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第五章（三）權力支配下的屈服
由于姑姑在病室中連續發生了幾件事，使護士扣了獎金，使病房又扣了分，九病室把姑姑轟出去了。姑姑听到這個消息急得直跳，倒是阿珍不急，她找到姑姑開導她︰
「姑姑，吃一塹長一智，你到其他病室去也是一樣在醫院里，一樣做陪護工作，又有什麼不妥呢，到另一個科室又會和醫生和護士交上朋友，又見了新的世面，是不是？」
阿珍一席話，把毛莉姑姑的氣說散了。姑姑想想也是的，何必去多計較呢，只怪自己書讀得少，對醫院知識了解得不夠，真的萬一出了人命可不得了的，自己的飯碗敲了是小事，而人家會向人索命，你賠得起嗎，姑姑低著頭，在沉思自己的工資還要養家糊口，還要養肚個小孩，全家全靠自己賺錢養家糊口，責任重著呢。
阿珍勸說了姑姑，一場風波平靜下來了，可是無風不起浪，在病房中又掀起了另一場風波。而這場風波是降臨在阿珍身上的。
離休病人高爹爹一直心髒和腎髒不好，這天又要做透析了。那邊技術科通知病房要去一個人幫助從五病室推一台血液透析機來，護士長將這個任務落到了阿珍頭上。
「小陳，把阿珍找來去五病室拿透析機。血液透析機全院才三台，幾個病室要血液透析的病人整天都在排隊，今天是輪到我們病室下午四點開始給病人透析。因此中飯後，護士長急會阿珍去排隊拿機。
五病室的病人正在透析，估計二點左右結束，拆掉管子，徹掉水袋和清理機器要半個小時左右，阿珍進了病房，靜靜地站在正在操作血透儀的王技師邊上，對王技師說︰
「王技師，我是六病室的阿珍，護士長要我來幫人推血透儀到我們那里去做。「
「阿珍啊！我們是熟人了，下面是應該輪到六病室做了，院部醫務科了通知到了我們科室，這里還有一個多鐘頭才徹水停機，你現在坐在這里替我看看回流水滿了就換袋子，我還沒有吃飯，盒飯微波爐熱了，我去拿來吃。」王技師是三十來歲的女技師，和阿珍相見了幾回也熟了，阿珍也肯學，跟著他們進行操作，所以，王技師交代她要做此事，她也會做好。
「好的，你到辦公室去拿飯，就幾步路，我在這里不走。」
阿珍點點頭，王技師讓她坐在座位上，而她去拿飯了。
王技師拿了飯站在房門口吃，眼楮還是盯著血透機。
「王技師這樣血透一次多少錢？」
「約5000元，一個星期他要透二回。」王技師邊吃邊回答。
「啊！是一筆龐大的開支啊！」阿珍不由得連想起自己的娘，腎病嚴重，縣里已要她去做血透。
「有便宜的嗎？」阿珍問。
「沒有，透析和血透兩回事。透析是水在循環，而血透是血在過濾，所以，這種設備很貴，醫院中僅有三台成本高了，病人要使用也水漲船高付出的費用就高了。」
王技師很耐煩，一邊慢慢吃飯，一邊給阿珍講解原理。
吃完飯，王技師看了一下儀器，血透差不多完成設計程序要停機了，她對阿珍說。
「我要停機了，你將水袋停機後拿下來，放在門口一起拿走，我來拔管子。」
王技師正要停機時，門口醫務科張科長來了。
「王技師，你將機器推到八病室去了，一個老干部要用。」
「按排隊程序是六病室用啊！」王技師抬頭問張科長阿珍也插上一句︰
「護士長派我來拿機器了，怎麼平白無故就給人了。」阿珍听了驚異地發問。
「你是誰？我們醫院的安排輪得到你說話嗎？」
醫務科張科長橫蠻地直視這個小姑娘
「我是護士長要我來拿血透儀的。」
阿珍一點也不膽怯，回答了張科長問話。
「你告訴你們護士長，醫務科是更改計劃了。」
張科長大言不慚地說。
「醫院里不是講排隊程序嗎，怎麼會有特殊化呢。」
阿珍又辯了一句。
「醫院中修改計劃是常事，何況來要做透析的是衛生局領導，怎麼叫特殊化？」
張科長橫蠻地要王技師徹管事。
阿珍不講話了，悄悄走出去打了一個電話給護士長，一會兒護士長小跑著來了。
「張科長，這個病人是離休老干部，病很重，陳主任囑咐趕快要血透，否則會出事的。」
護士長小聲和張科長說話。
「是衛生局趙局長岳父病重，打電話來要醫院照顧一下，我又有什麼辦法呢，我也得罪不起這些領導啊，你體諒我們的難處，等他做完，你立即來拿就是了。」
張科長平靜下來和護士長講了原因，護士長知道官大一級壓死人，尤其是直接領導的衛生局領導醫院中得罪得起嗎？醫務科長不敢惹這個馬蜂窩，只能一級壓一級了。
護士長點點頭，對阿珍說︰「八病室做完你就盯著王技師拿儀器。」
阿珍嘴中還在咕嚕︰「當官的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啊！反正小百姓倒霉。」
「你怎麼這麼說話？」阿珍小聲的埋怨被張科長听到了，他虎起了臉。
「不要和這些小姑娘計較。」護士長笑著打圓場。
「她是陪護的？」張科長問。
護士長點點頭說︰「是啊，她們不容易。」
「今後對陪護也要加強領導，不能肆無忌憚。」
張科長顯然有意見了。
護士長悄悄拉了一下阿珍，示意她快走，阿珍轉身要走，給王技師喊住了
「阿珍，幫我推一下機子去八病室。」
護士長就把阿珍拉住了，對她小聲說︰
「幫她推一下，你好容易拿機子。」
阿珍不太情願推機子，因為她不是把機子推到六病室去，而是讓八病室先用。但她仍要去八病室看看究竟這個趙局長的岳父是何方神聖，憑著女婿這塊金字招牌在病中還橫沖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