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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笫十七章(一)夕顏花與對食族

第17節笫十七章(一)夕顏花與對食族

第十七章夕顏花與對食族

牽牛花美麗的花朵招來了許多人的贊美,牽牛花從來不輕易在大白天展開它那鮮艷的顏色,而是在傍晚開。就像夕陽放出燦爛的顏色,照得那滿天紅霞映紅了天邊,但一瞬間後,它日落西山,晚霞滿天了,晚霞的背後是黑暗和無穹的長夜。牽牛花是傍晚開的,到了清晨,當晨曦到來前,它就萎縮了。到白天給人留下的是它綠色的葉子,人們永遠看不見它美麗的花朵的容顏。因為它是傍晚開花,清晨謝世,人們給了它一個美麗的名字夕顏。

在我們社會上有許多不幸的人不幸的事發生,如在陪護人群中發生的對食現象,如晚霞滿天,但看不到清晨陽光一縷。

阿珍奇怪地發現,毛莉姑姑的行為,有些怪異,有詭譎,更有不讓人窺見的一面。

某天,她看見姑姑晚上還在打扮,所謂打扮,在打工者中來說僅僅是使用廉價的大寶霜、百雀羚或者是保溫霜,讓它有一點香氣和滋潤,絕對不像時髦小妹妹那樣涂脂抹粉、描眼影、修睫毛等等精心打扮,因為她們中囊中羞澀。況且毛莉姑姑已人到中年,36歲的年齡,在農村中是父母輩的女人,是不會過分打扮了。當然她是進了城市十來年的人了,或許與眾多陪護女人有所不同,但她也不會有出格的打扮。不過,今天有點反常,她出于好奇心,尾隨她下了樓,出大門時,大門外有一個穿了牛仔夾克和牛仔褲的中年人在等她。

阿珍一見到這個人在門口樹蔭下站在那里東張西望,當他看見姑姑後,伸出右手笑著喊了一聲︰

「嗨,在這里!」

阿珍看見走在前面的毛莉姑姑看見他喜笑顏開,看到他給她揚起手打招呼後,阿珍才意識至這個人是在等毛莉姑姑。她停止了腳步,躲在大門內玻璃門後看著這一幕。

「嗨!我來了!」

毛莉姑姑精神颯爽,滿臉堆笑和他打了招呼,二個人竟然手牽手向馬路對面走去。

阿珍十分迷惑,這是誰啊,我怎麼不認識呢?絕對不是她們同鄉,這一點她肯定。那個男人也是打工的穿戴,又會是誰呢?她帶著一連串的疑問,慢慢走回病房。

接了毛莉姑姑走的人叫余平,也是打工的,不過他是在一個賓館燒鍋爐。

「怎麼樣,很累吧!」

余平牽著毛莉的手像哄小孩一樣,邊走邊問。

「昨夜,我那個病人又發病了,所以又上了呼吸機,害得我一夜沒有睡,中午在阿珍那間病房的沙發上睡了二個小時,今晚,看到呼吸機撤了,病人也平穩下來了,我接到你電話就偷偷溜出來了。」

毛莉姑姑小聲訴說她的情況。

「今晚你和誰打過招呼,要他們多照看病人嗎?」

余平甚是細心,提出了問題。

「當然,這一點我還是細心的,我要巧巧多照看一下,好在她年輕,熬夜抗得住。」

毛莉姑姑說。

「那我放心了,今晚我們可以舒展一下了。」余平笑著,伸開手舒心的往前走,像小孩一樣天真。

毛莉姑姑了也笑了「看你,像個孩子一樣。」

「本來嗎,在愛的人面前是無拘無束的,對不對?」

余平停住腳步,小聲湊在毛莉耳邊說。

「看你,又得意忘形了。」

毛莉用手輕輕一拍他的臉「小心街上人笑你。」

二個人輕快地邁步在林蔭路上。

余平是渠縣人,離開毛莉姑姑家四百公里的山村出來的打工者。家中有一個男孩,他的老婆到廣東東莞一個鞋廠打工去了。男孩上六年級了,在爺爺女乃女乃家生活,由年過六旬的父母照看著。余平和他老婆天南地北分居,僅僅逢年過節見上一、二面,聚少離多,因此,在這個城市中某次買東西時認識了毛莉姑姑,毛莉姑姑也是單身在醫院打工,二個異鄉人一來一往有了共同語言,更有了性饑渴的要求,因此,余平租了房子,二個人做起臨時夫妻來了。

今天,又是他們見面的日子,二個人往出租屋過夫妻生活了。兩個人邊走邊說。

「今天買點什麼菜呢?」

毛莉姑姑問︰「我已在食堂買了一個肉餅蒸蛋,一條紅燒魚。」余平說。

「那就買幾斤米和一把青菜吧。」毛莉姑姑答。「好!」

這是在一個小區公寓宿舍區,離開余平打工的賓館有一站多路,離毛莉姑姑醫院有三站公交車路,難怪余平要來接她。

這個宿舍中的一室約十六、七個平米,布置得還整潔。當初毛莉姑姑嫌它貴了,要400元一個月租金,可是余平堅決要租,但對毛莉姑姑說︰「這個地段好,是處于二個人的中間地帶,又是正規宿舍區,價錢雖然貴了百把元錢,但是還是承受得起。」他所謂的承受得起,是他想每個月多加幾個夜班就補回來了,毛莉姑姑也就答應他了,因為他加夜班的時間正是毛莉姑姑也要值班走不開的時間,所以,時間上沒有沖突。

二個人手牽著手開了房門。

房子雖小,但五髒齊全,有一台25寸的電視機,有洗澡用的液化汽熱水器,還有一套木質家具,一應齊全,生活還是比其他打工者舒適,臥房雖小但一張床上床單平鋪,被子整齊,二只枕頭干干淨淨躺在那里,室內室外干干淨淨,這都是毛莉姑姑的功勞,她不時抽空回來打掃衛生,她把它當成了自己的家。

「洗洗手,做飯。」余平看看手表已是七點多鐘了。

「好!」毛莉從塑料桶中把米打出來,放在電飯煲中煮飯。

她又把一把菠菜和青豆都放在盆子里在龍頭下洗起來了。

因為他們是常年操勞家務的人,所以一餐飯菜很快搞出來了。

毛莉興高采烈把菜放在茶幾上,喊他

「來吧,吃飯!」

「好!」余平正在調電視頻道,他要看打籃球的鏡頭。

二個人正在吃飯,毛莉听到余平放在櫃子上的手機響了。

「你去接一個電話吧。」她邊吃邊示意他接電話。

「喂!哪位,噢,是強強吧,我是爸爸,你有什麼事對爸爸說。」

是兒子從老家打來的,他接听了一會後,對強強說︰

「好的,我會將寄回來的,我回來就難了,因為還沒有放假,要工作走不開,等過年我再回來。」

余平接了電話心情有點郁悶。

「是兒子強強電話,什麼事?」毛莉擱下筷子,抬起頭十分關心地問余平。

「是我媽媽病了,在鄉里衛生院打吊針。」余平說。

「什麼病?」

「發燒啊!已燒了二天才去打吊針,我要強強問醫生是什麼病好買藥回去對癥下藥。」

「老人過去有什麼病?」

「過去是有一點胃病,常常在陰雨天或受涼了便喊胃痛,胃藥我買了不少,這次不是胃痛,是突然發燒。」

「可能天氣時冷時熱,患了感冒吧。」毛莉在猜測。

「嗯!有可能。要我寄點錢回去。」余平低著頭吃飯,興趣被電話打亂了,心情也不好了。

「寄吧,要多少錢?」毛莉問。

「寄1000元吧,明天我去寄。」余平說。

「我今天剛好收到那個病人給的工資,你拿去寄。」

毛莉從她內衣口袋中掏出了疊錢,往余平面前一放「2000元。」

「不用你的,我還有點錢,明天我去寄。」

「還分得那麼清嗎?上次給我兒子讀書寄2000元不是拿了你的錢。」

「你這是還我呀!」余平听她這麼一放說,笑著把錢往她手中一塞。他們在經濟上還是**的,生活上相敬如賓。

晚上,二個人在一起,剛才的事已全然丟開了,化解了陰霾,二個人沉浸在兒女情長中了。

「我今天忘了吃避孕藥,用套子吧。」毛莉在床上對余平說。

「用套子我不舒服,你舒服?」她嘻皮笑臉地說。

「去你的,你會不舒服?快戴上帽子。」

毛莉拿了一個避孕套,把外面包裝去掉了,塞給余平。

「我不會戴。」余平故意撒嬌。

「我來給你戴。」毛莉鑽在被子里一把抓癢,余平趕快討撓。

「好,好,我來戴。」

二個人在在床上舒展開來,展開了戰爭,一夜春雨,清晨窗外有鳥叫了,毛莉推推他︰

「已經七點多了,要上班了。」

「我今天九點接班,來得及。」余平抱住了她的腰還想溫存。

「我後天晚上回來就是了,我怕懷孕,人家會笑掉大牙。」毛莉笑著把他手推開。

「那就破壞了計劃生育了。」余平說了一句。

「是啊!不光女人受罪,還要被我們家里政府罰款呢。」毛莉姑姑不無擔心地說。

「還是吃避孕藥吧,昨晚,我又滑月兌了,戴了二次帽子,真麻煩。」余平回味晚上的房事,心中還有遺憾。

毛莉笑了,「整了你一回吧,好,明晚我吃避孕藥。」

二個人在床上都笑了。

這樣的臨時夫妻生活,毛莉好像真的有了一個家,把遠在廣東打工的老公也忘了,余平呢,也好像對在東莞的妻子電話少了一點。但定時、定期他們仍在關心對方,關心著老家的老老小小,因為這是責任啊!這里畢竟是露水夫妻啊。

毛莉姑姑早上神采奕奕回來,阿珍仔細觀察她,好像容光煥發了。

「姑姑,昨夜睡得好嗎?」她在試探她。

「好啊!你不是睡得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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