，我原來住的房子，被大兒子的兒子改成住房，將我的床移到樓梯間下去了，他們估計我回不去會老死醫院了。和你還不是一樣啊！」
二個老人真是殊途同歸，越說越傷心。
因為王天保是離休的，每月有離休工資和政府承擔了醫藥費，所以還算可以，而余老爹是退休早，破產企業，工資很低，一家還全靠他養活，兒子、媳婦個個吃低保，成了越活越困難。
下午，病房中比較安靜，幾個陪護正在擺龍門陣，護士長在門口喊了一聲
「巧巧，你那床病人要大便了，你快去啊！」
巧巧听了應了一句「來了。」立即快步走過去。
巧巧陪護的這位是女病人，丈夫是一個企業的主管，亦已退休，在家里養花種草。本來二個老人生活得很舒暢，在二年前，這位女病人突然得了尿毒癥，住院後，經常要透析。女病人是沒有工作的，幾十年來靠丈夫養活，居家很節省，如今得了重病，沒有醫療保險，所以將畢生積蓄已消耗殆盡。老人被送進醫院後，丈夫的花草也不種了，一天到晚陪伴她。她感到實在過意不去。
「老範，你要吃一個肉餅蒸蛋，要補補身子啊！」
妻子在病床上輕聲囑咐丈夫。
「你放心，我對營養也是仔細調理的，倒是你，要吃牛女乃，又吃不得，對牛女乃過敏，只有吃白開水，下午我炖個雞湯被身體吧！」
二個人正在講話。巧巧過來了。
「婆婆，你大便解出來了嗎？」
巧巧掀開婆婆的被子看看，她身下的便盆中已有大便了。
巧巧便對老範說︰「範爹爹，你走開一點，我要清理床上了。」
範爹爹走到門口，看見巧巧將骨瘦如柴的婆婆一把抱起來放到那只低座有洞的輪椅上去。這是老範專門從醫療器械公司買來的。
巧巧給婆婆搭了一條小被子，讓範爹爹推她出去，她就給她換床單，重新換上防水布。
「平平。」老範推出房間到走廊時喊了婆婆一聲。
「我們錢不多了，只有回家將水袋帶回去透析，節約一點吧。」
老範想了一個主意結婆婆說。
婆婆點點頭「你早該如此了。」
老範每個月有3000多元退休工資，加上年輕時會鑽會算，積了幾十萬元錢，本來這是個秘密，不料有一天二個人講話，被媳婦偷听到了，告訴了他兒子。
有一天，他兒子走到父親房門前說︰
「爸爸，我們單位有福利房，要買房子，算下來分配給我的100平米房子要30多萬，我沒有錢，我的工資每月1800元，只夠吃飯，你要支援我。」
老範抬頭望了一眼兒子說︰
「我是有幾個錢，可是你媽媽病得很重，又要住院，又要吃藥，如果沒有醫保，每月要消耗一萬多元，我也感到力不從心。」
「那我豈不是要放棄這個買房機會，我們一起還擠在這套60平米的房子里呢。」
兒子將父親的軍。
「大家想點辦法，你找你老婆父親支援一點，我也想想辦法。」
「她家里遠在天津，遠水救不了近火，不然我將房產證去抵押20-30萬元來解然眉之急。」
「不行，將房子抵押出去了，何年何月才能拿回產權證？」
老範不肯兒子這麼做。
「我知道你有積蓄，拿出來給兒孫用用吧！」
兒子倚在門邊耍起無賴來。
「真的沒有幾個積蓄。」老範始終不松口。
「媽媽都把折子給我了。」兒子攤了牌。
老範呆了，眼楮直直望著兒子，自己要老伴保管的二張存折怎麼讓他拿去了，他不相信，他和老伴商量好的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會攤牌的。
他不吭聲了，到房間內找到老伴問︰
「你怎麼給他存折了。」
「唉！你看看。」老伴把衣領掀起來讓老範看，原來是二個血印子，顯然是被兒子用手掐的。
「什麼時候掐的？」
老範憤怒了。
「昨天，你出門買菜了，他逼我的，差一點被掐死。」婆婆邊哭邊說。
「那張30萬的給了他？」
婆婆點點頭。
「唉！真是不孝子孫。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老範回憶過去教育兒子在那一點上失誤了，才使兒子六親不認，連親生母親如此虐待，真是禽獸不如啊！
「還是讓他搬出去住吧。「
婆婆無可奈何地說。
就這樣，給兒子強行刮走了30萬買房。
過了不到半年，兒子又要來拿裝修款了。
「爸爸，你好事做到底，給我十五萬讓裝修了，我搬出去。
「我實在沒有錢了，只有幾根老骨頭。」
老範無可奈何望著他。此時，婆婆在醫院透析要用錢來教命。兒子無視母親的病，只顧自己生活舒適。
「你在建行還有40萬存款啊！」
兒子掌握的父母存錢的地方。
「那是留給你母親的救命錢。」
老範憤憤地說。
「所謂救急不救窮，你應我一下急，借我15萬元去裝修，今後我會還你的。」
兒子在耍無賴了。
老範不理他，讓他一個人去講。
兒子又到母親那里去逼她。
「媽，你不救我，我也不救你了。」
兒子要將在媽媽身上吊針插管拔掉。
「混賬！」
老範進來看見了，怒吼一聲，兒子手放下來了。
「給我15萬元我就走！」
「那是你母親，生你養你出來的，你現在竟連母子情分也不顧，要置她于死地！」
老範用手指著他，情緒激動地說。
「爸，平靜點，將來你還要我來服侍你送終的，你不要這樣凶對我。」
兒子威脅老父親了，此時的兒子，已變成了豺狼，毫無人性了。
「給他吧，讓他走！」
母親無力拍打著床板說。
老範用手擦擦眼楮，對兒子說。
「你明天來拿錢吧。」
「這還差不多，我們好商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