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笫十九章(一)節衣縮食傳統美德育子女
與六病室相隔不遠的病室，就是老干病室，老干病室門口，點綴了松、竹、梅歲寒三友。
幾位離休的老病號，她們（他們）不是失智就是老弱多病，高血壓、心髒病、糖尿病，把他們拖得不堪重負，有的已是奄奄一息。
劉姥姥是南下干部，年事已高有86歲了，他十分幸福，有三個女兒一個兒子，可惜的是兒女很少來看望她。她總是對樓梯間張望，希望能出現讓她熟悉和牽掛和面孔。
阿珍的另一位叔伯姊姊玲玲在這里當陪護，她經常到阿珍那里訴說這些老人的不幸。
「真可憐啊！」
玲玲對阿珍說。
「怎麼可憐？她每個月離休有4000多元啊！」
阿珍知道她工資很高，怎麼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事呢？
「錢是多了，住院看病也是百分之百報銷，可是年老了，想親人嗎。」玲玲說。
「她兒子不是每周來一次嗎？」
「也不一定，在發工資後的那幾天中會來一次，他一來劉姥姥高興得幾天睡不著覺，會听他訴說天南海北的事，劉姥姥咾咾叨叨好幾天，而且他來事就多了。」玲玲如是說。
是的，兒子來了，她忙乎了。
「媽！我的小孩本來要來醫院看你，因為當前禽流感很厲害，我怕他感染了，所以沒讓他來看女乃女乃。」
「那是的，小孩病了麻煩得很吧，你來了就行了，我看到你高興了。」
劉姥姥拉著兒子的手邊模邊拍邊說，著實興奮了一陣。
「小平啊！這里有單位發的補貼5000元錢，還有這個月工資，你拿去用吧。」
老人從胸口模出一個包得很好的小包，打開是一層塑料包起來的一疊人民幣，拿出來給兒子。
「陪護的工資你付了嗎？」兒子小平問。
「付了，上個月單位將獎金全拿給我了，所以這個月提前付了。」
老人老老實實將底抖給兒子。
「這里還有一箱雞蛋和一箱牛女乃，是單位姚姨送來的，她彎下腰指指床下面，你拿回去吃吧。」
「好，我可能要出差了，這段時間不會來看你，你自己要保重啊！」
「行！我在單位待了幾年，我清楚你們忙。」
劉姥姥點點頭說，她又將抽屜打開︰
「這是二瓶念慈庵枇杷膏，二盒莫西沙星膠囊，二盒左氧沙星和一些口服含片，你拿回去，你不拿，你姐姐他們也會模走的。」
兒子滿載而歸了，從此刻起，劉姥姥又開始樓梯口又天天彷徨起來，女兒不怎麼來呢？
女兒先前是常來的。
「媽，我給你炖了一點雞湯來。」女兒已年過半百了，她也有孫子支撐著一家了。今天，她提了一只保溫食盒來給媽媽送吃的了。
「好！好，你自己有吃的嗎？」
她揭開食盒蓋子，一股雞湯的清香飄了出來。
她女兒給她有碗盛了一碗給她，她慢慢地喝︰
「雞湯香，肉也炖得很爛了。」
她女兒坐了一會對她說︰
「媽，我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麼事，這麼神神秘秘的，講。」她是南下部隊里燻陶出來的人，性格，干事都風風火火。
「我下崗早，工資才每月1500元，老洪工資也不高，是靠公司出租房子生活，每月2000元左右，如今兒子洪亮要買房子，要我們資助他，可是，他們傾全力也只拿出了五萬元錢，買房還差一大截，我想請你支援我五萬元。」
「噢！這事啊！」
她犯難了，她閉口低頭不響了。
「媽，你有什麼為難的嗎？」
「唉！上個月你弟弟也要買房，從我這里將十萬元老底都刮去了，現在我手頭就緊了。」
劉姥姥講出了真話。
「弟弟還沒買房，要他先拿出5萬元給我應急。」
女兒在央求媽媽出面做弟弟工作。
「我試試看吧。「
劉姥姥拿起電話給兒子打了過去。
「毛毛，我是媽媽，你姊姊來了，和你商量一件事，我給你拿去的錢中拿出5萬元給姊姊買房。」
劉姥姥在電話中說。
「我已付了買房的首付了啊！」
兒子在電話中告訴媽媽。
「完了！」劉姥姥咕嚕了一句，「他說已付了首付的錢25萬元。」
她放下電話，告訴了女兒。
女兒一臉不高興。
「老娘，你照顧兒子也要照顧一點女兒啊，我工資低從來不向你要錢，他是水電單位工作，每個月工資幾千上萬，你還每個月補貼他用，你太不公平了。」
女兒數說老母親，老人一臉無奈。在省城僅有這麼一個女兒，另二個女兒遠在天津、北京，幾乎一年只打一、二個電話來問候，要說做人實在是難，僅在前年老頭去世，才一起團聚了一下，如今在身邊的一兒一女是寶貝，可是這次得罪女兒了。
「這樣吧，你先借一借別人的，由我來還好不好，我積上一、二年五萬還是可以積起來的。」
劉姥姥好言好語地安慰女兒。
女兒不好說，你這個風燭殘年的年紀究竟能不能活上二年也難說，高血壓心髒病、糖尿病都已堆積在身，隔三岔五要搶救呢。
「唉！算了，我也不指望老娘來支援我了。」
女兒無可奈何嘆了一口氣，拍拍身上的灰，拿了空的食盒說︰
「娘，我走了！」
帶著一股怨氣走了，至今已五個月沒有來看她了。
劉姥姥整天望著樓梯口念叨︰「女兒，你什麼時候來看看老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