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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六章(一)醫院里盤根錯節的事

第5節第六章(一)醫院里盤根錯節的事

阿珍的姑姑毛莉,在六病室一而再,再而三犯了錯誤與護士長、護士等的關系搞得很僵,無奈之下,她又跳到了骨科病室卻去當陪護。六病室留下了阿珍。沒有姑姑毛莉的照應,形勢復雜起來了。

原來進醫院當陪護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沒有背景和靠山是進不來了,加上進醫院後的裙帶關系顯現了種種不協調的聲音。真所謂適者生存,搶市場是要流淚的,阿珍慢慢體會到了。

阿珍的姑姑毛莉到醫院已十年了,她是承蒙藥劑科長老婆的推薦才進來的,而藥劑科長的老婆是八病室當護士長,與姑姑是沾親帶故的關系,進來後,據姑姑講多少也給了紅包,逢年過節還給她送年禮、節敬當然,如今已不是拿二瓶酒、二條煙去,而是折成了紅包隨便怎麼一塞,神不知鬼不覺,二個人打了一個哈哈事情就辦成了。多麼簡單,孔方兄開道,老祖宗講的一點也不錯,是一本萬利的。姑姑在這位護士長,她又是藥劑科長的老婆,姑姑搭上了這棵大樹後,一直風平浪靜在醫院中吃了十年病房陪護的飯。

這些,因為是親姑姑,而給她透露的消息,也是告訴她在這個地方混,必須要模清和熟讀這些關系網絡,才不至于踏空腳,失了足,使阿珍連想到了,她上初中時讀的紅樓夢,不是也是開卷指點了官場和大戶人家的關系網嗎︰她記得紅樓夢中第四句寫的︰「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豐年好大雪,珍珠如銀金如鐵,阿房宮,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個史,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請來金陵王。」四句話羅織了一個關系網。

當時一位語文老師對她說︰「封建社會當官一定要有關系,所謂官官相護,才能一榮俱榮,沒有這個社會關系,官是當不成的。過去歷朝歷代都有一種叫「護官符」的,如今,她听了姑姑一番言語道出了關系網的重要區,她更與紅樓夢中這幾句官官相連,戶戶庇護的聯系起來了。但她還是不了解現實中六病室的勢力範圍,因此,在現實生活中她不得中吃苦頭。

六病室有38張病床分布在20間病房。姑姑沒有走時,她與阿珍管三個病房六個病人的陪護,姑姑走後,有二個病人給姑姑的表妹李玲玲接去了,玲玲如今有三個病人,管起來十分吃力,因此,她又把她相好的妹妹從鄉里喊過來當陪護了。阿珍與她朋友的妹妹相熟,在村里讀小學時還是同學,不過長大了就分開了。如今踫了面又是熟人了。

「阿珍,想不到踫上你了。」

這個小名花花大名周紅的同學見面後,經玲玲介紹,二個人當時就認出來了。

二個人高興得跳起來,又喊又叫,雖說不是在病房而是在樓下電梯房邊上上,還是讓玲玲警告她們要小聲一點,因為病房是不準喧嘩的。

阿珍今天著實高興了,又來了一名同學,她的勢力又大了一分,與久已和她及姑姑暗斗的七床陪護連妹子可以抗衡了。

說起連妹子,來頭很大,是另一個地方的人,阿珍不懂她的話,連妹子人很橫,幾次沖突後,護士小熊暗示她不要搞,她的背景很硬,阿珍小聲問了小熊,才知道是醫院管後勤的主任的連襟,阿珍听了,不由得嚇得伸出了舌頭,「乖乖,真是個不敢惹的貨。「

連妹子是鄂西宣縣的,那里的人講的一口本地話,著實難懂,她進六病室當陪護,是後勤主任帶她來找了科主任和護士長。

「陳主任,任護士長,這是我的親戚,想在這里當個陪護混口飯吃,山里人,沒有讀很多書,還要你們關照。「

後勤俞主任滿臉堆笑在醫生辦公室找到了科室主任和護士長講了這番話。

陪護嗎,是民間請來的保姆,也是小工,一般人理解隨便到保姆市場或者家政服務場所請個人來就可以了。但是醫院中最近幾年來的陪護市場,不像上述人想像中的那樣簡單,因為重病號要人服侍,工傷或車禍病人也離不開陪護,而這些端屎端尿的事,家屬一般都做不了,他們不是要上班就是沒時間插不上手,干不了這種粗活。因此,唯一只有請人來陪護,而陪護呢,每個人每天100元的工資是穩穩當當拿的,而陪護的病人像工傷、車禍病人幾個人到一年左右離不開陪護人員,而老干部、離休人員失智老人更是要常常陪護,一陪就是幾年的,而工資是一分不少的,比大學生在外招聘工傷還穩妥,一個月30天,一天不拉上是3000元,如果危重病人特別護理,家屬為了病人不受痛苦,往往額外要送紅包給陪護人員,所以,現在陪護這個行當與月嫂一樣,不相上下,都是有人爭著上的,而在城市里,是城市的哥哥姊姊們是不惜一顧這個行當,寧可去竟聘文員、會計一個月1500-1800元,干不好一、二個月又跳槽,而由鄉里人來做的粗活,而由鄉里人來做的粗活,確實填補了城市里這個空缺行當。

一傳十、十傳百,傳到農村去,,他們都想進城來賺這個穩妥收入,亦應運而生了在醫院中出現了種種勢力,明爭暗斗掌控著陪護市場。

後勤俞主任一席話,科室陳主任和護士長怎麼會不懂呢。

往常科室要添置床單、被子或者雜七雜八一時想不起的東西臨時要用了,醫生找到了科主任,護士找到了護士長,還不是他們又要打電話找後勤主任要,關系好了,一下解決了,譬如上次小護反映冬天洗手水太冷,要有熱水,護士長就去找了後勤主任,當時俞主任滿臉笑容說︰

「我要采購的去買一只即熱水龍頭來裝。「

護士長一听這個新鮮玩意兒也高興下,下午上班時,她正要告訴護士們這件事,電工恰巧就來了,給他們辦公室洗手盆上的龍頭,加裝了一個即熱水龍頭。裝好一開水啊,二、三分鐘內水就到了50來度,高興得小護士們連聲向護士長說︰

「護士長,你真行,你上午才去講,下午就兌現了。「

護士長此時神采奕奕︰「怎麼樣,佩服我了罷。「

「佩服!佩服。」小護們眉開眼笑,擁簇著護士長。

護士長此時沉浸在歡樂之中。

也不有舒心的事,那是一次醫生與後勤俞主任頂撞過後的事。

科里陳主任要醫生去借幾套白大褂,說是有外院的客人來參觀指導,這位醫生去找了俞主任,恰巧俞主任有事到了九樓去,這個青年醫生在俞主任辦公室等得不耐煩了發牢騷,恰巧被俞主任辦公室的小丁听到了,似乎這個醫生還罵罵咧咧在說不好听的話。

「人家找他要他上敬才好,不上敬就給你穿小鞋。」

小丁把原話告訴了俞主任,俞主任火了,進門來就說︰「要你們陳主任來,你回去。」

這個青年醫生也不是省油的燈,罵罵咧咧說︰「我就是說,找你要上供的人才好辦事,我們不上供你就是這樣卡我們。」

「小丁,把他送出去,我們不辦他的事。」

俞主任真發火了。

「你可以去找紀委書記來,如果你不說清這件事,紀委書記不來,我就不給你們科里辦事。」

小丁又推又拉好不容易把這個醫生送出去後,偷偷給科里陳主任打了一個電話。

陳主任一听,這麼這小青年是這麼個楞頭青,把一件好事辦砸了。他急忙自己去找俞主任。

「老俞,我向你來陪不是了,這個小青年我會扣他這個月獎金。」陳主任進了俞主任辦公室就講好話。

「你要把紀委書記請來,當面查我帳,我收了誰的紅包。」

「他這是無中生有,胡說八道的話,你也信?」

陳主任心平氣和地勸說。

花了半天功夫的說勸,陳主任才打消了老俞的氣。

「唉!老陳啊,這些年青人說風就是雨,無中生有信口雌黃,會害人的。」

「是啊!我們何嘗不是呢?來一個藥廠跑經銷的他們瞪著眼楮,背後指指點點,弄得我們整天提心吊膽,防賊一樣的。」

「是啊!這樣一來,我們還敢給他們搞福利?」

「睜只眼閉著眼吧,學黃永玉畫的貓頭鷹吧。」

陳主任調侃了一句。

二個人都笑了。

在老朋友間,一場干戈又化解了,所以,在現實生活中確實如此。一場干戈化為玉帛,陳主任也在後勤拿到了六套醫生白大褂,臨走時,老俞喊住了他。打開辦公桌下面一個抽屜,拿出來用白紙包好的一條煙塞給他。

「喏!熊貓,拿去試試。」陳主任與他素來煙酒不分家的,而這次與他這麼一糾結,反而拿了他一條煙。他笑笑,用手接過來往白大褂中一塞,揮揮手笑著︰「看來這樣糾結的事,我還要來幾回,來一回就香一次手,是不是?」他調侃得使俞主任也笑了。「好啊!再糾結一回。」

阿珍看見陳主任回來,將這個年青醫生批評了一頓,護士小金走過來在她耳邊說︰「這個丁醫生是只豬,去吵會得好處嗎?辦不成事,回來還要受批,你說他腦子是不是進水了。」阿珍點點頭「也是,與自己無關的事最好躲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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