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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離還是不離,這是個問題

第19節第十九章離還是不離,這是個問題

于濤同丈夫離婚的焦點,集中在一個兒子的歸屬問題上,她沖動的時候說︰「只要能離開這個魔鬼,我什麼也不要。浪客中文網」但真到了跟丈夫提出離婚時又舍不得兒子,她丈夫當然不會同意。兒子是男方的命根子,承載著家族傳宗接代的任務,根本不會給她,于是她一氣之下決定通過法院裁決離婚,她的理由有兩條,一是丈夫有外遇,經常非法同居,二是家庭暴力,她認為自己是「無過錯方」,法官在裁定兒子歸屬時會傾向于她。

其實這是她的一廂情願,法院講究的是證據,于濤拿不出來,他丈夫晚上不回家不等于有外遇和非法同居,另一個就是家庭暴力問題,就更難取證了。她丈夫的暴力不是鞭子抽,而是**的那種,身上有幾條淤青,大多都在女人的敏感部位,你怎麼去驗傷?就算驗了又怎麼證明就是丈夫留下的?所以她的離婚起訴狀被法院退了回來。她丈夫同意離婚,但不能帶走家里的任何東西,包括兒子,于濤一時沒了主意。我給她兩個建議,一是不要離婚,先分居住母親家,兒子也照顧得到,二是協議離婚,前提是放棄兒子的監護權,這僅僅是不住在一個屋檐下而已,兒子長大總是會認自己母親的。阿瑋基本也是這個意思,但是畢竟我們都屬于旁觀者,說說容易,真正做起來不是這種心情了。

我從阿瑋家回來後的兩天里,公司正好在進行iso質量審核,我忙于整改一些程序文件,沒有時間去阿瑋的車間找她,她也不打我的拷機,她有一只手機是同丈夫合用的,所以我也沒有打她電話問候,心里是一直牽掛著的。

那天工間休息時我去了,正看見一堆同事在女更衣室門口勸于濤,她戚戚的流著眼淚,阿瑋也在,看見我一起回了車間,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沒好氣地道︰「你想到看我啦?」我略帶歉意地向她解釋道︰「這兩天在改文件,太忙嘛。」她也是隨便說說,馬上轉移話題道︰「于濤又在哭了,離不成又很想離。」我嘆了口氣,今天來找阿瑋是特意來打听那天我去她家後發生的事情,便問︰「那天我走後是否你老公就上來啦?」她白了我一眼道︰「他在樓下都看見你了。」我忙說︰「對了,當時一輛大眾轎車從我身邊開過,可能就是他吧?但我們並沒有照面呀,你完全可以不承認的。」她生氣地道︰「你就知道賴,他一上來就東問西問的,沒辦法我只能去討好他。」我氣呼呼問︰「你們上床了?」她說︰「笑話,我是他老婆和他上床很奇怪嗎?」

我一時無語,是的,她已經懷上丈夫的骨肉了,為什麼不可以和他上床?

阿瑋問︰「和他上床後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了嗎?」我忿忿地叫屈︰「你倒好,跟他在床上親熱,我卻在馬路對面遠遠的望著你們家的廚房窗口,擔心會有事,後來我還上來在你家門口听著。」她道︰「你真無聊,告訴你,他在跟我**的時候,發現我里面有你的東西了,我沒有承認。」我知道她說的東西是什麼,頓時心理很復雜,是那種介乎緊張與幸災樂禍的狀態,我問︰「你不是去過衛生間了嗎?」她罵了句道︰「誰知道你那東西那麼多。」我又問︰「他什麼反應?」她垂下羞愧的眼簾道︰「他暴跳如雷,這是第一次,他從來不在我面前大喊大叫過。」我擔心地問︰「他打你了嗎?」阿瑋搖搖頭說︰「我倒希望他狠狠的揍我一頓,讓我心里好受些,可是他克制了,睡覺去不再理我,也不讓我踫他。」我不屑地說︰「不理你正好,你們本來就沒有感情了,不過是一張結婚證書圈住了你而已,沒有必要為此內疚,你沒有錯,阿瑋。」

車間里慢慢走進來一些人,阿瑋拉拉我袖子小聲說;「單位里別說這個了,小心被同事听見。」我道︰「那下班再說吧,今天你早班回媽家是吧?」她臉一沉說︰「你想干嗎?晚上他一定打電話到我媽那,我們太平幾天吧。」我說︰「他不是不理睬你了嗎?」阿瑋見我糾纏緊皺眉頭說︰「你還讓不讓我做人啦?這事他一定會告訴我媽的。」我反駁︰「你不是沒有承認嗎?」她做了個無奈的表情,一頭趴在工作台上不再理我。

這時工間休息結束的鈴聲驟響,她小組的班長過來對我說︰「你就知道守著你的阿瑋,人家于濤正為離婚糾結著,也不去安慰幾句。」

在他們很多同事眼里,我、阿瑋和于濤三個人是一個等級的朋友,只是我比較喜歡阿瑋,僅此而已,並不知道我已經同阿瑋有了性關系,當然,可能于濤也不一定知曉,她要麼是個麻木的人,要麼是個城府太深的人。

我說︰「她的問題很簡單,我早就教過她,可是沒有被采納。」班長笑笑說;「她是當局者迷吧。」對于濤的事情,其實我也不想多跟她談,有了孩子離婚通常是半途而廢的,我十分理解于濤老公的心情,事實上我也有這樣的顧慮,如果我同妻子離婚,她同樣不會放棄兒子,我更不可能給她,所以我當時就隱隱的意識到,我和阿瑋的戀情最後很有可能沒有結果,也許她同樣這樣想的。

她們要工作了,我不方便在旁邊影響她們,準備回自己辦公室,路過于濤的工位在她的肩膀上親切的拍了拍,剛要離開,車間門口傳來我們公司生產總監美國人麥克的聲音,正與我迎面撞見,身邊還有中方的總經理,我們是中美合資來料加工企業,零部件全部由國外供應商進口,組裝後返銷美國總部,大概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們公司的中方總經理也得听這個麥克的指揮,非常的霸道,我們所有從下至上的員工都怕這個美國鬼子,他叫住我詢問公司質量文件的自查情況,當時生產部門的文件是我暫時保管著,這不符合iso質量貫標的流程,所以我正在考慮把阿瑋從生產線上解放出來,阿瑋懂點英文,她母親是中學的英文教師,這是我推薦她的理由之一,不過有難度,生產線人員本來就緊張,好在生產部門的一名女主管跟我的私人關系不錯,我會在適當的時候向她提出。

我對阿瑋是愧疚的,雖然我們似乎誰也不欠誰的,說得高尚些我和她是兩情相悅,說得庸俗些,我們彼此都對對方有性要求,並能夠獲得滿足。阿瑋的丈夫听她說起過,性方面不是很強烈,或者沒能達到她的理想值,同我們家正好相反,這使得她即便想結束我們之間的這種注定沒有結果的曖昧關系,又常常在我的糾纏下,經受不住性的誘惑,幾年後,當我重新回憶這段往事,我承認,這種關系的純潔性是值得懷疑的,因為我們都沒有為對方作出過犧牲。

我傍晚下班的時候,阿瑋是早班已經在家里陪著母親,正如她對我說的那樣要太平幾天,我也太平的按時回了家,吃了飯和兒子一起看電視,那次我去阿瑋家第二天六點到的家,妻子沒有問我,她以沉默的方式,對我這個無藥可救的丈夫表示著抗議,她不理我,我無所謂,睡覺的時候雖然是一張床上,彼此互不侵犯,就像阿瑋家一樣,我們各自的家庭都為一個不可能成功的愛情,付出了代價,它傷害的不僅僅是當時,幾個月後,我與阿瑋帶著彼此的埋怨終于分道揚鑣,但我們的家庭破碎得已無法彌合,現在想想又何苦?

晚上八點整,于霆在安亭的廠里經過一番思想斗爭,還是打電話到岳母家檢查妻子是否在家里,這說明他心里有原諒妻子的潛意識,何況當時她曾信誓旦旦地保證道︰「這不是你想象的東西,我根本沒有同其他男人有過不正常的關系過。」于霆沒有理會她,堅信自己在妻子體內帶出來的,就是男人的,阿瑋見他這樣也無計可施,她不能服軟,服軟就等于承認了有這件事,于是兩人開始新一輪的冷戰。于霆熬了幾天,正好自己中班住廠宿舍,妻子早班住母親家,後來冷靜下來細想,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離婚,他舍不得這個剛剛建立起來的家,不離,他必須好好跟妻子談一次,阿瑋接到他電話時的手是顫抖的。

「喂。」阿瑋小心翼翼的招呼了一聲,于霆道︰「你倒在家啊。」他這話的語氣略顯著居高臨下的諷刺,阿瑋听得出來,回答道︰「我當然在媽那了,還會去哪里?」于霆冷冷地回應道︰「哦,這樣很好,保持下去,對了,這個星期五我早回來……」此話一出,連他自己也頓感自尊心皆無,馬上意識到這是示弱的表現,仿佛是在央求妻子,星期五你不要帶男人來家里一樣。阿瑋突然想起本周五白天公司工會組織員工去錢櫃唱歌,便說︰「你大概幾點到家?周五我們工會白天搞活動,在雁蕩路那里。」他道︰「那不影響,我大概十點左右吧,你唱完歌早點回家,到時我們認真的談一次。」阿瑋不卑不亢的語氣問︰「還談什麼,那天我都跟你解釋清楚了,你不相信我,非要懷疑你老婆,你這個男人對自己一點自信也沒有,我就討厭你這樣子。」

于霆被妻子數落了一頓反倒心情舒暢,他開始懷疑起自己那天的判斷,難道真的看錯了嗎?

阿瑋放下電話感覺肚子隱隱的有些陣痛,這對于她已經有兩個多月的胎兒來說,不是個好現象,剛才他們說好本周六兩人休息時,正兒八經的去醫院檢測一下。

阿瑋母親家有一尊觀音菩薩像,那是她和丈夫結婚時去普陀山請回來的,她母親也是個信佛的,就放在了這里,睡覺前,她虔誠的走過去默默的禱告著。阿瑋曾經對我說︰「我拜菩薩不是索取,而是懺悔,遇事不是逃避而是擔當。」我道︰「那你就是我的接引道人,把我引向了光明,讓我感受到生活的滋味。」把她笑得前仰後合,解釋︰「你說的那是道教。」我狡辯道︰「意思是一樣的,宗教都是引導人向善。」她立刻灰心地道︰「可是我們在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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