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第三章（二）飛來的橫禍
電話中傳來的是她伯伯在縣醫院打來的，是她媽媽住院了。
「阿珍，你媽媽昨夜發病了，我和你伯母兩個人把她送到縣醫院來了，也給你在廣東打工的父親打過電話，他明天可以回來，你是否也回來一次，病很重。」
伯伯在電話中語氣很焦急。
阿珍听了楞了幾秒鐘，冷靜下來後，她問伯伯︰「是什麼病呢？」
「正在檢查，據說是紅斑性狼瘡。」大伯在電話中說。
「紅斑性狼瘡？」阿珍又是一楞，媽媽前所未有，她也從未听說過的這種病。
「好，我明天回來，直接到縣醫院，媽媽住幾病室幾床？」
「是四病室十八床。」大伯告訴了阿珍。
「好的，我掛了啊。」阿珍在這頭說話。
阿珍跑上了樓，她找到陳主任問︰
「陳主任，我媽媽得了紅斑性狼瘡在縣醫院住院，這是種什麼病啊？」
陳主任正在看片子，一听她問話，又一楞︰
「紅斑性狼瘡？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啊？」他摘下眼鏡凝重地望阿珍，他給她說了紅斑性狼瘡病癥和發病機率。
陳主任說︰
「紅斑性狼瘡是一種自體免疫性疾病，是影響許多器官的一種慢性發炎。這類病人的血液內含有過量的特殊抗體，因而導致免疫系統異常。你媽媽怎麼這樣不幸得了這種病呢，你到縣醫院告訴他們要趕快制定方案醫治。」
阿珍被嚇著了，戰戰兢兢問陳主任︰
「能治好嗎？」
「過去，這種病沒有辦法治，死亡率高，現在醫學發達了，有多種辦法來治這種病，不過，不要過于樂觀，要制訂出好的方案。」
陳主任說，
「我想去一次，看看他們的方案如何，還得請您會診一下，更能使治療正確些。」
阿珍對陳主任說。
「現在縣醫院治病的水平也很高了。你等他們制訂了方案打電話給我，我參謀參謀，不說會診會壓得他們不敢說話的，這樣不好，我參謀一下意見，讓他們參考吧。」
陳主任十分謙虛地對阿珍說。
「好，謝謝您。」阿珍像拿到了上方寶劍一樣高興地走出去了。
阿珍到縣醫院病房，看見母親躺在病床上，已變成了一個人，瘦得月兌了形，阿珍走到床前喊了一聲︰
「媽媽，女兒來看你了。」就眼淚直流，伏在她被子上痛罵流涕。
大伯母走過來拍拍好她肩︰
「阿珍，不要太悲傷，現在主要听醫生怎麼快點治好你媽媽的病。」
阿珍用手擦了眼淚，抬起頭來望著伯母說︰
「是的，搶救媽媽是主要的。」
大伯此時引著醫院主治醫生王為民來了，王醫生看見阿珍後對她說︰
「你到辦公室來一下，我詳細給你介紹你母親的病。」
阿珍說︰「謝謝。」
王醫生在辦公室內攤開她媽媽病歷，將化驗報告和照片、ct都擺在桌上說︰
「你媽媽這種病，從現在醫學角度來說，借各種檢驗手段和化驗報告，得出結論︰是紅斑性狼瘡是確診無疑了，如何治？是一個值得探討的問題。可能在診治過程中涉及到用藥、物理治療等等費用較多，你要有個思想準備。」
「治好看要多少錢呢？」
「很難說能治愈，不過現在技術發展，可以減輕和延緩她病情，費用要十來萬元。」
「十多萬元？」阿珍听了，頭腦嗡的一聲都漲大了，她哪里有這個天文數字呢。
「是啊！對你這個打工族來說是天方夜譚，但事實就是這麼殘酷，你必須想方設法去籌，而且治得越早越好。」
王醫生很現實地將這個事實擺在她面前。
「我這次帶了八千元錢，是我外出打工賺來的全部儲蓄了。」阿珍說出了真話。
「你帶的錢和你父親回來帶的錢，暫且先用來抵擋一陣治療費用，但你一定要想辦法籌錢，不能讓你媽媽中途中止治療。
王醫生對她說。
阿珍的爸爸先期來到了醫院，從廣東打工帶回來了6000元兩個人合起來有14000多元，距離十萬元太遠了。為了救母親，不停頓母親，阿珍將14000元全部交納給了醫院。
阿珍晚上扒在媽媽身邊哭，媽媽用瘦骨嶙峋的手模著她臉說︰
「阿珍，不要哭，相信菩薩會保佑我的。」
阿珍已有二天二晚未睡覺了，她在愁治病的錢哪里來，突然她想賣房子，她想到房子只有五年，還是新房，可以賣一個好價錢，而且，她想到毛莉姑姑上次回家稱贊她家房子做得好，想自己也蓋一棟。她想到此，把此事和父親商量一下，準備提前返回醫院。
「爸爸，你看我這種想法對嗎？」
她把這個想法告訴父親後，父親沉思了一下。
「賣掉它湊上五六萬元錢是可以的，賣後，我們還是回到原來那幾間舊屋中去住也是可以，就是漏雨要修一下。」
父親同意她的想法。
「等我和毛莉姑姑商量後再告訴你，畢竟賣房買房是件大事。」
「賣掉了房子還是不夠啊，還差幾萬元錢怎麼辦？」
「帶泥的蘿卜吃一段，擦一段，只有圖眼前的了，我想天無絕人之路啊！」
阿珍，鐵定了心，她開始收拾東西要回醫院去。
「阿珍，你回醫院去，好好給人做事，這里有你爸爸在照顧我，你不要急，吉人自有天相的。」
媽媽一字一句吃力地說話，她要阿珍去上班，鼓勵她去工作。她預感到自己到了快油燈草盡的境地，對子女還無微不至關切她的工作。這就是中國母親崇高的風格和貼切的母女之情。
阿珍點點頭︰「媽，我知道了，我會努力工傷的，你放心，你也要好好治病，其他亂七八糟的想法一切都丟開。」
「好！我們大家都好！」媽媽笑了，女兒有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